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常山下山的時候會帶些消息回來，但自他們從張家界回來之后，常山也有很長一陣子沒有下山了。

這也是懷儷今日特地過來要與老人說起的事，只是她事先的安排中并沒有裴顥知也在場這一環節。

見少年沉默地站在那。

雖然面上神情并不顯，但她還是能感覺出他的不開心，略一思忖之后，懷儷還是以裴顥知的心情為主，沒讓他繼續留在這邊。

“阿知，你先去外面等我。”

裴顥知這次沒有猶豫，跟懷儷點了點頭便未打一聲招呼就直接走了出去。

“二公子……”

常山還在后面喊，但少年并未停步。

眼見少年頭也不回大步出去，常山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裴長川，比起他的擔憂，裴長川卻只是沉默地看著少年離開的身影，并未如他想的那般生氣。

過后。

裴長川收回視線，看著身邊的懷儷說道：“他倒是聽你的話。”

懷儷笑笑：“其實阿知的脾氣挺好的，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跟個小孩似的。”

她溫聲一句，在場的兩位老人聽到耳中卻覺得這話實在有些刺耳，但見懷儷溫溫和和的模樣，一如從前，便又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坐吧。”

裴長川讓懷儷坐下。

懷儷也未推辭，等坐下之后，她見老人面前的茶盞快空了，又見桌上棋局，知曉老人剛才是一心都在棋上，她棋藝也不差，自然能感覺出黑白二子的主人都是高手，如果剛才他們沒有出現，恐怕兩人如今還在廝殺著。

“頭一次跟阿知下棋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君子六藝，他不善騎射，棋卻下得十分不錯。”懷儷并未立刻與老人說起來因，而是給人重新斟完茶后就著面前的棋與人閑聊起來，她神情溫柔含笑，說話也慢聲細語，“我那時就問他，你這個棋是自己看書研究的還是跟人學的？”

這話。

裴長川先前也問過裴顥知。

想到剛才少年說的那番話，裴長川兩片嘴唇緊抿，未說話，心臟卻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抹悸動。

懷儷未瞧見老人的異樣，她仍垂著眼眸看著桌上殘局，一邊就著還未下完的棋局拿起屬于裴顥知的黑子繼續落子，一邊繼續溫聲與老人說道：“他跟我說，以前看別人下棋挺掙錢的，就跑過去看他們下棋，看著看著，就學會了。”

“掙錢？”

裴長川眸光微動，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白眉緊蹙問道：“什么掙錢？他一個……”

他張口，想說他一個國公府的少爺為什么要去跟這些下九流的人學掙錢的法子，但看著懷儷那雙溫柔的眸光竟有些說不出來，最后他還是沉默了下來。

“您常年不在國公府，自然不知道他過得是什么日子，他這些年干過的事太多了，陪人下棋、給人寫信、讀信、賣草藥、編織東西……什么掙錢就做什么。”

懷儷每說一個，對面裴長川的臉色就差一分，最后裴長川怒不可遏抬頭看向對面的常山，沉聲質問：“這些都是真的嗎？”

可常山哪里知曉這些事？

他亦鮮少回去，每次回去也都是去見二爺、二夫人或是世子，除了那次奉國公爺之令給二公子送東西之外，他幾乎就沒怎么碰到過二公子……

因此常山此刻臉上也是一片茫然。

裴長川見他這樣，就知道這事他也不知道。


　　(https://www.dzxsw.cc/book/36176228/3373264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