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我等待片刻,隨即悄然掩上,見倒地的那個弟子年紀很輕,大約也是第一次下山歷練,脖頸上受了一擊,昏迷不醒,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我稍一查看,也不再去理會他,立即跟著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人抱著一個人,在黑暗的山道中仍是奔行迅捷,奇快無比。我尾隨在后,也不過分靠近,只是遠遠追著,一直就跟著她進了谷中一處頗為隱蔽的山穴。
我在洞外等了一陣,心中默默計算,隨即足尖一點,悄然朝洞中掠去。洞中空氣頗為潮濕,沉悶渾濁,顯然里頭并沒有什么大的通路。頓住身形側(cè)耳聽了聽,放緩了腳步,悄無聲息地潛行了進去,隱在一堆亂石之后。
洞中漆黑,寂靜無聲。不一會兒,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隱約傳入耳中。我定了定神,凝目望去,就見一道苗條的身影蹲在地上,從我這邊看去,能看到她的側(cè)臉,正是水笙那姑娘。
那個天師道弟子躺伏在地,一動不動。那姑娘呼吸粗重,蹲在他身側(cè),伸手正在解那人的腰帶。過了片刻,水笙突然“啪啪”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緊接著就滾倒在地,身子扭曲,口中發(fā)出痛苦之聲。
之后又抱著腦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下。
我瞧得心中難受,卻忍住并不出去,在暗處默默觀瞧。水笙在地上翻滾了一陣,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呼吸聲越來越急。我見她眼神迷亂,臉上滾熱如火,汗珠顆顆而下,帶著瘋狂之意,伸手就去扒那天師道弟子的褲子。
只聽到“啊”的一聲,那弟子在此時醒了過來,驚呼了一聲,就要翻身爬起,卻被水笙一把按住,在他下巴上一托,那弟子就語不成調(diào),只能發(fā)出呵呵之聲。
水笙雖然只是個纖弱的姑娘,但此時卻像一只發(fā)了狂的獵豹一般,被她按住,那弟子根本就動彈不得。
我在心中默默計算,再過片刻,猛地閃身而出,貼地掠行,倏忽搶至那姑娘跟前,不等她反應(yīng),并指點出,封了她后背兩處關(guān)竅。將她從那弟子身上抱了下來,只覺她渾身都濕得透了。
轉(zhuǎn)眼去看那名天師道弟子,下巴已經(jīng)被水笙打得脫臼,眼神迷亂,正在地上扭動,顯然是被姑娘身上散發(fā)的馥香所影響。
我把水笙放到地上,上去將那弟子的褲子扯上,一記手刀,將他劈得暈了過去。轉(zhuǎn)過頭來,見水笙汗水涔涔而下。心中卻是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我所料沒錯。
之前那名身材高瘦的姑娘,在被我制住的時候,突然爆裂而亡。但這事是發(fā)生在她清醒之后。她被我制住了很長時間,卻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異樣。
我以此猜測,可能當時也是她腦中那鬼東西在作怪之時,神智迷亂,無法正確行事。我思來想去,決心還是賭上一把。
水笙已經(jīng)徹底迷糊了,整個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汗水顆顆滾落。
我定了定神,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隨即伸了一根手指,在她額頭畫了一個符文,是當年青子在南洋上漂流時教我的。
心中默誦法訣,隨即將嘴唇貼到她耳畔,以極其微弱的聲音呢喃說道:“聽我說。”
隔了片刻,又極輕微地呢喃了一聲:“聽我說。”
我觀察著水笙的反應(yīng),心中斟酌半天,呢喃問道:“你從哪里來?”
就見水笙的眼皮猛地抽了一下。我吃了一驚,忙閉嘴不言。見她眼皮抽動幾下,眼神卻還是迷亂之意。這才接著繼續(xù)問道:“你從哪里來?”
聲音細弱,配合法咒,猶如夢中魘音。
水笙的眼皮又抽了幾下,呼出之氣滾熱。我屏氣斂神,驅(qū)動法咒,再次問了一遍。就見水笙嘴皮動了幾下,似乎說了句什么,但聲音微不可察,根本聽不出什么。
我仔細分辨她的口型,又反復(fù)問了幾次,才模糊聽出她說的似乎是“吳林山”三個字。我也不敢再細問下去,怕驚醒她腦中的鬼東西,當即收了法訣。坐倒在地,只覺額頭冷汗涔涔,驚魂不定。稍有差池,這姑娘恐怕就得步了那瘦高女子的后塵。
在地上坐了一陣,這才稍稍緩過神來,一時卻也想不明白那“吳林山”究竟是個什么。就聽水笙低沉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似乎也降下了幾分,看來正在褪去。
我閉目調(diào)息了幾拍,當即取了幾枚鎖骨釘出來,將它們一一封入水笙后背,緊接著并指點向她一處氣脈,用的卻是老駝子教我的煉尸術(shù)的法門。
水笙一旦清醒,我就絕不能再制住她,否則就鐵定是個爆裂的下場。我也不知道當初林文靜兩人是用了什么辦法在水笙體內(nèi)下了封禁,把我所學(xué)的東西翻了個遍,思來想去,為今之計,只能試試煉尸法,讓水笙周身陽氣盡數(shù)封存,進入近乎陰尸的狀態(tài)。
其實想要做到這一步,用老駝子養(yǎng)的化尸蟲是最方便的。只是我雖然知道化尸蟲的培育之法,卻從未養(yǎng)過,只能以煉尸術(shù),再配合陰傀儡術(shù)的部分法門,將水笙暫時尸化。
這一番下來,水笙身上的熱度漸漸退去,氣息由急促變得微弱,直至弱不可察。很快的,身體冰涼了下來,臉色蒼白,嘴唇發(fā)暗。我雙目一瞬不瞬地注意著她的變化,心中咚咚直跳。
又過了小半天時間,水笙終于變成了一具“陰尸”,除了我這個始作俑者,恐怕就是連獅子鼻這種茅山派的大行家來,一時半會兒也瞧不出她其實是個活人。
到了這時,我才徹底地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一局我是賭贏了。起身去看了一眼那個天師道弟子,也不再去理他,抱了水笙起來,離了這處山穴。隱在黑暗中,縱入山林中疾行,直往山嶺深處奔去。一直到找了個很是隱蔽的巖洞,在里頭又尋了個深坑,把那姑娘放了進去,又找了石塊虛虛地蓋在上頭。
就算有人能進到這里,一時半會兒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收拾妥當后,就離了巖洞,隱在暗處在山中游走。到了接近凌晨的時候,終于又撞上了押著老鄭頭的那幫人。在后頭悄悄尾隨了一路,沒發(fā)現(xiàn)趙、李二人,也不知去了哪來。當即閃身而出,將幾人點倒,拎了老鄭頭就掠入黑暗之中。
一路疾行到水笙藏身的那個巖洞,這才把小老頭給放了下來。
“師父!”小老頭腳一著地,就大叫了一聲。
我被他叫得頭疼,忍不住翻白眼:“誰是你師父。”
那小老頭嘿嘿了幾聲,卻立馬轉(zhuǎn)了話題:“這次幸好師父來了,不然徒弟這條命算是交代了。”他說的是在盤口村被陰氣蝕體的事。
我也沒空跟他廢話,道:“水笙你認識吧?”
小老頭怔了一下,道:“知道啊,挺俊的小姑娘。”頓了一下,遲疑地道,“聽說是跟師父在一起。”東張西望了一陣,想來是在找人。
我把坑上的石頭扒開,露出底下的水笙。小老頭一見,大吃了一驚。
我也不管他驚不驚的,當即也不隱瞞,把事情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老鄭頭聽連聲驚呼,半天合不攏嘴。
“吳林山……”小老頭揪著胡子沉吟了半天,眉頭緊皺,過了一陣,像是想到什么,就說,“會不會是武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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