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日落于虞淵
“太子殿下,探子來報,邯鄲城東南角出現了信號旗。”
“哦?看來酈食其已經得手了。傳我命令,申時生火造飯,酉時集合待命。”
按照王陳和酈食其的約定,一旦酈食其說降守軍將領,務必在當天午時之前,在東南城角掛上旗幟。
要是當天午時之前來不及掛上旗幟,就等到第二天再掛上去。
而王陳將會在當天酉時準時發兵,守軍將領只需偷偷打開城門即可。
酉時即到。
星月無光。
“白山,你先帶幾百好手,靠近城墻。以三聲布谷鳥鳴為號,如果對方打開城門,你就迅速控制住城門。如果城門遲遲未開,你就退回來。聽到沒有。”
“末將領命。”
白山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就算對面出爾反爾,白山也有自保的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于,一名士卒從對面跑了過來。
“殿下,白將軍已經拿下邯鄲城門。”
“好!”
……
連續多天精神緊張,已經八十歲高齡的廉頗終于支撐不住,恍恍惚惚的睡著了。
睡夢之中,各種喊打喊殺,猶在耳邊。
他驚醒過來。
廉頗自責的狠狠捶打腦袋,都什么時候了,還敢睡覺。
打輸了,戰死了,自會長眠,現在睡個屁。
“來人,來人!”廉頗高喊。
“大將軍!怎么了?”親衛將領趕緊走了進來。
“秦軍有沒有動靜?”廉頗站了起來,正在活動僵硬酸痛的老寒腿。
“暫時沒有消息,將軍,您還是多休息一下吧,邯鄲城有那么多公王公大臣,您不必事必躬親吶。”
親衛將領心疼的看著八十歲高齡的老將軍。眼前這個老人,已經是全體趙軍僅存的精神支柱。
“屁話,我是大將軍,我都不管事,還有誰能救趙國。”廉頗老矣,可脾氣還是暴烈。
“可是,您太辛苦了。”親衛將領了解這位老人的性格,知道他就是嘴硬心軟。
“好了,心意領了,你再去看看城門口的情況,我今晚心里特別不安寧。”
親衛將領只好領命而去。
只是,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廉頗等得焦急萬分,可他不敢去往壞處設想,那股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等不了了,就自己帶著人前往城門。
只是,他剛轉出巷道,就發現整隊整隊的秦軍,已經站滿整條大街,還有無數的秦軍正在進城。
“完了,有人叛變!”
此情此景,廉頗這種沙場宿將立刻就得出結論。
他明白,邯鄲已經不保了。
他默默的調轉方向,跑向王宮,如今之計,只能保存一些王室血脈,以求東山再起了。
以他的身份,沒有人阻止,他就很輕易的進了王宮之中。
廉頗沒有選擇去救趙王,因為趙王這個目標太大,他覺得秦國不會放過。
他的目標是后宮之中未成年的王子。
只要躲過這幾年,小孩子長大以后,就很難再認出來了,比較安全。
他也不貪多,找到之后,隨手打暈,一手一個抱著就走。
……
丙辰龍年,孟夏之際,趙國滅了。
這個慷慨悲歌多豪杰的趙國,面對秦國的鐵騎和陰謀,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做到。
李牧被救出來以后,就發現自己效力了一輩子的國家沒了,自己的兒子還是引路黨。
心灰意冷的李牧,狠狠揍了李左車一頓,就獨自一人北上,說是要隱居在北方草原之上。
李左車則留在王陳身邊,做了隨軍參謀,繼續干著自己最熟悉的工作。
比如現在:
“殿下,趙王在宮內自焚了。”
李左車拿著最新的軍報,向王陳匯報。
“不錯嘛,君王死社稷,這才像是一個君王該有的樣子,讓我敬這最后一任趙王一杯。小蝶,倒酒。”
王陳一邊聽著匯報,一遍享受小狐、小鶴、小蝶無微不至的伺候。
“公子,酒倒好了。”小蝶嬌滴滴的說道。
王陳聞言睜開眼睛,瞪了這小娘皮一眼:“你怎么回事啊,小蝶。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小蝶一看,嬌俏的翻了個白眼:“你這也叫忙?”
只見小狐、小鶴一左一右,正在賣力的揉捏王陳的左右手。
“叫你做點事情推三阻四的,別廢話,把酒倒在地上不會嗎?”
李左車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強制說服小蝶后,王陳示意李左車繼續說:“你繼續匯報。”
“此外,大將廉頗和趙王嫡女趙無憂不知所蹤,應該是藏在了邯鄲城中。殿下,軍報上面請示是否需要全力抓捕?”
“一個八十老漢外加一個小女孩?”
“正是。”
“這有什么好追的?隨他們去吧。”
“好的,我這就去傳達。”
“去吧。”
……
某處民房之中。
廉頗看著眼前兩個小孩,有些傻眼。
他長嘆了口氣,因為之前一直在楚國,這次突然被趙王請回來主持大局,所以對王室子女,大多不熟悉。
再加上廉頗為人正派。
沒有下作的通過下面區分男女,所以分不出來。
這個年紀的男孩女孩,從外表根本分不出來。
昨晚又匆匆忙忙,黑燈瞎火的。
哪知道帶出來兩個女孩。
一個七八歲大小,另一個,搞不好只有四五歲。
大一點的女孩,比較健談,主動說自己是無憂公主。
“你是無憂公主?那她又是誰?”廉頗看向另一個女孩。
小女孩比無憂還要小一些。
她看著這個滿臉橫肉的老頭,眼眶里淚珠不斷打轉,卻強忍著不哭出來。
小小一只,膽小又懂事。
“妹妹別哭哦,這是廉頗將軍,不是壞人。”趙無憂看著表妹害怕的樣子,趕緊安慰她。
廉頗生無可戀的看著這一幕。
“廉頗將軍,她是我表妹漣衣呀。”趙無憂哄好小女孩后,才回廉頗的話。
“她是你表妹?那她父親又是誰?”廉頗只想把孩子送回去,這是兩個女孩,他一個都帶不了。
“她父親是我姨父呀。”
趙無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亡國公主。
所以,現在還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樣子,以為廉頗是在逗她們玩。
“我是問,你姨父叫什么?”廉頗頭都要裂開了。
復國是需要旗幟的。
這個旗幟必須是王族子嗣,還必須是男子才行。
現在什么都沒了。
他想把兩個小女孩送走,又不知道該送給誰,趙國已滅,唯一的可能就是無憂公主的姨父。
“我不知道呀。”趙無憂理所當然的說。
“啊啊啊啊……天要亡我趙國……”廉頗已經絕望了。
趙無憂看著發癲的廉頗,害怕得緊緊抱著漣衣。漣衣那就更怕了,都開始發抖了。
趙無憂天真的以為,是自己剛才沒有回答好廉頗的問題,才讓他這么發狂的。
許久,廉頗才平靜下來,看著兩個害怕的小孩,有些過意不去。
“抱歉,嚇到你們了。”
“沒關系的,廉頗將軍,我們不怕。”看著眼前的老人一臉不好意思,趙無憂鼓起勇氣回他。
“乖孩子。”
“廉頗將軍,我想起母妃說過,姨父好像是叫熊啟。”趙無憂沒見過熊啟,所以印象不深。
“熊啟?秦國的昌平君?”趙無憂不知道熊啟是誰,廉頗知道啊。
只是知道以后,更絕望了。
因為昌平君死于兩年之前秦國那場宮變。
漣衣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那就是說,他廉頗以后還要照顧兩個小孩子?
可他還能活幾年啊。
不行,一定要送走。
廉頗陷入沉思,他的腦海中閃過楚國、齊國、農家、墨家、儒家……
只有這些大勢力,才有能力隱藏趙無憂亡國公主的身份。
至于漣衣,那也是秦國反賊之女。
……
隨著趙國覆滅,大秦的目光就聚焦在齊國和楚國。
楚國幅員遼闊,齊國經濟繁榮。
可整個天下誰不知道,齊楚兩國也逃不過被剿滅的命運。
至于什么時候被滅,只取決于秦太子的心情。
至于秦太子嘛……
他此時已經不在邯鄲,也沒有回咸陽。
而是去了蜀山。
滅趙之后,已經徹底長大的姬緋焱和姬如月就聯袂而來。
她兩是帶著東皇太一的任務來的。
陰陽家準備攻打蜀山,奪取扶桑神木。
而蜀山畢竟是屬于大秦的領土,沒有王陳這個帝國主人的點頭,哪怕是東皇太一都不敢貿然進攻。
為了讓王陳點頭,東皇太一暗示兩女,為了陰陽家五百年的大業,必要時候可以犧牲自己。
王陳被睡服了。
……
蜀道難。
那是對普通人而言的。
對于王陳而言,如履平地罷了。
他來此,是想看看傳說之中的虞淵護衛,以及扶桑神木。
東皇太一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就是想開啟仙界的大門。
仙界大門就是被封印了的扶桑神樹。
日落于虞淵。
這句古老的箴言,其真正的含義是說:眾神將扶桑樹木封印在了虞淵之中。
虞淵也不是人們想象中的無底深淵。
它是一座高山。
是整個蜀地最高的一座山峰。
王陳踏足這里以后,就被眼前的非凡氣象驚艷到了。
虞淵,海拔估計有七、八千米。
山腰之上已經可以看到終年不化的積雪。
跨過山腰之上的環形云霧層后,天地豁然一清,此處沒有了積雪,只有各種巨大的火紅色的植物,叫不上名字。
在這些火紅色的植物中間,還有不少建筑物。
這里應該是虞淵一族的家園。
王陳繼續向上。
體表的溫度也開始上升。
到達山頂之后。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顆史詩級巨樹。
或許沒有它腳下這座虞淵之山這般宏偉。
可王陳需要把脖子拼命往后仰,才能瞄到樹梢。
目測一番,差不多有百丈之高,樹身合圍應該也有百丈,直徑十幾丈長。
這也太大了。
王陳不知道這么大的一棵樹,陰陽家要怎么把他運到東海之濱。
而蜃樓之船又該建造成多大規模,才能承載這個神樹。
可惜,扶桑神木除了驚人的尺寸,好像已經失去了傳說中的神異。
既沒有金烏在上面嬉戲,也沒有太陽神火炙烤。
就連葉子都沒有了,只有無數枯干的樹枝。
神樹立在一處巨大的平地上。
山巔之上的巨大平地,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的。
但這里沒有一處正常。
看著這塊平地。
王陳可以想象到,在遠古之時,某位天神手持巨劍,一劍削去整個山頭。
而神樹底下,兩波人正在廝殺對峙。
這兩波人就是本地土著——虞淵一族,以及外來入侵者——陰陽家。
王陳的到來,讓兩邊都很驚訝。
姬緋焱一掌擊飛兩名虞淵護衛后,飛撲到王陳懷里,抱著王陳,狠狠啜了一口。
王陳拍了怕她的挺翹,客客氣氣的將她推開。
咳咳兩聲,示意她注意一下分寸,有上千雙眼睛在盯著咱們兩呢。
尤其是月神那吃醋的眼神,難道你就感覺不到?
姬緋焱嘻嘻一笑,挑釁的看了眼月神。
這兩姐妹,真是什么都想爭個先后,爭個第一。
而王陳這么強悍的身軀都能被睡服,也跟東君和月神,什么都要比一比有關。
她兩之間的極限拉扯,害苦了王陳。
王陳畢竟是以追求武道極限為畢生愿望的人,哪能被人這樣沒完沒了的榨取。
果斷投降,禮貌的退出戰場。
“你怎么來了?”姬緋焱見王陳四處打量,就是不看自己,有些惱了。
“這里是大秦的領地,身為大秦的主人,我想來就來。”
王陳舉起手,向虞淵一族和陰陽家的人分別打了個招呼。
見到這一幕,虞淵一族和陰陽家都懵了。
這人到底是哪邊的?
“你是陰陽家的女婿,難道不幫我們,幫外人嗎?”東皇太一一邊和虞淵四大長老交手,一邊想要搞清楚王陳的態度。
王陳來得突然,本事又太高,東皇太一內心十分不安。
王陳笑而不語,手還在不停的摸著東君的小腦袋。
“你還是不是我男人了?”姬緋焱生氣的抓住王陳的手就咬。
“是啊,怎么了?”王陳隨便她咬,咬得破就算她有點本事。
姬緋焱吃奶的勁都使上了,都沒蹭破王陳手上的皮,只好放棄。
一臉嫌棄的將王陳的手扔開:“既不軟,又不硬,可就是咬不破,你這還是不是人的手了,真變態。”
這個時候,月神也過來了。
她是飛撲過來的,帶著一股視死如歸,不顧一切的決絕。
月神聽到姐姐這般放浪形骸的話后,想把無數個白眼都送給姐姐。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過來。
她只想裝作不認知東君和王陳。
因為,現場有幾百名陰陽家長老和弟子,她要注意形象。
可東皇太一不停的對她傳音入密,讓她主動一點,把王陳拉到陰陽家陣營。
煩不勝煩的月神,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嫌棄自己的姐姐。
哼!這個姐姐太過騷氣和奔放!一點東君該有的氣度和形象都不顧了。
也太過可惡,總是把兩人之間的競爭,卷入到莫名其妙的賽道里面。
讓她疲于應付,身心俱憊。
王陳看著月神也飛撲過來的月神,趕緊伸手攔住,攬在懷里。
因為不攔住,她就飛過頭了。
“如月,你這是自殺式投懷送抱嗎?”王陳看著雙手護胸,渾身梆硬梆硬的月神,打趣的問她。
月神滿臉通紅,不愿開口,閉眼裝死。
“你倒是說話呀。”王陳無語。
姬緋焱眼珠一轉,壞笑著說:“你把她扔給我,我來調教。”
“聽到沒有,你姐姐都想調教你了。”王陳捏了捏月神鼻子。
“她敢!”只要是東君說的,她月神就會反對。
月神瞪了躍躍欲試的姬緋焱一眼,然后嘗試著雙手摟住王陳的脖子。
姿勢和動作略顯僵硬。
王陳覺得有趣,任由她為之。
“妹妹,你是在學我嗎?”姬緋焱不合時宜的開口。
月神氣急,心一狠,不再扭扭捏捏,照著剛才姐姐那般,抱著王陳就啃。
當一個高冷女神,突然變得嬌媚似水,王陳直呼吃不消,有點喪失理智的任由月神欺負自己。
持續一會之后,王陳覺得不對,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果斷的推開了月神。
月神有點懵。
姬緋焱在旁邊樂得拍掌嬉笑,這個妹妹什么都想學自己,卻總是學不到精髓,確實好玩。
虞淵一族的人,眼瞅著兩個臭不要臉的陰陽家妖女,對王陳投懷送抱。
立刻就將仇恨的目光全部看向王陳,他們認定了王陳也是入侵者。
不過也是,跟陰陽家妖女摟摟抱抱的怎么可能會是好人。
“你還沒說,你來這里干什么呢?”姬緋焱還是很好奇王陳的來意。
“我對扶桑神木很好奇,就過來看看。”王陳左右開弓,左擁右抱。
姬緋焱和姬月如對視一眼,都覺得王陳在說廢話。
“你急什么?我們會把這棵樹挪下去的。”月神姬月如輕輕的說。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除了神樹本身,我還想看看虞淵封印。我擔心你們把封印破壞了之后,我就看不到了。”王陳不屑于在自己女人面前隱藏目的。
“你要看虞淵封印做什么?”姬緋焱親了王陳側臉一下,嬌滴滴的問道。
扶桑神木是陰陽家志在必得的東西,不容有失,哪怕是王陳都不行。
王陳看著兩人的表現,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無論是東君,還是月神,這個時候以宗門為重才正常。宗門畢竟是生養她們的地方,效忠于宗門對于她們來說,既是使命感作祟,也是十幾年的感情基礎所在。
就像是后世的女子,哪怕是結婚后的頭幾年,也還是恨不得賴在娘家,只有等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才會轉變重心。
王陳也不指望改變她倆的思維,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暫,尊重即可,不必強求。
“虞淵封印是神靈所布置,我當然會好奇。而且這虞淵一族,據說是蚩尤之后,無論是血脈,還是所傳功法,都頗為神異。我不親眼來看看,如何放心?”
“你不相信我們陰陽家嗎?還是說,你不相信我們姐妹?”
王陳淡淡一笑:“你們想哪去了,我當然相信你們。可是東皇太一我不太相信,所以我必須親自來看看才行。”
兩女都想翻白眼了。
王陳不再多言,放開兩女,獨自上前。
而站在他前面的人,不管是陰陽家,還是虞淵一族,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翻在地。
“你想干什么?”一名虞淵族的長老從地上爬起來、
王陳沒有搭理他,繼續朝著扶桑神木靠近。
“你也想破壞封印?休想!結陣!”這位虞淵長老大怒,組織自己身邊的族人,想要結陣對抗。
可惜,來多少都是徒勞,來多少,掀翻多少。
王陳走到樹下,閉目感受神木的獨特靈韻,他想嘗試著看看,能不能溝通這棵神木。
可惜,白費功夫,這棵神木并沒有靈智,更像是一種法器。
而且神木上面有神秘力量,流轉不休,似乎還與整個大山連在一起。
王陳伸出手,想要觸摸神木。
可是就像剛剛那些虞淵族人想要接近他一樣,被無情的彈開。
他嘗試著加大力量,可他的力量越大,反彈的力量就越大。
王陳這般肆無忌憚的對扶桑神木動手動腳,徹底惹怒了虞淵族人。
“住手!”四大長老聯手逼退東皇太一后,齊齊攻向王陳。
東皇太一此時也臉色陰沉,他也擔心王陳跟他的目標一樣,隨即,雙手連掐印決,一股強大的氣刃正在形成。
王陳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想法和行為。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陽火篇》,將全身精血的力量調動。
隨著全身精血力量不斷蘇醒,整座大山都似乎承受不住。
山峰開始輕微晃動,腳底下的地面不斷出現裂縫,裂縫不斷擴大。
可神奇的事情來了,當裂縫達到一定程度,扶桑神木開始閃爍光芒,光芒流轉,逐漸覆蓋整個山巔,強行又將裂縫合住。
“好強大的氣勢,如神似魔。”東皇太一瞳孔劇烈收縮,雙手聚合形成的強大氣刃,又被他強行收了回去。
而虞淵一族四大長老就慘了。
兩股至強力量對抗的余波,正好擊中他們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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