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本次賽事的舉辦地就在本市,攏共為期7天,來自全國的各大高校足足有83個代表隊近千人參加,是有史以來參賽人數最多的一屆。
這邊,余瑕還在擔心江弋,他們的教練李元其就走了過來,“明天的比賽有問題嗎?”
江弋的體能最近好像下降了。
其實這一點他之前就發現了,也問過江弋,但對方直接給搪塞了過去。
而此次江弋不僅參加了400米蝶泳,他還參加了1500米自由泳,都是損耗很大的項目,所以李元其才會這么問。
“沒問題。”江弋沉聲道。
李元其得到他的保證,心放下了大半,依照江弋的性格,他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就算體能下降了,那也沒問題。
所以李元其不再糾結其他,反而開玩笑地又對著余瑕說:“那你小子有問題嗎?”
“我當然也沒有問題啦。”余瑕張揚的挑了挑眉,像個剛開鋒的劍刃,“教練,我的水平你還需要擔心?”
“還不如問問他們,他們有沒有問題?”
他朝著后面的王朝和孫晨岳看去,被點到的兩人一個激靈,也笑嘻嘻地齊聲說:“我們也沒有問題!”
之后的比賽也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余瑕和江弋在接下來的比賽都毫無意外地奪得了第一,其他人也拿到了不錯的成績。
這時他們的積分排名已經到了前5。
這讓第一次跟江弋撞上就慘遭滑鐵盧的楊帆更加的氣急敗壞,上次的400米蝶泳,他跟江弋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對方足足甩了他半個泳池。
每次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那人所帶動的水浪就像排山倒海一樣,仿佛是要把他拍暈在泳池壁上。
關鍵是,他可是個體特生!
他的abt是劍魚,有著天生的種族優勢——體重大,體溫高,無氧代謝的速度快,肺活量當然也很驚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點,他承襲了劍魚敏銳的視覺,在寒冷水域,對運動圖像的分辨率可以提高到7倍以上,到了冬季毫無疑問會更有優勢。
雖然現在還沒到冬天,但最近都在下雨,天氣陰冷,溫度并不高,可他還是輸了,還是毫無懸念的輸了!
在游泳領域,他一個海洋生物居然輸給了一個陸生生物?!
他之前比不過余瑕就算了,畢竟對方是難得一見的銀鯊abt,現在他居然連江弋都沒比過!
“楊哥,那人好厲害啊。”身邊的隊友旁觀了江弋的又一場賽事,不禁發出感嘆。
“有什么厲害的!”楊帆厲聲反駁,“上次我就是沒發揮好,要不然他會贏?”
他不禁開始給自己的敗北找理由,“比賽之前那人認識的女alpha故意撞了我一下,之后我就覺得不對勁,等到比賽的時候我就沒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雖然事后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畢竟一個alpha哪有那么細皮嫩肉,但說不準他是被撞出了什么察覺不到的內傷呢?
“那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使這樣的陰招。”
隊友“義憤填膺”地跟著聲討江弋,雖然他清楚地明白江弋的比賽成績已經遠遠超過了楊帆平時訓練時的最好成績,就連冬天楊帆都沒游得那么快過。所以就算讓他發揮出了真正的實力又怎樣?不也無力回天嗎?
但楊帆脾氣暴,下手又重,他可沒那個膽子唱反調。
“楊哥你要是沒被算計,用你最快的速度比賽,還不隨便就甩他半條街?!”
他這也就是隨意的恭維,別說走心了,連腦都沒走,但不成想楊帆居然當真了。
是啊,他要是沒被算計,他又怎么會輸?而且他游得最好的是自由泳,要是在自由泳比賽,他可不會輸。
楊帆神情陰郁,這事他不會就這么算了。
江弋的1500m自由泳之后就是余瑕的800m自由泳,兩人的狀態都不錯,最終的成績也很喜人。
余瑕的銀鯊血統自不必多說,那可是相當厲害與兇悍的遠古生物,當代科學家對它的了解知之甚少,但并不妨礙它的兇名遠播。
一般擁有純度越高的血統在幼年期時都會更難以存活,因為他們更多的保留了血統所帶來的返祖特征。在養育這些特殊嬰幼兒時,就不能采取一貫的照顧方式,而是需要根據血統生物的特性來撫育他們。
余瑕小時候自然也是非常的難養活,他剛出生的時候,甚至氣息奄奄,仿佛是個易碎的瓷娃娃,完全看不出來長大之后兇殘的樣子。而他小時候就是一直泡在海水中度過了整個懵懂無知的幼年的。
他是天生就會游泳的。
他在水中近二十年。
先天的天賦加上后天的努力,讓他在諸多的游泳賽事中無往不利。他也喜歡那種徜徉在水中的感覺,仿佛夢回到了300萬年前,他就是那個海底的頂級獵食者,那個擁有尖利鯊齒,一身銀色鎧甲的深海獨行者。
單手觸壁,余瑕從泳池中出來時,甚至覺得有點可惜。
“還有最后一場接力賽,如果下午的接力賽我們又拿到第一的話,那我們就有可能奪得冠軍!”教練李元其說。
“接下來的4x100混合泳接力賽,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余瑕、江弋、王朝、孫晨岳,就由你們4個代表隊伍出戰,希望你們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實力,賽出水平,賽出風采!”
“包在我們身上,教練你就放心吧。”王朝在一邊搭腔,“有老大和江弋在,我覺得冠軍也不是不可能。”
李元其哈哈大笑,大掌拍了一下王朝的背,笑罵道:“你小子別高興太早。”
雖然嘴上說著別高興太早,但他自個兒就像是高興太早的樣子。
4x100混合泳接力賽將在大賽的最后一天下午也就是今天下午舉行,參賽的隊伍總共有8支。
其中還有楊帆他們學校,中恩大學。
余瑕聽完教練訓話之后,就要去場館旁邊的洗浴室洗澡了。他的皮膚天生就比較敏/感,容易干燥也容易過敏,泳池里面有消毒水,他每次游完泳都得洗個澡。
“我先去洗澡,你一會兒把沐浴露和洗發水還有衣服拿給我。”洗浴室和休息室隔得還有點遠,去之前,他跟旁邊一直在給他擦頭發的江弋這么說了一聲。
“嗯。”
去洗浴室常用的隔間,余瑕調了一下水溫,感覺差不多之后,他就把泳衣脫了,用溫水沖掉身上殘留的泳池水。
洗了有三四分鐘吧,隔間的門被敲響了。
“江弋?”
“嗯。”那人這樣應了一聲。
“來得還挺快,衣服就放外面吧,先把沐浴露洗發水給我。”余瑕從隔間的門上伸出手。
那人就又遞給他一瓶沐浴露和一瓶洗發水。他的眼睛被水流沖得有些睜不開,見拿到手的隱約是他常用的牌子,便先擠了一些洗發水在手里。
“聞著怎么不太一樣。”他也沒多想,搓出泡沫后就往頭上抹去。
泡沫越來越多,漸漸流到了他的臉上,有些就溽進了眼睛里。初還沒有什么,可漸漸地他的眼睛就越來越痛,跟針刺一樣,流到背上的泡沫也像是硫酸淌過皮膚似的,有種火辣辣的燒灼的刺痛。
察覺出了不對,余瑕立馬打開水把頭上的泡沫和身上的泡沫沖了個干凈,背上還好,眼睛的那陣刺痛卻怎么也平復不下來。
“咚咚咚。”隔間的門又被敲響了。
“誰?”有了剛才的事情,余瑕警惕心大起。
“我。”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并很快發現了不對,“你怎么了?”
余瑕換上江弋拿過來的衣服,把剛剛的事仔細地說了一下。
江弋撐著他的眼皮檢查了一下,眼睛周圍已經紅了,眼球上也爬滿了紅血絲:“去醫院吧。”
“不。”余瑕下意識地拒絕了,“還有兩個小時比賽就開始了,名單已經交上去無法更改,我要是去了醫院,我們就只能棄權。”
“都走到這兒了,我不甘心。”
“可你的眼睛怎么辦!”江弋語氣沉重,形狀漂亮的薄唇緊抿,神情有些壓抑,他一貫沒什么多余表情的臉上此時都罕見的帶上了星星怒意,像是一座隱而不發的活火山。
余瑕甚至感覺他聞到了硫磺和焦炭的氣味。
“……”余瑕沉默了片刻,“先滴點眼藥水吧,我感覺現在痛得沒有之前那么厲害了。”
江弋無動于衷,以沉默角力。
余瑕試探性地拉了他一下,被躲開了,于是火山的火星濺到他身上,燙得他瑟縮了一下。
“怎么?眼藥水都不給我滴呀?”余瑕兩只眼都是虛的,瞇著眼湊到他面前,眼圈紅紅的,看起來有些可憐,語氣聽起來也有些委屈,“我眼睛干,江弋。”
江弋這才動了,轉身去拿眼藥水,那股猩紅巖漿的滾燙熱氣也隨著一并遠去。
余瑕松了一口氣,感覺周圍都涼快了不少。
余瑕受傷的是眼睛,他想藏都沒有辦法,其余人很快也知道了。看起來最生氣的莫過于姜戈,她今天特意請了假就為了來看余瑕的比賽,結果余瑕的眼睛就受傷了。
“到底是哪個傻逼玩意兒?!”姜戈暴躁地走來走去,alpha好斗護短的天性此時就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斗牛,牛首下壓,露出的兩只牛角仿佛要刺破天際,鼻腔里喘著濕潤的粗氣,一副隨時預備攻擊的狂暴模樣。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他媽弄死他!”
其余人雖然沒有像她這樣怒氣值拉滿,但也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教練李元其從外面進來,他剛去向大賽舉辦方反應了這件事,但事故發生地是洗浴室,沒有監控,根本就查不出是誰干的。不過猜也猜得到,多半是他們接下來比賽的對手。
“我聽江弋說你還準備比賽?”李元其問。
“對,都準備了一年了,更何況還有人這么算計我……”余瑕把裹著冰袋的毛巾甩到一邊,動作瀟灑又利落,眉頭下壓,拉近了與雙眼的距離,驟然逼仄的雙眼,帶來一種囂張和狠厲。
“總不能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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