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回 最壞的結(jié)果
房間里十分安靜,史密斯的聲音,清晰到足夠每個人聽見。
溫儒遠聽到史密斯說宋南徑在他那邊治療十多年時,眼底有震驚掠過。
十多年,那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開始了——他和黎蕤婚姻期間,一直有在治療。
如果治療的話,肯定要配合藥物。
黎蕤當時和宋南徑生活在同個屋檐下,他若吃藥,黎蕤應(yīng)該會有所察覺。
可是,黎蕤從未提過這件事情——溫儒遠不覺得黎蕤會為了宋南徑騙他們,想來應(yīng)該是宋南徑覺得生病見不得人,不希望黎蕤知道。
簡庭聽完宋南徑的病之后倒沒什么特別的表情,“然后,你對我做了什么。”
面對簡庭的性命威脅,史密斯將當年催眠的事情完整地說了一遍。
聞知淵經(jīng)宋南徑的介紹認識了史密斯,他希望史密斯把溫敬斯“打造”成簡庭,為他植入簡庭的記憶,并且讓他“愛上”聞卉,對聞卉和聞家忠心耿耿。
催眠要做到這些事情并不難,史密斯當時同聞知淵說了他需要配合完成的工作,之后憑借職業(yè)習慣,提醒了一下他催眠的風險。
絕大部分催眠的效果是不可能持續(xù)一輩子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催眠者的主觀意識會一點點蘇醒,因此,要保持效果,可能需要反復(fù)催眠,但這樣會對大腦產(chǎn)生一定程度的影響。
史密斯溫馨提示完之后,宋南徑問他,有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史密斯如實回答了
,但作為這個領(lǐng)域的研究者,他還是說了風險。
這種極端的催眠方式之下,被催眠者一旦產(chǎn)生“忤逆”的情緒,大腦就會給到軀體刺激,也就是說,就算他后來產(chǎn)生自我意識,伴隨的也是無盡的軀體痛苦。
這和簡庭此前推測的大差不差。
簡庭聽到史密斯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太陽穴又產(chǎn)生了憋脹的感覺,仿佛隨時要爆炸。
他不斷地深呼吸,氣息逐漸粗啞,眼底也匯聚起了紅血絲,殺意更甚。
“有沒有解決辦法!焙喭査。
史密斯:“你指的解決辦法是解決軀體痛苦還是——”
“解除催眠。”簡庭簡單粗暴地說出需求。
史密斯聞言,抿了抿嘴唇,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欲言又止。
簡庭并沒有給他沉默的機會,接著問:“你能不能做到?”
“我可以做,但不保證能做到!笔访芩拐遄靡环,給了個非常謹慎的答案,“我的建議是不要做,風險太高了!
“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簡庭問。
“輕則精神錯亂,重則腦死亡!笔访芩拐f,“臨床里這種可研究的病例樣本很少,但經(jīng)歷過催眠的人,大腦結(jié)構(gòu)會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也更敏感,催眠對你的生活應(yīng)該沒有很大的影響,你如果想知道過去的事情,可以通過身邊的朋友了解!
史密斯其實還算個比較有職業(yè)道德的醫(yī)生,至少在風險方面給出的建議很到位。
簡庭聽過史密斯
的話之后,沉思了幾分鐘,才繼續(xù)開口:“成功的可能性有么?”
史密斯聽他這么問,就知道他還沒死心,“有,非常低!
他將自己研究過的數(shù)據(jù)給簡庭復(fù)述了一遍,在一百多位接受過深度催眠的患者里,只有三名成功沒有后遺癥地接觸了催眠。
其余的,要么根本解除不成功,要么就是因為解除催眠導(dǎo)致了精神錯亂。
而這些人經(jīng)歷的,還只是深度催眠,和簡庭曾經(jīng)接受過的催眠不太一樣,比他“輕”得多。
這番對話,房間內(nèi)的另外三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三人在聽史密斯說“后果”的時候,表情都變得十分凝重。
溫儒遠拿出手機,給祝璞玉發(fā)了一條消息,將這件事情同她復(fù)述了一遍。
剛剛簡庭特意問了“成功的可能性”,溫儒遠有種強烈的預(yù)感,他會冒著風險去解除催眠——就像他來之前說的那樣,他想在找回自己之后去和祝璞玉相認。
而溫儒遠也深知自己勸不動他,這種事情只能讓祝璞玉出面了。
溫儒遠這邊剛剛給祝璞玉發(fā)完消息,簡庭已經(jīng)開始和史密斯進行下一個話題。
他往史密斯面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抹微笑。
史密斯被簡庭這個“親密”的動作嚇得臉更白了,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掐著肩膀捏碎。
“你這次來墨爾本,是為了給我進行二次催眠!彼p飄飄地說出了這句話,是個陳
述句。
史密斯點了點頭,剛才的問題都已經(jīng)答過了,現(xiàn)在沒必要再垂死掙扎。
“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點危險!笔访芩拐遄靡环,還是決定提醒簡庭一句。
簡庭這個人的性格是他一手打造的,他是個順從、溫和、脾氣極好的人,按他的初始設(shè)定來看,簡庭是不可能有如此狠戾絕情、殺伐果敢的一面的。
也就是說,簡庭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忤逆”大腦的苗頭,他勢必要受到“懲罰”。
看來,聞知淵先前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你最近會有頭疼,大腦混沌的感覺么?”史密斯問簡庭。
簡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并沒有興趣回答他的問題。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焙喭ザ⒅访芩沟难劬Γ岸!
史密斯:“……”
“你給我做過二次催眠了,很成功!焙喭ゾ従徴f出這句話,再次拍拍史密斯的肩膀,“嗯?”
史密斯被他詭異的行為和表情弄得如鯁在喉,半晌不知道如何回復(fù)。
他現(xiàn)在看起來像個瘋子,從他的表現(xiàn)便能判斷得出,他并不打算放過聞知淵和宋南徑。
史密斯和宋南徑十多年的交情,下意識地便想要去提醒他——
史密斯正思考的時候,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先前用槍抵著他的一名保鏢已經(jīng)推門而入。
保鏢拿著手機,對溫儒遠說:“溫總,他的手機一直在響!
簡庭朝那保鏢勾勾手指
,“給我吧!
保鏢頷首,將手機遞給了簡庭,正要退下的時候,簡庭再次勾勾手指。
“槍也給我!
保鏢躊躇了一下,下意識地去看溫儒遠和張敬。
看到溫儒遠點頭之后,保鏢才將槍交給簡庭。
簡庭接過槍握在手里,垂眸,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另外一只手里是史密斯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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