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虞玄機道:“從哪些葬陣破損的痕跡來看,的確已經是在多年前就已經被破去。”
我心想,難道這蛇母墓早在麻老大他們下去的時候,就已經成了空墓?但聽虞玄機說下去,就知道不對。當年的蛇母墓跟現如今的蛇母墓,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照虞玄機所說,當他們師徒二人下到墓中的時候,那些殘破的葬陣還在起著部分作用。他仗著法術,一路破了進去,結果在這個墓室的葬臺位置,找到了五個盜墓賊。
我一聽是“五個”,不由得有些奇怪。這葬臺里頭的盜墓賊,不用想也知道是麻老大、燕子他們一伙。只是麻老大、燕子、黑毛,再加上肌肉男,算來算去也只有四人,難道說當年麻老大一伙中,還有第五人?
我心中轉著念頭,也沒多嘴去問,只是默默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虞玄機沉默了一陣,道:“那五人就是你燕子姐他們。”
這事兒我自是了然,“嗯”了一聲。虞玄機道:“他們一見了我們師徒,就很是緊張,以為我們是來跟他們爭搶寶貝的,兩下差點就打了起來。”
我聽得心中一奇,忍不住道:“那里頭還有寶貝?”這蛇母墓既然已經被人破了,那里頭應該早就被人洗劫一空,哪來的什么寶貝。
虞玄機卻點了點頭,道:“這個葬臺是一整塊的青玉所鑄,鏤刻異獸奇鳥,瞧他的格局,我原本以為是鎮魂臺。”說到這里,搖了搖頭,道,“也是我有些輕率了。”
我心中想象著那葬臺的模樣。所謂的鎮魂臺,就是葬法中所說的一種格局,是葬臺的一種。既然虞玄機瞧了一眼,認為是鎮魂臺,那他的格局理當就跟鎮魂臺相差無幾。一般而言,葬臺都是一個墓局中至關重要的所在,通常都是用來擺放鎮墓之物的。
像蛇母墓這樣的大墓,其鎮墓之物必然是某件稀世的寶物。而依照鎮魂臺的格局,這寶物應當是放在葬臺中心某個托臺之上。
這般想著,就越發有些疑惑。按理說能擺放在葬臺之上的,絕大多數都是這墓中最為珍稀的寶貝,這種事,但凡是個內行都明白。既然有人已經破進了墓中,就不可能任由葬臺上的寶物還留在那兒,這其中必有原因。
虞玄機瞧了我一眼,道:“你說的沒錯,這事的確是說不通。”
按照虞玄機所說,他們師徒兩進入墓中的時候,麻老大他們一伙正圍在葬臺之前,仔細查看,沒有貿然踏進半步,想必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有所顧慮。
只是當發現有外人進來之后,麻老大他們出于盜墓人的直覺,也顧不得其他,立即由麻老大搶上葬臺奪寶,而另四人回身攔截虞玄機二人。
燕子他們一行人雖是盜墓一行中的人尖,但虞玄機是道門中的頂尖高手,兩下動手,自然是抵擋不住的。不過虞玄機并沒有對他們下殺手,只是甩開幾人,跟著搶上葬臺。
我聽到這里,不由得瞧了他一眼,心想難道燕子他們和這虞玄機,就是因為奪寶結怨?就見他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那個葬臺很不對勁。”
我見他神情不似作偽,似乎隱隱想到了些什么,心里也沒來由地跟著一沉。
虞玄機沉默了一陣,繼續往下說。他當時發覺葬臺的情形有異,也顧不得其他,立即搶上想要阻止,但麻老大是盜墓一行多年的老手,在墓中取寶,那是磨煉多年的本事,出手的速度遠比他想得要快。
當虞玄機趕至的時候,麻老大已經將托臺之上的那件鎮墓之物拿在了手中。這鎮墓之物是個兩掌來長,一掌來寬的玉盒,通體碧綠,周身鏤刻云雨之像,兼有禁紋符咒。且不論這盒中究竟是什么,光這玉盒就已經價值連城。
麻老大一取走玉盒,墓室中就響起“錚”的一聲輕響,那玉盒之下卻還有布置得某種禁制,盒子一旦被取走,禁制立即被觸發,升上來一塊蒼白色的玉玦。
這塊玉玦也不過手掌大小,玉身混沌不清,似乎有云霧煙氣籠罩,而煙氣之中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黑線,黑中又透著赤,極為詭異。
我聽得心中一突,就問道:“難不成是死玉?”
虞玄機瞧了我一眼,點點頭,道:“你是墓葬一道的行家,自然一聽就明白。”
這所謂的死玉,其實也是一種玉石。在我們墓葬一行和他們道門,都有死玉的叫法。死玉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封印怨孽。就比如他們茅山道士,有時候會遇到一些難以消滅的邪祟怨孽,就用死玉將其封在里頭。
而在我們墓葬一行,這死玉有兩種用法,第一種是用來封印怨孽,將其永鎮墓中。第二種則是以死玉封印某種怨孽,放置在墓中,用來當做守墓的利器。一旦有盜墓人進入墓中竊寶,只要一旦觸動死玉,那封印在內的怨孽就會破玉而出,將盜墓人盡數誅殺。
從虞玄機的描述來看,這塊死玉的質地極為上乘,而且玉身成云霧狀,里頭夾雜赤黑色絲線,顯然是封有怨孽。
“這應該是個護寶的禁制。”我說。這樣說起來,倒也是合情合理。像蛇母墓這樣的地方,葬臺之中放有重寶,有這樣的手段也沒什么奇怪的。
虞玄機道:“我起初也是這般認為。”沉吟了一陣,又道,“可是馬上我就覺出不對。”
按虞玄機所說,當這死玉現身之后,青玉所鑄的葬臺立即發生變化,腳下玉石浮現出無數紅色符文,如羅盤一般轉動,瞬間轉成了某種連他也從未見過的陣法,耳中只聽到怨靈咆哮。他深陷陣中,居然無法自拔。
這時候,那塊死玉中騰起一道黑氣。那是怨氣破封的跡象,不過瞬息之間,那道黑氣就來到了他和麻老大頭頂,盤旋了一陣,就朝著虞玄機頭頂直貫而入。
我聽得有些心驚肉跳。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說法,這是怨孽奪體的征兆。這說到底,也是屬于招邪的一種,就不知道這其中的怨孽是屬于人魂還是某種精怪。
只不過無論是哪種,如果它當時選擇的是麻老大,那恐怕麻老大當時就得中招了。只不過它卻好死不死地選了虞玄機,在這樣一個道門高人面前,無論是什么怨孽,想要上他的身,都不過是徒自送死而已。
可我的心思剛轉到這兒,就聽虞玄機道:“我當時就被那怨孽所制,幾乎迷失本性。”
我聽得大吃一驚。
“這怎么可能?”可是瞧虞玄機的神情,并沒與半點作偽。以這人的本事,無論是人魂附體,還是精怪借體,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山河奪體!可這轉念一想,就更加不可能。山河奪體向來是指的山河氣脈,又怎么可能被封在一塊死玉之中。
虞玄機搖了搖頭,道:“這絕不可能是山河奪體,應該是人魂或者是某種精怪。這東西一入我身體,就立即想要控制我,將我原本的靈智消滅。”
我聽得更加匪夷所思。以我這么多年的入行經驗,見過聽過不知多少招邪的案例。但無論怎樣厲害的人魂或者精怪,雖說能夠一時霸占人體,但究其根本還是依附。只要以正法將這些邪祟驅除體外,這宿主自然能夠恢復。說穿了,這人還是主,邪祟還是客。
但照虞玄機的說法,這死玉中的怨孽一經入體,不僅霸占他的身體,而且立即開始消滅他的靈智,那就完全是反客為主了。只要宿主的靈智一被消滅,那這副軀體就完完全全屬于那怨孽的了,就算是再由正法驅邪,也已經救不回來人了。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招邪。或許,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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