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裴冉手里拿著新劇《懸線雙絲》的資料又看了一會兒,過幾天差不多就要殺青了。
這是她第一次給樂漾挑選出來的新項目,希望一切順利進行。
她喝了一口咖啡,天色已經差不多黑了。
桌上的手機嗡嗡響了一陣,她看到是吳壤兒的消息彈了進來。
“冉冉姐,明天一起去拍賣會吧。我爸讓我搜羅點寶貝給他。"
這丫頭怎么還跟她想一塊去了?
“你還懂這個?”裴冉詫異。
“我爸以前愛鼓搗這些,我也跟著學了點,有時也愛過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買回去送他老人家開心。市里各大拍賣場我都去逛過了,保德的拍賣會真的不錯,東西贗品率非常低,正好在這兩天,你想去逛逛嗎?”
裴冉知道吳壤兒家境不錯,在家里也算是個千金小姐,古董會這種地方對她來說應該也是輕車熟路了。有這個熟人帶路裴冉覺得也確實好辦事不少,于是當即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好明早上一同前去,萌萌聽說了這事以后也吵著說要一塊兒跟去。
裴冉拗不過她,再加上想著她暑假也快要結束了,自己也沒時間陪她玩,于是答應了下來。
睡前的時候裴冉在想,之前跟銀行商定好的還款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公司新到的一些款項付了人工工資還有設備器材,包括新的項目也都壓進去了,現在真要還這個錢還真的有點困難。
裴冉瞌睡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想著,老板是不好當,操心的事情真多,然后就見周公去了。
第二天,幾人到了保徳拍賣會以后,裴冉過去交了一些保證金以后然后就進了拍賣場。
拍賣場人很多,有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在附近走來走去地維持著秩序。
臺上大屏幕正滾動播放著今天的拍品,裴冉他們進的是玉器展場。
幾排排的玻璃展柜里擺放著各種精致的古玩,什么白玉麻姑擺件,什么童子拜觀音玉石,什么碧玉聚瑞香薰,動輒幾十萬上百萬乃至上千萬。
萌萌在一旁還認真地熟了數有幾個零,樣子頗滑稽。她瞪大著眼睛,指著面前的一只碧綠玉蟬:“這么小的玉蟬竟然上千萬,天哪,貧窮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過會兒,萌萌就說要去買幾杯飲料給大家喝,一個人自顧自跑開了。
裴冉和吳壤兒在走道內拐了個彎打算去前面找個位置坐。
這時,迎面就見一名女子帶著一名半大的小男孩出現在兩人面前。
女人一見吳壤兒先是驚詫了一瞬,然后就眉眼彎彎地笑起來,裴冉還以為是壤兒好友,哪知她一開口說的話就尖酸至極:“喲,吳壤兒,你也來參加拍賣會?怎么,你也能看出個好歹?別回頭打了眼兒,買個破銅爛鐵回去。”
女子抱著雙臂,說話間還拿手捂嘴笑了兩聲,眼里盡是尖酸之意。聽得裴冉直皺眉。
“又是你,白穗!”吳壤兒咬牙切齒的,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出現在這兒,心里很是不爽。吳壤兒和白穗兩人,因為父親生意沖突上的關系,兩家關系很不好,經常見面就懟。今天竟然在這種地方也給遇見了,還真是冤家路窄。
此時,系統的聲音突兀地裴冉耳邊響起:“叮!激活隱藏任務,請宿主救回張導的小兒子張茂臻,完成后宿主可以獲得一條隨機消息哦。”
裴冉愣了愣,望白穗手里牽著的小男孩看了看,心里也有點吃驚,這就是張導的小兒子張茂臻?還真是巧了。
裴冉聽到對面女子接著說:“我聽說吳小姐最近和趙泰河在交往,那可恭喜壤兒妹妹了呢。”
圈外人是不知道,但圈內的人都知道趙泰河作風糜爛且風流成性,誰跟他好那就是倒了八百子霉,還能把自己的名聲給搞臭了。
吳壤兒臉色一白:“空穴來風的事,你別瞎說!”
裴冉笑了兩聲,把吳壤兒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我家壤兒要跟誰好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帶出來的孩子可得好好看緊了,回頭要是不見了可別哭。”
白穗被這架勢逼得退了半步,問道:“你又是誰?”
吳壤兒正要說話,只聽裴冉淡淡一笑:“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記住管好你自己就行。”
白穗看著面前高挑的女子氣勢逼人,總感覺不是個好相與的主,不自覺聲音也低了兩分:“我,我家的孩子我自己會看好的!”
吳壤兒心里唾棄了她一聲,呸,欺軟怕硬的主。
裴冉笑道:“那可說不準,尤其是那些總愛嚼人舌根子的人可就更不好說了。”
白穗聽出這是拐著彎罵她,心里一陣氣惱:“你!”
這時,張茂臻突然掙脫白穗的手向著裴冉跑過來,然后就給了裴冉一個大大的熊抱。裴冉有點吃驚,但還是伸出手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看來她跟這孩子還真有點緣分。
白穗皺著眉頭把張茂臻拉了回來:“對方是誰你都不知道,上去就抱,下次不要再跟陌生人親近了!不然我告訴你爸爸!”張茂臻聽她說話始終低垂著頭一語不發的,看著著實有點奇怪。
說完白穗就拉著張茂臻離開了。
后來兩人走了以后吳壤兒才說這是張大導演的小兒子張茂臻,本來老來得子是挺開心的一件事,可惜這孩子從小有點輕微自閉癥,可愁壞了他們家,家里人平時也老想著帶他多出來走走,不要一個人憋著,不過可惜孩子一直都沒好。
原來還有這么個背景,裴冉心里有點訝異。
兩人又四處逛了逛,吳壤兒舉著牌子拍了件玉佩回來,見前面有位大師在進行寶物鑒賞,也躍躍欲試想要讓老師給鑒定一下。
裴冉看了一眼,老實說她其實也不大懂,大概能看出是清代的東西。
“冉冉姐,我聽說你也帶了東西想要過來拍賣的是不是?”
裴冉點點頭,指了指身后的助理:“喏,小吳背著呢。”
一直被當作空氣的小吳瞬間感受到幾注打量的光線掃過來,感到壓力很大,唔,你們別看我,我只是個打工的
萌萌此時已經買了飲料回來,萌萌和吳壤兒兩人性格比較接近,很快就打成一片,忙拉著她去前面鑒寶。附近圍了不少看客,都七嘴八舌地議論個不停。
桌前是一名六十來歲的老人,牌子上寫著孫師傅,是中都某家古玩行會的會員。
吳壤兒拿著手里的龍形玉佩坐下來,遞給老師:“孫師傅,你給看看我這東西值不值當。”
這位孫老師拿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見玉佩通體潔白光澤,晶瑩剔透,玉佩上一只雕花戰龍栩栩如生,背部還有磚紅色楷書“雍正年制”幾個字樣。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聲音緩緩說道:“清代的綠水戰龍玉佩,價格應該不低于三百萬。”
吳壤兒一喜:“我買成270萬。”旁人聽了紛紛眼前一亮:“可以啊,這轉手就漲了三十萬,姑娘有眼光啊。”
過會兒。
裴冉讓小吳把箱子也遞給孫老師看,這位老師看了一眼,臉色一僵,說道:“姑娘確定是要鑒定這個木箱子嗎,老朽可是要收鑒定費2000元的。”
“我看姑娘還是考慮一下不要浪費這個錢了。”
裴冉面不改色:“當然要,這可是我花一萬塊買來的”。
一旁路人見了都有點發笑,一名矮個的男子當即就笑了出來:“這路邊撿的箱子哪個不比這個強,竟然還要一萬塊,錢多了要不我幫你管管,哈哈哈!”
裴冉聽了也不惱,不過一旁吳壤兒也面露尷尬,拉了拉裴冉的衣袖:“姐,要不咱們就不鑒定了?”
只有人群里一個叫管華的年輕人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箱子以后然后咦了一聲。
裴冉挑眉,對著孫師傅道:“你只管鑒定,鑒定費少不了你。”
孫老師聽完也不再勸她,他拿著箱子隨意翻看了兩下,見上面灰不溜秋的還發了霉,面色有些嫌棄,生怕弄臟了自己的衣服。
出于對這2000塊鑒定費的尊重,他才假模假樣地看了一會兒。最后,他才面露難色:
“姑娘,我看你還是拿回去劈了打串檀木珠子吧,興許還能值回幾個錢。”
旁邊圍觀的群眾轟然大笑:“就是就是,拿回去打珠子,還能戴,比這個實用多了!”
孫師傅說完,便面露嫌棄地讓她把箱子帶走。
忽然,這個叫管華的少年湊了過來,嚷嚷道:“等會兒,等會兒,我看看,讓我看看。”
孫老師理了理桌面上的工具有點想收攤兒的意思:“年輕人,不懂可不要逞強。這東西我已經鑒定過了。”
管華也不理他,問了一下裴冉:“姑娘,我能看看嗎?”
裴冉點點頭:“可以”。
在物主的同意下,孫師傅也不好再說什么。于是管華將箱子拿過來左看看右看看,又把桌面上的放大鏡拿起來仔細瞧了會兒木箱上面的花紋,又放在耳邊輕輕搖了搖有明顯嘩啦嘩啦的響聲。
他在箱子前已經銹透了的鎖上掰了掰,但沒有掰開。
之后,他便從桌面上找了把虎鉗,然后用力啪嗒一聲將箱子前的死鎖給撬開了。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都想看看這葫蘆里到底買的是什么藥。
管華將箱子掀開一看,里面竟然裝的是一箱金銀首飾,大約有十幾來個,都金燦燦的,閃著晶亮的光芒,磨損程度因為也箱子的保護,也比較完好。
“這這這!”孫老師見狀吃了一驚,嚯地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旁邊不少人都拔長了脖子看,不一會兒桌子旁就擠滿了人。
“我猜的沒錯,這是唐朝時候的東西,起碼值個上千萬吧。”管華一臉輕松地說出這個結論。
“上,上千萬!!”這一重磅砸下來,不少人聽了都倒吸一口涼氣,“一萬塊轉手賺了一千萬?!我天,這也太暴利了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錦鯉運??!大家都紛紛轉過來直盯著裴冉瞧,全然不似剛才看笑話的眼光,眼神里都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此時,連吳壤兒都詫異地看著自家老板,吃驚得不行。只有萌萌比較鎮定,畢竟她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聽說當年郭子儀和安祿山一戰時曾經遺留了不少好東西,想來這就是當時遺留的那一批。”
“等等,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孫老師不依不撓,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走了眼,非得想要問個清楚。
管華不屑道:“這雕花一看就是唐朝的樣式,只有唐朝愛用這幾種紋樣,而且上面描金紋底上的人物圖也是穿得唐朝服飾,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就敢在這兒做鑒定?”
裴冉隱隱有些發笑,對著這位敢做敢說的少年不覺就有了兩分好感。
孫老聽了以后,不覺臉上發燙,他對這個木箱子一開始就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是個破爛東西了,確實是沒想過要注意這些細節。
管華此時轉過臉來對這裴冉笑嘻嘻道:“姑娘,賣給我吧,我出1100萬!”唐朝的東西也不算多見,管華當然是毫不猶豫地就決定下手了。
“我叫管華,是陸岳的徒弟,想來鑒寶界沒人不知道他吧。姑娘就相信我吧。”
眾人一驚,原來是陸岳的徒弟,難怪眼睛這么毒辣。
裴冉想了想,本來她也就是想拿到拍賣會拍賣的,也就答應了下來,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拿到會場后臺銀貨兩訖。
交貨完畢以后,裴冉看著自己賬戶里多出來的余額多了幾個零,心里一陣愉悅。
過會兒,一位中年男子在遠處喊了管華一聲,聲音聽著十分沉穩:“管華,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師傅,我剛收了個好東西。”陸岳看了一眼管華獻寶似的拿出來的東西,陸岳仔細看了兩眼,眼里也有幾分詫異:“嗯,是唐朝的寶物,確實是少見。”
“那邊字畫展場已經快結束了,我們過去收個尾就行。”
“好嘞,師傅。”管華笑嘻嘻地,又跟裴冉打了聲招呼,然后便跟著陸岳離去。
吳壤兒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暗暗咋舌:“那人就是陸岳吧,我記得他好像是文物學會的會長吧,我聽說陸家在國內掌管了收藏業還有各類飾品、零售貿易行業之類的,嘖嘖,勢力可是手眼通天的。”
吳壤兒對著裴冉笑得一臉雞賊:“誒,你都認識他徒弟了,看來是個神展開啊。”
裴冉笑著調侃道:“那要不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雖然不比趙泰河帥,但應該比趙泰河好吧。”
吳壤兒氣得跺腳:“你也提他!氣死我了!”
裴冉笑著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再說了,這可是你先起的頭。”
之后裴冉又拍了一只冰種的翡翠鐲子說是過段時間要給母親做生辰的賀禮,然后幾人就從玉器展場里走了出來。
大家今天都是收獲頗豐,“可以啊,冉冉姐,深藏不露啊,你下次要不帶帶我?”吳壤兒本來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大漏,沒想到這還沒十分鐘就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
裴冉眨眨眼:“我真的只是運氣好,這些東西我可看不來的。”
“真的?你可別騙我。”
“真的,不騙你。”裴冉一臉肅然。
吳壤兒有點狐疑地看了看裴冉,見裴冉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就沒再說什么了。
這會兒,白穗的下屬急匆匆地走過來通報說:“不好了,張小少爺不見了。”白穗吃了一驚,壓下內心隱隱的焦躁:“什么叫不見了,給我好好找找,這么大個活人,怎么可能不見?!”
“真,真不見了,我樓上樓下找了幾圈也不見人。”下屬急道。
白穗心里突突突地直跳,這要真不見了,她回頭還怎么跟張獻行解釋,本來是向他討個好帶他兒子出來散心,哪知道搞成這樣,以后還怎么跟大導演攀上關系?!白穗心里一片惱怒,早知道這小屁孩這么麻煩,就真不該淌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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