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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這不是裴月第一次到京都,  卻是她第一次能夠光明正大的看這個城市,而不會有人來驅(qū)趕她,也不會有人厭惡的踢開她、嫌棄她。

        非但如此,  從她走進(jìn)來的一刻,  便不有多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

        而這一次,再也沒有嫌惡了。

        是驚訝、羨慕……甚至是嫉妒。

        她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很多次這種畫面,  她以為自己會驕傲、會優(yōu)越,甚至?xí)嵟.?dāng)真的到了這一刻,她卻發(fā)現(xiàn),在自己中占據(jù)最多的竟是悲涼。

        從踏進(jìn)來的一瞬,她的緒便再也平靜不了了。

        京都很繁華。

        曾是她最最最向往的地方,  時,她最大的夢想便是若有一天能夠在京都擁有一間小屋子,  能夠定居在這里,  便是世界最美好的事了。

        如今再看,京都熱鬧依舊,卻已然法再讓她向往了。

        當(dāng)見過了修仙界的精彩之后,又怎能再會為凡間的人間煙火而觸動?

        “賣糖油子咯,  一文錢一個,  買三個送一個!”

        糖油子,  也曾是她最想吃的東西。

        時,  她看著些小孩兒在父母的陪同下買一串糖油子,吃得嘴巴油乎乎的,  里便滿是羨慕。

        “來一串糖油子。”

        她腳步微頓,隨即,便朝賣糖油子的小販走去。

        “好嘞!一串糖油子,三文錢,  姑娘請拿好。”看見裴月,小販眼里閃過驚艷,然后才忙手忙腳『亂』的把糖油子包好,小翼翼地雙手遞給了裴月,“糖油子要熱著才好吃,姑娘要趁熱吃才是。”

        一串糖油子也不過三文錢。

        當(dāng)她還是小乞丐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三文錢。當(dāng)她湊夠了錢來買糖油子時,小販雖然賣給她了,但是臉『色』從未這般好過,又哪里會體貼細(xì)的囑咐這多呢?

        裴月的唇角不自主的諷刺的扯了扯。

        她咬了一口糖油子,卻只覺得又油又膩,只吃了一口,她便再也吃不下了。

        她看著手中這串油乎乎的糖油子,慢慢出了神。

        “快跑,些人要追來了!”

        “站住!你這個臭小子,站住!”

        正在這時,身邊一陣風(fēng)急速的飄過。裴月抬眸看去,便見是一群人追著一個看去十歲出頭的男孩。

        男孩當(dāng)然不能站住,只是悶頭朝面跑。

        他到底只是個小孩子,就算拼盡了力,也不是些成年人的對手,沒多大會兒,男孩便猛地?fù)涞乖诘兀缓蟊闵砗蟮娜酥谱×恕?

        “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這些人是人販子!我不是小偷!”

        然而街的人只是看了看,卻是沒有人出手。

        只因男孩身穿得破爛,又黑又臟,分明就是城里最常見普通的小乞丐。人販子最喜歡的是些養(yǎng)得細(xì)皮嫩肉的孩子,哪里會去捉一個小乞丐?

        因此,沒有人信男孩的話。

        眼見著些男人就要把他拖走,男孩滿臉絕望,“我沒有騙人!我爹是城西的周員外,我是他的兒子!”

        惜,依然沒有人信,大家甚至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

        倒是裴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的目光在男孩整齊干凈的牙齒停頓了許久——這男孩穿得又臟又破,身也黑黑的,連五官都看不清楚,確實是小乞丐的模樣。

        然而……乞丐的牙齒不會這般整齊干凈。

        “小偷就是小偷,還是什員外的兒子不成?小子,撒謊也不會挑個能讓人信的!”些男人冷笑著,直接用布頭堵住了男孩的嘴,然后扛著他便快速地走了。

        這些人走得很快,而且不為甚,還專挑偏僻的地方走。

        男孩雖然綁了起來,但依然沒有放棄掙扎。些人許是覺得煩,竟是直接狠狠拍了男孩幾巴掌,只把他打得頭暈眼花,眼淚都出來了。

        “小子,快省點力吧。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到了一條巷子里,些人便獰笑著。

        身后,裴月皺眉看著這一幕,卻是還沒有動。

        直到些人七拐八拐進(jìn)了巷子深處,很快,便停在了一棟宅子。領(lǐng)頭的人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便有人從里面打開了門。

        “牛哥,我來交貨了。”

        領(lǐng)頭的男人諂媚的道。

        “就一個?”叫做牛哥的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長得奇丑比,看去皺巴巴的,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似的。

        但裴月卻看見了牛哥身飄出的淡淡靈。

        牛哥有些不滿的道:“主人說了,必須在三日內(nèi)交十個貨,你這才一個……”

        “唉牛哥,不是我不想多找點貨,只是這目的情勢實在不好做。”領(lǐng)頭的男人苦笑著道,“些日子以來,咱拿了太多貨了,已經(jīng)引起了衙門的主意。這些日子,衙門看得太緊了。而且有孩子的人家現(xiàn)在也把孩子看得很緊,我想要悄悄偷走孩子,不容易!”

        京都是個大城,幾乎每天都有孩子失蹤,這倒是不足為奇。一般孩子的家人去報了案,衙門雖登記了,但一般也不會太放在。

        但是如數(shù)量太多了,就太不正常了。

        些日子,因為主人的要求,他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抓了幾十個孩子來。這數(shù)量太大,自然引起了衙門的主意。

        所以最近,他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一不小就有能盯。

        “便是今天這個小子,也是我運好才碰的。”

        這小子他家下人走散,正好讓他遇見,不就要抓緊機(jī)會嗎?只是沒想到,這小子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趁著他不注意就跑了出去。

        好在他早有防備,在抓到男孩的時候,就給他換了一身乞丐的裝扮掩人耳目。

        “行了,這是今天的貨錢。”牛哥不耐的道,“反正不管你用什方法,必須得把貨給湊足了。否則,主人若是降罪下來,你我都擔(dān)待不起。”

        聽牛哥提起主人,一群看去兇神惡煞的男人竟都是變了臉『色』,似乎對所謂的主人很是懼怕。

        便是拿到了錢,竟也是愁眉苦臉的。

        牛哥直接把捆住的男孩提了起來,轉(zhuǎn)身便關(guān)了門。門外的些人苦著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轉(zhuǎn)身走了。

        “老大,這怎辦?現(xiàn)在衙門看得緊,我根本找不到好貨。”

        “主人要求也太了吧,若是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都活不了。”

        “閉嘴!主人豈是你我能非議的?!”叫老大的男人立刻冷冷地瞪了說主人的小弟一眼,“走吧,去找貨!”

        說著,一行人便又進(jìn)入了巷子。

        巷子很是偏僻狹窄,根本沒人經(jīng)過。

        正走著,眾人便覺一陣風(fēng)來,沒幾下便來人給揍得慘叫連連,不一會兒,便都倒在了地。

        這些人雖是兇神惡煞的人販子,但也不是什手,只不過會幾下拳腳功夫罷了。

        如今的裴月對付這些人自然輕松。

        “你說得主人到底是誰?”裴月抽出劍架在了老大的脖子道,“又為什要讓你去抓孩子?”

        她幾招便把他這多個人馬大的大男人給揍趴下了,這老大也算是有幾分見識,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不好對付,他根本不能是她的對手。

        他眼睛一轉(zhuǎn),倒是乖覺的回答了題。

        按這個老大所說,他也從未見過主人,只道主人非常的厲害,而且還宮中貴人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他都是聽命主人的,些日子,主人要他去找童男童女。

        他乖乖去了,至于主人要拿這些孩子做什,他也是不道的。

        “些孩子現(xiàn)在怎樣了?”裴月皺眉道。

        “我也不道……”

        這話當(dāng)然是假的,他確實是不道主人用這些孩子作甚,但是卻道這些孩子的下場一點兒也不好。

        反正他送進(jìn)去了多個孩子,如今,卻是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

        “女俠,我真的只是聽命行事,不管我的事啊!”這些人開始求饒,“我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我不做,主人就會要了我的命。”

        “是啊,女俠,我家里有老下有小,若是我死了,家里就都完了。”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對對對,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記住你說得話,若是還有下一次,我決不輕饒!”說罷,裴月便拿出月靈劍在這些人身狠狠劃了一下,“若有下次,這一劍要得便是你的命了!”

        她沒有殺過人,此時,面對這些人的求饒,竟是也下不了手。

        她思索了片刻,到底只是給了這些人皮肉傷,而沒有要他的命。

        人販子惡,指使人販子的人更惡。

        這些人現(xiàn)在嚇破了膽子,想必也不敢再作惡。

        眾人慘叫連連,忙一個勁兒的點著頭,“不敢了不敢了,多謝女俠繞命!”

        “滾吧!”

        她話音剛落,些人便慌『亂』的爬起來,一股煙兒的跑了。

        裴月收回劍,想了想,便轉(zhuǎn)身往回走,朝方才的棟宅子走去。經(jīng)過了蘇幼禾一事,她已然收起了之面對凡人的優(yōu)越之感。

        而且,她放在還在個牛哥的身察覺到了淡淡的靈,因此,這一次,倒是謹(jǐn)慎。

        直到她熟悉了周圍,待到天『色』黑了,她才飛身躍進(jìn)了棟宅子里。

        此時夜已深了。

        這棟宅子里的燈已經(jīng)滅了大半,很是安靜。

        然而,卻是沒想到,她剛跳進(jìn)去,燈火便忽然亮了起來。

        轉(zhuǎn)瞬間,一群人便把裴月圍在了中間。

        “就是她,打傷了我好些個兄弟!”說話的竟是白日她放過的人,人鼻青臉腫,但看著她的目光卻是惡狠狠的,“快抓住這個妖女!”

        裴月倏然皺緊了眉頭,握緊了手中月靈劍。

        正在這時,天忽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下一瞬,一個黑衣女人從天而降。

        “參見主人!”

        她還未落下,地便已經(jīng)跪滿了一片。

        這便是些人口中的主人?

        便是隔著遠(yuǎn),她也感受到了人身濃郁的靈,這人莫非也是修者?!

        裴月中一慌,本能地抽出了月靈劍,已然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她有感覺,自己……或許不是這個黑衣女人的對手。

        她從這女人的身感受到了濃重的威壓。

        ——仿佛是面對著師尊一般。

        然而個讓她感到威脅的黑衣女人見到她時,卻是眸光一閃,忽地朝她快步走了過來突然道:“你的名字是不是齊月?!”

        **

        這花魁比賽也不是說參加便參加的。

        參賽者除了要有姣好的容貌,還需要有自己的才藝,因此,是需要提培訓(xùn)一番的。

        得裴姝三人同意參賽后,兔白白便迫不及待地把龍凜安排進(jìn)了培訓(xùn)。

        其實以她來看,光是龍凜的臉,便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所有人了。只是他到底目不能視,這個缺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如今,國主的后宮還沒有過盲美人。

        所以,送龍凜去參賽,對于兔白白來說,也是有些冒險的。

        為了彌補這個缺陷,她便想著在才藝這塊多花點功夫。

        而桃源國的男人,最厲害的才藝是什呢?

        直到看到兔白白拿出了繡花針和繡籃,裴姝才驀地反應(yīng)過來,視線反『射』『性』的朝立在一旁清清冷冷的白衣青年看去。

        ——其實龍凜平日的質(zhì)并不清冷,甚至因為他純良的長相,還顯得有絲絲溫和。只是因為他話不多,外人便覺得有點冷。

        然此刻,青年卻是真正的清冷。

        自從小豆芽說夢話暴『露』了之后,青年便一直是這個模樣了。

        沒說不滿,也沒說滿意,甚至在道是裴姝小豆芽這一大一小故意套路他后,他連半句憤怒的話也沒說。

        而當(dāng)裴姝他說話時,他也沒說什,只這般面『色』淡淡的“看”向她。

        看去似乎并未生。

        “龍公子,你這兩日便多練練繡活吧。”兔白白看了一眼青年的手,滿意的點頭。

        “他不會……”

        “好。”

        繡花自然是不能繡花的,聞言,裴姝便『摸』了『摸』鼻子,便要開口把這事兒推了。然而她話還未說完,青年便打斷了她的話。

        然后,竟然接過了兔白白遞給他的繡籃。

        “龍公子然書達(dá)禮、溫柔賢惠。”兔白白贊了一句,看著龍凜的目光越發(fā)滿意了,裴姝打了個招呼,這才走了。

        待她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裴姝龍凜兩人。

        一時間,屋里安靜得很。

        “龍公子……”

        裴姝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對面靜靜坐在桌的青年。

        “裴姑娘若是事,我便開始忙了。”

        他頭也沒轉(zhuǎn),低頭,竟然伸手開始理著繡籃里的針線。他的手指纖長,雖然看不見,但整理繡線的動作卻是不疾不徐,竟是有條有理。

        理好后,他便拿起了繡花針,看模樣竟是真的要動手繡花。

        裴姝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而是直直的看著安靜做著繡活的青年——當(dāng)然,繡活自是不會做的。但是青年的表情很認(rèn)真,仿佛真的把這事兒放在了。

        她若是說話,倒像是打擾了他似的。

        而且,看青年冷淡的面『色』,怕是也不想和她交流。

        “……我不打擾龍公子了。”裴姝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能討嫌,便如此說道。說完,便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出了門。

        走之,甚至還貼的為青年關(guān)好了門,以防人打擾。

        熟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直到輕柔的關(guān)門聲響起,屋里的青年忽然捏緊了手里的繡花針,竟是生生把針給捏斷了。

        張好看的臉滿是冰霜,黑沉得厲害。

        而裴姝也是說到做到,接下來的兩日,竟是真的沒有來打擾過。非但如此,便是連小豆芽也沒有出現(xiàn)。

        ——小胖子道自己闖了禍,所以早一步便躲了起來,就怕抓到打屁股。

        兩日時間該是很短的,但這兩日,對于龍凜來說,卻出乎意料的有些長。

        不過短短兩日,他便像是成了一塊移動的冰塊,似乎渾身都散發(fā)著冷。然而,造成這一切的兩個罪魁禍?zhǔn)祝瑓s是一直不出現(xiàn),也不道在哪里去逍遙了。

        思及此,青年的臉『色』更冷了。

        直到第三日,花魁比賽決賽開始,這一大一小也沒有出現(xiàn)。

        一大早,兔白白便派了人來,誓要把青年打扮成賽場最閃亮的顆明珠美人。白『色』衣裳褪下,竟是換成了一身艷紅的袍子。

        些人本來還想給他化妝,胭脂水粉都準(zhǔn)備好了,但最終自然是龍凜拒絕了。些人本來還不愿放棄,直到龍凜淡淡的說就不參加了,這些人這才不甘不愿的罷了休。

        但繞是如此,這準(zhǔn)備工作也不少。

        “行了,時間快到了,該出去了。”兔白白道,“龍公子,跟我走吧。”

        青年卻是未動。

        今日的天不錯,或者說,桃源國的天自來就沒有差過——據(jù)說這是因為國主是龍君,自然能掌握這四季天變化。

        因此,來到桃源國三日,每天都是艷陽照。

        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陽光下,一身紅衣的青年尤其的引人矚目。

        他的皮膚是冷白『色』,著白衣時顯得有些清淡素凈,這身紅衣卻是襯得他冷白的皮膚更加白了,在陽光的映『射』下,更是鍍了一層瑩潤的暖光。

        他的身量很,只隨意的站在里,便猶如一幅畫兒一般。

        輕風(fēng)吹過,掀起他的衣擺,吹動了他披在背的烏發(fā),映著張如玉之容,竟是顯得越發(fā)的好看了。

        更多了一絲脆弱的精致。

        院里的眾人眼里都不自主的閃過驚艷之『色』,尤其是兔白白,眼里更是多了希望。這般世間罕見的絕麗之容,怕是只有天的仙君才有了吧。

        “龍公子然風(fēng)姿卓越,令人神往!”

        她真實意的夸贊道。

        然夸贊的青年臉『色』都未變一下,動于衷的站在里,并不為所動。非但如此,俊麗的眉目間似乎還生了些冷意。

        兔白白面『色』也淡了一點,身為西府的負(fù)責(zé)人,還未有人這般給她臉『色』瞧過。

        只是這龍凜到底是他這次奪冠的王牌,兔白白這才忍下了里的不滿,沉聲道:“龍公子,跟我走吧。”

        說著,便要伸手去拉青年。

        她這也是好意,畢竟龍凜目不能視。

        惜她的手還未碰到青年的衣裳,大修長的身影便朝旁邊避了開去,淡聲道:“需兔君『操』,我自己以走。”

        說罷,便當(dāng)先朝走。

        步子很穩(wěn)很快,若不看眼睛,怕是誰也不會相信他看不見。

        直到龍凜坐了安排的轎子,一大一小也沒有出現(xiàn)。青年坐在里面,面『色』越發(fā)冷了,便是他自己也不道,自己的眉已然擰出了一條深深的褶皺。

        花魁決賽的位置,在中區(qū)。

        其實便是王宮所在之地,只是比賽不能在王宮里舉行,而只能在王宮附近。

        若是幸運,有時國主還會出現(xiàn)。

        只是這一次,他怕是沒有這般的好運了。因為據(jù)說國主最近正寵著新來的劍修美人,說是還要封他為后!

        “聽說人族劍修長得劍眉星目,是個絕世美男子。這次的花魁怕是比不咯。”

        “我看不一定,劍修都是又糙又粗,便是長了一張好臉,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定是五大三粗。國主不過是圖新鮮罷了,過個幾日,便就忘了。”

        “倒也是,粗魯?shù)膭π弈睦锉鹊萌缬竦拿廊耍俊?

        “我倒是不決定,這一次都傳出了國主要立后的消息,怕是國主真喜歡了劍修。”

        “說起來,劍修是怎出現(xiàn)的?”

        “聽說是直接掉進(jìn)了王宮里,恰好砸在了國主的面。”

        “竟是如此?肯定是個機(jī)重的,定是以此來引起國主的主意,好深的城府!”

        “唉,這次的花魁怕是沒機(jī)會入宮了。”

        聽著外面人的議,紅衣青年的身體越發(fā)僵硬了。沒過多久,轎子便停了下來,是賽場到了。

        這次之一樣,也是設(shè)置了一個臺。

        只是比西區(qū)的臺更大更。

        來參賽的美人依次出場,然后再表演才藝。西府排在四府最后,而龍凜又排在西區(qū)參賽美人最末,算起來,竟是壓軸出場的。

        他緩步走到了臺之,剛一出場,便聽到一陣吸聲。

        些視線讓他中很是煩躁。

        其實以他的能力若想走,這些人自是攔不住的。但不為甚,他偏偏沒有走,非但如此,竟然還真的站在了這臺,參加了這笑的花魁比賽,讓人品頭足。

        而直到現(xiàn)在,兩個沒良的也沒有出現(xiàn)。

        紅衣青年薄唇緊抿,明明是一張純良的臉,卻愣是多了些兇煞之,看去兇巴巴的,但不怎的,卻又好似有些委屈。

        “下面有請最后一位參賽美人場——”

        他不就是最后一位嗎?

        龍凜怔了怔,反『射』『性』的轉(zhuǎn)頭看去,便見一團(tuán)閃閃發(fā)亮的金光朝他慢慢走了過來。

        而此時,臺下再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聲。

        “太好看了!”

        “我覺得紅衣服的更好看,純美如玉。”

        “我倒是覺得最后來的個白衣服好看,雖然矮了一點瘦了一點,但清冽如月,雋秀至極!”

        龍凜一愣。

        轉(zhuǎn)眼間,金光已經(jīng)走了過來,最后站在了他的身邊。

        下一瞬,他的衣袖人輕輕扯了扯。

        耳朵癢了癢,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小東西在面串下跳,然后,一道小小的『奶』音在兒響起——

        “龍凜,我來陪你啦!”

        所以金光是……

        一刻,龍凜忽然很想治好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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