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就是打著鐵架子的油布棚，結實到這么大的雪，竟然沒有被壓倒。
  安安也從雪里鉆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雪。
  入目的就是一排排的液化氣罐，環繞四周，就是一個小院子。不過這個院子的院墻有三米高而且用油布封頂了。
  楊文杰遞給了離歡一個馬扎：“這東西怕明火和長時間的光照，所以表叔找人用油布封了頂。”
  離歡心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看破不說破。
  “你有鑰匙，我們運兩趟？”離歡看著周圍的環境。
  楊文杰很誠懇的說出了他分析的結果：“第一趟我們會驚動一些人，第二趟這里勢必會被發現，我們只有兩個人，搶不過他們。”
  要不今天運一趟，改天再來？
  看得出離歡眼神中的詢問，楊文杰沉默片刻：“雖然這里不是正經售賣的地方，但是很多人都從這里買過液化氣罐，地點他們都知道。如果我們今天不接著第二天，恐怕晚幾天這里會被搬空。”
  言之有理。
  離歡的手指輕輕敲動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一下接著一下。
  楊文杰的分析和建議都是建立在兩個人都是沒有其他工具和方式的情況下，而離歡恰恰都有。
  “打個商量唄。”
  楊文杰不解：“嗯？”
  “第一趟我們運六罐，你拿三罐，我拿三罐，鑰匙留給我剩下的，我想辦法找人把這里的東西帶走怎么樣？”當著楊文杰的面，離歡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空間，只能想個迂回的方式。
  楊文杰開口：“剩下的我要一成。”
  離歡搖頭：“你知道按照我們二八分，你也就得三罐而已。況且我這些東西要換成其他的物資。”
  楊文杰沉默，這就是你的東西了？女孩子家家的臉皮真厚。
  他想了想：“那你給我搞批物資？”
  “你說說看。”
  得到了她的回答，楊文杰心里有底了：“給我準備十斤肉、一百斤大米、二十斤蔬菜，還有一些常備藥。”
  離歡一下子嗤笑出來：“什么？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十斤肉？一百斤大米？蔬菜？還有常備藥？你在想什么。”
  楊文杰目光直直的看著她，他并不想退讓。
  而且她似乎比他想的還有本事一些，只是他手里并沒有出來這些東西的人脈。
  他后退一步：“那你說。”
  “十斤大米、一斤肉干、土豆五斤、一盒感冒藥和退燒藥。”
  這個價已經打折打到骨折了。
  “可以。”
  他別無他法，不然可能除了三罐液化氣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
  三罐液化氣他節約一些可以用一年左右了。
  一年的緩沖期，他已經有足夠的時間來想明白之后他要怎么做了。
  想完之后，他鑰匙遞給了離歡。
  “我們開始搬吧。”
  兩個人挑了六罐沒用過的搬。
  楊文杰一個大男人每次搬一罐都搬的十分吃力。
  而離歡卻看著比他輕松多了，也是看起來很重的樣子，但是離歡的步伐很穩，和楊文杰搖搖晃晃要一頭栽倒雪里的樣子并不一樣。
  兩個人來來回回搬了三四趟，才把東西搬到了街角的地方。
  楊文杰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死死撐住自己的身體。
  男人不能說不行。
  離歡氣喘微微：“你在這休息一會，安安還在院子里，我把安安帶過來。”
  “可……咳咳咳…以。”
  看著離歡轉身離去，楊文杰終于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雪一下子把人埋起來了。
  哪怕有雪順著褲腳和脖子與衣領的縫隙進來，他都不想管了。
  他一個搞研究的，每次搬著將近七八十斤的液化氣罐，來來回回走了將近三個來回。
  讓他歇歇，謝謝。
  離歡體力也有些跟不上，順著拐角處，離歡從背包里拿出來提前拿出一瓶準備的空間水。
  沿路返回，讓楊文杰在原地休息，主要是她想把東西都收了。
  推開門，安安歡快的撲了上來。
  把她沖的后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半蹲下來：“有攝像頭嗎？”
  安安的尾巴搖啊搖啊！
  “汪！”狗子沒有發現。
  “那就好。”
  離歡抱了抱安安，然后就開始收剩下的液化氣罐。
  一次收四到六瓶的樣子，再多收一些，就感覺腦海的刺痛。
  事罷。
  鎖上門，把鑰匙收到空間，她才牽著安安走了出來。
  安安在雪地里就像一個毛毛蟲一樣蠕動。
  她借著安安的牽引力，慢慢向前走。
  比自己在雪里一點點挪動，會輕松許多。
  “你們回來了。”
  看到離歡帶著狗回來，楊文杰也站了起來。
  把兩個帶滑輪的滑板拼接到一起，將六個液化氣罐綁到了上面，狗子在前面慢慢拉，兩個人在后面推。
  一路上，滑板滑過地面的聲音嚓嚓，人的腳步落在雪里發出來嗤嗤的聲音，唯獨安安修狗，一狗一車拉的很穩，腳步也很輕盈。
  借著月光，離歡還能看到安安腿上緊繃的肌肉。
  到了樓底，他們兩個把安安和四個液化氣罐藏到了雪里，然后一人搬了一個爬23樓。
  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兩個人喘著粗氣，第一趟還是一個拖著一罐，從第二趟開始就是兩個人搬一罐。
  搬一會歇一會，兩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腿要沒了。
  離歡想哭了：為了隱藏空間，她實在是付出的太多。
  直到凌晨四點半，她倆拎著最后一罐，液化氣走在前面，安安走在兩個人的后面才慢吞吞的爬樓。
  ……
  二十樓。
  二十…一樓。
  二…十…二樓。
  二十三！樓……
  把最后一罐抬到了楊文杰的家門口，離歡就一屁股坐到了安安的背上。
  任由安安背著她回了家。
  打開門，看到換鞋柜旁邊的三個罐罐。
  離歡抹了把臉，好像還算值得。
  安安馱著她，進了房間。
  她一滾，滾到了床上，被子也沒蓋，直接平躺好，她需要休息休息。
  中間還夾雜著肌肉的酸疼抽搐之感。
  對面的楊文杰拖著最后一罐液化氣進了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整個人已經脫力了，現在讓他動動手指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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