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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他眼角的血痕在冷白的臉上顯得有點(diǎn)刺眼,  那雙眼睛本該是極好看的,但如今卻已成了死灰之色,未免顯得有些怪異。

        “這位公子這話問得奇怪,倒似說我不應(yīng)該救你似的。”裴姝沒有多關(guān)注他的眼睛,  聞言,  心底生起一絲奇異之感。

        明明她對這青年沒有半分熟悉之感,但聽他的語氣,  倒像是兩人認(rèn)識一般。

        不但認(rèn)識,  甚至……以前的關(guān)系怕是還不怎么好。

        裴姝的記憶力不錯,  但搜尋樂一番后,卻沒找到與這個青年相似之人。

        莫非是她記錯了?

        而她話音剛落,  便見那容貌甚美的青年怔愣了片刻,  垂首,抬起了自己的手,  可他眼睛已毀,  卻是什么也看不見了。

        “裴姝,水來啦!”這邊,小豆芽已經(jīng)用小桶提著水飛回來了。

        他自己有一個儲物包,也不知那包里裝了什么,  竟是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這水桶,  一般也沒有修者或者魔族在儲物靈器里放這些東西的。

        但小豆芽對此卻很執(zhí)著,  用他的話來說,這出門在外,難免有不方便的時候。他當(dāng)然得多備一點(diǎn)東西,有備無患啦。

        況且現(xiàn)在不就用到了嗎?

        “咦,他醒啦?”小豆芽把水桶放好,  飛到了青年身邊,看見那雙無神的眼睛,他愣了一下,忙湊近了去想看得清楚。

        然而剛一靠近,一只修長的手卻倏地伸出來,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他。

        “哎呀!疼疼疼,快放開!”

        那手恰好抓到了他的翅膀根,手勁兒還挺大,小豆芽猝不及防,被弄得疼得叫了起來。

        聽到他的叫聲,那青年微微恍惚了一瞬,倏然松開了手。

        小豆芽立刻撲閃著翅膀,飛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

        “這人怎么回事啊?”小豆芽不滿的揉著自己的翅膀根,“虧得我飛了這么遠(yuǎn),去打水,哼,恩將仇報(bào)!”

        裴姝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算是安慰他。

        而這時,聽到這話,那青年終于再次開口:“我沒讓你們救,你們走吧,不必管我。”邊說,他邊又躺回了草叢里,仿佛在等死一般,沒有半分求生的意志。

        說話時,甚至還有血又從嘴里流了出來。

        “哇,這人瘋了嗎?他真想死啊?!”小豆芽驚了,邊看向裴姝。

        卻見裴姝看了躺在草叢中的青年一眼,忽地勾了勾唇,隨即還真的轉(zhuǎn)身走了。

        “誒?”小豆芽疑惑了,“你不管他了嗎?”

        說起來,跟著裴姝這么些日子,他一直覺得裴姝是個心腸很軟還樂于助人的人。一般遇到有人遇難,她都會出手相幫。

        而這個男人快死了,裴姝真的不管了?

        裴姝笑了一聲,回道:“這世上受苦受難的人那么多,我卻只有一雙手,難道每一個我都要管?這樣下去,我豈不是要累死?”

        “可是……”小豆芽忍不住朝后面看了一眼,草叢很高,那個男人躺在里面,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點(diǎn)模糊的影子,“他要死了啊。”

        “這世間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有人不想死,拼盡全力也想要活下去,自然也有人不想活。”裴姝一直沒有回頭,悠悠的朝前走,便是連聲音也不疾不徐,并未受到絲毫影響,“我再厲害,也救不了一個不想活的人。”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fèi)功夫?”她笑著說,“不如就滿足了他最后的愿望,倒也是一樁功德不是?”

        “是這樣嗎?”

        小豆芽皺著小眉頭,不解,“這世上為什么會有不想活的人?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活著多好啊,可以吃好吃的,還可以玩好多好玩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為什么要死?”

        草叢間,那血衣青年的眼皮微微顫了顫。

        這一次,裴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眉目間卻溫和了很多,只道:“我們不是他,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吧。”

        雪漸漸大了起來。

        寒意越發(fā)重了。

        身后,忽然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小豆芽忙回頭看,卻見那血衣青年竟是站了起來,正搖搖晃晃的跟在他們身后。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不死了嗎?”

        那青年扯了扯唇角,忽地?fù)P起了一抹笑。

        他長得是真好看,笑起來時,兩頰竟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像是還帶著一絲稚氣。聞言,他反問道:“我現(xiàn)在又想活了不行?”

        “額……”

        “砰——!”

        小豆芽剛想回答說也不是不行,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那青年臉上的笑意一滯,話音未落,身子便晃了晃,猛地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哎呀,他這次不會真死了吧?!”小豆芽忙飛了過去,見那青年臉色慘白慘白的,急道,“裴姝,你快來看看呀。他快沒氣啦!”

        前方,裴姝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哎,你還站在那里干嘛啊?他真的快死啦!”見她不動,小豆芽又一溜兒煙兒的飛了過來,拉著裴姝便朝前面走,“快來啊。”

        裴姝沒有拒絕,順著他的力道朝前走,沒幾步便到了那青年的身邊。

        “……他的心跳都快沒了誒。”小豆芽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該怎么救啊?”

        “你要救他?”裴姝忽然問。

        小豆芽一怔,“不是你要救他嗎?怎么變成我……”

        “之前確實(shí)是我要救,但他不是不要我救嗎?”裴姝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所以現(xiàn)在是你在救了。”

        “啊……”

        “既然救了,那就要負(fù)責(zé)到底。”裴姝邊說,邊蹲下身給青年清洗傷口,一邊還又拿了一塊手帕遞給小豆芽,“人是你要救的,那就歸你管了,我只是幫你而已。”

        小豆芽鼓了鼓腮幫子,又低頭看了看那個臉色越發(fā)慘白的青年,哼了一聲,卻還是接過了手帕道:“我救就我救,負(fù)責(zé)就負(fù)責(zé)。”

        邊說,邊打濕了手帕,飛過去小心的跟著裴姝一起清洗傷口。

        只是他人小,而且從來沒有做過,下手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那青年雖已昏睡了,但依舊還是有感覺的,時不時的顫了顫。

        小豆芽吞吞口水,擦得更認(rèn)真更小心了。

        裴姝眼里生起了淡淡的笑意,道:“你雖小,但有些事我也得給你說清楚。我們誰也不認(rèn)識這人,所以也無法知道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因此,你救了他,可卻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感謝你,是會報(bào)答你這救命之恩,還是會恩將仇報(bào)。如此,你還愿意救嗎?”

        “……你不是都說了嗎?救人,是想救就救。”小豆芽道,“我救他是因?yàn)槲蚁?救,又不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

        當(dāng)然,如果這青年想要報(bào)答他,他還是不會拒絕噠。

        “那行,我們就把他帶回青云觀吧。”裴姝道,“不過,青云觀是初一的,能不能留他,你須得征求初一的同意。”

        “哎呀,你好啰嗦啊!我知道啦!”小豆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雪越下越大了,我們快點(diǎn)走吧,冷死了。”

        邊說,他邊打了個抖,“我在前面給你照路。”他從儲物包里拿出了照亮的魔石。

        裴姝唇角翹了翹,打橫抱起青年,跟了上去。

        她沒看到,在她把人抱起來的那一剎那,懷中的青年身子微微僵了僵。

        **

        橘紅色燭火照亮了城主府。

        然這光亮卻永遠(yuǎn)驅(qū)散不了那永久的黑暗,甚至為諾大的城主府增添了一絲鬼魅。

        濃烈的血腥氣彌漫了城主府的每一個角落,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隨處可見慌亂逃竄的人族或者魔族。

        他們的臉上俱是帶著驚恐,仿佛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誰也沒有想到,魔城城主木羽的壽誕上竟然變成了忌日。

        在麗珠夫人獻(xiàn)舞之后,其中一個身著紅衣的賓客,忽然出手攻擊,竟是要直取了麗珠夫人的命!

        麗珠夫人乃是城主寵姬,城主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寵姬在自己的壽誕之上,被他的賓客取了命,自然勃然大怒,當(dāng)即便親自下場,與那紅衣賓客纏斗了起來。

        城主木羽乃是大乘期大能,萬魔窟中,無人能出其左右。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膽大妄為的紅衣男人必會死得很慘,然而結(jié)果卻讓人大出所料。

        那紅衣男人,竟然接住了城主的攻擊。

        非但如此,甚至還游刃有余的與城主打了起來,數(shù)百個回合下來,兩人看上去竟是不相上下。

        不僅是旁觀者驚奇,與這紅衣男人交手的木羽更是震驚不已。

        交上手后,他便能看出這自稱凜公子的紅衣男人也是大乘期修為。但大乘期也分上下的,他進(jìn)入大乘期已有百年之久,而這凜公子明明只是個大乘初期,卻能與他打個平手!

        此等高手,為何之前他從未聽過?!

        越是交手,木羽的臉色越發(fā)凝重。

        這人的武力之強(qiáng),超過了他的想象。木羽本來自認(rèn)便是同等級的劍修來,他也是不懼的,然而與這凜公子交手時,他心中卻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絲恐懼。

        他不是怕打不贏這人,而是因?yàn)椤@紅衣人完全沒有防守的打法——他似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受傷,只一味的進(jìn)攻,半分也沒有防護(hù)。

        數(shù)個回合下來,木羽雖然受了不輕的傷,可那紅衣人身上的傷也不少,濃烈的血腥味已經(jīng)圍繞住了他。

        等到兩人同時打了對方一掌,隨即,齊齊后退,一起吐了血。

        魔力消耗得太快了,這一掌他雖重傷了紅衣人,但自己也受了重傷。

        若是再這般打下去,最終的結(jié)果無非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木羽自然不會任由這般發(fā)展下去。

        他眸色一轉(zhuǎn),一把摟住一旁滿臉擔(dān)憂的麗珠夫人,大喝一聲:“走!”須臾,用力捏碎了一塊石頭,身影一閃,下一瞬,已然不見了人。

        “尊上,那木羽是跑了?”黑齊隨便解決了一個魔族,忙跑了過來,問道,“屬下這就派人去找!”

        他們在魔城潛伏了許久,等得便是這一日,一舉拿下魔城!

        魔城里的三大世家早已經(jīng)被他們控制,也是因此,木羽才只能逃走,而不是帶著人打回去。

        魔城里的高級魔族已經(jīng)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早被嚇破了膽子,哪里還敢反抗?

        這也是黑齊等人下手狠戾的結(jié)果。

        他們魔族可沒有人族那么多的講究,只有能達(dá)到目的,便是用陰謀詭計(jì)又如何?

        “大人,我們……我們也可以去找城主……不對,木羽的!”

        正這時,一對男女走了過來。

        正是陸文昌和龍青雪。

        這一次,黑齊便是借用了這兩人,才一舉拿下了龍家。龍青雪身為龍家女,自然對龍家更了解,得了黑齊的命令,便悄悄給龍家人下了壓制魔力的藥。

        這兩人為了活下去,便是連親人也能舍棄。

        黑齊轉(zhuǎn)頭看著面前這兩張諂媚的臉,厭惡的道:“去吧,只要你們能找到,不但能活命,還有數(shù)不清的好處給你們。”

        一聽這話,兩人便是一喜。

        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紅衣男人其實(shí)就是魔界的魔尊申屠凜!魔尊啊,若是能在魔尊前面留下印象,那他們豈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況且,這魔尊既然能帶人進(jìn)入萬魔窟,是不是也能帶人出去?

        誰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大人放心,小人定會不負(fù)所望的!”

        說罷,兩人這才走了出去。

        一出了門,龍青雪便狠狠瞪了陸文昌一眼,罵道:“諂媚小人!”

        “你也不差,蛇蝎婦人!”陸文昌也冷笑著回道。

        兩人早已經(jīng)撕破了臉,已無半分夫妻情誼了。

        如今龍家已敗落,他便再也沒有任何畏懼了,只要他為魔尊立下功勞,莫說區(qū)區(qū)一個龍家旁支女,往后便是公主也能娶得!

        陸文昌厭惡的看了龍青雪一眼,心中意氣風(fēng)發(fā),轉(zhuǎn)身就朝一邊走了。

        然而,沒走幾步,腹部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一把刀狠狠自背后穿透了他的肚子。

        “你……”

        “去死吧!”身后龍青雪陰狠的笑了笑,猛地抽出刀,然后又重重地補(bǔ)了一刀,“你怕是忘了,我可不是萬蓉那個傻子!”

        陸文昌瞪大了眼睛,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龍青雪根本沒有留手,直接便要了他的命。

        眼見著陸文昌已然沒了希望,龍青雪抽出刀便要走,然而,卻見陸文昌忽地睜開眼,一把拽住了她。

        下一瞬,一陣巨響。

        是金丹自曝之聲。

        “啊——!”

        一聲慘叫戛然而止,不過轉(zhuǎn)瞬,那里便只剩下了碎裂的尸塊,分不清是誰的了。

        城主府此刻混亂得厲害,大家都各自忙著逃命,無人注意到這里的動靜。

        而這頭,木羽帶著麗珠夫人進(jìn)了城主府的密室。

        這密室是木羽自己秘密找人建造的,極其隱秘且安全,他如今傷勢嚴(yán)重,只能先養(yǎng)好傷,才能去對付外面那紅衣人。

        況且,這密室里,還放著魔城最珍貴的一物。

        “你先在這里待著,”木羽把麗珠夫人帶到一個房間,見美人面色慘白,便安慰道,“你不用怕,待本座養(yǎng)好傷,便能帶著你殺出去。”

        “可是那個紅衣人那般厲害,您……”

        “他再厲害,難道能比擁有魔珠的本座厲害?!”沒等麗珠夫人說完,木羽便冷笑道,“之前是本座大意了,待本座取了魔珠來,那紅衣人又算什么!”

        那魔珠乃是從上古便傳下來的靈物,其含有的魔力數(shù)之不盡,更重要的是,傳說這魔珠更有傳奇的作用。

        吸收了這魔珠,便能掌握時間,回溯時光。

        如此逆天之物,想要煉化自然非常不易。

        多任城主都想要煉化魔珠,可惜卻無人能成功。木羽研究多年,也只能暫時與魔珠合體,那時,他的魔力將增加至少三倍!

        只是此法不能常用,而魔珠也不能長時間離開魔池,也是因此,他才不能隨身攜帶,讓紅衣人鉆了空子。

        “魔珠?”

        “不錯,正是魔珠。”木羽自傲的道,“你且放心,你既然跟了本座,本座自然不會讓你受苦。”

        “妾,信城主。”

        麗珠夫人嬌柔的應(yīng)了一聲,垂著頭,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脖頸。

        木羽見了,滿意異常。

        讓麗珠夫人在一旁等待,便轉(zhuǎn)動了一扇門,一道紅光映出來,正是魔珠之光。

        麗珠夫人倏然抬頭,看了過去,眸光微閃。

        而木羽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魔池之中,拿下魔珠,盤腿開始修煉了。

        那魔珠看上去并無什么特別。

        黑黑的一顆珠子,只不時地閃過耀眼的紅光。

        誰能想到,只要擁有了它,便能稱霸魔城,還能掌握時間,回溯時光。

        回溯時光……

        那雙美眸中不知想起了什么,只癡癡的看著那魔珠。

        片刻,她走到了木羽身邊,忽地調(diào)動全身靈力,朝著木羽狠狠地打出了一掌——

        “噗!”

        伴隨著木羽吐血聲的是,紅衣女人重重落地的聲音。

        木羽雖然受了重傷,又在修煉的關(guān)鍵時刻,但是他自來謹(jǐn)慎,便是寵愛麗珠夫人,也不可能沒有一點(diǎn)防備。

        只是他到底重傷,雖及時躲開了些許,但麗珠夫人乃是元嬰期,她的全力一擊,便是木羽也有些受不住。

        “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他陰沉著一張臉,又重重踢了麗珠夫人一腳,“本座對你不好嗎?你竟然這么對我!龍麗珠,你這個賤人!”

        “哈哈哈哈哈哈……”

        鮮紅的血從那張姣好的唇中流了出來,紅衣女人卻在笑著。

        木羽回?fù)舻哪且徽聘緵]有收力,一掌震碎了她的筋脈和金丹,已是廢了。

        可她卻還笑得那么開心,看著面前陰冷的男人,笑道:“我從不是你的人,又何來背叛一說?”

        正這時,上方忽然傳來一聲輕響,木羽臉色突變。

        龍麗珠卻笑著看了看上方,喃喃的道:“那個紅衣男人要來了吧。我該謝謝他的,謝謝他……”

        毀了這里。

        剩下的話,她卻再也說不出了,大口大口地血從嘴里冒了出來,眼前似乎也越來越模糊了,活了這么多年,她終于要死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能……

        紅色的袍角從她的面前掃過,恍惚中,那似是回到了多年前。

        她忍不住抓住了那袍角,喃喃地喚了一聲,“凜兒,娘親來……”

        陪你了。

        曾經(jīng)風(fēng)華絕代的麗珠夫人睜大了眼睛,就這樣,死了。

        紅衣人的腳步微微頓了頓,下一瞬,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袍角,大步從那美人身邊走了過去。

        沒有一絲停留。

        很少人知道,麗珠夫人曾與一個魔族有過一個半魔兒子。

        可后來,魔族丈夫棄她而去,而她也拋棄了那半魔兒子,改嫁了他人——然而何其可笑,她再嫁的依然是個魔族。

        “魔珠。”

        冷漠的聲音自紅衣人喉間而出。

        木羽面色難看至極,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兇多吉少了。他冷冷咬牙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配知道本座的名字。”

        說罷,申屠凜不再多說,竟是直接朝木羽攻了過去,目標(biāo)直指魔珠。

        即便是死,木羽也不可能束手就擒,眼見著不敵,他眸色劇變,忽地一口吞下了魔珠,“便是死,本座也要拉著你一起!”

        話音未落,竟是直接朝申屠凜沖了過去,竟是想要自曝。

        木羽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申屠凜本是能躲開的,后退的那一剎,他忽地踩到了一個硬物。

        ——那是一個紅色的小鈴鐺,被一根紅線串著,紅線的那一頭被已然死去的紅衣女人緊緊地抓在手中。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有誰在叫他。

        “凜兒,凜兒,喜歡這個鈴鐺嗎?”是一道溫柔的女聲。

        “喜歡。”

        “那娘親就把這個鈴鐺送給你,以后你遇到困難了,就搖這個鈴鐺,娘親聽到了,就會來救你的。”

        “好棒啊,謝謝娘親。”

        那個小孩兒歡喜的接過了鈴鐺,視若珍寶。

        可后來,他真的遇到了苦難,他搖響了鈴鐺,可等來的卻不是救援,而是一支熟悉的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一個半魔而已,死了便死了。”

        “往后,我還能有其他的孩子,一個純血的人族!”

        “半魔啊,真惡心。”

        那熟悉的女聲再也沒了半分溫柔,只有厭惡和嫌棄。

        那小小的半魔孩子倒在地上,努力朝著那個紅衣女人伸手,喚她:“娘親,娘親……凜兒好……”

        想你。

        可話未說完,一陣熾火燃起,把他團(tuán)團(tuán)的包住了。

        烈火燒壞了他的衣服,燒破了他的皮膚……好疼,好疼。

        那時,被無數(shù)人厭惡,被父母遺棄,甚至不惜痛下殺手的半魔小孩兒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熾火之中。

        可也許,半魔真的是生來命賤。

        他沒有死,而是茍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報(bào)仇,殺盡所有負(fù)他之人。

        他就像是一只賤種,無論被怎么□□,卻都撐了下來。

        而如今,他的仇人都死了。

        魔珠有回溯時光之能,又有何用?

        他為誰……回去?

        “去死吧!”

        伴隨著怒吼聲起的,是一聲巨響。

        而他,沒有躲開。

        熟悉的灼燒之痛再次席卷了全身,他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許多許多年前。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寫得很清楚啦,大家應(yīng)該都猜出那個人是誰了吧。感謝在2021-06-26  18:20:31~2021-06-26  22:2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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