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思緒間,清風徐過,花香入鼻。
緊接著,又聽靈冽正聲道:“這件事,身為鎮守者的鬼尊,也難辭其咎。”
遙夜不禁失笑,“這倒是有意思了,人又不是本尊殺的,本尊還難辭其咎了?”
“敢問鬼尊,信陽莊內為何沒有駐守修士?”靈冽眼中厲色難掩,如若信陽莊有修士管理,就不會牽扯出這么多血腥事件。
聽到這句質問,遙夜忍不住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當年他占據魑城時,魑城還只是一座無人問津的荒城。
他也無非只是為了有個棲身之所,才選擇了這個無人管束的蒼涼地界。
后來,周邊的修士看到魑城日益繁榮,便隔三岔五地打上門來。
他實在是煩不勝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鄰近的城池一并攻下,又以魑、魅、魍、魎,四字命名。
此舉本是為圖個清靜,不想卻引來了更多的世家。
在一次次把那些世家驅逐出境后,遙夜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在何時,被眾人冠上了‘四大鬼城鎮守者’的名號。
可實際上,他雖被稱之為鎮守者,但他從未將自己當成一個鎮守者。
也正因為此,遙夜對于鎮守界內的事務向來都無心管理,所以常有四城百姓前來鬼殿門口哭訴冤情。
遙夜終是受不了這等煩擾,他只能去往其他世家鎮守界內,抓了幾十個修士回來。這些修士,都是做了惡事,但罪不至死,四處躲避著世家通緝的修士。然后再將他們分別打上鬼靈烙印,確保他們無法再作惡后,便派往境內各地駐守。
他記得,派遣這些人去駐守的前一天,他還為他們擺設了宴席。
當時好像還有一個不長眼的,一直盯著他看,眼中色意明顯,竟當眾對他豎起了二弟。
然后他一怒之下,就把那修士給滅了。
回憶至此,遙夜終于想起,那個被他給滅了的修士,似乎就是要被派往信陽莊的修士,而他盛怒過后便忘了此事,也忘了再找個人來頂上那修士的空缺。
“原是如此”遙夜恍然大悟地喃喃道。
一旁的毓秀卻已是慌了神。
她完全沒想到,靈冽竟然不肯殺她。
若靈冽不對她發動攻擊,那接下來的計劃怎么辦?
可就當她想為此說點什么時,遙夜再次開口了。
“冽公子,不論本尊是否失職,這毓秀殺人的事情卻是實際發生了,不管什么緣由,都應按罪處置,總不能因為有原因,就可以殺人無罪,你說是吧?”
此話一出,靈冽看遙夜的眼神又變了。
恍惚中,遙夜居然有種他是在看傻子的感覺。
下一秒,靈冽反問道:“我何時說過殺人無罪?”
“冽公子不是不愿殺毓秀嗎?”遙夜有點跟不上靈冽的思路。
靈冽那看傻子般的眼神越發明顯了,“是鬼尊問我,對信陽莊事件有何看法,我便說了因果報應這一看法。至于毓秀的生死,信陽莊并非葉家鎮守地界,毓秀的處置權應該在鬼尊而不在我。因此,我沒有直接動手,這有什么問題嗎?”
靈冽輕皺起了眉頭,“所以,我何時說過殺人無罪?”
遙夜:“”
見遙夜不說話,靈冽繼續問:“說到這里,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鬼尊,當日鐘家上下皆被毀尸,那么毓秀又是如何逃過一劫,化為鬼修的呢?”
死魂化鬼,受限頗多。
所以,毓秀不可能在尸體毀壞之后,還能化鬼成修。
“自然是本尊助她化了鬼。”遙夜答道。
靈冽顯然不信,無人可以違背天地法則,即便是修為駭人的遙夜。
遙夜如何看不出靈冽眼中的不信,但他并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凝起了一道靈力,將之融進了那顆記憶靈球里。
“冽公子,你且再仔細看看。”
記憶靈球里的畫面再次運轉起來。
殺戮、搶奪、搬尸、毀尸、埋骨
不對!
靈冽突然凜神!
因為這些尸體身上都浸滿了鮮血,分辨不出誰是誰,他竟是遺漏了一個關鍵信息。
這些尸體里面,真的有毓秀嗎?
可這里面若是沒有毓秀,那這些記憶又是從何而來?
許是看出了靈冽的疑惑,遙夜再一次往靈球里融進了一抹靈力。
“靈球里最開始的那份記憶,其實都是本尊從信陽莊收集回的一些片段,然后將之合進了毓秀的記憶中,這也導致前半段記憶顯現完后,就需要再次施靈,才能顯現出后半段記憶,而這后半段記憶,才是毓秀真正的記憶。”
果然,在靈力融入后,靈球里的畫面便變換了視角——
在吳清攔下那個欲砍殺毓秀的人后,那個人十分不解,“修士大人,您這是?”
吳清則迅速編撰出了一個理由,“大家請稍安勿躁,且聽我說,咱們除了要破解天譴,還要拿回屬于自己的財運,而想要將財運從鐘家人手中奪回,就需要以鐘家嫡出血脈設壇生祭。”
眾人當即附和道:“那就留她一命,生祭作法!”
這話正中吳清下懷,隨后便聽他裝模做樣地吩咐道:“來個人,把這祭品關起來,注意別讓她尋死,據我推算,七日后就是黃道吉日,到時我一定讓大家的財運高升滿漲!”
心里卻滿是猥瑣地想著,七天時間,足夠他將人翻來覆去玩個夠了。
于是,毓秀就這樣被關了起來。
不多時,又見吳清一臉淫褻地推開了房門。
“小美人兒,你說說你,當日若是乖乖嫁給了我,也免得遭這滅門之禍不是?”
毓秀被堵住了嘴,只能滿眼怒意地狠狠瞪著他,恨不得目光能化身利劍,將眼前人千刀萬剮。
“喲,到現在了還敢瞪我,你知不知道你們家那些人最后的下場是什么,居然還敢瞪我!”
接著,吳清故意抑揚頓挫地,將鐘家人最后的結局講了出來。
毓秀聽后終是完全崩潰,想要嚎啕,卻被口中的布團堵住了所有的悲憤。
“小美人兒,你乖一點,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便保你不死。”
說完,吳清急切地朝毓秀走去,一把扯去了毓秀口中的布團,撅著那張冒著臭氣的嘴,作勢就要往毓秀臉上貼。
毓秀拼命掙扎,“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狗雜碎!”
“去死吧!”話音落下的同時,毓秀也拼盡了全力,抬起腳朝著吳清身下踹去。
而吳清,因為急色,一時之間竟是忘了以修為護體。
“啊!!!”
殺豬般的聲音頓時響起。
吳清痛得滿地打滾,那根玩意兒竟是被毓秀一腳踹斷了。
有人聞聲推開了房門,架起吳清就朝醫館走去。
他們都還等著吳清作法,可不能讓吳清痛死了。
這之后,毓秀被斷水斷糧的關了七天七夜。
黑暗的小房間里,她曾無數次幻想,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很快就會醒來。她也曾無數次幻想,能有個人像話本里的英雄那般,自天而降,將她救出。
她想,只要能活著離開這里,她定會不惜任何代價,為慘死的家人報仇雪恨!
可惜,她只等來了惡魔。
吳清甫一進門便罵罵咧咧地對著毓秀拳打腳踢。
他記恨著毓秀踹他的那一腳,雖說他已經運靈將斷根修復,可那痛意卻足以讓他記一輩子。
毓秀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趴伏在地,“你這個狗雜碎,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聞言,吳清一把掐住了毓秀的脖子,“我會不會不得好死尚且未知,但現在,你就要死了!”
時至今日,吳清之前對百姓們說的黃道吉日已到。
雖然還沒嘗到這女人是什么滋味,但一想到她那一腳,吳清便完全失了興致,只想將她活活折磨致死!
主街上。
毓秀被綁縛在了由木樁組成的十字架上,周圍擠滿了百姓。
吳清一陣噴火舞劍,搖頭晃腦,念念有詞后,便拿著一把匕首,來到了毓秀跟前。
只見他一點點挑開了毓秀身上的衣物,讓她在眾人面前露出了無暇的身子。
無盡的羞恥感涌來,毓秀凄聲尖叫。
“你們這群雜碎,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毓秀的詛咒令眾人心中一顫,莫名生出了懼意。
“修士大人,快將她生祭了!”
“修士大人,快作法吧!”
“修士大人,快讓她把屬于我們的財運吐出來!”
百姓們的呼聲很快蓋過了她的詛咒。
所有人都覺得,只要快些將毓秀解決了,他們犯下的罪惡就能徹底被掩藏了。
旋即,吳清手中的匕首,在眾人的催促下猛地刺入了毓秀的胸膛,然后開始緩緩往下割移。因匕首上裹滿了靈力,所以整個過程沒有受到半分阻礙。
毓秀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胸膛被匕首捅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腹部被生生剖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內臟被一件件從腹中掏出
“啊——啊——啊——”
她在劇痛中凄厲出聲!
“我定要化為厲鬼,讓你們這群雜碎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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