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回 憋得慌
六七月正是北城天氣最熱的時候,早上九點鐘太陽就很大了,尚水苑的院子里種了不少樹,倒是沒有馬路上那么熱。
祝璞玉很久沒有這樣閑散地曬過太陽了。
溫敬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院子里弄了一把雙人搖椅,祝璞玉跟他一起坐上去,搖著搖著都開始犯困了。
愜意閑暇的時光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十點半的時候,祝璞玉的手機響了。
震動聲打破了這份溫馨慵懶的氣氛,祝璞玉從溫敬斯身上起來,拿起手機。
看見顧成業(yè)的名字后,祝璞玉目光一沉,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溫敬斯也看見了來電顯示,直覺告訴他,顧成業(yè)打電話應該是查到了什么。
“顧伯!弊h庇駥⑹謾C放到耳邊,“你找我。”
“今天忙么?”顧成業(yè)問。
祝璞玉:“今天不忙,在家休息!
她開門見山地問:“您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是!倍虝撼聊螅櫝蓸I(yè)才給出答案,談及這件事情,他的聲線都嚴肅不少,“我查到了李軍他妻子住的療養(yǎng)院,派了人去盯著,前天發(fā)現(xiàn)了有中醫(yī)過去給她號脈!
“據(jù)療養(yǎng)院的人說,這個中醫(yī)每個月都會來給她號一次脈開藥!
“您懷疑這個人和當年我媽媽的事情有關(guān)。”祝璞玉馬上就理解到顧成業(yè)的意思了,“您拍到他的照片了么?”
“這次他捂得很嚴實,我的人不好打草驚蛇,”顧成業(yè)說,“我找人跟著他了,他從療養(yǎng)院離開之后,開車去了北城!
“北城哪里?”祝璞玉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
顧成業(yè)報了一個不算詳細的地址,是市中心二環(huán)的胡同,“那個地方車不好跟進去,人過去又容易暴露,所以我沒有安排他們跟進去,不過他們這幾天一直守在胡同的兩個出口,他應該都沒出來過。”
祝璞玉立刻從搖椅上起來,“明白了,我去看看!
顧成業(yè):“萬事小心。”
“我聽療養(yǎng)院那邊的人說,李軍他女兒每年暑假都會到南洲陪她媽媽,等時機成熟了,我會把那些東西給她們母女看!鳖櫝蓸I(yè)和祝璞玉說了自己的計劃,“別急,一步一步來!
祝璞玉對顧成業(yè)是放心的,他老謀深算,這些話也分析得很有道理。
祝璞玉在莫月出的事情上,難免不自覺地被感情支配,顧成業(yè)可以很好地拽她一把。
掛上電話,祝璞玉便從匆匆從搖椅上起身。
溫敬斯握住她的手,“顧伯說什么了?你去哪里?”
祝璞玉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
正躊躇的時候,溫敬斯強調(diào)了一遍:“我們是一家人。”
“我可能需要你幫忙。”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選擇了向他坦白:“前段時間顧伯的人一直盯著李軍他老婆,兩天前發(fā)現(xiàn)有個中醫(yī)去療養(yǎng)院給她號脈了,療養(yǎng)院的人說這個中醫(yī)是李軍安排的,已經(jīng)快十年了,我懷疑他和祝方誠也有勾結(jié),顧伯說他來北城了,他肯定是要見什么人!
“沒關(guān)系,交給我!睖鼐此古闹暮蟊嘲矒,“他現(xiàn)在在哪個位置?”
“二環(huán)的xx胡同,不知道哪一戶。”祝璞玉交代,“顧伯在北城沒多少人脈,他怕打草驚蛇,也不好跟到里面查!
溫敬斯細細地聽完了祝璞玉的描述,之后拿出手機聯(lián)系了渠與宋和陳南呈,讓他們幫忙去留意。
前兩年,渠與宋買了個四合院,剛好就在這片區(qū),最近他和陳南呈正張羅著在院子里辦畫展。
溫敬斯跟祝璞玉細說了這件事情,“他們上月就在那邊了,行動起來不容易引起懷疑,如果這個中醫(yī)真的和祝方誠有聯(lián)系的話,他應該是認得你的!
“我建議你不要過去,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替你去一趟。”溫敬斯握著她的手和她商量。
他分析很理性,邏輯清晰,聲音溫柔低沉,沒什么攻擊性,所以祝璞玉很容易就聽進去了。
她冷靜了一些,接受了溫敬斯的提議。
“好,那你去吧。”
溫敬斯“嗯”了一聲,之后又拿起了手機。
祝璞玉以為他是在跟渠與宋和陳南呈商量待會兒的事兒,便坐回到搖椅上,不再打擾他。
祝璞玉盯著腳下的草地走神的時候,額頭上忽然一熱。
是溫敬斯低頭吻了她一下。
“周清梵和尤杏一會兒就來,別胡思亂想,等我消息!彼f。
祝璞玉很詫異。
她早知道溫敬斯細心,可他好像總是會一次次地刷新她對體貼的認知。
雖然這些年都沒談過戀愛,但祝璞玉深知照顧別人的情緒有多不容易。
反正她是不樂意這樣做的,太浪費精力了。
她習慣于量化成本,對于這種事情總是算計得很明白,和溫敬斯的相處也無法避免。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但她在這點上還是比不過溫敬斯。
在被他這樣對待的時候,祝璞玉是真的會產(chǎn)生一種溫敬斯很愛她的感覺。
這時,她耳邊又飄過了宋南徑的聲音。
祝璞玉抓住了搖椅的鏈條,心亂如麻。
——
周清梵和尤杏進院子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祝璞玉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
尤杏和祝璞玉說了好幾句話,她都沒回,好像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們來了。
非常不對勁兒。
最后是尤杏拍了一把祝璞玉的胳膊,她才回過神來,一個激靈,跟受到驚嚇似的。
祝璞玉平時雷厲風行,很少有這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
“你們來了啊!弊h庇窨匆娪刃雍椭芮彖螅銖姅D出了一抹笑。
“發(fā)布會累到了么,怎么魂不守舍的?”尤杏端詳著祝璞玉的表情,“跟失戀了似的!
祝璞玉聽見“失戀”兩個字,馬上從搖椅上起來。
她指了指附近的桌子,“去那兒坐吧!
這句話的語氣比之前正常了些,但還不是平時的狀態(tài)。
周清梵盯了祝璞玉一路,在桌子前坐下來之后,嚴肅地問她:“你心情不好么?”
“有一些!蹦羌虑椴卦谛睦锉锏没,如今最好的兩個朋友在面前,祝璞玉也不想藏。
周清梵:“是工作還是——”
“我在港城的時候,碰見了黎蕤她前夫!弊h庇窠舆^她的話,擺弄著手指,“他跟我說,溫敬斯一直在找當年被他強過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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