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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決斗


“大使。”那迦道,“我們那氏部族從兩千年前就已經(jīng)追隨長生,與大王庭一道經(jīng)營長生帳,決意要復(fù)現(xiàn)金玉天國的盛景,絕無半分僭越想法,也從來都不是叛軍!

    “相反,如今那薩絕老賊勾結(jié)外部邪教,篡改長生經(jīng)文,對上對下都是大不敬的行為,如此種種,那薩絕才是叛軍!”

    秋近冬點頭:“那家主所言極是,此等義舉,我們炎國也愿意相助。”

    “炎國這等作為,實有大國雅量。”那迦簡單吹捧兩句,“那為了保障我們的合作順利進行,能否冒昧地問一句……諸位大使這次前往大王庭,真實的目的是……?”

    “自然是與大王庭友好交流,建立合作關(guān)系,為即將到來的世界賽做準備。”

    聞言,那迦眉頭皺起。

    顯然,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大使,話已至此,就不要與我說這些場面話了。”那迦擺了擺手,“你們殺了薩朗,薩絕定然與你們不共戴天,這種情況下談合作就是異想天開。”

    秋近冬輕輕一笑:“薩絕,代表不了大王庭。”

    “……”

    那迦眉頭稍揚。

    他沉思片刻,才道:

    “你們……要見可汗殿下?”

    “自然。”

    “諸位可能不知,可汗年事已高,平日里身體調(diào)養(yǎng)都是薩絕那廝進行,如今可汗殿下已經(jīng)已經(jīng)許久未曾露面,想來是已經(jīng)……”

    那迦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而秋近冬道:“你認為,可汗已經(jīng)仙逝?”

    “萬萬不敢做如此猜想,可汗殿下神通廣大,我自然是希望他老人家平安無事的,只是……”那迦面容悲痛,“只是薩絕那廝手段邪門,他若依仗職位便利想要下些毒手,可汗他老人家也很難防備……”

    說罷,那迦長嘆一聲:“若是可汗還在,定然不會容許國師這樣胡作非為下去。”

    “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秋近冬點頭,“所以,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喚醒可汗。”

    “……”

    聽到這話,那迦的神情逐漸嚴肅下來。

    “你們……有把握?”

    “若沒有把握,我們也不敢只身犯險。”秋近冬道,“我可以給那家主一個準信——此次我們前往大王庭,無論帝可汗醒不醒,薩絕都不會再主宰大王庭。”

    那迦:“……你們要殺國師?”

    這句話,秋近冬卻是沒有應(yīng)和。

    只是道:“那家主,可愿同我們一道?”

    這,就算是正式邀請了。

    這一次,那迦沉默了許久。

    而后,他揮了揮手,那些舞姬便立刻會意,紛紛退出了大帳。

    “我們暫時還不想和薩絕鬧出太大的沖突。”那迦道,“那氏部族經(jīng)歷了幾次圍剿,正是需要隱匿起來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此時若是遭遇什么不測……大使,我終究是要給族中老小負責的。”

    “那家主,可是不相信我們?”

    “不敢。”

    “那也無所謂。”秋近冬臉上的笑意沒有變化,“我們的計劃之中,本來也無需借助叛軍的力量。”

    “哦?”那迦神色一變,“這可是獵族腹地,鎮(zhèn)國級強者不計其數(shù),尤其還是誦經(jīng)日前后,他們肯定大都待在王庭附近……這種情況,就算你有實力夠殺死薩朗,也不可能在高手環(huán)伺情況下刺殺薩絕。”

    “炎國行事,自有手段。”

    “這太冒險了……”

    “無妨。”秋近冬似乎渾不在意,“可汗睜眼時若見不到諸位,那這叛軍的名號,就由不得別人辯說了……那家主,長生帳內(nèi),不只有你們一伙起義軍吧?”

    那迦:“……”

    他沒說話,眼神瞇起,內(nèi)心已經(jīng)在迅速地思考。

    他并非沒有答應(yīng)合作的魄力,既然請秋近冬來吃飯,自然是做好了合作的準備。

    之所以剛才猶豫不決,只是想讓秋近冬多展示一下他們的底牌而已……這樣一來,他們能得到更多的信息,遇到突發(fā)意外也能早做準備。

    同時,也是讓秋近冬給他們一些信心——既然要合作,那這些是必要的吧?
    但是,底牌沒看到,卻看到秋近冬直接展示了一手虛空造牌。

    秋近冬已經(jīng)點明了,他們這一行,一定會做點什么的,到時候就算帝可汗不醒,大王庭肯定也會亂起來。

    等帝可汗醒了,那氏部族若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就是“救駕有功”;若是不在……那自己光是這“殺生軍”的名號,就足夠他老人家把那氏部族徹底清算了!
    到時候,誰聽你解釋你是不是叛軍啊?名號都那么多人聽過了,一些事也已經(jīng)做了,那不是也得是了,他們有苦衷也沒處說了。

    樓家從長生時代就已經(jīng)執(zhí)掌大王庭,樓氏的統(tǒng)治幾千年來從未斷過,而他們那氏部族兩千年前才上位,成為了執(zhí)掌第九帳的部族……他們當初怎么上位的,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時候猶豫不決,就是給了可汗清算他們的理由,到時候,自然有下一個部族代替他們執(zhí)掌第九帳!

    而就算帝可汗沒醒,只要國師身死,甚至只要大王庭的水被秋近冬他們攪混了,那他們也能夠趁機從中牟利!
    秋近冬說得對,獵族中被國師逼反的叛軍很多,不只有他們一伙,假如他們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嘗試重返大王庭,那這個機會就要被別人把握了!
    甚至……在國師身死、可汗不醒的空檔,樓家人直接被從大王庭里趕出去也不是沒可能……與其讓別人趕走樓家,不如讓他們那氏部族來!
    大王庭跟了樓家這么久,也是時候換個姓氏了……

    誰沒有這點野心?
    若這個姓氏不是“那”……他們也一樣要被清算!
    做叛軍的這些時間,他們可沒少得罪人,只要其中一個部族得勢,他們必死無疑。

    權(quán)力更迭,就是這么殘酷

    也就是說……他們,沒得選。

    理論上是這樣,而在自己眼前,秋近冬說出的那些話,也證明他們深知這一點。

    他不由得對這個炎國人在心中愈發(fā)忌憚了起來。

    明明沒來過長生帳,但是卻能精準拿捏自己的心理。

    但他現(xiàn)在,還是有些遲疑。

    不看一眼秋近冬他們的底牌,他終究是放不下心……誠然,自己沒得選,但假如秋近冬最后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話,那么這一步選擇也就無關(guān)緊要了。

    要想在大王庭渾水摸魚,以那氏部族現(xiàn)在的實力,就必須用盡全力,不然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萬一秋近冬只是虛晃一槍,事實上這一行的目的就是普通的交好,而什么都不做的話,那他們就成小丑了。

    沒準,傾巢而出的殺生軍,實際上是秋近冬獻給薩絕的“禮物”呢……雖然從現(xiàn)在的跡象來看可能性很低,但是萬一呢?聽說炎國有個古老的故事,謀士為了達成目的可以借用君主的頭顱,萬一那薩朗的腦袋也是同理呢?
    該死!

    炎國人太難纏了,和其他部族那些直腦筋根本不一樣!
    成為那家家主多年,他自認也有幾分城府,但現(xiàn)在這些城府根本無處發(fā)揮。

    那迦用手指摩挲著金子做的酒杯,眼神不斷變換,而見狀,秋近冬也不急著開口,只是帶著平靜的笑意,看著那迦。

    他知道,那家主心中有野心,這種人一旦遇到了機會……一定控制不住自己。

    良久,那迦心中一沉。

    賭了!

    不過在那之前,那迦還要確認一件事。

    “諸位大使。”那迦開口道,“此番前往大王庭,是要參加那王庭比武大會吧?”

    “自然。”

    “說來慚愧,本來小女那俊也要參加這次大會的,但如今……在比武之前,不如先讓小女和諸位大使帶來的小輩切磋切磋?”

    “哦?”秋近冬的神色稍稍收斂。

    他看著那迦的眼神,心中稍作思索。

    那迦這是……想要判斷自己的立場?

    既然如此,那這一場比試……倒也不用贏。    
    很簡單的邏輯,假如他們是正經(jīng)出使,來參加比武的,那么選用的人肯定是炎國最頂級的天才,追求勝利,不能丟面子。

    但假如這一趟是想要暗中搗亂,那么這面子爭不爭也就無所謂了……反而,因為到時候搗亂,年輕一輩在動亂中的死亡率太高,所以派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一些普通天才。

    可能有些天賦,但不會太驚艷,死了也不心疼。

    所以,不用贏。

    那么,就讓聞人歌出手好了……這個定心丸還是要給的。

    這樣想著,秋近冬點頭:“自然可以,那我們這邊出戰(zhàn)的就是……”

    “秋鎮(zhèn)國。”

    這時,于蒼忽然開口道。

    “我來吧。”

    “嗯?”秋近冬揚起眉頭,“于蒼,這機會還是讓給聞人歌吧……”

    聞人歌和那俊都是六級,但是聞人歌肯定贏不了。

    他們了解過,王庭比武是分組別的,有二十歲以下組和三十歲以下組。

    前者是五級魂卡師的對戰(zhàn),后者則是六級。

    那俊的年紀,肯定是后者,也就是六級……聞人歌這種剛晉升六級的,包贏不了的。

    但于蒼就不同了……只能說懂的都懂。

    到時候這天賦再給人家嚇到,就不好了!
    這一次出使,交流戰(zhàn)的輸贏確實無關(guān)緊要,不然帝長安肯定會讓聞人歌最近先別突破,以參加五級組。

    因此,秋近冬百般暗示,但是于蒼卻是一笑。

    “秋鎮(zhèn)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先前在外面,解霜已經(jīng)顯露過實力了。”

    秋近冬神色稍變。

    這……確實。

    解霜的劍意,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才能掌握……放在哪個國家都是舍不得磕著碰著的寶貝,哪會派來執(zhí)行這種任務(wù)。

    那……

    秋近冬點點頭:“好……等會不要太過分。”

    “我知道了。”于蒼起身,眼神落在那俊的身上,伸手一引,“那俊小姐——請。”

    “噗嗤。”

    那俊不由得笑了。

    “小白臉……你要和我打呀?你可是連獵寵都沒有呢。”

    “在炎國,戰(zhàn)斗無需借助獵寵。”

    “那豈不是都弱的沒邊了……”

    那俊還要說什么,卻看到一旁那哲那迦的眼神都已經(jīng)看了過來,當即咽下了要說的話。

    “好吧好吧……那等會要是被我打敗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她起身。

    “走吧,我們?nèi)パ菸鋱觥!?br />
    說完,就走出了大帳。于蒼一笑,也跟了上去。

    “大使。”那迦也起身,“移步一觀吧。”

    ……

    演武場。

    這里沒有炎國角斗場那種齊備的設(shè)施,就是一片被收拾過的平地,僅此而已。

    “我說小白臉。”那俊拍了拍手,“你們炎國決斗,怎么定輸贏?”

    “打破決斗護盾。”

    “決斗護盾?”那俊用手指輕點嘴唇,“新奇東西……我們都是被打碎了獵寵就算輸……看你沒有獵寵,那就按你們的規(guī)矩來吧。”

    獵寵雖然珍貴,但是在有資源成為魂卡師的人眼中,也不算什么。

    壞了,再做一個就是……反正,材料有的是。

    “自然。”

    于蒼點頭,這時,秋近冬也一抬手,兩張魂卡已經(jīng)用出。

    嘩!
    銀白色的決斗護盾同時籠罩在了于蒼和那俊的身上,而后頓時收緊,緊貼上了他們的身體,不會影響戰(zhàn)斗時的動作。

    “這就是決斗護盾啊……”那俊看著自己的雙手,很新奇的樣子,“好玩……不過,我不理解。”

    她抬起頭,看向于蒼:“我的決斗護盾,怎么比你的厚這么多。”

    對此,于蒼露出了平和的笑意。

    “等會你就知道了。”

    他也看出了那迦的意思。

    現(xiàn)在這情況,藏拙是不可能了,只會讓那迦多疑。

    那么,就只有一種做法了——

    以遠遠超乎所有人理解能力的實力,贏下決斗!

    絕世天才,炎國自然不放心其深入他國腹地。

    但,若這天才千古無一呢?若這天才一眼便能看出,他終將成為神話呢?

    “10秒。”

    于蒼伸出一根手指。

    “10秒后,我會結(jié)束戰(zhàn)斗。在那之前,你可以隨意出手,我不反抗。”

    “誒?”

    那俊愣住。

    而后,眼中的笑意迅速暗淡,其中,閃過一道深沉的冷意。

    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用力,嘴角抽動,整個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你是在……挑釁我?”

    于蒼沒說什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2。”

    “……好,很好。”那俊怒極反笑,“于蒼是吧……于蒼!等會贏下你后,我會切去你的四肢,把你扔在我的床上完全榨干,才會放你死去!你……好好看著!”

    唳!
    鷹啼聲驟起,鷹型獵寵抓破空間,飛落在她的小臂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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