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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明月長存


  安隆興本是肥胖,自被擒到莫忘島后,每日提心是膽,此下卻是暴瘦,身形已如尋常女子一般,自是容易從木屋底下爬出。他在島上住了兩年多,雖不是處處皆為熟悉,但對要處布局也是知曉,心知島上南北兩處設(shè)有瞭望臺,一出木屋,便是向西面潛去。
莫忘島東西縱長近五里余,南北橫寬里余,趙永安、許聞香二人身在南北兩側(cè)正中的瞭望臺上,心中皆是注意湖面遠(yuǎn)處的往來舟船,自也未想到近處。而洛逍遙、計經(jīng)海亦是關(guān)注眼前木屋內(nèi)的蕭慕云,卻是讓安隆興穿過西面樹林,逃到了西岸。
想是他命不當(dāng)絕,許聞香的漁舟恰是停泊在島上西岸之處,抱著一線希望的安隆興自然是奪舟而逃。他心知尋常來島舟船,都是停在南面的東西兩側(cè),便猜到北面往來舟船稀少,且定是湖面廣闊,一上漁舟,就向仙女湖北面引舟逃去。
當(dāng)他行舟駛出十余丈遠(yuǎn),守在北端正中瞭望臺上的許聞香才是發(fā)覺,心知蕭慕云入境,卻是大喊不得,吃驚之下,趕來相告洛、計二人,待計經(jīng)海趕到北面岸邊,安隆興已是駛舟離島有七十余丈之遠(yuǎn)。
計經(jīng)海情急之下,施展輕功踏波而追,若是陸地,以他的修為,一息之?dāng)?shù)便可追出十余丈,而在水上借力卻為不易,一息之?dāng)?shù)只追出五丈,而安隆興乘著東南風(fēng)勢,只是駛出了兩丈之遠(yuǎn)。
若按此速度,三十息之?dāng)?shù)便可追上,但計經(jīng)海不諳水性,待追出十息之?dāng)?shù)換氣之時,卻是落入水中,雖說以他的修為可以脫離水面,但從落入水底,到浮出水面換氣,與命懸一線,拼命行舟的安隆興,反是又保持原來七十余丈的距離。
安隆興出身在桂州,其父多在湖光水色秀麗之處置有別院,從小往返諸處別院之中,卻是學(xué)了一手行舟本領(lǐng),計經(jīng)海自未料到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安隆興會精于行舟,但知自己愈追入湖中深處,因換氣的原因,速度愈慢,只得返回莫忘島。
洛逍遙聽得一時目瞠口呆,搖了搖頭,低嘆一聲,舉步走向隨后而來、站在正中屋角臉顯愧色的許聞香之處,低聲安慰道:“此賊有根有底,今下僥幸被他逃脫,他日亦可尋到,師姐且勿氣惱。慕云她已是驅(qū)了毒蟲,又有入境大喜,師姐且去弄上拿手好菜……”
話未講完,許聞香已是轉(zhuǎn)惱為喜,展顏歡笑中點了點頭,“師弟提醒了是,我立馬去準(zhǔn)備。”言語一頓,便是轉(zhuǎn)身向后院灶房而去。
洛逍遙回到石桌邊上靜坐片刻后,計經(jīng)海已是用氣機(jī)將濕透的衣衫水份蒸干,舉目望了望天色,笑道:“若我推測不差的話,再過半個時辰后,蕭姑娘便是可登入抱丹之境……今晚當(dāng)須把酒盡歡,以釋近三年的煎熬。”
雖被安隆興逃離,卻是無法影響到眾人,對蕭慕云康復(fù)及踏入抱丹境的喜悅心情。洛逍遙聞言亦是展顏輕笑,“穆師公特地向家父要了三十壇歸來醉,埋在島中地上半年了,待會晚輩將它取來,讓先生盡情暢飲。”
“好,屆時你可莫要喝醉了,今下月圓,北面岸邊的那塊島巖,倒是賞月的好去處……”
洛逍遙但猜計經(jīng)海言下之意,是讓自己與蕭慕云私下相處,聞言臉上一紅,卻是未敢作敢。
許是蕭慕云連破兩境的原因,卻未如計經(jīng)海所料半個時辰便可成功入境,過了近一個時辰,漸趨焦慮的洛逍遙,但聽屋內(nèi)傳出穆道承哈哈大笑之聲,方是大松了一口氣,起身之際,已見蕭慕云奔岀屋外。
“師兄,我……我……”想是激動之下,蕭慕云不知從何說起。
洛逍遙與她二人情愫暗結(jié),待蕭慕云中蠱之后,反是將二人情心相連顯在明面之處,此番咫尺相對,四目相對,俱皆柔情盈盈,不舍分開,二人伸手欲連之際,但聽計經(jīng)海言道:“前輩可是要休息一會?”
洛、蕭二人方自驚覺,舉目向隨后而出的穆道承望去,但見他神色大顯疲態(tài),二人心下皆是一驚,以穆道承元嬰的修為,若非損了氣機(jī),絕難在他臉上現(xiàn)出倦容。
“師公,你……”
“師公……?”
穆道承目光掃過幾乎異口的洛、蕭二人,又是哈哈一笑,踏上走向院中石桌邊上坐下,笑道:“小慕云受了牽心之痛,卻是牽動了身上百脈諸經(jīng)緊繃,而大兄弟輸與真元之后,看是使百脈又恢復(fù)如初,實則是擴(kuò)張的經(jīng)脈血絡(luò)。蠱蟲一經(jīng)離體,心神大松之下,諸處脈絡(luò)也是放開……”
計經(jīng)海心念一動,接言道:“諸經(jīng)百脈一經(jīng)擴(kuò)張,但須大量氣機(jī)貫通,而又經(jīng)前輩鞏固了神念小成根基,使擴(kuò)張的百脈經(jīng)絡(luò)只張不縮,更為需求充沛氣機(jī),原先儲存氣海的真元已不足……使之到達(dá)大成圓滿之勢,故而前輩將自身的真元輸與助力。”
蕭慕云此下自也聽明白了關(guān)鍵所在,若非穆道承將自身真元輸與,想來自己是無法到達(dá)抱丹之境,心頭大為震動,“慕云情愿不要這抱丹之境……”
“哈哈……”穆道承笑著將話打斷,“傻丫頭,師公只是費去了兩成氣機(jī),只需閉關(guān)半年修習(xí),也自可恢復(fù)。你若失去此下契機(jī),卻是要等兩三年,或為更長時日,師公這是賺了,哈哈……”
“你此下胎元已成,到聚精凝丹還需一段時日,這期間每日陰陽相交之時,前后一個時辰內(nèi),切記要行氣周天,使氣機(jī)精純無暇。”
“慕云明白。”
踏入抱丹境并非馬上可以凝聚本命胎丹,此下蕭慕云如同女子剛剛受孕一般,胎元初成,要加以時日煉化,聚其精華方可凝出胎丹。
“待你凝丹之后,以你的神魂之力,師公推斷……三年后你便可以使胎丹到天關(guān)溫養(yǎng)了,至于什么時候能夠讓胎丹開靈生慧,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過師公可以斷定你三十五歲之前,可以入元嬰之境,哈哈……”
“當(dāng)真?”洛逍遙不禁大喜,要知以楚南風(fēng)的天資,從抱丹小成到元嬰之境,整整也花了十五時間,此下蕭慕云二十歲,若三十五歲登堂入室,可謂是百年不遇之人。
“哈哈……若得機(jī)緣,或會更早也未可知。”
洛、蕭二人相顧一視,心中皆是暗自驚喜。
“恭喜蕭姑娘……”此時聞聲趕來的趙永安,便是上前執(zhí)禮道賀。
蕭慕云當(dāng)日在韶州中蠱之時,自也見過他隨侍在安隆興的身側(cè),待到了心神安寧之后,已是從許聞香口中得知趙永安來島的原因,對他尋常照顧自己,看押安隆興之舉早是心生感激,聞言便是躬身作禮:“小女子多謝趙先生照顧之情,尋常未能與先生作禮言謝,還望先生勿怪。”
“蕭姑娘早是謝過了,這躬身之禮不若換成一壇美酒如何?哈哈……”
平時趙永安押著安隆興誦經(jīng)前后,蕭慕云自也會與趙永安言謝,但執(zhí)禮躬身作揖卻是第一次。眾人但聽趙永安風(fēng)趣的言語,皆是相視大笑。
“此下趙某就不必再對那狗賊客氣了,我去將他押來,讓蕭姑娘殺了解恨,哈哈……”
趙永安轉(zhuǎn)身而去之際,面前身影一閃,卻見計經(jīng)海擋在前面,一時驚疑之中,只聽計經(jīng)海道:“那安賊逃了……”
“什么……?”
話音未落,穆道承、趙永安二人卻是異口同聲驚道。
計經(jīng)海嘆了一聲,搖了搖頭,便是將安隆興逃跑的過程言出,也是把穆道承等人聽得一時愣住。
良久之后,趙永安方是恨聲道:“這狗賊倒是厲害,平常之時唯唯喏喏,卻是使趙某松了警戒之心,他日尋到,定當(dāng)立馬一刀砍殺了……”
“唉,天心難測呀!”穆道承搖頭道:“想是他日日夜夜誦讀‘破障音’,消了罪孽的緣故,才使得有逃脫的機(jī)緣……罷了,此下不提這不快之事,聞香……”
“哎,師公……”許聞香笑吟吟的應(yīng)道:“弟子已是將菜做好了,只待你老人家吩咐上桌食用……”
“好、好。”穆道承哈哈大笑,“逍遙,且去趙兄弟去將歸來醉取上五壇,師公我更暢飲一番……”
此下已是酉時,雖說用晚膳略有嫌早,但若飲酒歡談,卻是愈早愈好,洛、趙二人聞言自是立馬轉(zhuǎn)身而去,將酒取來之時,后院的石桌上已是擺滿了許聞香的拿手好菜。
穆道承招呼二人落座,待洛逍遙將酒倒?jié)M后,蕭慕云端起酒碗,退后兩步,對著桌邊就坐的眾人一一頓首,也不言語,仰首將酒一飲而盡。
她出身北地,又是遼人,從小就會喝酒,此下一口喝了半斤歸來醉,自也是神態(tài)自若。穆道承望著回到座位眼顯淚花的蕭慕云,知她此下心中對大家感激難當(dāng),點了點頭,便是拿起酒壇與她添酒,接著拿起面前酒碗,笑道:“大恩不言謝,好,好,有師公我的味道,來、來,大家同飲一碗……為小慕云入境賀喜。”
眾人聞言忙端起酒碗,將酒一飲而盡,卻聽許聞香嗆得連咳幾聲,穆道承一愣之下,笑道:“倒是把聞香給忘了,別人醉了可以,聞香可萬萬不能喝醉,不若等下就沒人加菜了,哈哈……”
歡聲笑語暢飲暢聊之中,不知不覺已是到了戌時三刻,計經(jīng)海抬頭望了一眼夜空,對著蕭慕云笑道:“慕云姑娘這近三年之中,無有歡心暢懷時日,今日剛好是月圓夜,此下月色初上,島上朦朧,反是一番景致,不若讓洛公子陪你散散心?”
二人雖未行聘定禮節(jié),此下在眾人心中儼然已是婚配有約的眷侶,計經(jīng)海言下之意也正合穆道承、許聞香等人的心思。
洛逍遙自小受教書院禮節(jié),在長輩面前性格猶為靦腆,聞言臉色一紅之中,只聽蕭慕云輕笑一聲,“多謝計先生關(guān)心,那慕云就與師兄一同賞下久違的月色了……師公且與計先生慢慢品酒。”
她生性自有北地女子的豪放大氣,言語之后,便是握住洛逍遙的左手,洛逍遙但覺她的玉手柔若無骨,溫潤暖人,心神一漾,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蕭慕云站起,在蕭慕云嬌笑之中,懵懵恍恍而去,竟是忘了與穆道承等人招呼。
院落中木屋四周栽種著綠竹,而院外路徑兩旁卻都是種植桃花,此下正值盛開之時,路道上陣陣芬香撲鼻,朦朧月色下,粉色花蕾簇簇相錯相連,遠(yuǎn)觀層層疊疊,近看星星點點,卻是讓人感覺置身花海之中。
行離院庭十余丈遠(yuǎn),蕭慕云頓了一下身形,靠近身側(cè)一株桃樹,柔聲道:“師兄,你看,這朵桃花最為紅艷……”
恍惚中的洛逍遙但覺左手一松,心下一震,不由自主反手握去,卻是將正欲松手拔弄桃花的蕭慕云右手反握手中。情心自然的蕭慕云頓有所覺,心頭暗喜之下,也恐洛逍遙放開,玉手一動,二人十指交錯相扣,一時之間,頓覺百般甜言蜜語也比不上此番兩手相握之暖人心田。
二人從相識至今,從未有過牽手之舉,此下心中皆覺天下間最幸福之事,莫過于與心愛之人十指相扣,并肩而行,默默無言之中穿過樹林,來到北面臨湖之處兩丈高的巖石旁邊。
同時望了一眼巖礁,二人互視一笑,便是縱身上了巖石頂上。這巖石頂面不大,有一丈見方,卻也平整,行到面北之處,二人方是松開相扣的手掌,在巖石邊緣坐下。
寂靜的島岸邊,但聞夜蟲低鳴聲此起彼落,月光下,微風(fēng)清揚吹起湖面波光靈動,粼粼閃閃中,偶有夜魚騰躍水面,發(fā)出‘咕咚”輕響。
蕭慕云雙手輕按巖石,挪了挪身子,當(dāng)香肩挨上洛逍遙肩膀,卻是將頭一靠,洛逍遙頓然‘呯、呯’心跳,乍然間但覺萬物俱空,天地間唯是自己與蕭慕云二人。
恍若夢境般的感覺,但使二人忘卻言語,不知過了多久,方聽蕭慕云柔聲道:“師兄,你說師父他們會是什么時候回來?”
“師父曾說待柔兒的大喜之日過后,會送楚師公回太白山,陪師公老人家小住一段時日,想是要下月才會歸島。”
楚南風(fēng)與馬希蘭臨走之時,自也與蕭慕云告知要去參加程柔的婚禮,但也未與她言及要送楚南風(fēng)的父親回去太白山。
“那柔兒的大喜之日是為何時?”
洛逍遙知她言下之意,笑道:“你想在師父他們送楚師公回去太白山之前……趕到開封?”
蕭慕云做正身形,蕩了蕩伸在巖石外的雙腳,笑道:“嗯。我想給師父、師娘他們一個驚喜。”
“柔兒初六大喜,此下已是過了十天,即使她婚后還有一些禮節(jié)走動,我想師父他們已是在回山的路上。你若是想他們,待你回云州……”
他本想說等蕭慕云回云州拜祭蕭雁北后,再去太白山看望楚南風(fēng)等人也是不遲,但恐會惹蕭慕云傷心,便是頓言下來。
蕭慕云想是明白他止言不語的原因,幽幽嘆息一聲,“爹爹他已入土大安了……我想這次回去與爹爹奉香之后,就去南漢尋卓青蓮這惡婦報仇。”
洛逍遙但見她言及至愛、至恨之人時,神態(tài)平靜,暗道奇怪之中,頓然又想起方才計經(jīng)海告知安隆興逃脫之時,穆道承、趙永安二人震驚不已時,蕭慕云也未見有大的波動,心頭更是大為驚訝。
心念急轉(zhuǎn)之中,想到當(dāng)日明無所言,蕭慕云在中蠱之后,唯是仗著對自己的情思執(zhí)著與蠱靈邪力對抗,才使蠱蟲血氣欲念不能盈滿,又經(jīng)過近三年時間與蠱蟲對抗,神魂定力想必已非是尋常人可比。
但知她心中對蕭雁北敬愛萬分,若非是神魂定力強(qiáng)大的使然,一提到未曾送最后一程的蕭雁北,定然是會傷心欲絕,想到此處,釋然之下,心中亦是暗中一嘆。
望著湖面夜景的蕭慕云,未聽到洛逍遙言答,側(cè)首望來,見他若有所思之狀,便是又道:“師兄可是另有打算?”
洛逍遙頓一回神,“師公前些日子曾說他亦是要一同前去,此下他真元有耗,當(dāng)是要及時閉關(guān)修習(xí)恢復(fù)……”
“我心中也是如此作想,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若拖了時日,縱使日后恢復(fù),也會使他氣機(jī)的綿長之力有所減弱。”
“那以師妹的意思當(dāng)如何是好?”
“師兄的看法呢?”
洛逍遙一愣之下,但見神色平靜的蕭慕云,突是又如初見時眼神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想著她當(dāng)初捉弄燕仲長的情形,知她胸有成竹,便是笑道:“師妹想來已是有了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師公雖是快意恩仇之人,理解你我親刃仇敵之痛快,但他亦有任俠之性,徜使留書與他偷偷南下,他必有會暗中隨護(hù),也是會誤了他閉關(guān)修習(xí),故而我想屆時與他老人家明言……”
“明言?”洛逍遙一驚。
“嘻嘻,是與師公明言,但非是說只有你我二人前去尋卓青蓮,就說……去書院看望師父他們,同時請武師公或華師公隨護(hù)我們南下。”
“這……師公他如何肯信?”
“我們同時邀師公一起前去書院呀!他自不會去書院閉關(guān),你我那時需假意纏上一兩天,苦求他老人家同往,想是他會消了疑心……”
洛逍遙聞言心頭暗喜,他前日聽得穆道承言道,若要使胎丹引到天關(guān)溫養(yǎng),須得使胎丹真元分解,而要使真元分解,卻又要迫使自身精氣血受壓爆發(fā)才可,但想唯有與人生死相搏,才會達(dá)到這個目的,此下蕭慕云約他偷偷南下自是合了心意。
他自非是托大之人,當(dāng)初計經(jīng)海與他言過,南漢之地武林人物,修為至抱丹大成之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已經(jīng)死去的毒書生,另一個是南漢皇宮的衛(wèi)姓供奉。
心猜卓青蓮極盡陰謀之人,定會依附這衛(wèi)姓供奉尋求庇護(hù),但想自己此下的境界,尋常抱丹大成之人也是可以對付,正好可以拿此人作磨刀石,加上蕭慕云的身手當(dāng)是可以應(yīng)對,何況南漢之地亦有通寶閣的留余的勢力可用。
但知蕭慕云欲擒故縱之法可行,洛逍遙點了點頭,“那屆時應(yīng)當(dāng)把聞香師姐帶上,我們?nèi)送ァ?br />“師姐?”蕭慕云一時驚疑,沉吟片刻,搖頭道:“當(dāng)我中蠱之后,她心中已是自責(zé)萬分,若知道唯有你我二人前去,恐非但不愿同行,反是會拼死阻攔……”
誠如蕭慕云所言,當(dāng)?shù)弥?fù)情蠱’的毒性,許聞香精神幾近崩潰,若非明無的‘天雷音’功法使蕭慕云躲過一劫,恐怕她會自盡謝罪也未可知。
“她家翠兒年幼無知,若非師姐同去,想要將她帶回卻是要大費周折……而齊舟生害了師姐甚苦,卓青蓮又陷她生了心魔,若是不能讓她手刃仇人,恐是她一生憾事。”
“那師兄可有辦法使師姐心甘情愿相隨而去?”
“呵呵。”洛逍遙輕笑一聲,“心甘情愿倒是不能做到,不過使她將信將疑而去……我倒有把握。”
蕭慕云美目笑意一濃,望向洛逍遙,笑吟吟道:“師兄謙謙君子,也會使計誆人了,好,好,說來聽聽……”
言詞雖似譏笑,語氣卻是大有贊賞之意,洛逍遙聽來但覺受用,展顏笑道:“我的出處師姐也是知道,就說南漢興王府有通寶閣抱丹大成的長老及一眾箭衛(wèi),屆時會相助我們行事,想必她會放心。”
“那興王府的通寶閣可是真有抱丹大成長老?”
對于通寶閣的解散,蕭慕云、許聞香二人自不知曉,洛逍遙心知說來話長,但想日后慢慢解釋,聞言便是笑道:“有一位神念大成的管事,打斗方面雖說未必能幫上忙,但對我們行事定是大有幫助。”
洛逍遙此言倒未言假,通寶閣解散之后,諸多長老皆是回了總閣,一眾管事大都變成了客棧掌柜。他們久居奉職之地,對于當(dāng)?shù)氐奈淞秩宋铩⒊霉儋F都為熟悉,自是對從未涉足興王府地界的洛逍遙、蕭慕云大有幫助。
“好,那此事就如此定了。”蕭慕云輕笑之中,抬頭仰望星空,突是嘆了一聲,又道:“可惜那漁舟被安賊奪去,不若現(xiàn)在倒可使舟月下弄景一番。”
此下已是過了亥時,明月當(dāng)空,深藍(lán)的夜空與湖面連成一色,倒映湖中的圓月,隨著清波微漾,閃閃生輝,若如玉盤將浮出水,卻是讓人生出想去打撈的念頭。
但想此下能與蕭慕云同舟賞月,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洛逍遙聞言心中亦是暗呼可惜,站起身子,執(zhí)過蕭慕云右手將她牽起,輕笑一聲,“明月長存,就是要照遍天下有心之人,待殺了卓青蓮后,我當(dāng)陪師妹一覽湖光夜色……”
蕭慕云心頭一暖,松開與洛逍遙相握的右手,卻是挽向洛逍遙手臂,嬌笑道:“好,那明日我們就與師公先北上云州……”
話音之中,二人身形聯(lián)袂而起,向島中縱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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