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歐陽云天打來了電話說道：“剛剛打你電話，小曲說你在睡覺。大白天睡覺，你是不是內(nèi)力一沒了，連精神也跟著萎靡了？”

        宋毅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上午跟那破蛇打了大半天，耗費了不少體力，休息一下也礙不著什么事。說吧，打電話干什么？”

        “說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歐陽云天言語中帶著一絲隱隱的不安：“在你那三個兄弟之前，你還有沒有過搭檔？”

        宋毅聞言，表情突然一窒：“你……為什么要問起這個？”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提起舊事，但是現(xiàn)在情況有變，我希望你可以對我說實話。”歐陽云天很正式地懇請道。

        宋毅猶豫了好一會，腦中不停地整理和思索著有關(guān)那個人的記憶，小雨見狀，不禁問曲芷心道：“小曲姐姐，你知道宋毅哥哥這個搭檔么？”

        曲芷心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他分開后便一直無從得知他的情況，直到我執(zhí)行任務時第一次見到他，他身邊就已經(jīng)是那三個人了。至于他在此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沒去問。”

        見宋毅表情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仇恨，小雨頗有些不滿地對著電話說道：“歐陽叔叔，宋毅哥哥看上去并不想說，你又何必去強迫他呢？”

        “沒事小雨。”宋毅伸手摸了摸小雨的頭，將她按回到沙發(fā)上，然后對著電話里說道：“雖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既然你這么說了，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

        宋毅抬起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在進入‘華夏之刃’之前，我曾在上層秘密組建的一個組織里待了三年，和一個代號叫做‘孤狼’的男人成為了搭檔。”

        聽到這個名字，曲芷心表情不禁為之一變。

        宋毅見到曲芷心吃驚的模樣，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那個刺殺了哥斯達黎加總統(tǒng)，全殲了傳說傭兵部隊‘骷髏之師’的人。”

        宋毅將手機放在桌上，問道：“我手舉著有點累，這樣說話你能不能聽見？”

        “可以，聽的很清楚。”歐陽云天說道：“你繼續(xù)說。”

        宋毅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說道：“我和他一起合作了三年，三年里我們遵照指令，暗中替上層處理了國內(nèi)國外很多威脅。像你們知道的剛果自由組織領袖被暗殺的事件，以及千靈島米軍核武裝被秘密解除的事件，都出自我們二人之手。”

        “原來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干的啊……”小雨看著宋毅，眼神中瞬間充滿了崇拜之情。

        宋毅喝了一口茶，說道：“‘孤狼’極其神秘，和他待了這么久，我對于他的過去卻一點都不了解，甚至連他的真實姓名都無從得知。他的武功和槍法都極高，和我的實力不相上下。然而我卻完全看不出他的武功套路，師承何人。”

        “作為戰(zhàn)友，他極重義氣，哥斯達黎加行動那次，因為線人的出賣，我毫無防備地被邊防警衛(wèi)隊抓了進去，并被嚴刑拷打。本來上面的人都要放棄我了，結(jié)果他不顧上層的撤退命令，單槍匹馬沖進了防備森嚴的邊防營，將我救了出來。”

        “然而他的戾氣也非常重，很多次行動他都會虐殺目標，并以此為樂。剿滅‘骷髏之師’的行動成功之后，上層要他將司令和副司令帶回去，結(jié)果他沒有服從命令，而是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慘無人道的虐殺。等我接到命令趕到地方，那兩個人早已成為了尸體，身上沒有一處皮膚是完整的。而孤狼就坐在旁邊，臉上竟洋溢著開心和愉悅。”

        宋毅如今再想起那場面，仍心有余悸，一旁小雨聽宋毅這么說，不禁摟住雙臂說道：“這人居然這么變態(tài)……”

        宋毅搖了搖頭：“但我看得出來那表情的含義。只不過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我相信他并不是這樣的人。”

        宋毅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再說，他應該早就死了，再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

        “死了？”這句話出乎小雨的意料，連忙問道：“他的實力都不相上下，而且你們二人還是搭檔，他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死了？”

        “不瞞你們說。”宋毅頓了頓，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色，喃喃說道：“是我親手殺的。”

        “什么？！”小雨驚的張大了嘴，問道：“你們不是搭檔么？你還說他救過你……”

        “沒錯，我們不僅是搭檔，還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宋毅神色黯然，手不禁握緊了大拇指，說道：“但是，他反出了組織，上層為了不讓他泄露有關(guān)他們的計劃和秘密，于是下了命令，要我去除掉他。”

        說到這里，宋毅不禁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捂住額頭說道：“我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叛逃了出去，而且他還帶走了有關(guān)組織的大量情報和計劃文件。一旦這個被泄露出去，不僅是組織，整個華夏都會因此面臨危險。為了顧全大局，我不得不這樣……”

        曲芷心走過來坐到了宋毅身旁，伸手抓住了宋毅的手，表達了無言的安慰。

        宋毅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追了他七天七夜，終于在邊境無人區(qū)追上了他。我問他為什么要叛逃出去，他卻什么都沒有告訴我，只是說，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如果不跟他一起走，我遲早會被上面的人害死。”

        “當然，我沒有聽他的話。而是選擇對他拔刀相向。”宋毅低著頭，說道：“我和他之間，必定有一個人要死。”

        “但是，他似乎根本沒有殺我的意思。以往我們動起手來，可以打上一天不分勝負。然而那次只打了30招不到，他竟一時沒招架住，被我失手一刀砍下了他的右手。”

        宋毅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怨，說道：“直到最后，他都將我當作兄弟，不忍對我下殺手。他對我說，這一戰(zhàn)終究不可避免，而我一定要被你殺死，這正是上面想見到的結(jié)果。而他為了好讓我復命，將情報和計劃文件放在地上，而自己縱身跳下了萬丈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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