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無題
風明天清,宋妙音自打回府就一直在翻閱近期其他案子的卷宗,等她手中的案子終于有了頭緒,這天也由明至暗。
宋妙音批注案件的疑點時,被月心派去跟蹤青平的月無匆匆趕了進來。
“家主,青平公子被綁架了!”
月無一開口就是重磅消息,宋妙音聽罷一愣,筆上的墨便滴在了卷宗上,好在那處沒有文字記載,宋妙音將毛筆放回筆架道,“失蹤?”
“對!您走后我正想近些看著青平公子,可還未等我靠近,便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要將青平公子帶走,我沖上去纏斗,那二人身上掉下一塊令牌后逃離了…”
月無說到這兒,下意識的沒了聲響。
“令牌?”
宋妙音一愣,若楚云月如今還未認識青平,莫不是她要將青平滅口,“是四皇女的?”
“不…是陳家的。”
月無說著偷暼宋妙音,而宋妙音也確實如她所料瞬間變了臉色。
外面被風吹的作響,樹變成一團黑影,宋妙音剛回府那時心下的不安再次襲來,“陳家的?你可有看清楚?”
“家主,月無將令牌拿回來了。”
此時,在一旁察覺到不對的月心將月無手中的令牌一把奪過,遞給宋妙音。
用銀子渡的令牌四周描繪著鶴的模樣,正中間正寫著一個“陳”字,這是陳家暗衛手中的令牌。
京城兩大家族皆用銀做的令牌,陳家是鶴,宋家是虎,中間都燙著姓,這是世族暗衛皆有的標志。
宋妙音的手指在令牌上摸索,紋絡清晰,背部印章完整,這是真的陳家令牌,可陳家哪里有抓走青平的理由,除非…
是陳樂言因情抓了青平泄憤。
這種事在有地位的男子身上很常見,他們總喜歡來打壓心上人身邊的男子,用盡手段。
可陳樂言昨日說過,他不會做這般事。
宋妙音信他,不僅是因為上一世陳樂言的以身相救,還是因為昨日哭成孩童的陳樂言。
這般稚嫩天真的陳樂言,宋妙音根本無法相信他會綁架青平。
宋妙音正準備細問月無青平綁架一事,待找到青平后明日再借機詢問陳樂言此事的真相。
可就在此時,陳家家主,陳樂言的姐姐陳君意不顧下人的阻攔一路橫沖直撞進了宋府,然后直奔宋妙音院子而來。
她一進門,便瞪著宋妙音冷聲道,“你將我弟弟藏去了哪里?”
“陳君意?”
宋妙音對她的到來很是意外,這渾身書香氣面相看著如軟包子一般的女人,還是第一次發這么大火,臉都氣的發紅。
可陳君意新奇的表現比不得陳君意話里的意味讓宋妙音激動,她急忙道,“陳樂言不在陳府?”
“他一大早便偷溜出來找你,怎可能在宋府!”
陳君意還以為宋妙音在裝聾作啞想藏下陳樂言,不客氣的威脅道,“你若是不放人,我可去找你母主了。”
陳樂言也失蹤了!
此刻,宋妙音總算知道一日來她心下總是不安的原因,青平的失蹤對她而言是麻煩,可陳樂言的失蹤卻是讓她整個人都慌亂起來。
想起曾看過黑衣人抓走青平一幕的月無,宋妙音立馬問道,“月無,你可有將跟蹤粉灑在黑衣人身上?”
“嗯。”
此刻明白事情嚴重的月無應聲后從懷里掏出引路蝶。
跟蹤粉是特殊制成的粉末,被訓練好的引路蝶會跟蹤粉末找到身上帶有跟蹤粉的人。
月無松開手后,引路蝶振翅飛起,它穿過開著的窗戶,朝外飛去,宋妙音見狀緊跟其后,陳君意見此也順勢跟在最后面。
看到這里的陳君意明白,她不忍心偷偷放走的嬌縱弟弟并未來到心上人家里,而是失蹤了。可引路蝶只有在撒上跟蹤粉后才會生效,若能撒上跟蹤粉,為何宋妙音又未第一時間救下陳樂言?
心里埋怨著宋妙音,陳君意面上更黑沉了,她用輕功緊跟在宋妙音身后。
引路蝶一路出了城門,朝城外的樹林而去,所到之處愈發荒涼沒有人煙,宋妙音的心也因此漸漸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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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深處的一處破廟內。
被捆住手腳的陳樂言一臉警惕的盯著前方,站在他前方的是擄他而來的黑衣人,他們將暈過去的青平放在地上,接著解開了對陳樂言的束縛,將青平綁了起來。
陳樂言恢復自由后就要逃,其中一個黑衣人漫不經心的撿起一顆石子朝陳樂言打去,陳樂言便被定在了原地。
他保持著逃跑的姿勢被黑衣人抱在了青平前方,陳樂言驚疑不解的看著黑衣人,黑衣人在他的注視下將他的手舉起,并往他手里塞了個物件。
這是什么?
陳樂言被定住不能動只能靠猜,那一閃而過的銀色以及在手中的觸感讓他猜出是簪子,可他并不知道為何黑衣人會給他一個簪子。
另外一名黑衣人點亮了廟里的蠟燭,燭光將陳樂言眼前的青平照的很清晰,陳樂言這才發現,青平一直斜躺著,身上的衣裳上沾的灰塵比他鉆狗洞后沾的還要多,看起來十分狼狽。
他竟也被抓來了。
見青平毫無轉醒的跡象,陳樂言開口喚道,“喂,醒醒,青平,討厭鬼?”
他是不喜青平,可他不會因為嫉妒而罔顧一條性命,于是他一直這樣輕聲喚著青平,想讓青平清醒過來。
青平在喚聲中中悠悠轉醒,他坐起身,蓋住臉的長發便劃落下來,他的臉露了出來。
潔白無瑕的臉頰上多了一道血痕,不長,但足以毀掉一個男子。
男人都是愛美的,陳樂言見狀不忍,青平若是知道臉上多了這道傷一定很難過吧。
“你的臉…一定會好的。”
陳樂言出言安撫著青平,本意是想讓青平好受些,可青平卻并未回應他,反而將目光投向了陳樂言手中的發簪上。
陳樂言還沒動,青平便受到驚嚇般瑟縮的朝后挪了挪,似乎在怕陳樂言。
這是被刺激到了?
陳樂言正打算再安慰一下青平,還沒張口他身上的穴道便被解開了,黑衣人也沒了蹤影。
陳樂言大喜,也不顧手上拿著簪子,他蹲下身道,“青平公子,那二人好像走了,我們逃吧。”
他笑得眉開眼笑,為突如其來的自由而喜悅,瞧著不諳世事,尤為天真。
“逃?”
青平雙手抱膝,在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后,他眼睛直勾勾盯著青平,看著自己被毀的容顏,哽咽道,
“到了如今,你還有甚么可偽裝的,只因嫉妒音姐姐喜歡我,你便雇兇綁架我毀我容顏。”
“你在說什么?”
陳樂言還不知即將潑來的臟水,一臉茫然。
“你裝出這副樣子也沒用,世家公子便可這般做事嗎?”
青平說著義憤填膺的話,手虛虛放在臉龐,似乎是要想摸摸臉上的血痕,可再一次看到陳樂言眼睛的自己,他的手猶如被燙到一般又縮了回去。
“陳樂言!”
門口的聲音打斷了陳樂言要出口的解釋話語,陳君意和宋妙音同時趕來。
陳君意看到弟弟手持簪子,前方還是一位手無寸鐵的弱男子,心下大亂,她大步走來抓住陳樂言的手臂,大聲道,“你在做什么?”
“姐姐!”
陳樂言見姐姐來了,擔驚受怕的情緒總算得到緩解,他笑著看著趕來姐姐,正打算訴說他的委屈害怕,卻在姐姐寒沉的目光中看到了手持還在滴血銀簪的自己。
他驚的手一松簪子落地,“姐姐?”
陳樂言無助的喚了一聲,可陳君意卻只是這樣看著他,全無往日的笑臉,也并未開口安撫他。
“妙妙音。”
見陳君意不理人,陳樂言便看向站在一旁宋妙音,他本以為來的會是仆人,卻沒成想宋妙音也來尋他了,瞬間結巴起來。
青平見狀無聲的抱臂哭泣起來,他仰著臉,將傷疤暴露在三人眼前。
這傷疤仿佛刻進了陳君意的心里。
陳母一直教育她為人處世要有大家風范,不可做小人之事,可眼前一切都仿佛在說她的弟弟因心上人喜歡旁人便將人綁在破廟里欺負。
“陳樂言,你怎么能做這種事!”
青平這般姿態更是讓陳君意怒火中燒,定罪的話語脫口而出,“你失蹤一天竟是借著家里的暗衛劃男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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