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濕透，先回家，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然后才帶著柳慕白出門，去了國華家。

我擔心自己畫的驅邪符效果不好，讓柳慕白幫忙畫了符。然后，我拿著柳慕白畫的符幫國華解掉了兮彤留在他體內的靈力。

往外泄靈力的時候，國華吐的很兇，最開始吐出來的都是黑色粘稠的液體，臭氣熏天，臥室簡直變成了一個化糞池，味道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吐了許久，他吐出來的東西慢慢變得正常，最后吐出來的是一些隔夜的飯菜和水。吐完，國華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他老婆懷著孕，受不了房間里的氣味，沒敢靠近。

國華媽趕忙擔憂的問我，國華這是怎么了？

“他沒事了，”我道，“他只是太虛弱，昏過去了。他身上的鱗片會慢慢掉下去，身體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聽到我這么說，國華媽高興的直抹眼淚。

國華老婆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我，說是香油錢。我沒客氣，直接收下了。

干完這些，帶著柳慕白離開國華家。往家走時，我突然問柳慕白，“我體內是不是也有很多封鈺留下的靈力？”

柳慕白何其聰明，聽到我這么問，他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他道，“蘇小櫻，分手而已，豁達一點。別因為一個男人折騰自己的身子，你就是吐死，你也吐不盡他留在你身體里的靈力，別忘了，你體內有他的狐丹。”

我愣了下。

我想跟他斷干凈，再沒有關系，沒想到竟也做不到。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我透過車窗，看著路旁邊的路燈飛馳而過，淚水再次模糊視線。路上風景陌生，這不是回家的路，我也沒問柳慕白帶我去哪。

直到車停下來，我才發現柳慕白是帶我來酒吧了。

我回頭看他，剛想說我不會喝酒。就聽柳慕白對著我道，“你不是想發泄么？”

我一聽，有道理！

我跟著柳慕白下了車，走進酒吧。

時間還早，酒吧里客人不多，燈光昏暗，放著輕音樂，很有格調的感覺，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混亂。

柳慕白帶著我走進一個卡包，叫來服務生點酒。

點酒時，柳慕白還紳士的問我的口味。我搖搖頭，表示對酒水一竅不通，他看著點就行。

點完了酒，服務生離開，我對著柳慕白道，“我還以為酒吧真的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放著大聲的音樂，有人跳舞，很亂很吵。沒想到也有這么安靜的。”

柳慕白修長的手指，正無聊的擺弄著桌子上骰子，聽到我說這句話，他抬眼看我，昏暗的燈光下，他的一雙黑眸像暗夜中的寒星，閃著碎芒，“你第一次來酒吧？”

“我第一次來很奇怪嗎？”我道，“我剛成年，以前自然沒來過。”

柳慕白眸色暗了下，不知想到什么，罵道，“封鈺真不是人！”

這時，服務生把酒送過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來，對著柳慕白道，“為了我終于擺脫了那個不是人的封鈺，干杯！”

話落，我昂頭一飲而盡。

我不會喝酒，還喝的這樣急，一下子就給自己嗆到了。

我使勁兒的咳嗽，分不清是心里難過，還是咳嗽造成的，反正我是又哭了。

柳慕白坐過來，邊幫我拍背，邊告訴我，酒不是這樣喝的。

我在柳慕白的安撫下，慢慢平靜下來。

他遞給我一杯酒，讓我慢慢品著喝。他卻一杯接一杯，仿佛他比我還想醉一樣。

我驚奇的看他，“柳慕白，你怎么了？”他看上去比我還難過。

柳慕白身體后仰，慵懶的靠進沙發里。一只手端著酒杯，另一只手用兩只手指支著太陽穴，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我，“蘇小櫻，不用為我擔心，我是仙家，不會醉的。”

他就是不會醉，他這樣喝酒，也讓我覺得挺在意的。

我問他，“你不高興了？”

柳慕白微怔，隨后抿唇輕笑，笑容懶散邪氣，“蘇小櫻，我是來陪你喝酒的，不高興的人是你。”

他雖然不承認，但我還是覺得他有心事。只是他不愿意說，我便沒再問。

我第一次喝酒，兩杯酒下肚，我頭就開始犯暈了。腦子迷糊了，話卻多了起來。我對著柳慕白道，“柳慕白，這是最后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給封鈺丟下我的機會！他跟胡萱不清不楚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一次了，他如果有苦衷可以告訴我，我又不是不講道理，他什么都不說，扔下我就走，這讓我怎么想！”

“他扔下你，去找誰了？”柳慕白問我。

“找……”我腦子里一堆漿糊，很用力的回想。最后想起來我壓根不知道兮彤的姐姐叫什么。于是我形容道，“去找他的恩人，那個恩人救過他兩次。兮彤說，他把我當成他恩人的替身……”

“那他承認了么？”

我一愣，搖頭，“沒有。”

“那他說他喜歡他的恩人了么？”

我大腦有些清醒了，看向柳慕白，“沒有。”

“那他說過喜歡你么？”

這次我沒回答。但柳慕白從我的表情也看出答案了。

他輕嗤一聲，“蘇小櫻，那你把自己搞得跟失戀了一樣干嘛！害得我白高興了，還以為你真的跟封鈺玩完了。他只是去找自己的恩人，這種醋，你也吃？”

這件事說開了，好像還真就是這么回事。可當時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的。

我嘗試讓柳慕白明白，“他拋下了我，他可以跟我解釋……”

“蘇小櫻，當年的事很復雜，不是幾句話能說明白的。”柳慕白昂頭喝下一杯酒，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他眼尾泛紅，一雙桃花眼閃爍我看不懂的情愫，“當年死了很多人，蘇小櫻，許多許多的人因為那個計劃而死。”

我問，“什么計劃？”

平日里柳慕白可能不會告訴我，可現在我卻有種強烈的預感，他會說。今晚也不知道他受都沒刺激了。

果然，柳慕白開口，“當年……”

嗡！

手機的響聲突然打斷了柳慕白的話，我差點被氣死，誰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拿出手機，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封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你沒在家。”

經過柳慕白的勸說，我已經沒那么生氣和悲觀了，想著封鈺要是愿意哄我，那我還是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的。我剛打算說自己在哪。

就聽封鈺又道，“先聽我說，我卡里的錢留給你，別墅也留給你，應該夠你衣食無憂過一輩子了。”

我心猛地一顫，握著手機的手瞬間收緊，聲音都不爭氣的抖起來，“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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