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跟梓蘭一做對比，裴敬成便越發不喜了。

“先吃飯吧。”

他懶得跟陳氏多加廢話。

陳氏自然也察覺出了裴敬成的態度，她臉色難看，但想到李媽媽先前說的話又強忍了下來，夫妻倆面對面坐著，李媽媽跟梓蘭出去吩咐傳膳。

這天夜里。

裴敬成吃完還是留宿在了陳氏這邊。

他雖然不喜陳氏，但也沒想著跟陳氏分開，既如此，該給的面子自然還是得給。

下人們該歇息的歇息，該守夜的守夜，裴敬成躺在里面一動不動，但多年夫妻，自己枕邊人有沒有睡著，陳氏還是清楚的，知道裴敬成還沒睡著，陳氏的手從自己的薄被里探出去往他那邊伸過去……這是夫妻行房的暗示。

要換做以前，陳氏這么做，裴敬成早就把她抱過去了。

可今天的裴敬成一動不動就跟睡著了一般。

陳氏咬唇，臉色也變得不大好看起來，但想到先前李媽媽退下時和她說的那番話，“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您跟二爺多年夫妻，有什么坎過不去的？”

她咬了咬牙。

雖然不堪，但還是主動靠了過去，“二爺……”

她一邊靠，手也繼續動作著想去解裴敬成的衣裳，可頭還沒靠到裴敬成的肩上，裴敬成就忽然坐了起來，他起來的動作幅度極大，陳氏一時未察，頭直接砸在了床頭。

“咚”的一聲。

陳氏疼得眼冒金星。

可裴敬成卻像是沒看到一般，還在一旁壓著嗓音斥道：“陳雙歌，你有完沒完，我一天到晚處理公務和你留下來的那堆爛攤子就已經夠累了，你要真想要就自己解決去！”

他這句話算是直接打了陳氏的臉。

陳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也是大家小姐出身，何曾被人這般羞辱過，她當即就想跟裴敬成吵起來，但想到今天裴敬成好不容易才過來，她要是再吵，恐怕兩人不和的傳聞就要傳到外面去了。

陳氏向來看重自己的臉面，自然不肯讓自己淪落到那般田地。

她咬牙盯著裴敬成，呼吸依舊有些急促，但最后她還是一言不發，拎起自己的薄被躺了回去。

裴敬成看她這樣也沒再說什么，重新躺了回去，只是想到身邊陳氏那具再怎么保養也不再年輕的身體，他就心生厭惡，繼而又忍不住想起梓蘭……想到梓蘭的手和紅唇，還有看向他時嬌媚的眼，裴敬成就一陣心動。

今日之前，裴敬成對梓蘭也不過是覺得可有可無，有人要往他這邊靠，他也不會拒絕。

可與陳氏一做對比，他倒是真的動了幾分心，裴敬成想著梓蘭那張年輕的臉龐入睡。

可身邊的陳氏卻遲遲沒有睡著，她一肚子的火氣，又不敢跟裴敬成發作，等聽到裴敬成發出呼呼的鼾聲，她更是氣得就連天靈蓋也冒了火，她知道裴敬成睡著就不容易醒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踹得裴敬成發出悶哼聲，陳氏總算解了一些心里的火氣。

可火氣易解，郁氣卻難平。

陳氏看著睡著的身邊人，想到從前兩人也曾有蜜里調油的時候，終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夜深了。

裴家上下，除了當值的那些，其余人差不多都已經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可一個圓臉的小廝卻還是一個勁地看著門外，臉上表情十分焦急，有人過來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奇怪道：“小順子，你站在那做什么呢？今天又不是你當值，你怎么還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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