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瑯叫屈，他跟裴顥知都多少年沒見面了？怎么欺負他啊？

但想到今晚他原本想做的事，還是有一些些沒底氣，尤其在懷儷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的注視下，更是心慌打鼓，但他還是咬牙，挺著胸膛說道：“我真沒有！”

他倒是想欺負。

但這不是還沒有實施的機會嗎？

懷儷知道她這個弟弟的脾性，他要是真的欺負了，也不屑與她說謊，這么多年，阿瑯欺負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

她松了口氣：“沒欺負就好。”說完又叮囑他，“以后也不許欺負。”

徐瑯撅著嘴有些不高興，雖然以前阿姐也經常這樣跟他說，但那都是在他欺負完別人之后，這樣事前先叮囑的還是頭一回，不敢反駁懷儷，他在懷儷的注視下輕輕唔了一聲：“知道了。”

他也不是誰都欺負。

只要裴顥知老老實實的，什么都不說，他自然不會欺負他。

心里覺得奇怪。

好端端的，阿姐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正好他剛嗆了那么一會，現在喉嚨還疼著，便沒立刻繼續吃飯，而是一臉好奇地問懷儷：“阿姐，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了？”

他記得阿姐跟裴顥知都沒怎么接觸過啊。

別說阿姐了，他也就小時候才接觸過裴顥知，自從他被趕出書院之后，徐瑯都已經好多年沒見到他了，只是偶爾和朋友們出去的時候遠遠瞧見聽他們說一句“喏，那就是裴家那個小妖孽”。

所以他才會這樣震驚。

懷儷自然有一套說辭：“剛吃飯的時候和父親聊起裴伯伯，順道說起了裴顥知，想著你們年齡相仿，便問你一聲他如今過得好不好？”

原來是這樣。

徐瑯果然沒有多想。

他輕輕哦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么樣，我都很久沒見到他了。”

除了今晚。

懷儷蹙眉：“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們不是在一個書院讀書嗎？”

“他才沒跟我在一個書院呢。”徐瑯看阿姐的反應就知道阿姐不知道這事，他索性給她解起惑，“阿姐你忘了他名聲不好？”

懷儷依舊皺著眉。

她自然知道裴顥知的名聲不好，因為這個原因，他沒少受欺負。

可這跟他讀書有什么關系？

難道——

懷儷想到一個可能，臉色忽然就變了。

“開始他是跟我在一個書院，別說，那小子讀書還挺好的，那個時候不少先生夸他。可后來教我們讀書的一位老先生突然在課堂上中風，有人說是因為裴顥知的緣故，然后他們就不準裴顥知來書院了。”徐瑯在一旁絮絮叨叨把以前的事說了一通。

“荒唐！”

“旁人中風，和他有什么關系？”懷儷難得疾言厲色，讓一旁的徐瑯和羅媽都有些呆怔住了，兩人呆呆看著懷儷，懷儷也知道自己這一番反應有些大，便先掩了情緒才問徐瑯：“他們是誰？”她紅唇微抿一下后又說，“我記得你們書院的杜先生是外祖父以前的門生，他并不是會聽信這些流言饞話的人。”

“老杜當然不是這種人了，不過眾口……誒，眾口什么來著？”

羅媽本來還在想懷儷剛才的不對勁，姑娘這么多年何曾這般動過怒？即便面對那些吃里扒外的下人，甚至是這次裴家要跟他們退婚，她都沒這樣嚴詞厲色過，那我裴二少爺如何就值得姑娘這般生氣了？

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便聽到這么一句，她看著徐瑯無奈地接過話：“眾口鑠金。”她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徐瑯，“小少爺，姑娘讀書那么厲害，您怎么一點都沒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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