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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替身文里的下崗白月光 > 47、第 47 章

47、第 47 章


那臉長得可真是好看,  皮膚雪白柔嫩,比之精心細養(yǎng)的千金小姐還要好,簡直不似凡人才有的。

        美貌婦人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張臉,  眼里是讓人害怕的貪戀。

        她伸手直直地朝著那雪白面皮而去,眼看著就要碰到那使人癡迷的肌膚,  便聽身后忽然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一聲帶著驚慌的聲音響起。

        “娘,  您……怎么在這里?”

        美貌婦人霎時收回了手,  沉著臉轉(zhuǎn)過了身。

        “你與其問我,不如先問問自己為什么大半夜的在外面私逛!”面前站著的正是薛伊人,而這美貌婦人便是薛伊人的母親,  薛家主母蘇幼禾。她看著薛伊人,  臉色陰沉道,  “一個姑娘家夜不歸宿,薛伊人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名聲了?!再這般下去,  你看看還有誰敢娶你!”

        聞言,  薛伊人咬著唇,  回道:“沒人娶就沒人娶,我不稀罕!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做老姑娘也可以!”

        “娘,你和爹爹就我一個女兒,  為什么一定要逼著我嫁人?我就留在家里陪你們一輩子不好嗎?”

        蘇幼禾沒說話,只是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半晌,  才冷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還想著那個窮道士是嗎?”

        薛伊人抿著唇?jīng)]回答。

        蘇幼禾卻不放過她,繼續(xù)道:“先不說你們門不當戶不對,配不配。且說,  他心中根本無你,你們就不可能有結(jié)果!薛伊人,你是我薛家的千金小姐,倒貼一個男人,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薛伊人的臉色倏地白了。

        她猛然后退了兩步,忽地頓住,抬起頭直視蘇幼禾道:“那您呢?您既然如此嫌棄窮道士,當初又為何要和一個道士在一起,還生下陶初一?你就不要……啊!”

        “啪!”

        話沒說完,一記重重地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臉上。

        “你就是這么和你娘說話的?”蘇幼禾冷著臉道。

        響亮的巴掌聲劃破了雪夜的寂靜,薛伊人捂著紅腫的臉,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聲音低落,“對不起……娘,我只是……只是真的好喜歡他啊。”

        “娘,我喜歡他,哪怕他不喜歡我,可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傻孩子。”

        看著女兒滿臉是淚,蘇幼禾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她輕輕地把薛伊人摟進自己的懷里,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娘懂你的心思,可是有時候喜歡不能當飯吃。娘當年受盡了這苦,你是娘的心肝寶貝,娘不想你也受這苦。”

        “娘當年因此做錯了事,不希望你也踏上這條路,伊人,我與你爹只有你一個孩子,只有你過得好了,我們才能安心,你明白嗎?”

        她捧著薛伊人的臉,輕撫著那紅腫的面頰,輕問道,“疼嗎?抱歉,娘一時氣急動了手,你怨娘嗎?”

        母親的安慰讓薛伊人心中又酸又澀,眼眶發(fā)熱,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接連不停的往下掉。聞言,她一頭撲進了自家娘親溫暖的懷抱里,啞著嗓子道:“不怨,女兒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是女兒口不擇言,傷了娘的心。”

        “乖孩子,”蘇幼禾輕揉著她的頭,聲音柔和,“想哭就哭吧,娘知道你心里難受。哭過就好了,你可是我們薛家的掌上明珠,是這里最漂亮最矜貴的姑娘,往后整個薛家都是你的,你想要找什么樣的男子不行?何必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傷心呢?”

        薛伊人埋在她的懷里,放肆大哭。

        “……娘,那您呢?您當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蘇幼禾微微一頓。

        看著自己淚眼朦朧的女兒,她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戾氣,須臾,才輕聲回道:“是因為你爹,當初陶逸枝一心問道,給了我一紙休書,便要讓我走。是你爹的出現(xiàn),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與小豆芽打聽來的八卦不同,在蘇幼禾口中,她是先與陶逸枝兩情相悅,于是不顧家里反對,硬是嫁給了一個道士。

        結(jié)果自己卻吃到了苦果。

        婚后的清貧生活暫且不提,只說陶逸枝心中最重要的便是道術(shù),在她懷孕時也沉迷修道,差點害得她一尸兩命。

        而在她艱難分娩時,身為丈夫,他更是不在身邊,反而是去了外面降妖除魔。

        對于被他幫助的人來說,這當然是好事。可對于獨自分娩,被他忽略的妻子來說,這卻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事了。

        而她不愿再過這樣的日子,與陶逸枝鬧了起來。

        可結(jié)果卻是,陶逸枝非但沒有悔改,甚至直接給了她一紙休書。

        “若不是我尋死時遇到了你爹,怕是也不會有你了。”

        “所以,伊人,你也別多想,我和你爹為你相看的那位齊公子,無論家世人品、還是相貌,皆是上等。你與他在一起,定會幸福的。”

        這一次,薛伊人沒有再激烈的反抗。

        ……或許,她娘說得是對的。

        她與謝無藥無論從哪處看,都是不相配的。

        更重要的是,謝無藥……根本不喜歡她,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愿罷了。

        可明明,明明許多年前他不是這樣的。

        薛伊人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那時她無意中聽到了爹娘談話,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于是,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去了青云觀。

        那時,陶逸枝還在,陶初一也還是個整天只知道瞎跑的假小子。

        而謝無藥……他也還不是今天的樣子。

        她從沒上過山,自是沒走過那山路,走起來小心翼翼東倒西歪的,眼看著就要不小心摔進旁邊的泥田里。千鈞一發(fā)之際,是謝無藥抓住了她。

        “你沒事吧?”小小的少年天生一雙笑眼,眉眼彎彎,“這山路不好走,你可要小心點。”

        彼時,他雙腿健全,明明是在山間長大的鄉(xiāng)下孩子,卻偏偏沒有半點鄉(xiāng)下男孩兒的臟污與粗俗,反而像是個哪家富貴人家跑出來的小公子。

        長相俊秀,皮膚白皙,笑起來時好看極了,是這方圓百里最好看的人。

        那時,她還小,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喜歡。

        但她知道,她喜歡他的笑,喜歡聽他溫柔的聲音,喜歡與他玩。

        因此,后來,她便偷偷甩開家里的下人護衛(wèi),悄悄跑上了山。當時,他們都不知道上一輩之間的事情,可以放心恣意的玩耍,什么煩惱也沒有。

        那時,他從不曾對她說過重話。

        那時,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們一起在山上瘋跑,一起放風(fēng)箏,一起摘野果,一起烤麻雀,一起做盡小孩兒該做的所有快樂事,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人了。

        他們還一起過家家,她是新娘,而他是新郎,他們許諾待到長大了就……成親的。

        那時,雖是幼時戲言,可心意卻是真的。

        然而如今,卻是一切都變了。

        他怕是早已忘了他們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這些事了吧,他成了那青云觀最是溫潤淡然的謝道長,一心只有青云觀……陶初一,而她,也成了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一廂情愿的傻子。

        “我會幸福的。”

        她從蘇幼禾的懷中抬起了頭,擦了擦眼淚,忽地笑了起來,“娘說得對,我是薛家大小姐,我不幸福,誰會幸福?!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嘗嘗后悔的滋味!”

        “你能想明白便好。”蘇幼禾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柔聲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我可以瞞著你爹,但是下不為例,若是再有下次,直到你成婚,你都別想再出家門一步了!”

        “不會有下次了。”

        薛伊人搖頭,笑著道,“娘,我還沒有那么傻。”

        “去睡吧。”

        “嗯。”

        薛伊人點頭,從情緒中抽離出來后,這才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那個粉衣女子,她一愣,問道:“娘,這是誰啊?怎么倒在我們家門口。”

        邊說,她邊走了過去,當看清那粉衣女子的臉時,卻是忽地一怔。

        ——這臉,好生熟悉。

        正想著,蘇幼禾走了過來道:“想是什么苦命人吧,你別管了,我會讓人把她帶進府里照料,等她醒來再詳問。到底是個姑娘家,又長得這般好看,放任不管誰知道會遭遇什么?咱們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聽到這話,薛伊人便笑了起來,拉著蘇幼禾的手臂撒嬌似的搖晃道:“我就知道我娘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才不是那些人說的拋夫棄女的薄情人!

        “就你嘴甜,行了,滾回去吧。”

        蘇幼禾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搖了搖頭。

        “嗯,娘,您也早點休息!”

        待薛伊人走了,蘇幼禾臉上的笑便淡了下去,半晌,才喚了下人把這粉衣女子抬回了府。

        而這頭,薛伊人躺在床上后,才猛然想起為何會覺得那粉衣女子長得眼熟。

        若是她沒看錯,那粉衣女子與青云觀那個裴姑娘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

        “聞人師兄,聞人師兄,不要……啊!”

        房間里,裴月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做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噩夢。

        不,那根本就不是夢!

        雖然掌門師伯提醒過界門里或許會有意外,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結(jié)果卻會糟糕至此。他們剛跳進界門,卻不想,一陣劇烈的罡風(fēng)忽然生起,只把他們吹得難以招架,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最重要的是,風(fēng)太大,他們想要穩(wěn)住自身都難,更別說救其他人。

        三人之中,數(shù)她武力最差,眼見著那罡風(fēng)便要把她吸走。

        最終是……

        是聞人師兄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了危險!

        而他自己,卻是被罡風(fēng)吸了進去,很快便沒了蹤跡。

        她真的沒有想到生死關(guān)頭,聞人靖竟會這般做,可還來不及欣喜,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罡風(fēng)之中。

        她想要跟上去,卻被那罡風(fēng)阻攔,根本連自己都顧不上。

        若不是仲無愁護著她,怕是她當時就要命隕。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很快就被罡風(fēng)吹散,她抵擋不住,終是暈了過去。

        那時,她甚至想,如果……如果能與聞人師兄死在一處,也是好的。

        可現(xiàn)在。

        身上有疼,呼吸也是順暢的。

        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映出了這間陌生的屋子。

        所以,她還沒死?

        “你醒了?”

        正想著,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長相溫婉的美貌婦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端著藥碗的婢女。

        “你已經(jīng)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我讓人請了大夫給你瞧過,說是你是力竭才導(dǎo)致沉睡的。”來人正是蘇幼禾,她自然的坐在了床邊,伸手從婢女那里接過藥碗,柔聲道,“姑娘,你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來,這是大夫給你開得藥,你快趁熱喝了。”

        她看上去很是親切,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很是讓人心生親近。

        “謝謝夫人,是您救了我?”蘇幼禾的溫和讓裴月放下了防備心,況且,看這個情況,應(yīng)是這位夫人救下了她,她接過藥輕聲道謝。

        “不錯,你恰巧倒在我家門口,又見你身上有血,還是個姑娘家,怎么也叫不醒你,便先讓人把你抬進了府。”蘇幼禾笑著解釋道,“不知姑娘家在何處?你且告訴我,我可以派人去通知你的家人,也免得你家人為你擔心。”

        聽到這話,裴月微微一怔,問道:“夫人的意思是說,你只救了我一人嗎?當時我身邊沒有其他人嗎?”

        “不錯,可是有什么不對?”蘇幼禾關(guān)切的問道。

        只有她一人,沒有聞人靖和仲無愁……

        裴月怔愣了一瞬,才搖頭道:“沒有,還要多謝夫人出手相助,您的大恩,裴月沒齒難忘。”

        “裴月?好名字。”

        蘇幼禾笑道,“裴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舉手之勞罷了,你我能相遇,也是命數(shù),不必道謝。”

        “我本家姓蘇,夫家姓薛,我觀你年紀與我女兒差不多,若是不介意,可喚我一聲蘇姨。”

        “夫人的女兒竟是這般大了嗎?”聞言,裴月有點驚訝。雖然在修真界她見過許多實際年齡幾百上千,但外表卻還是年輕模樣的修者,但凡間可不比修真界,凡人便是再會保養(yǎng),也最多只能延緩一點衰老罷了。

        “夫人看上去這般年輕,您不說,我還以為你才成婚不久呢。”蘇幼禾看上去就二十出頭的模樣,在凡人間已是讓人驚奇了。

        蘇幼禾笑道:“不過是會點保養(yǎng)之法罷了,裴姑娘是女子,想必也懂女子對外貌的重視。我夫君乃是本地首富,打他注意的小姑娘不知凡幾,我可不就得好好保養(yǎng)才行?”

        聽她這般說,裴月心頭一動。

        想了想,便悄悄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瓶駐顏丹,這是修仙界才有之物,一顆便能保十年青春容顏,很熟女修們喜歡。

        裴月自是也不例外,所以也特意備了一些。

        駐顏丹很貴,但如今她已是劍尊弟子,自是不缺這點靈石的。

        蘇幼禾救了她,她自然是要還了這恩情的。

        如此,這駐顏丹倒是適合。

        思及此,裴月便把那瓶駐顏丹遞給了蘇幼禾道:“夫人若是不介意,可喚我的名字便是。這是駐顏丹,是……我無意中得來的駐顏圣品,服用一顆,便能保十年青春,極其珍貴。”

        “我這兒還剩兩顆,便都給夫人吧,以報您的恩情。”

        她自是不止這兩顆的,只是這駐顏丹乃是修仙界之物,蘇幼禾是凡人,凡人壽數(shù)就幾十年,給得多了,也沒用。

        “駐顏丹?”

        蘇幼禾眸色微微閃了閃,接過那瓶駐顏丹仔細觀察了起來。

        裴月輕笑道:“不錯,這丹藥效果極好。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試一試。”

        “如此珍貴之物,我倒是受之有愧了。”蘇幼禾道。

        “夫人救了我,若不是您伸出援手,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樣呢,這駐顏丹雖珍貴,但不過是死物罷了,是夫人該得的。”裴月道,“夫人就收下吧,我與我兩個哥哥走散了,怕是還要麻煩您一段日子。”

        “既是如此,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蘇幼禾把駐顏丹放進荷包里,笑道,“月兒昏睡了這般久,定是餓了吧。你且稍等,我這便讓下人們去準備吃的,你好好休息便是。”

        “多謝夫人。”

        蘇幼禾又囑咐了幾句,又留下了兩個丫鬟伺候,這才告辭離開。她朝身邊伺候的婢女吩咐了兩句,便腳步一轉(zhuǎn),回了房間。

        薛立白日要忙著生意,是很少在家的。

        蘇幼禾剛進屋,便聽見了一聲嘶啞的冷哼:“你可算是回來了,首富薛夫人,你過得倒是逍遙,我想找你都不容易。”

        那說話的是個男人,臉上滿是魚鱗,竟是金鯉魚。

        屋里出現(xiàn)了妖怪,蘇幼禾卻是面色也未變,又聽金鯉魚的話,明顯兩人早已相識。

        聞言,蘇幼禾笑了笑道:“怎么,龍王爺這是羨慕了?”

        這龍王爺三個字真是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金鯉魚面色微變,但想到自己的處境,到底忍下了怒氣道:“你倒是過得悠閑,可別忘了,我如今落到這般下場,可與你脫不了干系。若不是要為你除去陶初一那個孽種,我豈能受此等侮辱?!”

        昨日一早,劉家小姐死而復(fù)生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青云鎮(zhèn),很快,所有人便都知道劉小姐其實沒死,只是被妖怪勾走了元靈。

        多虧了云游到此的玄悟大師,這才替劉小姐找回了元靈。

        如此,也洗清了陶初一的嫌疑。

        而緊隨著,清水河里住的不是龍王,而是鯉魚精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不僅如此,甚至還有村民信誓旦旦的說清水河的主人是青衣河神,他們還看到了河神顯靈,被愚弄了百姓怒火中燒,竟是組織起來,要去清水河滅妖!

        如此,金鯉魚自是不能在清水河待下去了。

        他倒是不懼那些愚蠢的百姓,他擔心的是那個凡人女子。如今他受了重傷,不是那凡人女子的對手。

        最終,他便出了清水河,來了這薛府。

        無人知道,清水河里的鯉魚精其實與薛家主母是舊識,早在十幾年前,一人一妖便早已認識,并且合作許久了。

        這一次,金鯉魚想要修復(fù)龍門,需要處子的心。

        而之前,因為治好了劉小姐的怪病,陶初一與青云觀的名聲大了起來。雖然陶初一其親生骨肉,但蘇幼禾從來都示陶初一是自己人生中的污點。

        當年之事雖然被她壓了下來,但若是陶初一成名,難保不會有人把那舊事挖出來。

        蘇幼禾自然不愿意。

        她一點兒也不想回憶當年之事!

        而唯一能徹底掩埋當年之事的方法,自然是那個孽種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因此,蘇幼禾便與金鯉魚合作了起來。

        兩人計劃得到好,如此行事,不但能讓百姓們主動送上來源源不斷的祭品,還能掩人耳目,解決心腹之患。

        卻是沒想到,這半路竟會殺出個劍術(shù)高手來!

        不但如此,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法力高強的和尚。

        無論是金鯉魚,還是蘇幼禾,自然都不會就此罷休。只是那凡人女子實在是厲害,而那和尚也不容小覷,他們如今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謹慎行事了。

        “你可認識此物?”

        蘇幼禾忽地轉(zhuǎn)了話題,從荷包里,把那駐顏丹拿了出來。

        一看清那丹,金鯉魚立刻瞪大了眼睛,忙道:“這是哪來的?!此物靈氣充裕,絕不是凡俗之物。”

        蘇幼禾笑道:“這是駐顏丹,是我救下的那個女子給的。”

        “此物我曾在主人那里見過,”金鯉魚道,“那女子怕是一個修仙者。”

        “修仙者?”蘇幼禾眼中光芒閃動,看著駐顏丹的目光更是異彩連連,“她守宮砂還在,還是個處子呢!”

        此言一出,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動了心。

        “若是吃了這個女子……”

        砰——!

        正說著,門口忽然傳出了一陣響動,像是有人不小心摔碎了東西。

        蘇幼禾面色一變,立刻拉開了門,門外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地上有水痕尚在。

        而這頭,裴月打發(fā)了那兩個伺候的丫鬟離開,便從懷里拿出了訊石。可惜她用靈力啟動后,喚了許久,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她的心沉了下去。

        這般情況,只有兩個結(jié)果,一個是聞人靖和仲無愁許是沒有聽到,另一個……卻是良人已不在了。

        “不可能是第二個的!”裴月緊咬著唇,“我修為低微都能活下來,聞人師兄和無愁哥哥那么厲害,怎么可能……”

        會死?

        所以,他們一定還活著!

        **

        “這樣穿會不會很奇怪啊?”

        青云觀里,陶初一看著自己身上的粉色羅裙,總覺得別別扭扭的。說起來,她長到這么大,還是她第一次這般穿。

        那裙擺很長,她總擔心走動時會不小心踩到摔倒,因此走起路來小心翼翼,看上去很是奇怪。

        “要不……我還是換了吧,我覺得還是道袍更適合我。”陶初一道,“就算我是女子,我也是要做道士的!”

        “穿上道袍的不一定是道士,不穿道袍的也不一定不是道士。”裴姝攔住了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笑道,“不錯,這裙子果然很適合你。初一很好看呢。”

        聽到這話,陶初一難得羞紅了臉,倒是有了一些女兒家的模樣。

        這裙子正是當時她給裴姝買衣服時,裴姝執(zhí)意要買的。那時,陶初一還吐槽來著,這裙子顏色暫不說,只尺寸就不適合裴姝。

        卻是沒想到,原是買給她的。

        如今她穿上,竟是合身得緊。

        “你那時就看出我是個女的了?”想到自己這么久以來在裴姝面前做得那些傻缺事,陶初一有點不滿,“你既然早知道了,怎么不說?”

        裴姝挑眉:“這不是要照顧我們初一姑娘的情緒嗎?”

        初一姑娘。

        還從未有人這般叫過她,陶初一耳朵紅紅,哼了一聲,“借口,我看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哎呀,到底還去不去逛街了啊?”正這時,小豆芽撲閃著翅膀飛了進來,如今青云觀之人都知道他了,所以他也不必隱藏自己了,大大咧咧的在屋里飛著,“你們女人就是磨嘰,換個衣服而已,磨磨蹭蹭的,這太陽都要下山了!”

        如今陶初一洗清了嫌疑,村民們也來道過歉了,如今倒是可以大方的出去行走了。

        正好今日天氣好,是個適合出游的好天氣。

        幾人在青云觀里窩了這么久,也該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對此,小豆芽可是期盼了好久了。

        “進屋要先敲門,你又忘了?”裴姝輕輕抓住他,在他腦袋上彈了三記,“下次再忘,我可要罰你了。”

        “哎呀,都是熟人,有什么關(guān)系嘛!”

        小豆芽反駁,不過一對上裴姝嚴肅的目光,便不敢再這般說了,哼哼唧唧的道,“我知道了,下次敲門就是了嘛。”

        正說著,門口傳來敲門聲。

        小豆芽立刻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就飛過去拉開了門,門外的人正是謝無藥。

        “收拾好了嗎?”

        他身上依然是一身藍色道袍,但這一次,卻是站得筆直,沒有坐在輪椅上了。他雖有些清瘦,但身量卻是很高,站起來頗有玉樹臨風(fēng)之姿。

        “師兄,你的腿真的沒事了嗎?”一見到他,陶初一便沒心思想衣裳的事了,忙跑過來,想要扶住謝無藥,卻被謝無藥擋開了。

        “無礙,我說了,我的腿已經(jīng)好了。”謝無藥笑道,“你不信我,難道還信不過裴姑娘?”

        “……我就是擔心你。”

        畢竟謝無藥這腿已經(jīng)殘了好幾年了,結(jié)果一夜之間便好了個全乎,著實是匪夷所思。對此,謝無藥說是裴姝幫得忙。

        陶初一雖然心存疑惑,但是謝無藥確實好了,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比以前好得多。而且,再見過裴姝與金鯉魚一戰(zhàn)后,她也知道裴姝怕不是普通人。

        “既然收拾好了,那我們便出發(fā)吧。”謝無藥為陶初一理了理額間的碎發(fā),溫聲道,“今日天氣好,我們可以多逛一會兒。”

        說起來,這次出行,也是謝無藥提出來的。

        “哎呀,走吧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啦!”小豆芽迫不及待的一手一個,拖著謝無藥和陶初一就朝外面走,“我想吃冰糖葫蘆,陳記得冰糖葫蘆賣得快,再晚就沒有啦!”

        他之前見那些人族小孩兒吃,就很饞了。

        可他沒有銀子,想吃也吃不著。

        “哎哎哎,小豆芽,你慢點!你可別被其他人看見了。”陶初一被他拖得一個踉蹌,因為穿著繡鞋,她一時間還有些適應(yīng)不來。

        謝無藥一邊扶住她,一邊轉(zhuǎn)頭對裴姝道:“那就麻煩裴姑娘守觀了。”

        其實青云觀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是裴姝之前救回來的那個青年,直到現(xiàn)在還未醒,總不可能大家都走了,只留一個病人在家。

        聞言,裴姝笑了笑道:“不麻煩,謝道長,好好帶初一去吧,莫留下遺憾。”

        “我會的。”

        謝無藥也跟著笑了笑,“多謝裴姑娘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前方的陶初一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裴姝卻是一聽便懂了,看著前方那道藍色身影,她臉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

        他為什么會謝她?

        不是因為她救了他,而是因為她替他瞞下真相。

        裴姝又不是醫(yī)修,自然沒有法子治好謝無藥的腿,況且,以他的傷勢,便是尤長老來了,怕是也無能為力。

        他為什么能站起來?

        不過是因為燃燒了自己的魔靈罷了。

        魔靈燃燒期間,魔族自然能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但是魔靈不可再生,總有燒完的那一刻,當它燃燒殆盡時,便是他殞命之時了。

        裴姝輕撫著自己的心口,她的心臟依然在跳動,那里再次有了三滴心頭血。

        可終究是回不到當初了。

        這三滴心頭血,亦是新的。

        **

        京都,賢王府。

        “清水河青衣女神?”姬不夜輕念著這幾個字,青衣女神四個字更是微微加重了音量,看向賢王的目光銳利異常。

        在這壓迫感極強的目光下,繞是賢王也忍不住顫了一顫,才回道:“不錯,這事兒是下面的官員報上來的。據(jù)說,青云鎮(zhèn)的龍王原來是只鯉魚精,而那青衣女神才是清水河之主,這事兒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民心浮動。”

        說到這兒,賢王頓了頓,問道:“敢問大師,這世上真的有仙妖存在嗎?”

        這便是人類。

        口口聲聲求神拜佛,寄希望于神仙,但真的遇到了,卻又開始懷疑其真實性。

        姬不夜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拔出了問月劍,猛地飛身而起。

        那白色衣袍在陽光之下竟是時不時反射出了道道金光,原來純白衣裳,此刻上面竟忽然出現(xiàn)了神奇的圖案。

        而最讓人驚奇的不是這衣裳,而是那御劍飛行的白衣人。

        銀劍飛在半空之上,而他立在那銀劍之上,面容俊美無匹,氣質(zhì)清冷飄渺,速度比之飛燕還要快。

        可他卻面色淡然,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劍,亦不是在空中飛行。

        無波無瀾,飄飄若仙,那不是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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