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鄭老頭和陳琳同時往葬坑中望去。我瞧了一眼,他手指的地方是短棺和長棺的連接處。兩口棺材緊挨在一起,長棺挖出了半截,而短棺只露出了個棺蓋,其余部位依舊埋在土里,這樣看不出什么。
馬臉道:“只要在那個部位挖一個口子,將兩口鐵棺接在一起,就在雙棺內部造成一個陰陽通路。這樣不僅沒有陰陽不透的問題,反而因為是鐵棺,與外界陰陽隔絕,更加能收到奇效!
鄭老頭一拍大腿,連聲道:“道長實在是高!這么一分析,那就全都對上了!”
不得不說,這馬臉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雖說如今短棺只露出了一小部分,但看它與長棺的位置,卻是連接得極為緊實,只是當前也不敢把短棺刨出來確認。但我還是有些疑惑:“為什么要用豎棺葬?”
那馬臉瞪了我一眼,有些惱怒地道:“豎棺葬只是一種形式,豎著跟橫著又有什么分別?”
這就是道門中人跟我們這一行的區別。雖說這些道門中人精通許多驅邪鎮煞的法術,也時常跟一些死人陰事打交道,但他們對于尸葬的理解實在是有夠膚淺。在我們行內人眼中,葬法是極為嚴肅的事情,既然這兒用了豎棺葬,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所在。
見我仍舊蹲在葬坑邊不肯走,那馬臉登時揮揮大手:“小孩子一邊去,別妨礙大人做事!”說著伸手就要朝我衣領抓來。
只聽陳琳驚叫了聲:“道長不要!”人影就沖了上來。但那馬臉不管不顧,一只大手劈頭就抓了下來,顯然根本沒當回事,只想趕緊把我趕開。我一時間也來不及避開,在指尖夾了一枚三棱針,身子微微后側,揮手前攔,順勢上挑,正好對上他抓來的手掌。
我用的暗針,那馬臉又是大意,毫無防備,登時被我在手心刺了一下。這馬臉吃痛,“啊”的一聲把手縮回去,看著手掌心,驚怒交加。我剛才用了截脈針,在刺破他手心的時候,同時短暫地截了一段氣脈,這馬臉此時應該手掌麻痹了一半。
“哪來的邪門小鬼!”那馬臉頓時漲得滿臉通紅,劈手就朝我抓來。這人身體強健,體格高大,又修道這么多年,不說法術怎么樣,身手肯定是遠超普通人。這時候陳琳已經趕了過來,立即就往我身前一攔,忙叫道:“道長伯伯,都是自己人!”
那馬臉總算不想傷到陳琳,硬生生地收住手,“!钡囊宦曋刂氐赝鲁鲆豢跉,怒道:“什么自己人?這小鬼用的什么歪門邪道!”
我把手插在兜中,在指間又多夾了幾枚三棱針,說道:“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能不能別說不過就動手動腳?”以前在班里的時候,田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君子動口不動手,這人一看就是沒上過學的。
那馬臉頓時一張臉脹得通紅,怒氣勃發:“什么說不過!我是懶得跟你這毛都不懂的小鬼廢話!”見陳琳攔在他面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道,“琳兒,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來管這麻煩事!算了,我也懶得跟這種小輩計較,你趕緊把他拉走!”
我站在陳琳后頭,見她遲疑了一會兒,為難地道:“道長伯伯,咱們不是一起商議么?我覺得小景的擔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那馬臉愣了一下,隨即詫異地看了一眼陳琳,道:“你這是干什么?你知道今天這事兒有多嚴重嗎?這小鬼就算是你師姐的弟弟,你平時慣著也就罷了!這時候還任由他胡鬧,這不是瞎搞!”
我也懶得聽他廢話,又蹲在葬坑邊,仔細地端詳著那口短棺,我總覺得問題還是出在這口短棺上。
只聽那馬臉又是“!钡囊宦暫舫鲆豢诖謿,被陳琳好言說了幾句,倒也不再來管我。我也沒理他,倒是樂得清閑。過了一會兒,就見陳琳過來,在我身邊蹲下,朝我小聲道:“這成風道長脾氣爆得很,你別跟他計較!
我此時全副心神都在短棺上,“嗯”了一聲,說:“大人不記小人過!甭犓龥]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她神情古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看出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這清微女弟子見我瞧她,隨即垂了垂眼皮,問道。
我搖搖頭,說還看不出來。
陳琳道:“那要不要……要不要……”
我聽她吞吞吐吐的,就看了她一眼。陳琳咬了咬嘴唇,道:“那咱們要不要去問問陸小姐?”
原來她是想著把青子搬出來。我不由在心里暗笑了一下,照青子那死女人的性子,會管這件事兒才怪呢。這事兒她只會由得我來,至于成不成,她都不會理會。
我正想說話,就聽耳邊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
“什么陸小姐?哪個陸小姐?她能懂得什么?”
原來是剛才陳琳說的話,被那馬臉給聽到了,頓時就粗聲粗氣地問道。顯然對于陳琳這話極度不滿意。
陳琳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正想要辯解,就見那馬臉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你覺得那什么陸小姐靠譜,那就把她叫出來,我跟她當面說道說道。”
陳琳咬了咬嘴唇,當即就站在原地不動。
馬臉一臉不耐煩地道:“怎么?還不快去!難道還要我去見她不成!”這人大概也是氣糊涂了,隨口那么一說。
沒想到陳琳在那站了好一陣子,猶猶豫豫地道:“陸小姐在房中歇息,要是道長伯伯……道長伯伯……”
她這么一說,那層意思明白人就都能聽出來了。
我心中暗笑,陳琳這清微女弟子敢去叫青子出來才怪呢。就見那馬臉一副匪夷所思地表情,瞪大了眼看著陳琳。
陳琳也算是反應快的,連忙道:“道長伯伯,咱們還是正事要緊,你看現在這事該怎么辦?”
那馬臉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要不是看在康平鎮這一干老小的份上,我還真不愿管你們這檔子事!”
陳琳低著頭,連聲稱是。馬臉沖我瞪了一眼,吐出一口氣,朝那躲在一邊的鄭老頭道:“縮在那邊干什么?”
那鄭老頭聽得一哆嗦,頓時唯唯諾諾地上前。馬臉“!钡囊宦曂鲁鲆豢跉猓溃骸澳阍谶@一帶混了不少年頭,應該不會忘記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吧?”
我瞧了一眼鄭老頭,就見他臉色一白,支支吾吾地道:“當……當然記得。發生這事的時候我就在康平鎮,還有份參與過!
我見他臉上充滿恐懼,似乎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而且原本在一旁圍觀的陳家二叔等人,也都跟著臉色煞白,顯然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不由好奇,就低聲問身旁的陳琳,究竟這馬臉說的是什么事。
陳琳神情一黯,道:“道長說的八成是那件事!本偷吐暟咽虑榇笾碌卣f了一遍。
原來這康平鎮在二十多年前出過一件事。當時這鎮上有戶姓王的人家,家中男主人是在外地跑生意的,一年中有大半年是不在家的,后來經媒婆介紹,娶了附近一個鎮里的一個姑娘,兩人結婚后,倒也恩愛。
這王氏也是個能干的,雖說家中頗為寬裕,但她也不愿總在家里閑著。男人在外頭做生意,她就在鎮里開了一家小賣部。她人長得漂亮,又能說會道,生意倒是不錯。只是這小賣部人流來往頻繁,很多男人都愿意跑過來瞅她一眼,她男人又常年不在家,一來二去,就有閑言閑語傳了出來。
我聽到這兒,心想,難道是這王氏最后冤死了?這種事倒是并不罕見,而且女子原本陰氣就盛,含冤而死之后怨氣極大,很容易出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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