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鈺趴在我胳膊上，疲憊的閉上眼睛，但嘴里卻說道，“傳說只記載了九尾狐的出身，沒有記載九尾狐的結局。”

言外之意，九尾狐一開始的確是神獸，但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九尾狐成為了妖狐。

我不大確定的問，“封鈺，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能告訴我嗎？”

說著話，我帶著封鈺走到了阿白身旁。

阿白還在生我的氣，看到我靠近，把鳥腦袋往旁邊一轉，兇巴巴的對我道，“你來干什么！我用不著你救我，你就把我丟在這里，讓我自生自滅好了！我要流血把自己給流死，反正我的心已經死了，被你那一劍給刺死了！我反正是活不下去了，我要死在這里，然后讓你內疚自責！我要用我的死來懲罰你！主人，你會終生都活在傷害我的痛苦之中！”

可是她的翅膀已經不流血了，甚至連傷口都自動愈合了！

我，“……”

我超級想問一下小鳥，她是不是看過人類的言情小說，而且還專門看虐文。這啥腦回路？啥人能想到用自己的死去懲罰別人！

你死了，別人活著，這叫啥懲罰？把欺負自己的人弄死，那才叫懲罰！

“她既然說不用我們管，”封鈺開口道，“蘇櫻，不用管她了，我們走。”

聽到封鈺這么說，阿白更生氣了。

她原本是趴在地上的，一副重傷起不來的樣子。被封鈺這樣一氣，她立馬跳了起來，翅膀揮動，竟就飛了起來。

我驚訝的看著她。

阿白飛到我身前，一雙小眼睛盯著封鈺，氣鼓鼓的道，“狐貍，你剛才利用我的神力恢復原型，這就等于是我救你一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你對你的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嗎？你的救命恩人受了重傷，起都起不來了，你怎么能說不用管她這種忘恩負義的話！”

“起都起不來了？”封鈺睜開眼，瞥了眼阿白，冷聲提醒道，“那你現在是在趴著么？”

“我當然是在趴著，你是不是瞎……”話沒說完，阿白終于意識到了她在飛！

她大驚小怪的叫道，“我怎么在飛？我的傷怎么好了？我不要痊愈，我要流血把自己給流死！”

真夠能鬧騰的。

我道，“阿白，刺向你是我不對，但我沒有想傷你。你是神獸，有著尊貴的出身和強大的力量，而我現在只是一個凡人，我根本就不可能讓你受傷的。阿白，我刺你以后，你就帶著我掉了下來，那是因為你被我嚇到了，是心理作用，不信的話，你看你自己的翅膀，有傷口嗎？阿白，你是我最喜歡的寵物，我哪里舍得真的刺傷你！”

我可真壞，又騙孩子。

阿白愣了愣，緊接著小眼睛都變得明亮起來，小腦袋昂的高高的，“真的嗎？主人最喜歡阿白嗎？”

我越發覺得自己壞了，我對著阿白點點頭。

阿白高興的揮動翅膀，繞著我轉了一圈。然后炫耀似的對封鈺道，“狐貍，你聽到沒，主人最喜歡的人是我！你不僅沒有人喜歡，你還身負詛咒。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身負詛咒？

我驚了下，低頭看向懷里的小狐貍。

小狐貍閉著眼睛，對阿白說的話毫無反應，就像是累的睡著了。

龍吉公主還在陽世等我們一起去柳家總堂口，不好讓她久等。我便對阿白說，讓她把我帶回陽世。

阿白現在正高興著，對我的話是言聽計從。

她用爪子抓住我的后衣領，揮動翅膀，帶著我往天空飛去。

路上，我問阿白，“阿白，封鈺身上背著什么詛咒？”

問話時，我又特意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封鈺。我是想知道他的過去，但我并不想讓他傷心或難堪。看到他毫無反應，我才放下心來。

阿白隨意的說道，“還能是什么詛咒，就是當年九尾狐一族被貶時，神族施加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唄。”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我也是服了阿白的敘事能力，但我還不得不向她打聽，畢竟除了她，我身邊也沒別人了。

我又問，“阿白，你剛才說九尾狐一族，也就是說這世上的九尾狐除了封鈺還有別人，是嗎？”

阿白搖頭，“應該沒了。當年被貶時，九尾狐一族反抗，當天就死差不多了。剩下的老幼病殘，在經歷挖心抽骨和詛咒的過程中死一批，然后被貶后，傷重不愈又死一批。主人，要不是遇見狐貍，我都以為九尾狐已經被滅族了。不過，狐貍就是活著，九尾狐一族也跟被滅族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他身負詛咒，永遠都不可能再擁有神力，沒有神力，他就只能是一只普通的狐貍，不可能現出九尾真身。這不就等于滅族了嗎？”

原來是這樣。

所以阿白才說，封鈺是借用她的神力恢復的九尾真身。封鈺自身沒有神力，他抽取了阿白的神力，在這個時候使用了。

我又問，“如果九尾狐還存在的消息傳播出去，會引來麻煩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九尾狐一族的仇家是誰，我又不知道。”阿白道，“但是主人，在天界有一種傳聞，說當年的事，是以貶斥之名，行滅族之事。許是九尾狐一族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所以下場才這么慘。”

我低頭看向懷里的封鈺。

小狐貍一動不動，但我知道他沒有睡著，因為阿白說到滅族時，小狐貍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下。

我的心泛起一陣細密的疼，抬起手，輕輕的扶在小狐貍的腦袋上。

他還經歷過這些事。為了活下來，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輕嘆口氣，又問阿白道，“阿白，你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嗎？九尾狐一族因何事被貶？”

“那么久遠的事，我哪知道。”阿白道，“但如果主人感興趣，我可以去幫主人打聽。我長得可愛，天界的神仙們都喜歡我，九尾狐一族的事情就是祖靈仙子講給我聽的。祖靈仙子還說，九尾狐一族是罪有應得，他們是神明的叛徒。”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叛神這個詞了，第一次是初慕罵我。

阿白話落，一直閉著眼睛的封鈺突然睜開了雙眼，他昂頭看向阿白，聲音清冷道，“阿白，祖靈騙了你，只有九尾狐一族在追隨真正的神明。”

說這話時，他眸中閃爍著亮光，眸光劃過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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