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風心情很好，原想得一個人走回去，沒想到威廉會追出來。

        “你事先怎么不告訴我，害得我瞎擔心。”威廉不滿的說。

        “說出來就穿幫了，我也不是事先想好的。看到你媽媽的眼淚，我臨時決定說分開，哄她開心啰！我真打算離開你，哪兒還能笑得出來。”

        “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會哄人。也沒見你這么費心的哄過我開心。”

        “你那么聰明，我怎么敢哄你呀？我可為你挨打了，我這打可不能白挨。”

        “我總不能打我爸一頓，給你出氣吧！”威廉不知道慕晨風想討什么好處。

        “衛珘已經為我和你爸打起來了，你再動手，老爺子真該氣壞了。”慕晨風想到衛珘拿的檢測報告，笑容僵在臉上。

        “風！衛珘沒膽子做假的報告。”威廉試著說服慕晨風，“要不我們再做一次檢測吧。也許那個檢測報告是搞錯了。”

        “你希望是什么結果？”晨風停住了腳步，“我不相信，也不會做。兄弟之間做這種檢測本來就不準確。”

        “你在怕什么，怕我們是兄弟嗎？咱們又不會有后代，就算是……”威廉盡量說的讓晨風明白，不管結果是什么，都阻止不了他們在一起。

        “我又不是領養的，我是爸媽親生的。”慕晨風想到如果和威廉是親兄弟，想起兩人的纏綿覺得有罪惡感，“你要真讓我做，我把話說在前面，如果我們是親兄弟，咱倆就真到頭了。”

        威廉看慕晨風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覺得還是不做吧。爸媽怎么可能丟了一個孩子都不知道。

        威廉拉著慕晨風繼續往前走，“不測就不測吧！我也不相信。”

        兩人到了慕晨風的公寓，威廉進門就說：“我以后要是下班早，是不是我就只能蹲門口等你了。”

        慕晨風取出鑰匙放到威廉手里說：“做戲得做全套，不然他們不會相信。回頭換個指紋鎖，就不用拿鑰匙了。你今天真打算留下，我剛對你爸媽說以后不招惹你，這樣是不是顯得我不厚道。”

        “從今往后不用你招惹我，我有時間就來招惹你。”

        威廉拉起慕晨風有淤痕的手，吻了一下，沖了個澡，就去廚房做飯了。

        兩個人飯沒吃完，就回家了。

        慕晨風又吐的昏天黑地的，不墊點兒，胃該難受了。

        慕晨風洗好出來，威廉已經把清湯面端上桌了。他看到這碗面還真餓了，有人照顧的感覺還真是幸福。

        以前都是慕晨風做飯，威廉也就會做個清湯面了。

        夜里威廉躺在慕晨風身邊，翻來翻去睡不著。發生這樣的事情，估計他們幾人都睡不著。

        慕晨風也睡不著，可他有本事睡不著也一動不動的裝睡。

        威廉這樣翻了半個多小時了，慕晨風裝不下去了。

        慕晨風翻身吧威廉拉在懷里，“你不睡覺，在這兒翻什么。”

        威廉枕著晨風胳膊，把臉埋在慕晨風肩頭，伸手抱著晨風的腰。

        “我睡不著，我……”他想到兩人可能是親兄弟，就覺得不安，他想弄清楚。

        慕晨風嘆口氣：“這件事不搞清楚，你是不是下半輩子都睡不安穩。”

        威廉點點頭“嗯，你是不想知道？還是怕知道？”

        “我既不想知道，也怕知道。就像現在，以前我們睡不著可以做點什么，現在想起那個檢測報告，就什么心情也沒有了。”慕晨風知道那個檢測報告會像一根刺扎在他們心里。

        “風，我……”

        “我答應你。”晨風打斷了威廉的話。

        “我還沒說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們明天去醫院，再測一次。不然我們后半輩子都睡不安穩。”慕晨風心里有疑問，他可以做到不管不顧。

        慕晨風經歷了太多事。早就學會了，想不明白的事不想，解決不了的事放一邊。

        威廉衣食無憂的長大，沒有經歷過生活的磨難。

        可威廉如果寢食難安的話，慕晨風也不會安心。既然他想知道，那就成全他。

        威廉茫然的說：“那個報告如果是真的怎么辦？”

        “如果是真的，我有父母兄弟在世，是好事兒。如果是假的，我們在一起可以沒有罪惡感。所以不管結果怎樣都好，你別想太多了。”慕晨風說的輕松，心里卻也沉重。

        如是真的，慕晨風受了這么多苦，惡夢般的童年叫慕晨風怎能釋懷。

        他又怎么還能心無芥蒂的和威廉交往。

        “你也會有罪惡感嗎？”剛才威廉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想抱他。可想到兩人有可能是親兄弟，他就伸不出手了。

        “睡了自己親弟弟，怎么想都是罪過。”慕晨風知道如果衛珘拿的結果是真的，他們就真到頭了

        到時候他們做不回兄弟，連朋友做著都尷尬。也許他就真的該移民出國不回來了。雖然他不愿相信那個報告是真的，可凡事都有個萬一……

        “我們同一天出生，怎么你就是哥了。”

        “你是哥哥，你睡了自己親弟弟，行了吧！”慕晨風拍拍他的肩，“睡吧。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威廉吻著慕晨風肩膀一路向上，嘴到慕晨風唇邊的時候，慕晨風捂住了威廉的嘴。

        “我真沒心情，等有了結果再說吧！”慕晨風抽回自己手臂轉過身。

        威廉不甘心的貼過來，“結果出來也許我就永遠沒機會了。”

        “你不是一直想讓你爸媽做我的爸媽，想讓我做許家的人，也許老天爺聽到了你的愿望，所以……”慕晨風想起威廉不止一次提出想帶他回家。

        “那也不能以這種方式呀！不管以后會怎么樣，現在我們不是兄弟，我就要你。”說著翻身壓在慕晨風身上。

        慕晨風推了他一下，“咚”威廉摔到地上了。

        剛才威廉翻來覆去的往慕晨風這邊蹭，慕晨風就往一邊讓。

        他已經躲到床邊了，威廉這一鬧就掉下床了。

        “讓你睡覺不老實。”慕晨風伸出了手想拉他起來。

        “我還是睡地上吧！上去你也不讓我碰你。”威廉枕著自己胳膊，打算在地上睡。

        “你真不介意我們……”慕晨風不明白，威廉怎么可以不在乎。

        “介意什么，也許他是撿來的呢？我得用咱倆的血樣檢測才能說明問題。”威廉覺得他們是兄弟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爸媽沒說謊的話。

        “上來睡，地上不硬嗎？”慕晨風伸手拉了他一下。

        想到爸媽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慕晨風不可能是自己兄弟。

        威廉順著慕晨風拉他的巧勁，起來順勢跌到慕晨風身上，捧著慕晨風的臉就吻上了他的唇。

        慕晨風感覺到威廉的不安，心里一聲嘆息。怕威廉再摔下去，慕晨風一個翻身滾了到了床中間，手也伸進威廉睡袍。

        夜里威廉睡著以后，慕晨風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把今天發生的事兒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又把和爸媽在一起的記憶過了一遍。

        他把所有的事兒捋過一遍又一遍后，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這個結論是真的，那威廉知道真相該多難過。

        他覺得這件事受傷最深的也許是威廉，如果真是他推測的那樣，他要怎么把這一切告訴威廉。

        早上威廉起來慕晨風已經把早飯擺上了餐桌。

        慕晨風看到他從臥室出來笑著說：“你醒的真是時候，正準備叫你呢！快去刷牙，我約了醫生去抽血取樣。”

        “你約了醫生，不去我的醫院嗎？”威廉不明白，在自己醫院可以做檢測，干嗎跑別的醫院。

        “你想讓你醫院的人知道嗎？”

        威廉尷尬的笑笑，他還真沒想到這個。

        吃過飯臨出門時，威廉抱著慕晨風說：“我后悔了，可不可以不去。”

        “你是怕我是，還是怕我不是。”慕晨風也不想去，可不搞清楚，他們以后怎么相處。他想知道自己推測的是不是正確。

        “我既怕你是，又怕你不是。”威廉想到另一個可能，如果慕晨風和衛珘是親兄弟，而慕晨風和他不是兄弟，那會不會他是領養的。

        想起他和爸爸、衛珘長的是有點像，想起衛珘蹭他衣服上的眼淚他都沒有反感，想起媽媽哭的時候，他在那兒細心勸慰的樣子。

        慕晨風把手放在媽媽手上的也是那么自然，他從來不會主動碰別人。

        他說心疼媽媽，也許他們真是母子，他那溫柔的性子其實和媽媽很像。

        威廉越想越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尤其是衛珘護著他的樣子。不管不顧的跟親爹動起手來，還哭著要跟他走。

        “風，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他們把你弄丟了，就領養了我。”威廉真的有點怕了，他寧愿自己是領養的，也不想和慕晨風是親兄弟，“你眉眼鼻子長的像爸爸，嘴其實有點像媽媽，笑起來的時候……”

        慕晨風點了他一下額頭，“別亂想。看他們昨天的反應，應該不是。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多想沒用，你也懂點心理學，你也知道有些事入了心，就成心病了。我也不想去，但不整明白，我們怎么相處。”

        “那要真是呢。”威廉心里沒底。

        “以后就做兄弟，我覺得我們不是。”慕晨風拉著他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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