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永墮輪回
我叫陳明,是一位大三在讀研究生,在暑假放假前一天,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我能見了我爺爺,我從小是我爺爺帶大的,每次離家久了都會夢見他。
可這次不一樣,爺爺似乎一直在說些什么,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在醒來之前我才聽清一句話。
“快跑,越遠越好,別回來!”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三點,可我的心總覺得空落落的,于是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母親似乎剛哭完,我問我媽怎么了?她連忙否認說沒事,還讓我今年暑假別回來。
此時我的好奇心達到了頂點,于是我給村長家打過去電話,村長聽到我來電話,似乎很害怕。
“張叔,怎么了?我是二狗子啊。”
二狗子是我的小名,村長聽到這里連忙掛掉電話,此時我已經按捺不住我激動的心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買最早一班的飛機,來到我老家,等我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我好溫暖。
我乘著大巴從早上一直到黑夜,可行車途中不是輪胎爆了,就是前方出車禍了。
等到站的時候,我看全車人都看著我,司機也是一臉詭異的笑容說,下次見。
去村里呢有兩條路,大路現在修道不能走,只能走森林里的小道,看著陰森森的路。
我壯了壯膽子,一鼓作氣走了進去,這條道村里老人不讓我們走,說可邪性了。
我走到一半就聽見叫聲,我一回頭,是一只貓頭鷹,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隨后沖我嘰嘰嘰的笑。
好在有驚無險,我來到了村里,可村里全身掛滿了白布,似乎有什么人死了一樣。
我一進群看了一圈,每家每戶都掛滿了白帆,可卻看不見一個人,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我看見了村長。
我朝著村長擺了擺手,他好像看見鬼似的,一邊跑一邊喊,他來了!他來了!
我跟著村長跑,一直跑到后山才看到,全村的人都在這,而中間躺著的是我的爺爺。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刷的一聲就流了出來,我媽媽看我回來也是哭的不成樣子。
現在我才明白,我和爺爺關系非常好,他們可能怕我傷心,于是瞞著不讓告訴我吧。
可畢竟爺孫一場,我找人要來喪服,親自為爺爺打幡,到了墓地旁,我久久難以離去。
我母親看了看我,讓我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我看著母親蒼老的臉,也只好回去了。
等第二天,我一推開窗,滿院全是紅色,結婚用的喜字,龍鳳蠟燭,還有一頭大公雞。
我跑了出去,看見滿村都披掛帶彩,就好像昨天的事不存在一樣,一個個意氣風發的。
村長見到我也不再害怕,而是一直說恭喜恭喜,隨后給我一個大紅包塞在我的兜子里。
想到這里我異常的憤怒,于是我發了瘋似的回家,質問我媽和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爺爺尸骨未寒,你們居然要給我娶親!”
顯然他倆被我嚇到了,愣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我媽第一個走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媽告訴我,這門婚事是我爺生前定下來的,不能改,必須今天辦,否則我爺死不瞑目。
想起我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結婚,于是我也就的應了下來,可我轉頭看向時間。
都快中午十二點了,新娘子怎么還沒來?我看著我媽,我媽看著我,緩緩說道。
“新娘子半夜十二點整來,準備好迎親吧。”
說完,便讓一群丫頭給我換衣服,我哪見過這陣勢,立馬躲回房間里,看見床上擺著的中式禮服。
半夜十一點半,我媽來敲門,問我一天沒出來了,沒事吧?我連忙說沒事。
接著我媽說,時辰要到了,讓我快點穿好衣服出去,無奈,我也只能這么穿著出去。
我媽看我出來,眼含熱淚的摸著我,隨后一把把我拉走,只見院子里有一匹高頭大馬。
早已經系上紅花,我騎著馬準備往村正門走,我媽說,新從小道來,讓我去那迎接。
來到西門,看著陰森森的小道,心里頓時一陣慌亂,只見一頂紅色的轎子晃晃悠悠的過來。
抬轎子吹喇叭的,臉上摸的可白可白了,媒婆也是,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我一陣發毛。
只聽媒婆一聲落轎,轎子緩緩落下,從里面走出來一位,身穿婚服的女孩。
可我看著他,走路和那媒婆一樣,一瘸一拐的。
新娘被人扶上馬,我小聲的告訴她摟緊我的腰,她似乎沒聽見一般直愣愣的點了點頭。
等到拜堂的時候,我們對著我爺爺的靈位跪拜,我看著她,一動不動,就像死人一般。
一套繁瑣的流程過后,便入了洞房,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被來都想睡了。
想著讓人女孩子一個人坐著也不好,于是我就掀開她的蓋頭,這一掀不要緊。
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個紙人,而且還在笑嘻嘻的沖我笑,嚇得我立馬從床上跳下來。
一不小心掀翻了桌子,蠟燭滾落在地上,點燃了紙新娘,也引來了外面的一群人。
我顧不上其他,只想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拼命的跑不停的跑,只聽嘭的一聲,我暈倒了。
等我再次醒來,我被人帶進一個茅草屋里,身邊坐著一個老道士,正在念經。
看著我醒了,問我是不是不滿意那個新娘?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家和紙人結婚啊!
那老道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說會幫我完成心愿的,還問我有沒有什么要求?
我說我想回家,想回一個正常的家,那老道若有所思,隨即嗖的一聲不見了。
我也昏昏沉沉的睡下,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回到了自家的炕上,我媽就坐在我身邊。
我看著外面,一切正常,我問我媽我爺爺呢,我媽說去年就沒了,聽到這我一愣。
此時我爸爸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拿著大紅花,看著我醒了他激動的手舞足蹈。
我看向一旁的媽媽,也在那里掩面輕笑,細細盤問下來才知道,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
顧不得我問,他們扔下婚服就走了,告訴我中午十二點準時去村正門迎接新娘子去。
我說正門不是修路了嗎?我媽摸了摸我的頭,還以為我睡糊涂了,笑著就走了。
時間很快來到十二點,我就像上次一樣,帶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來到村口。
遠處迎親的隊伍熱熱鬧鬧的過來,最前面的,似乎是新娘的哥哥,騎著馬就回來了。
媒婆從大紅花轎里將新娘子迎下來,他哥跟她說了些什么就走了,臨走之前將她扶上我的馬。
一邊走我覺得不對勁,一回頭發現這姑娘哭了,于是乎我便騎著馬狂奔離開。
到了后山我才解開新娘的蓋頭,長的溫潤如玉,可哭的卻是泣不成聲,看我要摸她,立馬站起來。
我還想安慰,她就像發了瘋似的,一邊跑一邊喊,
“我不想和死人結婚,我不想!”
隨后那個道士又出現了,一把將那個姑娘拍暈,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哪里不滿意。
我說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就是姑娘不滿意,要不還是算了吧,只見那老道士捋捋胡子。
隨即帶著那姑娘離開了,而我也再次昏倒,醒來的時候我居然回到了我大學的宿舍里。
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難道這一切都是夢?可當我想繼續睡的時候,手機叮咚響了。
“爺爺死了,速回。”
是媽媽發來的,怎么這么巧?莫非那不是夢?我并沒有理她,而是把手機關機,繼續睡覺。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我跟導員說暑假不回去了,便一個人獨自在操場上散步。
可走著走著,我愈發覺得怪異,明明是白天,三樓有個教室還亮著燈,難道是走的時候忘關了?
我快步上樓,還沒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就聽到里面有人,似乎是在寫什么?
可現在暑假,老師都下班了……我壯著膽子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我環顧四周,什么都沒發現。
等我打算回去的時候,黑板上赫然寫著四個字。
“快跑!”
“回家!”
很顯然在我之前有人來過,因為“快跑”兩個人已經被人用粉筆勾掉,幾乎看不清了。
我正打算離近一點看的時候,保安大叔來了,他問我在這里干什么?我說黑板上有字。
再一回頭,字不見了,燈也關了,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跟著保安大叔回去了。
回到宿舍里,我越想越不對勁,此時我聽到了笑聲,這笑聲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我一回頭,是貓頭鷹…好像是我上次回村時遇見的那只,他現在就站在窗臺上。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然后他嗖的一聲飛走了,我躺在床上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
似乎誰都想讓我回家………似乎誰都在阻止我回家………。
當天夜里我輾轉反側,一直在合計這幾天的事,于是覺得第二天出去散散心。
第二天一早,跟保安大叔打好招呼后,就奔我學校后頭去了,那里我經常去,是個小市場。
可奇怪的是,今天的集市沒有一個人,連擺攤的商販都沒有,反倒是出現了一座寺廟。
看樣子已經破敗很久了,看著陰森森的氣氛嚇得我趕緊離開,可離開之前,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那只貓頭鷹,站在寺廟內丹佛像上,看著我,似乎是在告訴我進去。
可我還是回去了,但一直到晚上,我下定決心,于是趁著保安大叔不注意,我偷偷翻墻出去了。
來到了寺廟門前,夜晚讓這座寺廟顯得異常陰森與可怕,可我還是壯著膽子進去了。
剛一進去,門啪的一聲關上,我環顧四周,這里并沒什么人,有的只是落滿灰塵的佛像。
此時我聽到有人叫我,我向里瞅去,有一間廂房還亮著燈,于是我悄悄的趴在門邊。
里面是一位女子,正在對著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見我來了也不回頭,而是自顧自的說。
“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到,可憐啊。”
聽她這話給我造一愣,正打算往前走的時候,那女子將梳子放下,緩緩站起來。
“讓活人陪葬,罪過不小啊!”
說著轉過身來,這一轉身不要緊,那是什么美女啊,分明是滿臉蛇鱗的青面蛇妖。
瞪著兩個細長的黃眼睛,時不時的吐著信子,下身是蛇的尾巴,正一點一點朝我走來。
我哪還來得及多想,抓起身邊的油燈就朝她扔過去,雖然沒砸到她,可卻讓她生氣了!
嚇得我趕緊跑,此時整個寺廟燈火通明,我一回頭,這哪是什么菩薩羅漢?分明都是青面獠牙的餓鬼羅剎。
我不停的砸門,那蛇妖似乎是玩弄我一般得意的笑著,就在這干鈞一發之際。
門開了,我撲通一聲出去,緊接著兩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
這次的我身在醫院,旁邊都是被燒傷的患者,我迷迷糊糊打開電視,電視上正報道著新聞。
“今日凌晨,我市著名的寺廟被一高三學生放火燒毀,住持不幸遇,累計燒傷人數可達二十余人……”
看到這里我懵了,怎么變成了我燒傷的呢?此時護士前來換藥,看著電視開著便隨手給關上。
正在我閉著眼睛準備扎針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寒冷的氣息,一位護士在我耳邊低語。
“小孩,你還想往哪里跑啊?”
我一回頭,是那個蛇妖,正拿著針要來扎我,嚇得我噌的一聲從床上蹦起來。
撒丫子似的往外跑,一直跑到天臺,我再也受不了這折磨,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可我再次醒來,還是在宿舍里,看了看時間,依舊是凌晨三點,此時手機響了。
我裝沒聽到,自顧自的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天早亮了,同學們也都走了。
正當我以為沒事的時候,手機叮咚一響,我拿起來看,上面顯示有兩條未接短信。
“爺爺死了,速歸。”
“今日十二點你娶親,速回。”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于是我打算躺床上再睡一會兒,可肚子不爭氣的餓了。
于是我穿著睡衣去食堂,看看食堂阿姨有沒有沒下班的,可我剛推開食堂門,離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全校師生都聚集在這里,只不過他們低下了頭吃著自己的飯,看我進來了也并沒有理我。
正在我詫異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上面顯示讓我到三號窗口,只有那里有人打飯。
我將信將疑的來到三窗口,剛想套近乎,那食堂阿姨默不作聲的回去給我端了一盤飯回來。
雖然詭異,可我還是接過餐盤,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坐在凳子上就開始吃。
可我一坐下,那些人都站了起來,我一站起來,那些人都坐下,我看著他們一個個毫無血色的臉。
現在的我只想吃完飯就走,可看著盤子里的“飯”,我差點沒吐出來,這哪是飯啊?分明是死耗子和死蟲子。
一把將盤子掀翻在地上,只見一套新郎官的衣服在盤子里被我一起扔出去。
再一抬頭,全校師生都露著詭異的笑容,人手一個大紅花,高高的舉過頭頂。
此時食堂大門開了……八個大漢抬進來一頂紅轎子。
當我看到新娘的紅轎子抬進食堂后,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拼了命的跑。
一直跑回那個已經燒成灰的寺廟,看著滿地的殘骸,我怔怔的看著,隨后一頭撞在梁柱上。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又回到了宿舍里,時間依舊是凌晨三點,這次的我已經決定擺爛。
手機關機,不管多餓都不出門,就這樣一直等到晚上六點,依舊無事發生。
就在我松了一口氣的時間,那頭貓頭鷹又來了,依舊站在窗外,這次我怒了。
“有完沒完?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給我離開!”
那貓頭鷹看著我,居然說話了!
“想知道?明早跟我走。”
說完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凌亂的站在寢室里,這一夜我一夜未睡。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在那個燒毀的寺廟門口,掐著時間,中午十二點那貓頭鷹準時來這。
看著我來了他似乎很高興,繞著我轉了轉,隨后飛進寺廟內,我也跟著進去了。
沒想到,這燒毀的寺廟內竟別有洞天!明明是破敗的寺廟,里面卻是金碧輝煌的大廳。
那貓頭鷹說,這里是他修行的洞府,說著便停在了一尊佛像面前,而我也找個凳子坐下。
按貓頭鷹所說,我是被人勾魂進了這鬼城,現在陷入了死循環,只有他能有破解之法。
看著我著急,那貓頭鷹故作玄虛的說,讓我回村,再次看到那個問我話的老道士。
到時候管他要單子上的東西,死一次后帶給他,他自然會幫助我脫離這個循環。
我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出門就訂車,下午就回村里,可奇怪的是,這次大巴的司機和第一次的司機居然是一個人。
果不其然,那老道士正站在村口,看我回來了,松了一口氣,快步上前迎我。
我也沒有這么客套,而是將單子給他,并說把這些東西拿來,否則我會很生氣。
那老道士雖然疑惑,但也同意了,讓我今天晚上十二點出來迎他,他會給我這些東西。
轉眼到了十二點,我提前幾分鐘出來,這時我聽見遠處傳來烏鴉的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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