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30
解雨臣爬著回到的鬼頭魚的房間,臭味濃烈,鄭景銀還縮在房間的角落里,他爬過去,搭上他的脈搏。
脈搏非常的絮亂,但還活著。
鄭景銀穿著黑色的風衣,他確實應該早就發覺這風衣的狀態,應該是一個比較懂得審美的女性購買的。
解雨臣去看鄭景銀的手指,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指甲都翻了。
看樣子他是在抗爭,他違反了規則,這個規則他只知道前三條,能夠違反的,也只有第三條,也就是他看到了自己曾經丟失的東西,并且表現了出來。
要離開這個30公里,顯然如今可能已經晚了,但也不能呆在這里。
解雨臣不知道帶著違反規則的人離開這個房子,會引起什么樣的變化,但他還是把鄭景銀拖著,開始往這個宅子的門口爬去。
爬出門外,到了走廊上之后,鄭景銀忽然就坐了起來,似乎離開那個屋子,他就變成像走尸的狀態一樣,然后他緩緩的轉頭。
解雨臣看著他,就看到鄭景銀整個眼睛全是眼白,一字一句的說道:“別——管——我!”
剛說完,解雨臣就看到整個四周的走廊和剛才的房間,都開始扭曲了起來,一股劇烈的惡臭彌漫。
鄭景銀低聲嘶吼:“跑!”
解雨臣一把背起鄭景銀,他的雙手全部脫臼沒有骨頭一樣,所以無法借力,就直接拎起后領,開始往外狂奔。
連摔帶爬,虧的他極強的核心力量,沖出去一百多米,解雨臣就發現這里的房屋結構非常混亂,所有引路的東正教瓷像,全部都消失了,他在慌亂的情況下,找不到回去的路。
給他時間,他是記得每一個拐口的細節的,但沒有這個反應時間,他直接沖進了邊上的房間里,然后不停的穿過一間一間的房間。
所有的房間里堆滿了雜物,他快速拖著鄭景銀穿過這些垃圾。同時快速的從雜物堆里,抽取自己要的東西,腦子在非常的計算。
很快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他在一間似乎是廟宇茶堂的房間里停下來,里面全部都是雜物,雜物之間放滿了行軍床,這里之前睡過很多人。
他看著身后,那種巨大的味道讓整個空氣都絮亂的扭動,跟著他們的軌跡絲毫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穿越飄過來,手電光下那種空氣扭曲越來越近。
解雨臣的手里現在提著三瓶洋酒,他放了下來,只拿著一瓶敲掉酒瓶的蓋子,在自己四周撒了一圈,然后反手似乎是憑空變出了一只打火機。
這已經是他拖著一個人手可以拿的極限了,打火機是拿了之后被甩進袖子里的。
打火機已經打不著了,但是還是能打出火星,解雨臣直接蹲下對著地面的酒打出火星,四周燃起了一圈火,照亮了房間和雜物。
解雨臣快速把能燃燒的紙張全部撒到火里,整個房間很快開始熊熊燃燒,而且這里干燥而下面是榻榻米,所以火勢快速蔓延。
劇烈的焦臭味和火焰熱浪開始翻騰,解雨臣在火光盯著那扭曲的空氣,對方直逼過來,但是熱浪滔天,那空氣幾乎貼著火焰,但是無法靠近,兩股力量讓四周燃燒的紙屑不停的上下翻轉,猶如火狀的雪花。
火焰是不會停止的,在這種木結構的房子里,但那惡臭無法靠近的同時,自己也會很快被燒死。
解雨臣閉上了眼睛,他其實只需要三分鐘時間,讓他做好計劃。
他閉上眼睛,整個進來時候所有的路線,每一個十字路口的特征,剛才他逃跑時候經過了幾個房間,繞過了幾堆雜物。
一切在他大腦里瞬間還原,接著他閉上了眼睛。背起鄭景銀,用他的風衣撕成了繩子綁在了自己身上,低下頭。
他沒有辦法再看手電了,把手電拋到一邊,一腳把酒踢進火里,兩瓶酒撞到硬物,直接破碎,火光爆起。
就在這個瞬間,他直接往側邊躍過火焰,撞出房間來到走廊上,外面是一個庭院,背著人他直接翻上房頂,然后開始在黑暗中狂奔。
距離,剛才直線跑了多少步?大概在哪個點左拐,是正確的路。
星光極度暗淡,什么都不看見,他只聽到身后的瓦片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他背著鄭景銀在幾乎全黑的房頂上,完全憑借對于距離的感知,開始狂奔。
他不停的摔倒,滿身被瓦片劃破,但是瞬間爬起來,目力只能看到前面有沒有障礙物,因為房頂并不平坦,很多建筑的房頂很高,整個房頂就像障礙一樣。
星光下那些障礙就如同一團一團的巨肉,解雨臣像舞蹈一樣翻過這些巨肉。
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回到了正確的路的上方,直接躍起用膝蓋撞擊房頂,直接從房頂上撞進下方的空間。
他直接落到了走廊上,順手打起打火機,一閃之下,他看到了四周的情況。
他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
接著他直接閉著眼睛,完全靠一路過來他數出來的步數,開始在黑暗中狂奔。
這里不會摔倒了,而且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障礙。在黑暗中他極度精確的踩對了每一步,在每一個轉彎迅速轉身轉向正確的方向。
終于他直接沖進了最開始的那間佛堂,沖出了大門。
幾乎是沖出佛堂的瞬間,他就看到了所有的東正教的瓷像,全部都擺在了大門的門口,全部都對著大門,而所有的瓷像手上,都點著一根蠟燭,別里亞克蹲在瓷像里面,就像一個大號的白色瓷像一樣,微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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