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辦公樓依舊燈火通明，里面還有無數為生活為前途忙碌的人，唯一不同的時，白天敞開的大門已經緊閉，電子鎖把樓內和樓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童云奚坐在外面的花壇上，他不知道肖晏早已經離開，眼睛還時不時望向大門，等著肖晏的出現。

        快十一點了，廣場上仍然停著很多車子，路燈下，三道人影穿梭在車輛間，雙手插兜，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不良企圖。很快的，他們看到獨自坐在花壇的童云奚，眼色交換，晃著腳步向他走去。

        “誒，大半夜的，你在這干嘛呢？”瘦猴一樣的男人在詢問的同時，還在觀察周圍有沒有別人。

        “我在等人。哥哥，你們也在這里上班嗎？”童云奚仰頭問。

        “算是吧，哥幾個上的是晚班，只有晚上才開工。”瘦猴打量著童云奚。

        “那你們有沒有看見肖晏？”童云奚期待問。

        “肖晏？”瘦猴眼珠一轉說，“看見了啊，他是我朋友，我們剛剛還在一塊聊天，他說自己還剩很多工作，要晚點下班，還問我借了二千塊錢，說樓下有人幫他還。我還在找是誰呢，原來就是你啊！”

        “借錢？”童云奚眨眨眼睛很疑惑。

        “他說自己幾天沒吃飯了，還欠了兩個月房租，我這人最講義氣，他都開口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把身上所有錢都掏出來給了他。”瘦猴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形容。

        原來肖晏過得這么辛苦啊，那天還愿意把大肉包子讓給自己吃，他真的太善良了！

        童云奚越想越感動，一把握住瘦猴的手說：“哥哥，你們心地真好。”

        “我們日子也不過好過，家里還等著米下鍋，你替他把錢還了吧。”瘦猴把謊言編得天花亂墜。

        “可是我沒有錢。”童云奚搖搖頭說。

        瘦猴一聽，原本誠懇的笑臉一下子凝固：“大半夜的，你逗兄弟幾個玩呢？”

        “我真的沒有錢，奶奶沒有給我，她只給了我一盒小石頭，我可以把石頭送給你們。可是我今天沒有帶，明天好不好，明天你們在這里等我。“童云奚說。

        “誰要你的破石頭！”瘦猴一把奪過他的背包，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越搜臉越綠，“操！真是一個子都沒有！小子，今晚上你要是拿不出錢，我讓你吃飽爬著走！”

        他跟另兩個人把童云奚圍在中間，惡狠狠揮舞拳頭。

        “不行不行。”童云奚連連擺手，正當瘦猴他們以為他在害怕時，他接著說道，“你們已經過得這么辛苦了，我怎么可以吃你們的飯，不可以的，不可以。”

        “……”瘦猴三人彼此對視。

        “不如我們一起在這里等肖晏吧，他家的肉包子可好吃了。”童云奚提議道。他的話音剛落，兩束車燈打過來，一輛車子徐徐停下，肖晏從車里走出。

        “你在干什么？”他看著還在被堵在中間的童云奚。

        “我在和你朋友聊天呢。”童云奚笑著回答。

        “我朋友？”肖晏把視線投向瘦猴等人，幾雙眼睛在夜色中對視，頭頂都不約而同豎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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