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識蟲群，峰的震驚

        “幸會。”于蒼揮揮手，附近的霧氣更濃了，長椅似乎也變得凝實了不少。

        他這是在讓界影調整附近的參數。

        界影校區能一定程度上過濾、遮蓋現實世界的韻律，正是因為這個特點，才能讓那些對星天視域尚不熟練的人在這里待這么久。

        沒有了界影校區，那些新人在這里待上幾秒就要被信息流沖爆腦袋。

        而于蒼現在做的，就是加強這個過濾韻律的功能。體現在視覺上，就是物體更真實、更接近現世，霧氣也更濃，讓峰的視線只能局限于長椅之上的這一小塊地方。

        畢竟眼前這個人肯定是第一次進入到這里，毫無防備之下，很容易就被無盡的韻律淹沒。他把人家邀請到這里來，肯定不能讓人家遭這個罪。

        不得不說，有界影和沒界影，在星天視域里確實是兩種體驗。有時候甚至能算得上是原始人與現代人之間的區別。

        峰顯然不是這個人的全名，不過于蒼沒有在意，有戒心是好事，反正他也不急著讓峰學習星天視域，慢慢來就好。

        “峰，你是學生嗎。”

        “……我是。”峰從起初的茫然中鎮定了下來，他思索片刻，道，“你說這里是……哪？”

        “這里是古都大學，界影校區。”于蒼倚在靠背上，“我看你剛才發現了這里，所以才邀請你進來坐坐。”

        “……我確實注意到了這里。”峰語氣古怪，“但我一開始以為，這里只是一處異空間。”

        大學里有異空間是很常見的事。

        有可能是用于學生的試煉、考試的地方，也有可能是老師自己的私人空間。

        大學之中臥虎藏龍，有什么都不奇怪。

        但這里……

        “哦？”于蒼一挑眉，“那現在呢，你覺得這里是什么地方。”

        “現在……我也不知道。”

        峰現在的心情既迷茫又震撼，甚至有些恐懼。

        真正被拉到這個世界之后他才恍然發覺，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異空間！

        雖然很多異空間都有自己獨特的規則，但是本質上，無論這些規則再怎么詭異，再怎么反直覺，異空間畢竟還只是一處由物質組成的世界，在最本質上，有幾條規則是共通的。

        但這里，完全不一樣！

        自己在這里竟然……他一時之間甚至都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一個什么狀態。

        沒有肉體、沒有靈魂，什么都沒有，若要說的話……他大概只是一道視線？

        專門容納視線的世界？真的會存在這樣的地方嗎？

        他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而且。

        峰向著四周看去。

        假如這里是一個只容納視線的地方，那么周圍的這些建筑，這長椅又是由什么構成……嗯？等等！

        峰視線顫抖。

        他集中注意后才發現……這長椅，這云霧，又哪里是什么實體，它們竟然都是……都是……

        峰在心底已經有了一個判斷，但這個判斷有些太過挑戰他的神經了，他一時之間根本不敢確認。

        畢竟，假如這里真的……真的都是由最純粹的韻律構成，那豈不是說……

        一時之間，峰在腦海中胡思亂想，這種猜測，根本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而這時，于蒼開口道：“你似乎猜到了什么。”

        峰強定思緒：“嗯……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由韻律構成的？”

        雖然他現在只能看到長椅附近很小的一片空間，再遠視線就會被那些夢幻的云霧遮擋，但直覺告訴他，那些云霧后面，肯定有著更為廣闊的世界！

        若是只有這一把長椅，那還不算什么。但是峰在外面感知到的界影校區，可是將整個古都大學都籠罩了進去。

        假如如此龐大的一片地方全都被完全韻律化的話……那就恐怖了。

        這意味著整個學校范圍內的韻律將對魂卡師完全開放，這對一個制卡師來說，誘惑真的太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他，在平常的共鳴中也只能受限于屬性，看到光、暗兩種韻律，要是能讓他在這界影校區中學習一段時間，絕對也會受益匪淺。

        雖然學校范圍內肯定不會有什么太高級的韻律，但就憑這一個韻律全開的特性，哪怕是宗師、鎮國，恐怕都會對這里心動。

        而拋開這個不談，這里……又是誰創造的呢……

        自然界中肯定不會存在一個天然就韻律全部開放的地方吧？

        更別說這個地方處處都是人為的痕跡……

        能創造這樣一個地方，就意味著這個人肯定對古都大學范圍內的韻律全部了如指掌！

        可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假如真的能做到，這樣的存在又將強大到什么地步。

        而自己……之前又為何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存在。

        于蒼點點頭：“你猜對了——這里存在的目的就是幫助魂卡師更好地掌握韻律。不過，你看到的并不是全部。”

        于蒼神秘一笑，一揮手，眼前云霧驟然變化。

        一個小小的空洞從云霧中顯露了出來，于蒼在界影校區上“打”了一個空洞，讓人能通過這個空洞，直觀地看到外面的樣子。

        并且，還惡趣味地用韻律之軀輕輕撥動，讓一些更深層的韻律也顯露了出來。

        這個空洞一出現，峰的目光就直接被吸引了過去，緊著……就再也挪不開了。

        無數復雜而密集的信息通過這個空洞進入了峰的視野，只是短短幾秒鐘，峰的思考能力就已經完全被這些龐大的信息擠占！

        就在峰馬上要因為信息過載而暈厥過去的時候，于蒼又一揮手，這個空洞已經被合上了。

        他再轉頭看向一邊，峰的目光已經徹底呆滯住，沉默在長椅上，也不知道是在消化剛才的信息還是單純的被震撼住了。

        于蒼輕輕一笑。

        小樣，這一套還拿不下你？

        他可太清楚這些天才的xp了。

        不管他現在是郁郁寡歡，還是志得意滿，只要他輕輕展露星天視域的強大……那就相當于直接戳中他們的敏感神經，能讓他們嗷嗷追著纏上來。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坐在長椅上，等著峰待會的反應。

        而峰的腦子已經全亂了。

        那些龐大的信息暫且不提……不行，不能不提，剛才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界影校區就已經夠夸張了，那個地方比這里還夸張！

        所有韻律沒有一絲遮擋地展露在眼前，甚至還有一些概念性質的韻律……

        這種概念性質的韻律靠現在的共鳴法根本沒辦法有效獲得，只能靠運氣，結果旁邊這位存在只是輕輕撥動了一下手指，這樣的韻律就展露出來了？

        這……

        他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峰可以先不去想，但是剛才于蒼隨手就在界影校區上開了一個洞的表現，著實是把峰給嚇到了。

        這種韻律組成的地方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想想就知道，在上面開洞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一個不小心，肯定是會引起全盤崩潰的！

        而于蒼這么輕松……他肯定擁有這里的極高權限，甚至，他就是這里的創造者也說不定！

        剛才還在想到底是哪位強者創造了這里，現在竟然就親眼看到了嗎。

        峰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個，這個界影校區，不會是您親自創造的吧……”

        于蒼一笑：“那倒也不是，這里名叫界影校區，自然是由界影創造，我只不過是……”

        于蒼話音未落。

        界影那龐大的身軀顫然出現在了氣泡世界的外面。

        “學者大人。”界影的聲音傳了進來，“我看到了一群識蟲正在靠近這里，我可能打不過它們，能不能請您……”

        聞言，于蒼眉頭稍皺，他的后半句話也咽回了嘴里。

        “我知道了。”于蒼嘆了口氣，起身，“界影，你說你這么大的體型，怕那幾只蟲子做什么。”

        界影沒有反駁，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于蒼。

        雖然他體型大，但是被識蟲鉆進身體里是真的疼啊！

        他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哪里能打得過那群窮兇極惡的識蟲嘛。

        于蒼沒說什么，界影很慫，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的事。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手握詞條記錄儀的于蒼，在星天視域就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傳世級學識隨便用，怕不怕？

        就算遇到神話他都能有一戰之力。

        畢竟，神話雖然有神話級的學識，但是真不一定舍得在戰斗中用出來。

        于蒼正要沖出界影校區，一旁忽然光影閃爍，關擎瑞和任錚的視線從云霧中走了出來。

        關擎瑞當頭先道：“小蒼，這次戰斗讓我來吧？”

        任錚：“是啊……你現在正是需要知識的時候，經不起遺忘，戰斗方面，就不用你操心了。”

        關擎瑞：“任校長說的對。而且不瞞你說，我前些日子整理了一套適合在這里戰斗的記憶模型，這次正好，讓我來練練手怎么樣？”

        “哦？”于蒼眉頭一揚。

        記憶模型嗎。

        不愧是關教授，適應的很快。

        平心而論，他肯定不可能長時間待在界影校區，關擎瑞能想出適合這里的戰斗方式，他以后外出也能安心一些。

        但是……

        于蒼扭頭，視線投向星天視域的深處。

        不行，這次的識蟲，數量有些過于多了。

        關教授第一次在這里戰斗，肯定應付不過來。

        于是他道：“這一次就先不用了……關教授的好意我心領了，放心，以后肯定有你出手的時候。界影，幫我穩固好校區，別讓任何人進出。”

        界影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學者大人。”

        其實界影內心對關擎瑞和任錚的擔心是很不在意的。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學者大人的出手……嘖，什么叫圣人之威啊？

        在知道這里的戰斗規則之后，仍然起手傳世級學識，這說明了什么？說明學者大人根本不在意這點學識！

        而關擎瑞自己的學識……是很淵博，但和學者大人相比那肯定是差得遠啦！

        學者大人不讓你們出手，那是在保護你們呀！

        聽到于蒼這話，關教授前進幾步，就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于蒼已經一個轉身，離開了界影校區。

        “這……”關擎瑞有些著急，他看向一旁，“校長，你快勸勸小蒼啊，別讓他沖動……”

        于蒼腦子里的東西，可比他這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珍貴多了！

        任錚眉頭皺了皺，但他抬頭看了一眼界影，只能嘆了口氣：“別看我，這里是界影的地盤，他不允許，咱們沒辦法出去支援小蒼的……不過你也別太操心，小蒼既然這么說，就說明他是有把握的。”

        關擎瑞只聽到了前半句，他轉頭，就想對界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是界影的聲音已經傳了下來：“兩位學者，好好看著學者大人的表演就是了，這點場面，沒有關系的。”

        說罷，他還貼心地動用權限，在云霧之中開辟了一個轉播畫面，讓在場的幾人能夠清晰地看到于蒼的動作。

        “唉！糊涂啊！”關擎瑞一拍大腿，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招，只能湊到畫面前面，緊張地看著其中。

        任錚和關擎瑞都湊到了畫面前，但是他們身后的峰這會卻忽然有些牙疼。

        等會……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們這聊天信息量有點大，讓我緩緩。

        界影？那個創造界影校區的？

        任校長？那個擁有神話的鎮國？

        關教授？那個……額，這是誰。

        嗯，不管怎么說，反正是個教授是吧。

        這么多有地位有實力的人，竟然要對剛才那個人畢恭畢敬……他到底是個什么存在啊？

        這么說起來，剛才那人確實在這里的畫風都不一樣啊。

        別人都是一道視線，怎么就他有胳膊有腿的……他一開始還以為就他自己是一道視線呢，怎么現在連古都校長都是這樣。

        在這種前提下，于蒼展露出來的就很恐怖了。

        而且，他死活都沒想到……這個“界影”，竟然指的是一只體型如此龐大的巨鯨……

        在第一次見到界影的身軀從世界之外的云霧中現行的時候，峰無比得震撼。

        任誰來都得震撼一陣子。

        界影校區的體積已經不小，但這也不過只是界影身體的一小部分變化而成。界影的本體，要比這里大上無數倍。

        站在界影校區向外看，界影就仿佛是一座活的大陸一樣……

        根據常識判斷，像這種體型的存在，就算他自己再不努力，能力再菜，光憑借肉體，實力都不會弱到哪里去。

        而這么強大的一位存在，在遇到無法對抗的對手時，竟然第一時間來找于蒼……甚至看他的意思，他顯然是覺得就連任錚出手都比不過于蒼。

        任錚可是擁有神話的鎮國啊！

        一時之間，峰的大腦亂糟糟的，如此龐大的信息量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他到底是誰啊……總不能是神話吧？

        帶著這樣的好奇，峰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的轉播畫面。

        下一秒，他的眼睛微微瞪大。

        ……

        颯！

        光芒一閃，于蒼的韻律之軀已經出現在了一片無垠的星空之中。

        他看向遠方，一片片韻律紋路正在詭異地不停顫動，假如再看得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那些顫動之下，無數只形態各異的小蟲子在其中鉆來鉆去，口器一開一合，瘋狂地吞食著附近的韻律。

        于蒼眉頭稍皺。

        怎么會這么多。

        界影曾經說過，識獸與識蟲不一樣，識獸雖然體型龐大，但是攝取學識的過程更像是學習，所以就算有再多的識獸在星天視域中進食，現世也不會受到影響。

        但識蟲對韻律是索取、掠奪，被它們吃下去的學識，一般來說都不會生重新凝聚，或者很難再重新凝聚。也因此，識蟲進食過的地方，也會影響到現世。

        被識蟲吃過的地方，后人再去共鳴就基本上只能得到一些殘缺的韻律，甚至這些地方原本的功能也會被破壞。

        假如只是幾只識蟲路過，造成的影響可能還不明顯，但是這么一大群……肯定會嚴重影響到現世的。

        于蒼后來拜托任錚查過一些資料，歷史上沒有過類似這樣識蟲大規模入侵造成的現象，想來藍星應該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沒有太多識蟲。

        今天，怎么突然就這么多……

        于蒼沒有思考太多時間，就算他擁有韻律之軀，也不能在星天視域中待太久，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

        一抬手，已經開啟了詞條記錄儀。

        “詞條植入：【寒天】！”

        咔！

        于蒼將【寒天】植入到眼前的星天視域之中，一瞬間，眼前相當大范圍內的空間一瞬間暗了下來，其中無論是星光還是韻律，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冰藍色的濾鏡，并且那些韻律的流動速度也肉眼可見地緩慢了下來。

        【寒天】的生效范圍，正好將所有識蟲籠罩了進去！

        一時間，它們似乎若有所覺，一個個放棄了嘴邊的韻律，抬起頭，目光看向了于蒼的方向。

        打擾它們進食？

        吱！

        一聲聲奇怪的韻律之聲傳來，這些識蟲飛快地鉆出了韻律，向著于蒼包圍而來！

        但是于蒼顯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連續兩個詞條依次植入：

        【寒氣】、【凍結】！

        這兩個詞條只是稀有，但是在寒天的范圍內，它們的力量被簡單粗暴、不講道理地擴大了，但聽得無數凍結聲幾乎重疊地在眼前爆開，一塊綿延廣闊空間的巨大冰球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在眼前生成！

        所有的識蟲，都在這一瞬間凝固，并被凍結在了原地。

        【寒天】，傳世級的學識，這些識蟲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在于蒼身后，界影仰頭，厚重的鯨鳴聲遠遠擴散，仿佛在為于蒼這強大的一擊而喝彩。

        他現在甚至有些熱淚盈眶。

        天啊。

        這就是背后站著圣人的感覺嗎。

        這也太tm的爽了吧！

        往常看到這么多識蟲扎堆，他就只能抓緊逃跑，祈禱這些識蟲沒有看見他了。

        但現在……吼？識蟲？也不打聽打聽他界影是跟著誰混的！

        流浪了十年的界影，終于感受到了被人罩著的感覺。

        此時，界影校區之中。

        長椅之上，多了三道沉默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

        關擎瑞倒吸了一口涼氣：“這……”

        傳世級學識？

        等、等等！

        這也太奢侈了吧？

        他得承認，在剛一看到那識蟲的數量之時，他心中瞬間就涼了半截。

        這么多識蟲，他的戰斗記憶模型也應付不過來啊。

        更別說在星天視域之中他本身就有存在時間限制，不可能待得太久，這下就更打不過了。

        為今之計，恐怕只能是他做出犧牲，拿出一些高級的韻律支援戰場了……

        畢竟，這種情況，就算于蒼想要戰斗，但礙于知識積累，恐怕也沒辦法獲勝了。

        結果，下一秒，于蒼一個響指，直接就制造了一個和界影校區差不多大的冰球，簡單粗暴地結束了戰斗……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他過來試圖成為于蒼的指導老師，那兩個協會的工作人員說了什么。

        于蒼已經是一位制卡宗師了！是可以制作傳世級魂卡的存在！

        一時之間，關擎瑞都有些恍惚。

        他后來查了查于蒼的資料，自然看到了于蒼的炎皇勛章。他本來以為那制卡宗師是因為炎皇勛章才得來的，現在想來……

        于蒼這小子，竟然真的能制作傳世級魂卡嗎？

        這簡直……恐怖如斯。

        關擎瑞只能想到這個形容。

        在他旁邊，任錚嘆了口氣。

        他之前見過寒天盡斬那張魂卡，所以對于于蒼用出這股力量并不意外。

        他只是可惜，好好的傳世級學識，竟然就這么被于蒼選擇遺忘了……這種等級的學識忘掉之后，可不是想學就能再次學會的！

        沒有那個機緣，說不定于蒼這輩子就都學不會第二次掌握這道學識了！

        “何必呢……”任錚嘆氣。

        假如可以，他真的希望這個遺忘掉學識的是關擎瑞或者是他任錚。

        萬一因為這一道學識，讓于蒼成長不到預想中的高度，那他真的會愧疚一輩子。

        他們兩個在這里震驚、惋惜。旁邊的峰的思緒就沒那么復雜了。

        他的內心如今只剩下了一句話。

        臥槽，什么東西，好特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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