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于蒼:這波我在第五層
第108章 于蒼:這波我在第五層
于蒼這邊正在思考,突然,個人終端一動,有條消息發(fā)了進來。
他一看,是任錚的。
“臭小子,立刻來我辦公室!”
于蒼摸了摸鼻子。
看來有人把昨天的事告訴老頭了。
……正好,他也需要一些任錚的幫助。
這樣想著,他起身,道:“解霜,你先留在這里幫忙吧,我去找校長。”
“好的老板!
“走,棋兒!庇谏n牽起女孩的手,“我?guī)闳ヒ娨粋長輩!
“好!迸⒐郧蓱(yīng)下。
……
嘭嘭嘭。
“……請進!
于蒼推門走了進來。
“老……校長,你找我?”于蒼剛想脫口而出老頭二字,但棋兒跟在旁邊,讓他感覺怪怪的,干脆先叫校長,“來,棋兒,叫爺爺!
“爺爺好!逼鍍弘p手握在一起,輕輕躬身,脆生生地叫道。
舉動間,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見此,任錚剛想脫口而出的粗口也不由得憋了回去,化作幾聲咳嗽。
“臭……咳咳,那個……小蒼啊,先坐。”
于蒼將棋兒抱到沙發(fā)上,然后坐在她旁邊:“有什么事嗎?”
“伱還好意思問我?”任錚咬著牙,盡量壓制住破口大罵的沖動,“你是真會湊熱鬧啊……雪山的事都還過去呢,你這就又和禁卡扯上關(guān)系了?”
于蒼笑了笑,剛想開口解釋兩句,他懷里的棋兒已經(jīng)開口了。
只見女孩一只手放在胸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任錚,可憐兮兮道:“對不起爺爺……是棋兒的錯,是棋兒把哥哥拉進麻煩里來的……”
任錚:“……那你小子就不會等、等……”
棋兒輕咬著嘴唇:“都怪棋兒太心急了,要是棋兒能再忍忍就好了……”
任錚:“……算了,這次不和你計較,下次遇到這種事,直接和我打電話,聽見沒有?”
那擊火之星雖然地方比較偏僻,但是較真的話,也勉強能算在古都市區(qū)里……平時他肯定沒辦法去那種地方,但危機情況,他去那里出手,只要后來把報告寫得好一點,把危機渲染得到位一點,也能算到正規(guī)出手。
他任錚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再不濟,他也能搖點人幫忙嘛。
不過……
看著嘴唇輕咬,一副我見猶憐模樣的棋兒,任錚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頭。
這難道就是禁卡的威力嗎……
難怪要禁止,于蒼一個四級魂卡師帶著棋兒,自己堂堂鎮(zhèn)國竟然都抵擋不。
誰能做到在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孩子這樣看著你的時候仍然生氣啊!
做不到,神話都做不到吧!
于蒼揉了揉棋兒的小腦袋,女孩脖子縮了縮,但表情仍然很愧疚的樣子。
“好了,不怪你棋兒!庇谏n安慰道。
在任錚看不到的地方,棋兒伸出小手,沖著于蒼比了個“OK”的姿勢,示意自己沒有問題,都是逢場作戲。
于蒼不由得莞爾。
好你個棋兒,好重的心機。
不過,看到女孩在任錚面前這么維護自己,于蒼心里也是十分感動的。
在感動的同時,也有點心疼。
正常這么小的孩子,哪里來的這種心機與演技?肯定都是俞夫人“練”出來的!
一想到在之前,棋兒的這副模樣可能只是為了讓自己在俞夫人手中少吃點苦頭,于蒼就忍不住對俞夫人騰騰冒火氣。
任錚可沒看見棋兒的手勢,見女孩這副模樣,他只以為是自己的態(tài)度嚇到了女孩,于是只能偷偷瞪了于蒼一眼,然后臉上的表情盡力柔和了下來:
“誒呦,乖孩子別難過啦,爺爺沒有怪你……乖,不哭了不哭了,剛剛是爺爺態(tài)度不好,爺爺給你買糖吃怎么樣?”
任錚無子無女,根本沒有哄孩子的經(jīng)驗,此刻強行做出這幅姿態(tài),于蒼都替他感覺別扭。
倒是棋兒,在看到任錚的表情后,原本很愧疚的表情稍稍緩和,然后十分自然地“破涕為笑”。
她眼角綴著淚,向著任錚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爺爺,棋兒不難過了……棋兒知道,爺爺都是為了哥哥好。”
“哎喲……”任錚的頓時在棋兒的笑容里徹底淪陷。
壞了……后悔沒生孩子了。
他接觸的小孩子不多,可能時間比較久的也只有于蒼一個……關(guān)鍵于蒼小時候也沒有棋兒這么討人喜歡!
你小子那會可是皮得很,讓任錚十分慶幸沒有帶孩子的煩惱。
一邊,于蒼則是嘆了口氣。
可憐的老頭,被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間。
“好了!庇谏n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示意她可以了,“說正事吧!
“咳咳,行。”任錚坐回椅子上,“擊火之星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做的沒問題,不過有件事我得問你一下!
于蒼點點頭:“你說!
任錚表情嚴(yán)肅:“你為什么要前往擊火之星俱樂部?”
“我……?”于蒼稍稍沉默,“因為最近在忙軍備大改的事,我的一個想法與槍械有關(guān),所以去找找靈感……有什么問題嗎?”
聞言,任錚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又道:“去擊火之星,是出于你自己的想法嗎?還是說有別人引導(dǎo)你產(chǎn)生了這個想法?”
于蒼摩挲著下巴,自己回憶了一遍幾天前的經(jīng)歷,最后肯定地點了點頭:“確實是我自己的想法!
“這樣嗎……怪了!比五P站起身,走到窗戶前,“沒人引導(dǎo)你,怎么會這么巧……”
“怎么了?”
“……”任錚嘆了口氣,回頭,將一份材料扔在于蒼面前,“那個俞挽清,是你父母的大學(xué)同學(xué),她的丈夫常未泯是遠荒俱樂部的高級會員之一……當(dāng)年,就是俞挽清介紹你父母加入了遠荒俱樂部!
“什么?”于蒼連忙拿起那份材料,視線越往下看,眉頭就皺得越緊。
任錚在一旁接著道:“這個俞挽清藏得極深,你父母那個等級的制卡師,和她見面了那么多次,竟然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在使用禁卡,這樣的人,竟然恰好在完成禁卡的當(dāng)天,讓自己的……女兒正好碰見了你,這一切太巧了,很難讓人覺得她不是故意的!
“這樣啊……”于蒼放下了材料,遲疑片刻后,才道:“正好,我也有件事得告訴你……在戰(zhàn)斗的最后,俞夫人和我說,我的父母之所以……會失蹤,是因為‘知道的太多’。”
“哦?”任錚眉頭一揚,“知道的什么太多?”
“不知道,她并沒有細說!
任錚深吸一口氣,然后道:“兩種可能,一個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遠荒俱樂部的某種秘密,那次探險中,遠荒俱樂部自己也損失慘重,有可能就是和他們發(fā)生了沖突……另一種可能,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真龍死地的里面的某種秘密,結(jié)合目前的情報來看,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小!
“嗯?”于蒼神色一動,“還有什么情報?”
“怎么說呢……小蒼,對于真龍死地,你有沒有感覺過奇怪。”
“什么奇怪?”
“畢竟傳聞中,真龍死地只是祖龍皇帝追求長生不死失敗而遺留下來的險地,理論上講,祖龍皇帝是一個神話,就算再強,也超不過神話的范疇,而如今的炎國同時有帝長安與葉衍兩位神話前輩坐鎮(zhèn),又同時擁有八大神話魂卡,就算帝神話受限于壽命需要經(jīng)常保持沉睡,只憑葉衍一人,炎國的國力也要比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時期都強,怎么會放任一個如此危險的險地在境內(nèi)一直存在呢!
于蒼眉頭稍皺:“所以,是為什么?”
“因為……祖龍皇帝很有可能還活著!
“這……”
“當(dāng)然,說是活著其實也不準(zhǔn)確。”任錚嘆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一千年前,帝神話走遍炎國境內(nèi),尋找遺失的神話,曾經(jīng)冒死深入過真龍死地……當(dāng)時,帝神話還只是一個鎮(zhèn)國,在真龍死地險死還生,最后竟然陰差陽錯地來到了核心地帶。”
任錚緩了緩,才道:“據(jù)說,在那里,年輕的帝神話……碰見了恰好蘇醒的祖龍!
“恰好……蘇醒?”
“沒錯……資料記載,太陽與月亮同時懸掛在那片天空的兩端,一條蜿蜒的真龍匍匐在天空之下,龍首安靜地垂落在龍椅的側(cè)邊……一位身著龍袍的年輕男人正在龍椅上扶額入睡,但,聽不到他的呼吸。”
“那個男人就是祖龍皇帝?”
“……大概率是!比五P點頭,“龍椅之前,有一位身披重甲的將軍持戈守衛(wèi),帝神話幾乎不是他的一合之?dāng),就在將要被殺的關(guān)鍵時刻,龍椅上的男人,醒了!
于蒼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而任錚接著道:“不過,祖龍皇帝沒有出手,而是發(fā)出了疑惑……帝神話說出了他的來意,然后祖龍皇帝說了一聲“允”。接著,就將神話級魂卡燭龍的一朵曈中火賜給了帝神話!
“曈中火……難道就是……”
“沒錯!比五P點了點頭,“就是現(xiàn)在被我持有的神話級魂卡‘燭’。神話的一部分,仍然是神話……短暫的交談后,帝神話就被送出了真龍死地,并在之后下令,對真龍死地只能以控制與探索為主。其實當(dāng)年我的出手申請被拒,也有這個原因,帝神話曾說,祖龍與他約好,假如某次蘇醒,祖龍在真龍死地里察覺到了‘燭’,就會將其收回。不過后來帝神話曾經(jīng)猜測,祖龍可能要成百近千年才會蘇醒一次,所以,也不會這么巧就是了。”
“原來如此……”于蒼恍悟,“那,這和我父母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是我的猜測,不過,可能性很大!比五P頓了頓,道,“你應(yīng)該知道,三千年前,炎國曾經(jīng)大亂,對吧!
“嗯……那時正是荒獸首次出現(xiàn)的時候,然后八百年內(nèi)連續(xù)三位神話力挽天傾,祖龍皇帝正是其中之一!
任錚道:“那時,雖然有很多的靈獸被荒感染,但其實炎國大地上的大部分荒獸,其實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于蒼點點頭:“有印象,歷史課本里說過,叫‘幽荒天界’!
“對,不過課本上只是一筆帶過。你可能不知道,史書記載,當(dāng)時,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兩個世界擠壓在一起的世界壁侵占了整片天空,無窮無盡的荒獸從天空中飛下,整個炎國幾乎成了一片煉獄……結(jié)合夜來的情報,我現(xiàn)在覺得,那幽荒天界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已經(jīng)被荒完全感染的世界!”
棋兒的小手緊了緊,任錚說的話她大都還沒辦法理解,但是足夠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危機。
“那后來呢?”于蒼問道。
“后來……不清楚,史書并沒有記載,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因為祖龍皇帝出手……你和我說過荒的危機后,我查證了許多的歷史材料,雖然很多記載都真假難辨,但大致上可以確定,幽荒天界的消失時間,和真龍死地出現(xiàn)的時間基本上是吻合的。帝神話從真龍死地中回來后也曾說,他在祖龍皇帝的龍椅下感受到了非?植赖摹摹臍庀!只是他也不確定那究竟是什么。
“所以我猜測,真龍死地的之所以存在,絕對不是傳言中說的因為什么追求長生不老,從帝神話的描述上看,祖龍皇帝的格局應(yīng)該沒那么低——真正的原因,極有可能是為了鎮(zhèn)壓那傳說中的‘幽荒天界’!”
于蒼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我父母極有可能是知道了有關(guān)幽荒天界的一些情報,所以才遭人暗算?……可是,一個被荒感染的世界,有什么值得謀劃的呢……而且,就算遠荒俱樂部有這種謀劃,為什么要接受我父母這一對外人的加入,這不是憑空增加暴露的風(fēng)險嗎?”
“這個……”任錚的臉色逐漸嚴(yán)肅了下來,“我猜測……他們很有可能,想要釋放出幽荒天界!”
“釋放幽荒天界?為什么?這能帶給他們什么好處?”于蒼眉頭緊皺。
“好處……”任錚一頓,他抬起頭,看向于蒼,“你還記得,擊火之星里最后那個壯漢喊了什么嗎?”
“教派?荒蕪?”
“這就是好處!比五P面色陰沉得好像能滴出水來,“你還年輕,可能不知道。但,在四百年前滅亡的‘山界古國’,你應(yīng)該了解過一些吧!
“嗯……據(jù)說是因為內(nèi)亂和天災(zāi)……”
“沒錯。但你知道,當(dāng)時在山界古國中掀起叛亂的組織,叫什么嗎。”
“……不會就是……”
“沒錯,正是荒蕪教派!”任錚又拿出一份材料扔在于蒼面前,“一個自稱荒蕪教派的組織不知道從哪里獲得了一種操縱荒獸的技術(shù),便在山界古國之中大肆破壞,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天災(zāi),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山界古國就滅亡了,當(dāng)時,山界的王子曾經(jīng)像我們發(fā)出過求助,因為荒蕪教派完全就是一副反人類邪教的做派,而且觸手已經(jīng)隱隱伸到了別的國家境內(nèi),所以包括炎國在內(nèi)的四個國家都派出過增援,如今的葉衍葉神話就是在那場戰(zhàn)役中晉升神話的……”
“神話都打出來了?”于蒼嘶了聲,“那最后……怎么山界還亡國了?”
“山界是一方寄宿在群山之中的異空間,他們生存在其中,通過這種方式隔絕荒獸的侵?jǐn)_,但是也因此沒有對荒獸太過防備。在有人控制后,荒獸幾乎長驅(qū)直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戰(zhàn)爭的最后,雖然把荒蕪教派給消滅了,但是山界卻已經(jīng)徹底不再適合人類居住,沒了這道屏障,他們只能亡國,遺民四散加入了其他國家……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資格抵抗荒獸的。”
說到這,任錚冷笑一聲:“現(xiàn)在看來,恐怕這荒蕪教派又死灰復(fù)燃了!
“那怎么辦?”
“怎么辦?當(dāng)然是查。”任錚稍微平靜了一些,“還要多虧了你和夜來的提醒和情報,讓我們提前注意到了這個危機,不然,等到荒蕪教派滲透到山界古國那樣的程度,再去處理就麻煩了……行了,這件事我就是告訴一下你,讓你心里有底,免得你自己去胡查亂查,再給我捅出什么簍子來!
“額……”于蒼一滯,“怎么就胡查亂查了……我像是那么會惹麻煩的人嗎……”
“你不是嗎?”任錚哼了聲,“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接下來就準(zhǔn)備去找那個申正,從他那里了解遠荒俱樂部,然后被他隨便提供一點線索就被牽著鼻子走,接著一頭撞進遠荒俱樂部的大本營,開啟一段驚險刺激的冒險?劇本我都給你寫好了,來吧,表演吧!
“額……倒也沒這么夸張吧!庇谏n訕笑幾聲,有一種當(dāng)場被戳破的感覺,“我其實是準(zhǔn)備先去看看李安久的……”
“我還不了解你!實話和你說吧,那個申正是遠荒俱樂部出身,他現(xiàn)在也在我們的調(diào)查名單里!別看他表現(xiàn)得很無辜,在雪山還受了傷,事實上,誰知道這是不是為了取得你信任演的苦肉計?那個魂能指針,他說是你父母的,但誰知道上面指著的方向是不是一個誘餌?”
聞言,于蒼眉頭稍皺,陷入了思索。
似乎……確實有這種可能。
“但……我只是一個四級魂卡師,值得他們費這么多心思這么做嗎?”
祖龍雪山時,要不是自己出手,申正真的可能會死的……就為了取得自己信任,值得做到這種事嗎?
……不對。
于蒼忽然意識到,這也是一個誤區(qū)。
他和顧解霜救出申正后,他便立刻昏了過去……這時間也太嚴(yán)絲合縫了,而且現(xiàn)在想來,申正只有腿上有一道傷口,當(dāng)時他只以為申正是失血過多,現(xiàn)在看來,就連古羅都能在斷臂之后撐那么久,那申正是一個六級魂卡師,還是個專業(yè)探荒人,會被這點傷口弄暈?
那周圍的雪地狼連雪滿都能獨自應(yīng)付,會把申正弄得這么狼狽?
更何況換個角度說的話,申正這么長的時間都已經(jīng)撐過來了,又怎么可能在見到自己兩個陌生人的時候這么放心地暈過去?他怎么知道自己和顧解霜是不是壞人?
他是裝暈!
……是了,假如先假定申正是不懷好心的話,原本的時間線應(yīng)該是:他們先救下申正,替他包扎,然后他的同伙引發(fā)雪崩,在于蒼支撐不住的時候他再忽然醒過來,救下他們兩個。
時間也對得上,雪崩的引發(fā)剛好在自己包扎完之后,分秒不差!
有的時候,只有跳出那個時間段,才能發(fā)現(xiàn)這到底有多巧。
這樣,他與申正互相救了對方一次,屬于過命的交情,于蒼對他絕對會非常信賴!
只是自己似乎開掛開猛了,導(dǎo)致申正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
不過后來,申正似乎調(diào)整了策略,借助自己父母的事情接近了自己……由于自己算是申正的救命恩人,所以在最開始,于蒼確實對他沒有一點防備。
有的時候,人往往會更信任自己救下的人,而不是救了自己的人……前提是自己救下的那個人不是人渣。
再加上自己對于父母的擔(dān)心,所以對于魂能指針的真假問題,他幾乎毫不懷疑。
但現(xiàn)在想來,自己的這些擔(dān)心恐怕也是申正通過語言故意誘導(dǎo)的……
于蒼神色凝重。
虧自己在制卡屋時還一臉自信地戳破了申正的來意……現(xiàn)在想來,那恐怕只是申正故意讓自己這么聯(lián)想的,于蒼以為自己在第二層,但是申正在第三層,還好,自己這邊有個任錚,他在第四層,讓自己想到了第五層的事。
可以想象,假如沒有任錚的提醒,當(dāng)自己手里的魂能指針忽然指向真龍死地之外的地方時,他絕對會一頭扎進去!
“可是,為什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任錚哼了聲,“不過你應(yīng)該也能想到,既然知道了俞夫人是荒蕪教派的人……那么當(dāng)初她引薦你父母加入遠荒俱樂部絕對是故意的,你父母的身上,有著他們想要的某種東西!只不過后來,可能你父母無意中知道的有點多,讓他們不敢放他們出來,只能讓他們‘失蹤’在真龍死地里……現(xiàn)在,他們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所以說!庇谏n皺了皺眉,“他們想要的是我父母和我都有的一種東西?……可是,是什么……難道是鎮(zhèn)死龍?可是我在俞夫人眼前用出了這張卡,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很難說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說,就算他們之前沒有什么謀劃,現(xiàn)在棋兒落到了你手上,肯定也得盯上你了……所以你小子肯定跑不了了,以后不管去任何地方,都要和我報備,聽見沒有?”
于蒼點了點頭,經(jīng)過任錚這么一說,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原來,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嗎……
說了這么多,任錚也有點口干舌燥,他端起水杯,輕輕喝了一口水。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道:“對了,那個李安久……你暫時先不要和他見面了。”
于蒼一愣:“怎么,為什么……李安久也有問題?不能吧,他人挺正氣的啊。”
嘶,難道李安久在警局里給自己小紙條也是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
于蒼倒吸一口冷氣。
這世界,怎么突然對自己惡意這么大!
他還以為,這些人和事都是獲得外掛之后正常該有的俗套主角經(jīng)歷呢……
任錚:“……那倒不是,你也不用見個人就多想,李安久還是值得信賴的……治安局的人,檔案可能比臉都干凈!
“呃……”
“不讓你見他,是出于另一個考量!比五P揉了揉眉頭,“李安久的報告里說,最后那個壯漢的身體里沖出來了一道虛影,那極有可能是‘荒’的感染源,現(xiàn)在李安久已經(jīng)被隔離起來了,在徹底檢查清楚之前,你就是想見也見不到!
“這樣嗎……”于蒼眉頭皺起,“他現(xiàn)在怎么樣?”
他對李安久還是蠻有好感的,如果可以,真的不希望他會被感染這種事纏上……
“現(xiàn)在嘛,還好。”任錚嘆了口氣,“治安局試過很多檢測手段,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異!贿^這才是最不對勁的地方。畢竟那道虛影在場的所有治安員都看見了,再結(jié)合那個壯漢的反應(yīng),基本不可能是幻象,檢測不出來,便意味著無法反制。”
沉默片刻后,于蒼忽然抬頭,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我見他一面!
“嗯?什么意思?”任錚皺了皺眉。
“我可能有解決的辦法!
“……你認(rèn)真的?”
“嗯,很認(rèn)真!庇谏n點了點頭,表情嚴(yán)肅。
他指的解決辦法,自然是詞條記錄儀!
假如能在李安久的身上提取出相關(guān)的詞條,或許就能從側(cè)面看出他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甚至找到反制的手段!
任錚想了想,道:“行,我可以安排……但是短時間內(nèi)不行了,治安局得先把現(xiàn)有的所有條件都用一遍,才能輪到你。畢竟,保險起見,在束手無策之前,他們不會允許有人和李安久直接接觸的!
“嗯,理解!
畢竟,沒人知道那道虛影會不會趁機潛伏在于蒼身上,被他帶出去。
“現(xiàn)在,結(jié)合你和夜來提供的情報,上面已經(jīng)對現(xiàn)在的荒蕪教派的整體形象與目的刻畫地差不多了,總之,八九不離十,相關(guān)的調(diào)查也在展開中。你小子就聽我一句勸,別操這些心了,他不是你該想的東西!
“嗯,知道了。”于蒼眨了眨眼。
果然,國家機器還是靠譜啊。
“唯一還有疑點的,可能就是俞挽清了!比五P嘆了口氣,不知道在想什么,“從目前的情報上看,她的行為模式和荒蕪教派本身差異較大……可以說,這一次沒有她,荒蕪教派不一定能這么早進入我們的視野中!
“嗯?”于蒼詫異,“荒蕪教派不是那個壯漢暴露的嗎……”
“不,在后來我們的技術(shù)人員分析中,不是的!比五P搖了搖頭,“表面上看,是壯漢走上絕路,不得已之下才選擇了同歸于盡,但他完全沒有必要喊出荒蕪教派的名字,而且從分析和后來的審問上看,俞夫人那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意識到了治安局的動作,但是外圍的人員卻接到了與撤離完全相反的命令,而且對于我們的包圍,他們完全沒有提前意識……這就說明其實是俞挽清把他們賣了。
“俞挽清完全有能力更早地完成她的禁……”任錚輕咳一聲,“完成她的謀劃,然后全身而退的,這一步賣掉下屬的布置有點意義不明,再結(jié)合之前俞挽清故意將棋兒暴露在你的視野中……可以說,這一次事件能被處理得這么快,我們能得到這么多線索,其實還得謝謝她!
于蒼皺了皺眉:“你不會要和我說,她其實是個好人吧?”
懷里,棋兒低下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不可能,無論她有什么目的,犯下的罪行不可抵消,這是兩碼事。”任錚說得很果決,“只是在分析中,俞挽清很大概率和荒蕪教派產(chǎn)生了某種矛盾,所以我們認(rèn)為,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說不定,她就會是我們的突破口!”
“……好吧,反正,你們操心就好!庇谏n打了個哈哈,“俞夫人的事我就不管了,反正再過幾天,我就去軍區(qū)了,這不算到處亂跑吧?”
“你小子……”任錚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一不留神,讓雷萬頃那家伙把你給抓去了……也行,去軍備大改長長見識也好!
任錚的眼神在棋兒身上停留片刻,似乎無意道:“關(guān)于棋兒,你打算怎么辦?”
“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打算將棋兒的能力好好測試一下,并且做好防護措施!
“嗯,那就好,我還怕你婆婆媽媽的,不舍得下手呢!比五P笑了聲,但眼角看見棋兒身子一顫,連忙緊張道:“那個那個……爺爺不是那個意思,爺爺也是關(guān)心棋兒的身體狀況嗎……那個……”
“嗯……棋兒沒事的!迸⑸钗艘豢跉狻
于蒼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看這情況,不舍得下手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回頭和雷萬頃招呼一聲。”任錚咬了咬牙,似乎想到這個名字就很氣,“讓他帶你去收治局逛一逛……那里有很多研究禁卡的制卡師,應(yīng)該能給你不少建議。”
“真的嗎?”于蒼眼前一亮,“那就太好了!……那個,謝謝哈!
他知道,讓任錚去找雷萬頃幫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他倆見面,不打起來就已經(jīng)算是氣氛和睦了。
“行了,少扯那些沒用的,你能安分一點,我就很滿足了!比五P揮了揮手,“快走吧,我這沒事了……多陪陪棋兒,別讓她難過了,聽見沒有?”
“好,不用你說!庇谏n站起身,棋兒也跟著啪嗒一下跳下了沙發(fā)。
“爺爺再見~”
“誒,好,棋兒拜拜……”
……
于蒼走后,任錚靠在座椅上,看著桌面上的幾份材料,舒了口氣。
“荒蕪教派、遠荒俱樂部……”任錚捂著腦袋,黃昏的光芒從窗外投進,在他身下投出了一片陰影,“書鴻,雪枝,你們到底……”
前幾日剛剛看到的希望,似乎就這么破碎了。
他比誰都希望那個魂能指針是真的。
但理智告訴他,這個概率微乎其微。
他們的人去調(diào)查申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已經(jīng)離開,不知道去了哪里。
還有遠荒俱樂部,從他們的幾個據(jù)點里只找到了一些普通會員,被抓的時候都是兩眼懵逼,經(jīng)過審問,也沒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至于那些高級會員……大部分都已經(jīng)消失了,剩下的幾個也都懵懵的,檔案看不出任何毛病。
據(jù)說,那些高級會員是去進行一個探荒活動了……但哪有這么巧的。
這就是跑路了!
遠荒俱樂部的反應(yīng)讓他們更加確定了這里面絕對有貓膩,還好,擊火之星的事情爆發(fā)還沒有一天,在治安局的高強度搜查下,遠荒俱樂部就算反應(yīng)再快,也很難做到完全不留線索。
以前是不知道你小子背地里使壞,現(xiàn)在知道了,等待你的就將是天羅地網(wǎng)!
不過,這次事件終究還是發(fā)生得太過倉促了,要是能提前察覺,讓他們悄悄潛伏,絕對比現(xiàn)在要輕松不少。
“唉。”任錚嘆息一聲。
抬起頭,他看了眼窗外的夕陽:“算了,不想這些有的沒的。”
拿起個人終端,任錚打開了某寶:“我看看……給棋兒買點什么糖好一點呢……”
然而,搜索半天,仍然沒有找到心儀的,他一把將終端扔在了桌子上。
真的是,這些糖一看就很劣質(zhì),給棋兒吃壞了怎么辦。
想了想,他一咬牙。
“反正都要為于蒼那臭小子找雷萬頃……順便再問問他,糖有沒有那種軍區(qū)特供吧……”
……
傍晚,楊鶴立溜達著回到了家中。
嗯~這退休的生活就是愜意啊。
走到書架前,楊鶴立目光巡視,正想拿下一本書好好品讀,就看到一旁的個人終端忽然震了震,一個文件發(fā)了進來。
他湊近一看,是于蒼發(fā)來的一個文檔,后面還跟著一個視頻。
“哦……是為軍備大改的事兒準(zhǔn)備的對吧……”楊鶴立笑呵呵地,“這才三天,就做出新東西了嗎……應(yīng)該不是,看來是放棄了。”
楊鶴立意料之中地點點頭。
正常,正常。
雖然他不是制卡師,但是畢竟和魂卡打了一輩子交道了,認(rèn)識的制卡師也有不少,他太懂要發(fā)明一種魂卡到底有多難了。
就不提發(fā)明魂卡了。
就算是改造、升級一張魂卡,有的制卡師都得磨上半天洋工。
他也雇過不少專屬制卡師,全都是一群老鴿子,早上說的下午交貨,三天之后再問他,保證答復(fù)就是一個“。俊。
他也理解……畢竟這是動腦子的事,肯定不是那群制卡師懶惰,故意放自己鴿子,靈感這種事,哪有那么容易有的?
對于知識分子,老楊發(fā)自真心的尊重。
這樣想著,他坐到電腦前,點開了那個文檔,“應(yīng)該是之前把話說太滿,現(xiàn)在放棄太早,面子上過不去,就把瑩草套改了改……嗐,年輕人嘛,正常!
楊鶴立端起一杯水,笑呵呵地開始閱讀。
“嗯,你看,這不就是機械系魂卡的……啊?”楊鶴立一愣。
不是瑩草套?
有些意外,但看著開頭這幾個字,老楊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機械系……他有幸用過。
他的評價是:華而不實,就是玩具。
在接觸機械系魂卡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六級魂卡師,是他一個戰(zhàn)友不知道從哪里淘來了兩張魂卡,然后就玩了一下。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機器人模樣的東西,魂卡品質(zhì)只是普通,但老楊一上手,才操縱著那機器人走了沒半分鐘,一管魂能就這么用完了!
他那會可是六級魂卡師!
六級魂卡師用一張普通卡,就能用半分鐘,這像話嗎?
“這孩子,怎么研究這上面去了……怪我!睏铤Q立頗為自責(zé)。
在他看來,他這是浪費了一個天才寶貴的三天時間。
但是都把文件打開了,他也沒著急關(guān)掉,而是耐著性子看完。
“巡游獵鷹……一次擊發(fā)消耗四級魂卡師一管魂能?貫殺之星,三管?雷鐵咆哮……嘶,十四管?你再多一點,我都用不起了!”
魂卡師每升一級,魂能上限大概會提高一倍,六級之后假如有奇遇的話,可能還會高一點,但差別不大。也就是說,八級鎮(zhèn)國的魂能上限其實也就是十六管魂能。
這都算不上玩具了……頂多叫手辦。
召喚出來就摸一摸,啥都干不了。
“不該啊……”楊鶴立惋惜地嘆氣,“你看看,這還有什么……通用型槍械彈夾,能儲存……?”
楊鶴立一愣,他揉了揉眼,重新看去。
“臥槽!”
老楊一下子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大腦飛速思考。
能儲存彈藥?
那豈不是說……
看著文檔上的數(shù)據(jù),老楊在心底默默計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漸呆滯。
“我滴個乖乖……這不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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