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天山九劍
兩日后。
姜芷惜坐在馬車內(nèi),望著曬了兩日的顧珩,微微心疼,那張俊白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
馬車在山腳下歇腳,她從后排馬車內(nèi)取出了草帽,遞給顧珩,“戴著吧,變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剛說完,她明顯的感覺被娘親狠狠的瞪眼。
顧珩接過,別在黑馬的腰間,警惕的觀察四周環(huán)境。
“還有半日抵達(dá)彭城,侯爺帶著你們轉(zhuǎn)水路,我還有事,晚些回京都。”彭城距離東臨近,與舊部匯合,商議起兵往東的計(jì)劃。
姜芷惜聽了,心里頓時沒了安全感,“你不和我們一起?”
他定是要與見瑢王,此處與東臨差不了幾日的時間。
“嗯。”顧珩摘下水囊,準(zhǔn)備去附近找水。
“我陪你去取水。”姜芷惜心里失落,這么快就要分開了,她還沒好好和顧珩聊上幾句。
比如她若要留下,心里那些跨不去的坎,也該說清楚的。
“好。”顧珩囑咐了元青照看好侯爺,便與姜芷惜十指相扣的往附近的水源走去。
走遠(yuǎn)了,顧珩側(cè)目看著女子,“要說什么?”此處距離馬車遠(yuǎn),旁人人聽不見。
“為何不早些與我說,你突然走了,我心里不安。”姜芷惜低頭走著,其實(shí)還帶著不舍,只是不想顧珩知道罷了。
“舍不得本世子?”顧珩戲謔笑道,眸光里閃過一絲歡喜。
這是她第一次說舍不得他離開。
往日在臥榻上,恨不得將他踹下地鋪。
“誰舍不得你,我只是怕死,沒了你這位護(hù)衛(wèi),性命堪憂。”姜芷惜犟道。
目光看向顧珩,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去。
他又生氣了?
最近顧珩生氣的頻率是不是也太多了。
前幾日不允許他親過來,氣的他直接和元青夜宿在大樹下,整日的不理她。
害的娘親整日數(shù)落她的不是。
她有什么錯,顧珩從未許諾過,只要她一人,往后她可不想坐在王府,管著顧珩一群小妾,在府中度過余生。
顧珩在前方尋到一處水池,她便蹲下身子取水,還未裝滿,便聽見“鏘、鏘”兩聲,兩道短箭直接落在她身子兩旁的草叢里。
下一刻便被顧珩抱在懷里。
顧珩抱著女子,用劍鞘當(dāng)著對面射過來的短箭,“有刺客。”
這波刺客,來的悄無聲息,若不是風(fēng)里傳來的汗臭味,他未必能發(fā)現(xiàn)。
“放我下來,我去找元青。”姜芷惜趴在他胸前,緊張道。
“別動!”顧珩頓在原地,對面的人逼迫的緊,估計(jì)還未走到元青的位置,她便會負(fù)傷。
何況,此刻引向侯爺,一旦侯爺死了,他的計(jì)劃,便會生出岔子。
“你放開我,我躲到樹下,你專心迎戰(zhàn)。”姜芷惜箭顧珩松開了手,提著裙擺跑去他身后的大樹下躲起來。
冰刃相接的聲音,令她心里寒顫,偷偷往遠(yuǎn)處瞄了一眼。
遠(yuǎn)處的叢林里,躺著兩個刺客,還剩下兩個刺客與顧珩應(yīng)戰(zhàn)。
顧珩用手吹了吹口哨,不久一匹馬便出現(xiàn)在她身邊蹲下,她爬上馬,勒住了韁繩。
顧珩飛奔過來,一腳翻身上馬。
天空忽的揚(yáng)起了黃色的信號彈。
“他們已經(jīng)安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我們走!”顧珩騎馬往東臨的方向跑去。
“我們不與阿爺會合嗎?”姜芷惜看著與原來的方向越來越遠(yuǎn)。
是東邊。
“來不及了!”顧珩揚(yáng)起馬鞭,甩在馬后臀上。
姜芷惜慌了,若是背后的人射箭,顧珩必定會受傷。
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粉,在風(fēng)中撒開。
聞過這味道的,體質(zhì)弱些的都會引起渾身不適。
風(fēng)呼啦啦的在耳邊吹過。
背后的馬蹄聲越來越遠(yuǎn),那些人沒中招,那些馬兒速度越來越慢了。
甚至在聞到藥粉味道之后,頻頻掉頭后退。
“他們沒有追上來了。”姜芷惜回頭對著顧珩道,這樣顛簸下去,她遲早都會散架。
“想活命,就別回頭!”顧珩一手拉住韁繩,一手將她的頭往前掰過去。
姜芷惜在馬背上顛簸了半日,屁股都快散架了,馬匹瘋了一般鉆進(jìn)了林子,不顧兩邊的雜草,拼命的往前跑。
顧珩將她護(hù)在懷里,可腿還是被劃傷了。
為了不耽擱進(jìn)步,她忍著腿傷,直到馬匹翻到了大山的山頂上。
顧珩終于放慢了速度。
夕陽下,顧珩指著底下的一望無際的平原對她說,“再往前,便是東臨的地盤了。”
她激動的揚(yáng)起了嘴角,“是不是可以見到傳言中的瑢王了?”
畢竟是富有深仇大恨的皇子,孤獨(dú)在邊境苦心經(jīng)營十年,最終能讓東北大軍都聽命于他,還能在京都布下這么多棋子的人,不是一般人。
顧珩疲憊的瞇著眼眸,下巴抵在她頭頂,“怎對瑢王如此好奇?”
“當(dāng)然了,那可是你的大腿,抱緊了,往后封你作大將軍......”姜芷惜滴滴叭叭的說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追上來了......”顧珩眉心一蹙,打馬往山下跑去。
這些人窮追不舍,上頭下的應(yīng)該是死命。
想讓他死在外面的人,除了東宮,別無他人。
他若是真往東臨跑,豈不是讓東宮的人知曉,他早已經(jīng)去與瑢王有聯(lián)系。
若是東宮趁機(jī)在他不在京都的時候,給王府安上一個罪名,豈不是更危險(xiǎn)。
想到此處,他放下了韁繩,下馬抽出長劍。
今日追上來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姜芷惜見狀,騎在馬上拉著韁繩,“要戰(zhàn)了嗎?”
“嗯,你先藏起來。”顧珩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灌木叢。
姜芷惜下馬,蹲在灌木叢下。
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回去的路上為了不引人注目,她早已經(jīng)換上了平民灰黑色常服。
呆在灌木叢下,就算有些細(xì)細(xì)密密的縫隙,對方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又或許,是顧珩讓人不不能放松警惕。
對面來了七人,算上被顧珩放倒了兩人,總共應(yīng)該是九個人。
姜芷惜在口袋里搜羅用的上的東西,可忽的聽見顧珩語氣意外道。
“天山九劍,什么時候?yàn)闁|宮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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