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墻真是一推就倒。”
  當王陳來到衛國帝丘城外，如是感嘆。
  “殿下說的對，估計之前的兄弟都以為這是某個大族的碉堡，所以就忽略過去了。”章邯莞爾一笑。
  “派人去交涉一下，就說我來了，問問他們愿不愿意談判？不談就灰飛煙滅。”
  王陳看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小小帝丘城，感覺沒必要打，就秦軍這規模、這架勢，衛國上下估計都嚇尿了。
  “諾。”章邯領命之后，就去安排了。
  很快就有一名秦軍在城下喊話。
  “衛國的，你們聽著，我大秦太子殿下就在城外，他說，你們如果識相點，就打開城門，歡迎秦軍進城，你們想要什么都坐下來談。如果不識相，那就是找死。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們衛國寸草不生、雞犬不留。”
  “誰是大秦太子？”
  城上有人大聲喊話，一位一臉剛毅的老將軍。
  “你有何事？”喊話的秦軍不耐煩了。
  “讓他有膽量就親自來談。”樓上的老將軍硬氣得很。
  “狂妄！我大秦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豈是你說見就見的。”秦軍臉色一變，大聲喝問。
  “他不來親自談，那就沒得談。”老將軍硬氣不改。
  “你是何人，你有何資格代替衛國作出如此決定？難道衛國就不怕秦軍踏平帝丘不成？”
  “鄙人公孫羽，忝為衛國大將軍，受衛君所托，執掌衛國對外一應大小軍事。”
  公孫羽眼神銳利，城下喊話的秦軍感到頭皮微麻。
  “很不錯的劍氣。”遠處觀望的王陳饒有興致的評價。
  “真想不到，這個小小的衛國，竟然還有如此高手。他身上的感覺跟蓋聶先生很相似。”章邯也是發出感嘆。
  “你的感覺沒有錯，他應該就是上一屆鬼谷縱劍術傳人。”
  王陳感知到，公孫羽體內運轉的正是鬼谷吐納術。
  “上一屆鬼谷傳人，那他怎么在這？”章邯不解。
  “我估計他是縱橫對決的失敗者，流落至此。而贏家成了如今的鬼谷子。”王陳給出了合理的猜測。
  “殿下，鬼谷縱劍術傳人，非同小可，要不要請白將軍過來？”章邯臉色一肅。
  反正章邯自忖，自己現在對付不了這個上一屆縱劍傳人。
  “無妨，我會出手。”王陳淡淡的說。
  章邯欣然應諾。心道，我就等你這句話。
  章邯當然知道，只要太子殿下出手，管你是何方神圣，都能手到擒來。
  城下喊話的秦軍，繼續喊話。
  “公孫羽？沒聽說過。衛國不過彈丸之地，諒你也不過如此，卻口出狂言，真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這個士卒不錯，有前途，會罵人，待會救他一命。”王陳聽得直點頭。
  “見笑了，殿下，這人可是我培養出來進行罵戰的。”章邯自矜一笑，眼里的得意卻是沒有掩藏。
  公孫羽幾十年的涵養也忍不了了，他渾身氣機爆發，手中一把寶劍自動脫鞘而出。
  “下輩子嘴巴洗干凈一點！百步飛劍。”
  這……
  城下喊話的秦軍嚇呆了，瞳孔放大，眼睛里倒映著一把飛速靠近的劍。
  這名秦軍的思維都僵住了。
  只留下唯一的念頭——好可怕的一把劍。
  速度太快，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
  死不瞑目嗎？
  感覺過去了好久、好久。
  這名秦軍才思維恢復靈活。
  這就是死了的感覺嗎？
  死了以后，眼前就會一直保持著死前的畫面嗎？
  不對！
  畫面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現在，畫面中多了一個人。
  多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兩根手指夾著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
  寶劍不斷震動，殺氣四溢，可就是擺脫不了太子殿下兩根修長的手指。
  這把寶劍，嗯，眼熟的很。
  它不應該插在自己身體上嗎？
  這……
  這名秦軍終于反應過來。
  他趕緊低頭一看，身體完好無損。
  他松了一口氣，喃喃的說：“我沒死？”
  “有我在，你就死不了。”王陳笑了，這名秦軍挺有意思的。
  “你這個憨貨，還不快感謝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章邯沒好氣的罵他。
  “謝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聽到自家將軍罵他，這名秦軍趕緊跪下來不斷磕頭。
  “行了，起來吧，你很不錯。”王陳回頭笑著看了一眼，溫言說道。
  而右手，還保持著兩指夾劍的姿勢。
  “章邯，給他記大功。”王陳又向章邯吩咐。
  “諾。”
  隨后，王陳轉身看向墻頭上面的公孫羽。
  此時公孫羽也是一臉震駭。
  無論他怎么努力輸出內力，都像泥入大海、毫無動靜。
  他放棄了。
  “你要見我？”
  “你就是大秦太子？”
  兩人同時開口。
  王陳輕輕一笑，手指一彈，就將寶劍彈回到公孫羽手上。
  這一手，不偏不倚，不輕不重，恰如其分。
  公孫羽又愣住了。
  他看不懂這是什么手段。
  王陳看到公孫羽呆住了，而且還是跟那名秦軍如出一轍的樣子。
  笑了笑，開口說：
  “我就是成蹻，大秦太子。”
  這話似乎帶有魔力。
  城下秦軍紛紛歡呼喝彩，城上的衛軍趕緊低頭，掩飾恐懼。
  公孫羽也被這句話驚醒：“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公孫先生，你應該是鬼谷縱劍傳人吧，倒是跟我一名屬下同出一名，他也是縱劍傳人。”
  “蓋聶其人，我也有所耳聞。一個……很……嗯……很好的后輩。”
  “哦？公孫先生，你似乎對蓋聶先生的行為不太贊同？”
  “不敢，說來慚愧，我不過區區失敗者而已，后輩如何做，自有他們自己把握。”
  “先生還是很明智的。”
  公孫羽赫然，咂咂嘴還是不說了。
  蓋聶的行為他雖然不認可，可輪不到他指手畫腳。
  蓋聶之所以天下聞名，是因為他出使西域。
  更讓他名聲大震的，則是他還一去不回，想要效仿上古神話夸父，這就很難評。
  也許，若千年后，蓋聶也會成為神話傳說也說不定。
  大部分諸子百家，對此都不方便說什么，只能當做奇聞趣事，教導給后輩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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