張樂迷糊了一晚上，他不敢確定自己睡沒睡著，他只覺得自己模模糊糊想事想了一晚上。

　　張樂想著：“老梁啊老梁，你人在哪里躲著呢？”

　　最后，張樂迷迷糊糊看見老梁對他賤笑。這笑的太猥瑣了，直接把張樂驚醒。

　　“起來了？”長耳說，“你出去這件事吧，我認為現(xiàn)在還是操之過急，我們先分析分析再繼續(xù)。”



　　張樂打開一包壓縮餅干，默默吃著。

　　“一句話，你要從氣閘艙爬到月軌上，然后踩著月軌慢慢向外面走。”

　　“打卡的極限距離是多遠？”張樂問。

　　“100m，”長耳說，“打卡區(qū)域的極限是以萬戶站為圓心，直徑兩百米范圍內(nèi)的區(qū)域。老梁能打卡的話，只能呆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

　　“在這范圍中，只存在兩個站點——萬戶站分站，三川水站。分站離這萬戶站二十米，三川水站離這有五十米。”

　　“分站里面放的是物資，你得往分站走。”

　　張樂提問：“不去三川水站看看？”

　　萬戶站分站，用于儲存不緊急的物資設(shè)備。三川水站就是個水表房，整個萬戶站轄區(qū)的水供給都要經(jīng)過這。

　　“去了分站估計就沒時間了。半個小時，你走到萬戶站分站都難，更不別說去三川水站看看。”

　　“不至于吧，”張樂懷疑道。



　　經(jīng)過張樂改造減重，他穿出艙外的宇航服現(xiàn)在只有18kg，相當(dāng)于四個西瓜。在地球上，張樂一次都能吃一個西瓜，他不信四個西瓜能難倒他。

　　“你全身負重，而且還是用蹲著的姿勢行動，初中的時候走過‘鴨子步’嗎？”

　　“走過，腿軟了一星期。”張樂心驚膽戰(zhàn)道。

　　“但等會要用這個姿勢走路，記著了？”

　　“行。”

　　張樂點點頭，同意長耳的說法。

　　……

　　大概又過了幾個小時，張樂從地上爬起，吃完最后一包酸菜味的壓縮餅干后，向機械存儲室走去。

　　張樂套上內(nèi)服，正面拉鏈沒拉就離開機械儲存室。

　　他拍拍地球儀，最后拉上宇航服內(nèi)服拉鏈和宇航服框架，一瘸一拐的挪到氣閘艙門口。



　　只有完整穿上內(nèi)服，才知道長耳沒有在開玩笑。張樂已經(jīng)盡力把內(nèi)服重量削減至19kg，但穿起來還是很沉。

　　張樂走的難受，長耳還在一旁補刀：“是不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小小年紀腰不好，以后娶了媳婦怎么搞？”

　　“……你把‘搞’字給我去了。”

　　張樂用腳踹著萬戶站氣閘艙開門電鈕，內(nèi)閘艙開啟。他聽見一個“搞”字后，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他到現(xiàn)在還是處。

　　長耳繼續(xù)補刀：“放心，等你回地球了，我向上面給你申請‘十五分鐘計劃’的資格，你就享福嘍。”

　　想到那個計劃，張樂整個人雞皮疙瘩起來了。

　　“你可別惡心我了，我是純愛戰(zhàn)神。”

　　張樂爬到樓梯上，通過頭盔里的通信設(shè)備跟長耳對話。長耳聽到張樂用設(shè)備交流后，控制著內(nèi)閘門關(guān)閉。

　　哪怕科技進步，宇航服的頭盔還是沒有減少重量。不能說頭盔技術(shù)沒有進步，但進步實在是太小了。頭盔的作用是減震和搭載通訊設(shè)備，通訊設(shè)備可以減少質(zhì)量，但減震材料不行。



　　比起因為撞擊而掉腦袋，讓頭承受更重的減震材料明顯是更好的選擇。頭一重了，最起碼穿戴者安心一些。

　　氣閘艙高度為十米，張樂正一步一步向下面爬。爬到一半，氣閘艙里面的空氣被抽出，張樂耐心等待。

　　抽氣減壓過程大約要過二十分鐘才結(jié)束，張樂踩著樓梯，一人一兔沉默著。

　　“張樂。”

　　“咋？”

　　“你知道……這次如果你出去了，可能會死嗎？”

　　“你這不是屁話嘛？”張樂有點想笑，“哪次出艙行動沒有風(fēng)險？”

　　“這次有點大，一點防護措施也沒有，一點其他應(yīng)急方案也沒有，如果你出現(xiàn)意外，連尸體都找不回來。”

　　“時間還早，你給我描述描述唄。”

　　“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長耳有點著急，“假設(shè)你在走月軌的時候，腳底突然打滑，你就會跌下月軌。”



　　“對啊，然后呢？”

　　“然后……”

　　張樂以大約十米每秒平方的加速度進行自由落體運動，成為一個太空垃圾，直到到達重力源后開始減速。

　　“不過，那時候，你可以調(diào)查重力源是啥，從而得知清楚月球到底發(fā)生什么時。”

　　張樂發(fā)現(xiàn)了長耳的錯誤，他問：“可EOS不是只有30分鐘續(xù)航嗎？就這點時間我能飛多遠？我能飛到重力源？”

　　“對，你雖然只能活三十分鐘，但你能活著飛大約309公里，這是我能想到重力源離這的極限了。”

　　“為啥？”張樂蒙圈，“你是怎么知道最遠距離的？”

　　“你在月背，旁邊有個地球。如果引力點很近，整個月球會直接爆炸。如果引力點很遠，萬戶站的你會感受不到重力改變。我目前唯一想到的模型，就是地球和另一個引力源之間成一個雙星系統(tǒng)，月球在兩者之間，恰好受力平衡。”

　　張樂突然想到一個名詞：“你是說……月球正處于一個拉格朗日點？未知引力場和地球系統(tǒng)的拉格朗日點？”

　　“對，月球這個小物體，在地球和未知引力場的大物體的引力影響下，處于一個相對靜止的狀態(tài)。”



　　長耳再打了個比方：比如你左擁右抱兩個妹子，左邊妹子拉你，你往左邊偏，右邊妹子拉你，你往右邊偏。最后，兩個妹子同時拉你，你卻平衡的卡到中間。

　　“總之，小心行事和自由落體，你總要選一個。如果你自由落體了，到了未知引力場的時候，告訴我一聲，給我描述一下月球狀態(tài)。”

　　聽著長耳總結(jié)，張樂突然嚷道：“月球都能左擁右抱，我卻不行。”

　　長耳：要不你還是做自由落體運動吧。

　　【作者題外話】：下一章，張樂終于要出萬戶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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