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喜歡
“哥哥……”常小虎背著書包,邁著小短腿,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上了二樓,剛從樓梯口轉(zhuǎn)過來,就奶聲奶氣的大喊。
剛下早自習(xí),常大龍正在教室門口與陳文嘻鬧,聽到嫩嫩的叫聲就知道是常小虎來了,探出身子一看,果然是。
小學(xué)生是沒有早自習(xí)的,不像初中生,每天要七點半到校,他們只要八點前到校就可以了。
常小虎成為一名小學(xué)生已經(jīng)快四個月了,幾乎每天七點五十到校,到校后總是第一時間來初三一班“報道”,必須要見到常大龍后再抱一抱,才回自己班教室準備上課,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
而常大龍也會下早自習(xí)后在教室門口徘徊,見到常小虎后樂呵呵的抱起來,再塞給他一塊糖或者別的零食,看著他吃進嘴里,這也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
“小伙伴”們都表示不理解,安建軍更是對常小虎嫌棄的要命。不過李愷對這兩個人同父異母的兄弟情不反感,畢竟只是個孩子,大人的恩怨盡量不要牽扯到小孩子,他們還小,不應(yīng)該過早的接觸到人性的陰暗和世態(tài)的炎涼。
李愷嫉惡如仇,做事情喜歡斬草除根,但這個“根”并不涉及到子孫。
常貴兩口子是決不可能原諒的,即使將來后悔的跺足捶胸,慚愧的跪地磕頭都不行,錯了就是錯了,不用悔改,堅持著冥頑不靈最好,這樣下次再“搞”他們的時候,就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了。
世界上的好人多得是,耗費精力去原諒和改造一個壞人,還不如去幫助和支持一個好人。有的人會辯解說,他做錯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實那些苦衷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選擇,你既然選擇做錯事,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何況你是真的意識到錯誤了嗎?不過是又一次的權(quán)衡選擇,如果再出現(xiàn)一次需要選擇的事情,你依舊會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判斷。只不過這一次你會考慮的更周密,計劃的更周祥,盡可能的不被發(fā)現(xiàn),或者被發(fā)現(xiàn)后受到的懲罰盡量能少一些。
“哥哥,早上好。”嫩嫩的奶音。
“你好。”常大龍剝開一塊巧克力威化,塞到常小虎手里,讓他拿著吃。
常大龍在李家也是有零食“份例”的,甚至他的“份例”比李愷還要多一些。因為李焱夫婦知道李愷臉皮厚,虧不了自己。便民店的“小賬本”,雖然上面也有常大龍拿東西的簽字,但幾乎都是李愷拿取后糊弄常大龍簽的。
常大龍從不在店里拿東西,偶爾有一次兩次需要,也會提前和李焱或者劉鳳芝打招呼,不像李愷。
“老大尖懶饞滑,還又賊又壞,心眼兒多的跟蜂窩煤似的,就知道欺負弟弟老實”。
這是劉鳳芝的原話。
不過即使知道,兩口子也沒有阻止,他們知道李愷沒有壞心眼,而且心疼這個弟弟不比他們倆少,他只是想把常大龍的性格挑逗的活潑一些,別整天悶悶的,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小虎啊,早上好。”李愷正好路過。
“愷哥哥好。”常小虎跟他打招呼。
“不錯,背首‘鵝鵝鵝’,再獎勵你一塊巧克力威化。”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不錯不錯,給你。”李愷從常大龍兜里又掏出來一塊巧克力威化。
李愷自己的早就沒了,每天早上安建軍和陳文會對他進行搜身,哪怕有一顆花生,也會被找出來,然后被小團體成員分而食之。
“謝謝愷哥哥。”
“不客氣,記得規(guī)矩哦。”
“嗯,中午回家前必須吃完,牙縫里都不能留下痕跡。”常小虎張著缺了兩顆牙的嘴說道。
“真棒。”
常大龍又和“弟弟”說了會兒話,讓他回自己教室,因為馬上就要上課了。
十五六歲的小女生,正是愛美的年紀,受時代局限,所以只能在衣服和頭發(fā)上“使勁”。
班里的女同學(xué),長頭發(fā)的都是馬尾辮,不管是“上馬尾”還是“下馬尾”。可是楊靜這幾天不知道是吃錯什么藥了,居然走復(fù)古風(fēng),梳了兩條粗黑的辮子。
大多的時候,兩條辮子都是順著兩邊臉頰貼在胸前,不過偶爾也會被楊靜無意的甩到背后。
苑鐵柱的座位在楊靜的正后面,出于“好心”,楊靜的辮子被甩到背后時,苑鐵柱就會用圓珠筆“幫忙”挑回前面。一次,楊靜回頭看他一眼;兩次,楊靜回頭瞪他一眼;第三次,不僅瞪他,還小聲出言威脅道:“別亂動,再動打你呦。”
可苑鐵柱依舊“執(zhí)迷不悟”,終于還是手欠的第四次“幫忙”把辮子挑了回去。
這可“捅了馬蜂窩”,楊靜扭過頭來惡狠狠盯著苑鐵柱,片刻之后,抓起苑鐵柱拿圓珠筆的那只手,對著手腕處就是一口。
“啊……”疼不疼的不清楚,但是太突然了,苑鐵柱立刻發(fā)出一聲慘叫。
“干什么呢,苑鐵柱,是不是你。”語文老師生氣的喊道。
劉至善剛才正在陶醉的分析一篇古詩文,講解的抑揚頓挫、慷慨激昂之時,一聲慘叫打破了他營造的文學(xué)氛圍,于是惱怒的尋找“肇事者”。
他是一班的班主任,帶這幫孩子兩年半了,聽聲音就知道剛才是誰在破壞課堂紀律。
“你怎么回事兒,破壞課堂紀律,你不想學(xué)不要影響別人,別的同學(xué)還想著拿好成績,將來上好學(xué)校呢。”
“我……我……我……我的頭嗑到桌子了,挺疼,沒忍住,不是故意的。”苑鐵柱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楊靜已經(jīng)把身體轉(zhuǎn)了回去,嚇的低著頭,一動不敢動。她也知道是自己魯莽了,正在上課呢,下這種“黑手”,很容易鬧出動靜來。
不過聽到苑鐵柱這么說,心里如釋重負,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接下來還要看老師相不相信。
“老師,我作證,苑鐵柱同學(xué)的圓珠筆剛才掉在地上了,他彎腰去撿,然后起來的時候沒注意,頭嗑到桌子下面了,真不是故意破壞課堂紀律的。”李愷趕緊“作偽證”,信誓旦旦的說到。
聽李愷這么說,苑鐵柱趕緊連連點頭,還用那只“好手”揉自己后腦勺,發(fā)出“嘶……嘶……”的疼痛聲。
有李愷這個班長作證,劉至善基本上是相信的,不過還是有些氣惱:“那還是沒有認證聽講,如果上課時專心,圓珠筆怎么會掉到地上,肯定是上課時手里摩挲圓珠筆玩兒來著。”
李愷在桌子底下踢了苑鐵柱一腳。
“老師,是我錯了,不該上課轉(zhuǎn)筆玩兒,影響了大家學(xué)習(xí),以后一定注意,請老師原諒。”苑鐵柱秒懂,趕緊積極道歉。
“嗯……下次注意,再有一次,你上后面給我站著聽課。坐下吧。”劉至善的怒氣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也就放過了苑鐵柱。
苑鐵柱趕緊坐下,劉至善也穩(wěn)了穩(wěn)心神,開始繼續(xù)講課。
李愷把苑鐵柱的“傷手”拽過來,上面兩排明顯的牙印,雖然沒有咬破,但是很深。
“這丫頭,下嘴夠狠的,這是當成紅燒肘子了。”李愷搖著頭說道。
前排的薛妍捂著嘴,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是在憋著笑。楊靜的腦袋垂的更低了,而且后脖頸子都紅了。
“沒事兒,又沒破,其實都怪我,活該被咬。”苑鐵柱無所謂的說道。
李愷豎起大拇指,贊了一句,“真爺們兒。”然后有一句話突然想問他,想了想暫時放下了。
下了課,楊靜站起身,看著苑鐵柱欲言又止。
苑鐵柱笑著搖搖頭,表示沒關(guān)系,小問題而已。
于是薛妍拉著楊靜出了教室。
李愷觀察著兩人的“眉目傳情”,終于還是憋不住了,說出了剛才就想說的那句話,“柱子,你是不是喜歡楊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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