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共進退
然而,管家去查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越是如此,容珩便覺得這件事的嚴重性。
蘇長歌不提,他也無從下口去問。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嘗到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感覺。
因為這件事,他的神經(jīng)有些緊繃,安心不下來做事,而后她想了想,干脆將手邊的事扔開,跟在蘇長歌身邊,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原本蘇長歌想靜幾天,思考一下容珩欺騙她這件事的,結(jié)果容珩這一怒刷存在感,蘇長歌便什么都想不了了,甚至有些蘇長歌哭笑不得。
也因為這樣,她心底因為容珩而憋著的一股悶氣消弭了不少。
她有一點不快,他便如此緊張,除非她是瞎的,不然不可能將他的關(guān)懷視視而不見。
她覺得,她應(yīng)該找容珩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這一天晚上,在沐浴完之后,容珩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要替她擦拭頭發(fā),蘇長歌組織了一下措詞,問:“你這幾天應(yīng)該察覺道我不對勁了吧?”
容珩手中動作一頓,斜睨她一眼:“你覺得呢?”如此明顯,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來?
“你別瞎擔心了,我沒什么事。”蘇長歌覺得自己這幾天的有些不對,“你不用一天到晚跟在我身邊晃,去做你的事情便好。”
容珩抿唇看著她,“你是說真的?”
“我看著像是在說假的么?我這么有空啊?”蘇長歌雙手抱胸,翻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容珩翹唇,垂首愉快的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
他知道,蘇長歌好像又回來了。
“這幾天,你是怎么回事?”這回輪到容珩問了。
“因為我聽到了好幾個消息。”蘇長歌嘆了一口氣,直言道:“然后,震驚過度了。”
容珩擰眉:“什么消息?”到底是誰在背后造謠,讓她性情大變?
蘇長歌沒有立刻回答,伸手拉住他替她擦拭頭發(fā)的手,讓他與她面對面,“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誠實的回答我。”
容珩輕彈一下她的額頭,“問。”
“你是不是在招兵買馬?”
容珩的臉色一變,“誰告訴你的!”
“你不需要知道。”蘇長歌視線直逼他的眼睛,“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招兵買馬?”
容珩沒有回答,臉色有些凝重,盯著蘇長歌的臉沒回答。
“是還是不是?”
容珩伸手輕輕摸著她的臉,片刻頷首:“是。”
蘇長歌愣了愣。
其實,在蘇輕眉的話出來的之后,再想起以往的種種,她便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只是,容珩在她面前親口承認,她還是忍不住震驚。
她吞吞口沫:“你……為何要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招兵買馬被知曉可是殺頭的大罪?”
“那個預(yù)言是真的。”容珩抿唇道:“我?guī)啄昵氨阒獣阅莻預(yù)言了,如果大戰(zhàn)一開始,爵彥將是第一個爭奪的對象,它到時會被如何碾壓,無人知曉。”
話罷,他又道:“姬叔早就料到他和母后會出事,我答應(yīng)過他,要替他們照顧小琰。”
也就是說,他這是為了爵彥了?為了姬子琰了?
蘇長歌睫毛輕顫:“你……母后也答應(yīng)?”讓容珩千里迢迢從爵彥回來,計算他父親的國家,何其殘忍!
“你別想太多了,他們自是將琰兒托付給我罷了。”容珩揉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招兵買馬是我主意,我不想在大戰(zhàn)的時候,性命由他人主宰。”
蘇長歌聽著,心里好受了一些,不過,她有些不明白,如果皇甫蔚天真的心疼容珩,就不應(yīng)該送他回來皇城。
他跟著皇甫蔚天離開皇城,所有的親人將他歸為爵彥人,他處境多尷尬多不好受啊!
容珩看著臉上明顯有些憂慮的她,伸手將她抱進了懷里,在她耳尖輕輕親著,“對不起。”
對不起,他到底是騙了她,到底讓她擔心了。
以前,年少輕狂,不甘居于人下,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未曾想過后果。
他覺得這世上沒什么是他付出不起的,他無所畏懼。
然而,她出現(xiàn)之后,他開始有了憂慮。
甚至變得有些膽怯了。
他的唇瓣有些顫抖。
蘇長歌能感受到他的忐忑,心里忽然難受起來,伸手回抱他,眼底眸光溫柔又堅定:“沒關(guān)系,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與你共進退的。”
他要招兵買馬,她盡自己所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如果想要登上高位,她也會做他最強的那一只推手!
容珩揉揉她的發(fā)絲,心軟得一塌糊涂。
他以前不告訴她這些,是不想她擔憂。而且。他知道她不喜功利權(quán)勢,也怕她反對,讓兩人產(chǎn)生縫隙,越走越遠。
然而,她總是會超乎他所有想象,讓他刮目相看。他十多年來,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幸的,艱澀孤獨,這一刻卻忽然覺得,她十多二十年來不是沒有運氣,只是都積累起來了。
積累起來,用來遇見她。
他在她臉頰上親了親,保證道:“你放心,我所做的絕非只是為了我自己,終有一天,我們能過你想過的生活的。”
蘇長歌怔了怔。
她想過的生活?
她應(yīng)該有跟他說過她想過怎么樣的生活吧?
在他決定招兵買馬的那一刻,這一切還有可能么?
而且,“外面已經(jīng)有人知曉你招兵買馬了,非常危險。”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寧了。
“無礙。”容珩搖搖頭,并不放在心上,“自從我從爵彥回到皇城,關(guān)于我居心叵測的猜測就從來未斷過。”
“但這次不同,他們……”
“你夫君的話難道不值得你信任?”容珩輕刮一下她的鼻尖,疼愛的道:“我所有的兵馬都不在我手里,而且分得很散,主要的兵力還不是在天啟,他們有何證據(jù)討伐我?”
蘇長歌有些懵:“兵力不在天啟,那……”
“分散在四大國里。”容珩淡淡道:“四大國都是從爵彥被分散出去的,百姓和大多數(shù)人都懷念巨巖那懷仁的統(tǒng)治,很容易一呼百應(yīng)。”
蘇長歌聽著,倒覺得情況當真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多,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有些擔心:“如果四大國都察覺異樣,聯(lián)合殲滅你手下的兵,那……”
“這的確是一個危險的情況,我會注意一下。”容珩覺得蘇長歌腦子轉(zhuǎn)得快,認同的點點頭:“不過,四大國因為那個預(yù)言,現(xiàn)在都在蠢蠢欲動,彼此之間很難取得信任。”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注意些為好。”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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