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我還會花兩刻鐘用來鍛煉，騎射課也未曾落下，下次和徐瑯比賽，我肯定不會輸給他。”

他一句接著一句往下說。

把事關自己的那些事全都沒有遺漏的與她說了。

可他的生活實在太過貧瘠了一些，就連語言也十分蒼白無趣，一點都沒有意思，也不知她會不會喜歡聽他說這些，他不確定，所以更為眼巴巴地看著人，舍不得把目光移開了。

而被他這樣看著的懷儷卻笑著問他：“還有嗎？”

“還有……”

裴顥知眼睛直勾勾看著懷儷，話到嘴邊卻有些猶豫，怕說出來的話太過放肆，可迎著懷儷明眸的注視，他還是看著她輕聲說了：“我很想你。”

懷儷原本還笑盈盈看著裴顥知。

冷不丁聽到這話，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長睫眨了好幾下，他還是那樣看著她，懷儷也終于了悟自己并沒有聽錯。

哪曾想過會聽到這樣一番話，懷儷的臉不禁變得滾燙起來。

她試圖想掩藏起自己臉上的紅暈，想把臉撇開，可看著眼巴巴直勾勾跟小狗看人似的看著她的裴顥知，到底還是沒有舍得轉開。

甚至在他的注視下忍不住輕聲同她回應道：“……我也是。”

話音剛落就瞧見某個原先還有些緊張忐忑的人，雙眸忽然變得明亮起來，身上的那點情緒也是肉眼可見變得明媚起來。

他直勾勾地看著懷儷，眼中全是璀璨的光亮。

懷儷想。

倘若他真是小狗，恐怕這會一定已經在朝她搖起尾巴了。

為自己的設想而忍不住想笑，可看著他目光灼灼的樣子，又令人心生赧然，懷儷臉頰溫燙，最終還是輕咳一聲，別開臉，岔開話題：“這個亭子，我們第二次來了。”

她記得上次他們在這一起吃面，正是他與阿瑯賽完馬之后。

原本還想與人說等挑個時間，他們繼續來這吃飯，這里的風景還是十分不錯的，卻聽裴顥知說：“第三次。”

嗯？

懷儷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他，疑惑：“第三次？怎么會是第三次？”

她明明記得只有兩次的時間。

正當懷儷困惑不解的時候，忽聽裴顥知與她說道：“還有一次，那次你喝醉了。”

關于懷儷醉酒一事。

若是以前兩人那樣的關系，裴顥知是肯定不會想著告訴她的。

可如今。

他卻覺得說起來正好。

甚至還有一份別樣的甜蜜，一點別人無從窺探，而只屬于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懷儷顯然還沒記起來，她輕蹙著眉：“我何時……”

話還未說完，她忽然想起那次送季叔他們離開，她多飲了幾盅新豐酒的事。

她記得那次她好像的確是有些醉了，甚至回來的時候都有些不省人事，她還記得自己因為頭暈還進了一個亭子里歇息，甚至還夢到了裴顥知……

只是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自己的房中。

所以——

那次不是夢？！

懷儷忽然睜大眼睛，想到自己那時自以為的夢，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她當時真的捏了他的嘴巴讓他閉嘴說他吵？甚至還捏了他的耳垂，喊他裴小狗……？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懷儷呆看著裴顥知。

裴顥知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已然想起來了，或許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多，忍不住想知道她究竟都記起了什么，裴顥知問她：“你都想起來了？”

懷儷無言，又愕然。

“我那日……”她啞聲開口。

裴顥知知曉她想問什么，便看著她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說：“你那日覺得我吵，說我煩人，拿手捏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話，還說我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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