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宿主若是在三秒內無法按時朗讀內容,則會受到相應懲罰】
陳君惜低頭看了看坑坑洼洼的地,倘若一會被掀下去絕不會好受,于是她意念傳音:“小女子好心提醒閣下一句,這臺詞一旦讀出來,您的目標任務可就遙遙無期了!
【三】
“閣下當真想好了?”
【二】
“……”陳君惜咬了咬后槽牙,系統大哥是個沒有情商的機械,把她往火坑里推就算了,怎么自己還往火坑里跳呢?
【一】
“……楚云曦!标惥Ш盍巳齻字。
背著她的人在前面斥道:“失個憶把規矩也給失沒了?”
陳君惜咽了下口水:“師尊。”
【宿主未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朗讀任務,系統馬上施行懲罰,請宿主做好準備】
既然難以說出口,便只能破罐子破摔,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
【懲罰開始】
陳君惜警惕起來,受傷的腳腕開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程度逐漸加深,雖說與上次心臟刺痛無法比較,可也夠嗆。
她偷偷抽了口氣,盡量忍耐著。
察覺到背上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楚云曦淡淡道:“有話直說!
陳君惜尋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您和凌兒算親戚嗎?”
楚云曦簡捷道:“不算!
“那為什么門派里都傳你們有濃厚的血緣關系?而且掌門很寵愛凌兒!标惥Ш闷娴貑。
“不清楚!
陳君惜伸手將對方額前的碎發拂開,看見對方微不察覺皺了下眉,她又問道:“您為什么收喬師妹為徒?”
楚云曦漠然:“掌門塞過來的!
陳君惜在疼痛中不禁樂了,她差不多能猜到是個怎么回事,這個喬秀背景想來不賴,想入掌門座下,孟鶴不愿意收,于是給對方灌輸落霜仙人如何如何厲害等知識,然后軟磨硬泡把人給送了過去。
“掌門怎能這么做,有失身份!标惥г捴袔。
楚云曦漠不關心回道:“他一向如此!
陳君惜發現,她師尊毒舌起來能把人懟的無地自容,靜下的時候又一板一正惜字如金,這反差倒是很有趣。
“師尊。”陳君惜吸了吸鼻子,開口道:“您喜歡梅花嗎?”
“你問一堆廢話做什么!背脐卣Z氣終于有些不耐。
陳君惜額頭冒著細細的汗珠,她不敢活動右腳腳腕,難以言喻的痛,以前她喝醉從摩托車上摔下摔斷腿,被抬醫院做手術時都沒這折磨人。
陳君惜緩緩喘了口氣:“弟子在古書上讀到一句詩詞,是吳文英寫的,‘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蘭時。’,每每看到這首詩,我便不禁想到師尊,師尊就像詩里寫的一樣,玉古冰清,佳人淡然。”
楚云曦冷笑一聲,沒說話。
陳君惜道:“師尊,弟子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話多。”楚云曦背她上了一層臺階,陳君惜順手扶了一把旁邊的墻。
“您對大師姐她是……”陳君惜話音一頓,冷不丁道:“師尊先且停下,放弟子下來!
楚云曦不明所以,但還是把人給放了下來。
陳君惜雙腳踩上平地,腕上的疼痛減少了一些,不過無暇顧及這個,她拿著火符的手靠近剛剛扶的那面前,火光悠悠的照映出一副長長的壁畫!
楚云曦伸手一揮,甩出幾道符箓貼于四周,唯獨把面前這堵墻空下來,符箓齊齊燃起火苗,周遭瞬間明亮了不少,那一排畫更更清晰了。
二人先大致瀏覽了一遍,壁畫從左至右一共分為六幅,每一副畫的內容都不同,前四副連起能夠串聯成一個故事。
第一幅畫的場景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夜街,百姓擁堵成一團,紛紛仰著頭望向面前閣樓的二樓,每個人的食指高高舉起指著那處,嘴巴大張,似乎在激烈的議論著什么。
二樓木欄內側亭亭玉立一位紅衣女子,薄扇半掩面,面露憂愁,眼睛盯著人群中的一隅位置。
那里站著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公子,同前者一樣面色憂愁,與女子遙遙相望。
第二幅的場景是還是在大街上,不過黑晝換作了白日,人來人往熙攘中,上一幅畫里的紅衣女子弱柳扶風的身上搖搖欲墜,書生模樣的公子虛護著她,兩人深情相望。
第三幅畫的場景是在一件雅間里,主人公依舊是上面那兩位,女子與男子對案相坐,前者手里拿了一根紅穗子把玩,后者捧著書籍埋頭苦讀,窗外枝蔓郁郁蔥蔥,野鶯啼叫,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第四副場景猝變,是在一塊寬闊的荒草叢生的空地,聚滿了人群,中間豎立著一個高高的十字木架,上面綁的是那位紅衣女子,下面堆積的柴火熊熊燃燒,女子淚流滿面的求救,百姓們視若無睹。
那位作勢要沖上去救人的書生被幾個大漢拉扯著,跪著地上痛哭流涕。
“這畫有問題!背脐刈呱锨白呓,伸手摩挲這壁畫的紋路,并不是刻上去的,而且墨寶描募的。
陳君惜也湊近,道:“顏料看起來很濕潤,而且有些繚亂,應該是經常被添新。”
她想了想道:“第三幅里,女子拿的那個穗子似乎眼熟。”
楚云曦提醒道:“是唱戲花旦戴的頭飾!
陳君惜回想了一下,每位死者穿的都是同一件衣裳,同一個裝,同一根穗子。
“師尊。”陳君惜眼睛突然一亮:“您還記得早上在戲臺那里用白菜砸你的婦人嗎?”
楚云曦點頭:“她怎么了?”
陳君惜道:“她砸的不是您,是您身后的那個中年男子,您有印象嗎?”
楚云曦否認:“不曾在意!
當時她師尊一心撲在死法怪異的尸體上,對其他外物選擇性忽視合情合理。
“但是!背脐厥栈馗苍诒诋嬌鲜,道:“方才在上面那個傀儡,長的很像一個人。”
“像誰?”
陳君惜順著楚云曦的視線看向墻面上窈窕的紅衣女子,她沉靜片刻,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她喜道:“我明白了!
楚云曦看向那個滿面笑容的人,開口道:“他費勁心思把你我弄下來,為的便是讓我們看見這幅畫?”
如果真的如此,豈不是自投羅網等著被發現?
“師尊說的在理,是弟子心切想的太過簡單。”陳君惜再次陷入困惑。
“未必!背脐氐溃骸昂髢煞懋嫹恢疲扇績H圍繞著一句詩詞!
陳君惜仔細去看,果然在那堆亂七八糟的線條下隱隱約約刻著字。
戲悅婉轉良人系,無奈悲歡天地隔。
又是這句無處不在的詩。
前幾幅畫都是筆墨描募上去的,唯有字是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你還沒發現不對?”楚云曦問道。
陳君惜誠實且含蓄:“子弟愚鈍。”
楚云曦提問:“這句詩是誰作的?”
陳君惜一頭霧水不得其解:“洪玉宣自稱是他作的!
楚云曦調侃道:“枉傾赫夸你聰穎,你倒當之有愧。”
陳君惜一噎,旁人說的客套話,她師尊竟然還當真。
“洪玉宣的字跡我們二人都見過!背脐鼗謴驼骸芭c這上面的不一致!
陳君惜這次真的地恍然大悟了。
這時,頭頂的幾米外的城中接著響起了悠長詭秘的戲腔,斷斷續續轉輾于睡夢中人耳畔。
楚云曦在陳君惜跟前微蹲:“我想我們離出口不遠了,等晨曦一出便去抓兇手。”
陳君惜沒有像剛才那樣趴上對方的背,而是怡聲道:“弟子的傷已經沒有那么嚴重了,不用麻煩師尊了,弟子可以自己走!
不是她在逞強,腳腕上處罰的疼痛感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之前傷到的,現在確實感覺好多了。
為了證明自己能行,陳君惜從容地走了兩步:“師尊,讓弟子走在前面為您探路!
【叮咚——!】
慢一拍的系統聲后知后覺響起。
【懲罰結束。請宿主引以為戒,避免處罰,下次積極配合系統下達口令。夢想成真系統您打造真實體驗效果,完成任務則可順利返航】
二人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終于看到了盡頭隱蔽的一扇門,推開一半部分,另一半部分凸了進來,木架上擺著滿滿當當的書籍。
原來是一個暗格,兩人一前一后出去,偌大的廳堂里全是書卷氣息,文人騷客的感受瞬間身臨其境。
博蘊堂無疑。
“師尊,我們要在這里等著嗎?”陳君惜聲音壓的很低,可在空曠大堂里依舊能聽到回音。
楚云曦抽出門閂,拉開大門踏了出去:“你若是想便待著,我先回去了。”
開什么玩笑,陳君惜心想,她怎么會允許自己一個手無寸鐵之力弱女子獨自留著這么危險的地方呢。
當然是要回周家補個覺,已經好些天明天正常休息過了,在不規律下去就要得疾病了。
街上一片死寂,再伴著細細長長戲樂,陳君惜忍不住在心里打鼓,表面自然是十分鎮定。
身后傳來細碎的聲響,她與楚云曦不約而同地回頭。
不遠處一襲青衣夜下玉立,面含淺笑與她們二人靜靜對視。
陳君惜喜出望外:“蘭姑娘?”
虧得她在這黑漆漆的大晚上還能認出對方來,畢竟人家也是修為榜上穩拿第一的人物,空手射黑鐵石的身影很難讓人忘記。
慢著,她身側站著的是修為榜第四名、修仙里赫赫有名的落霜仙人!
說起來這兩位還是激烈的競爭關系,談不上對立,可也逃不過見面的尷尬,聽說數百年前,朝鳴派的一位女長老和玉女宮的掌門產生了不倫之戀,后來鬧掰,兩個門派友誼從此終止,化為互不干擾,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
陳君惜有點擔心,傳聞修仙者鐘愛于切磋,尤其是高手,這二位大佬等會會不會一言不合打起來。
蘭霓裳頷首施禮:“陳姑娘,半月未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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