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齜眥必報
翠珠疲憊的走出來,“小姐,姑爺醒了,可以用膳了。”小姐卯時起床一直未進食,說要等姑爺醒了一起用膳。
明明還在生姑爺?shù)臍猓袢諈s還是要等著姑爺用膳,說對姑爺不上心是假的。
姜芷惜放下手中的瓶罐,取下圍兜,笑盈盈的走到顧珩身邊,“夫君,走吧,用膳去。”
顧珩垂眸,胸口生出一絲愧疚。
騙了她,以她的性子定會齜眥必報,可她并沒有。
夫人一路噓寒問暖,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走到曲幽居時,他忽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姜芷惜與顧珩坐下,遞給顧珩筷箸,一邊掀開蓋子一邊溫柔介紹,“豆芽燒黃連去火,春菜拌麥菜清熱,還有這道菜,錦荔枝燒苦菜,里面富含維生素,對傷者是極好的,今日特意尋人采摘的,夫君,嘗嘗。”
顧珩臉色抽搐,下意識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茶內(nèi)的苦味頓時包裹住了味蕾。
他蹙起眉頭,眼眸幽深的望著娘子,她就是齜眥必報的女子!
“夫人,用心了,夫君喜歡吃葷。”他斂目低笑,眼底卻爬上了一層痛苦。
姜芷惜裝作恍然大悟,“啊,這個怎么能少呢,夫君有傷,當(dāng)然是要吃肉的。”說完伸手揭開遠處邊上的蓋子,“龍膽燉雞,夫君,嘗嘗吧。”
元青站在一旁,偷偷替世子捏了一把汗。
公子啊,自古不能得罪小人與女子,今日公子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顧珩遲疑許久,望著女子期待的眼眸中帶著殺人放火的氣勢,硬著頭皮拿起筷箸,夾了一根豆芽淺淺的嘗了嘗。
“夫君,是夫人做的菜,不香嗎?”姜芷惜把筷箸重重的往碗上一趴,不樂意道。
“不是,夫人手藝高超。”顧珩硬著頭皮夾了一片錦荔枝。
姜芷惜捏起勺子,盛了一碗雞湯放遞過去,“夫君日夜操勞,多吃點,沒有一個強大的身子,怎么才能撐起那顆充滿墨汁的心。”
顧珩側(cè)目望著灑滿的蓮子和那顆豬膽,低首淺笑的伸手準(zhǔn)備接過,“有勞夫人。”一會接過悶下去,用不著嘗那苦味,只要她消氣。
姜芷惜驀的取過勺子,直接挖了一湯勺,淺淺的一吹,“來,夫君嘗嘗。”
顧珩遲疑,硬著頭皮,張開嘴吃了下去,一陣苦澀頓時讓他捏緊了手指,“夫君自己來。”
姜芷惜躲開,繼續(xù)喂道,“夫君有傷在身,還是妾身來。”
站在一旁的翠珠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原來小姐說給世子爺精心準(zhǔn)備的早膳就是這些,這哪是人吃的東西,見著氣氛不對,低頭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出門與元青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走到院子大門處看著。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姑爺定會打翻小姐的碗,小姐定會發(fā)脾氣,到時候后院著火,他倆遭殃。
等了許久,都未聽見姑爺與小姐吵起來。
翠珠好奇的問,“要不要去看看?”
元青一腳踹上樹干,攀著樹枝,坐在樹上,往里頭瞧了瞧,低頭對著翠珠道,“不用了。”
公子已經(jīng)吐了一地了。
顧珩吃力的撐在門邊,額間冒著細汗,今日若是不吃,她定會想盡辦法折磨他,父王現(xiàn)在還躺在病榻上,不能惹她,更不能讓她生氣。
“這么脆弱嗎?”姜芷惜靠在門邊,極其后悔,怎么就吐了呢?還臟了她的屋子。
“吐完了進屋,我進去備藥。”姜芷惜掏出秀帕遞過去。
顧珩接過,用手捂在嘴邊,回眸望著女子進了暗室,里面還有什么在等著他?
走到暗室門邊,女子已經(jīng)備好了湯藥,臉色陰沉的捏著銀針在火燎上烤著。
他衡量許久,脫了衣服,泡進了浴桶。
“你若是還沒消氣,過幾日帶你回武安侯府。”顧珩闔上眸子,好像也只有崔氏能讓她笑起來。
女子臉上終于露出欣喜之色,放下銀針,端起盤子走過來,在他后胸前扎了兩針,“等王爺?shù)牟∏榉(wěn)下來,我定是要回去的,往后別做出什么讓我丟臉的事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忍下來,也才三月余,算不上多長的時間。”
她說的隱晦,也希望顧珩能真的聽懂。
“三月?”顧珩眸光深沉如墨,三個月可以去毒,不早不晚,是庚月,起兵的日子。
“差不多,你若是忌口配合的好,不自殘的話,三月足以。”她勾起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
顧珩幽深的眸光透出寶劍跳鞘迫切著,取過帕子,擰干后敷在眼睛上。
“經(jīng)過我這幾天對你的觀察,你屬實不是信守承諾的人,我的銀錢十天一結(jié),你的診金早些備好,還有御醫(yī)的俸祿雙倍再翻倍,是四倍,晚些我的桌面上要見到銀子。”姜芷惜在他臉上扎好了,收拾好屋子,添起了熱水,便往藥房去。
顧珩取下帕子,望著女子離開,她行事果決,脾氣火爆,也算不上溫柔賢淑的女子。
半日后。
姜芷惜在藥房搗鼓,心里卻時時浮現(xiàn)裊裊的臉,她死前的模樣總是在眼前閃現(xiàn),尤其是她說的話,世子妃的位置那么多人盯著,是誰重要嗎?
若是這樣,對她下毒的人,會是誰?
想到此處,她拿著紙筆走到顧珩身旁,“想嫁給你的人有哪些,哪些是與府內(nèi)交好的,你寫下來。”
顧珩坐在書桌前,望著那張紙,輕輕搖頭。
“你不知道?”姜芷惜失望道。
“宣紙?zhí)倭耍辽龠要一張。”顧珩放下書,起身走到桌邊,伸手點了點示意她倒茶。
姜芷惜走過去盤腿而坐,“大婚那日,你知不知道.......?”
她本想問,那一夜有人在酒水里下毒,他知道嗎?可轉(zhuǎn)念頭一想。
大婚那日的酒水,被人收走了,若是里面還剩下,婆子們貪杯,定會吃酒,吃了酒定會鬧出人命,可并沒有傳出來,有人死了。
所以要么是下毒的人自己把酒水清理走了,要么就是下毒的人就是府里的人。
能進出她的屋子的,來來回回只有那幾個婆子。
“有什么?”顧珩取過倒扣的茶盞,自行倒了一杯茶。
姜芷惜沒有回話,若有所思的站起來,扔下一臉迷茫的顧珩回了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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