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目光掃過在場人，“誰不想干，可以現在說。”

　　“……”

　　領頭的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場館負責人站出來。

　　“太太，你能做主嗎？”

　　這話提醒了其他人。

　　“打先生來這長住，就是我們照顧，太太還不了解情況，也不怪說出這話。”

　　“小紹也是，太太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不知道教教。”

　　幾個人一唱一和的，想直接震住場子，誰知道目光集中在太太身上后，就發現對方都沒正眼看他們。

　　白草正舉著手機，你看他們不動，有些遺憾。

　　“你們相聲說的不行呀，逗哏沒包袱，捧哏沒笑點，不過為了鼓勵你們，這個小視頻我還是會發的。”

　　白草點下發送鍵，將剛剛錄制的視頻發到她經常刷的APP上。

　　“當然，你們就算表演了相聲，我也不就要你們。”

　　小邵姐剛剛說，這幾個人的一個月的工資就好多萬！

　　辭掉辭掉。

　　……

　　幾個人愣神的功夫，成了失業人員。

　　白草才不管他們，又問了幾遍確定沒人走，還有點小遺憾，沒能省下更多的錢。

　　摘的摘，洗的洗，白草再開口愣是沒人敢再反駁。

　　開玩笑，別看這郊外山上人煙稀少，耐不住活少待遇好，反正都是工作，工資多少才最主要。

　　兩天的功夫，白草就帶一群人把山腳一圈給搜刮個遍，這才進廚房。

　　她原本想屋前架個大鍋熬果糖的，被小邵姐硬給攔了。

　　“秋天干燥，在外燒火容易出事。”

　　“好吧，那我去把柴火抱進廚房。”兩天的功夫，砍下來的樹枝已經干了。

　　等到了廚房，找一圈沒能找到灶眼，看著火就那么從桌上燒起來，嚇一大跳，隨后興奮起來。

　　“這好省柴火！”

　　邵美玉嘴角抽搐一下，決定不告訴她需要燒燃氣這點。

　　一邊，白草已經坐上鍋，幾瓢水兌下去，將洗干凈的拐棗兒丟下水。

　　燃燒的大火呼呼一會就將水燒開，撿出拐棗兒后白草學著減小火，拿著大勺子不斷地邊攪動，邊跟身邊人說。

　　紅褐色的糖水咕嘟咕嘟地翻著花，逐漸變得濃稠。

　　等熬到一定時間，白草關了火。

　　邵美玉早早將準備好的水晶罐遞過來，見她裝完，這才開口。

　　“太太，先生回來了。”

　　“回來啦！”

　　白草開心地抱起剛裝好的果糖，還沒冷卻的水晶罐帶著余溫。

　　“前天被辭退的那幾個負責人也在，聽說離開后就告到先生面前。”

　　“咦。”白草滿臉嫌棄，“那么大的人怎么還和小孩子一樣學嘴。小邵姐，你猜他們怎么說？”

　　“先生，太太欺負我！”

　　“先生，太太背著你把我辭了！”

　　“先生，太太打我……不對，我當時好像沒動手。”

　　廚房外。

　　秦晏輕點著輪椅扶手，嘴角勾著笑沒再前進。

　　在他身后，負責人們臉菜成醬色，一個個繃緊唇，想立馬從窗口飛出去。

　　只是沒能等到機會，廚房里太太就已經擺著個罐子走出來，不約而同地低下頭。

　　白草見到秦晏十分驚喜，三兩下小跑到秦晏跟前，“我正想去找你呢，看，我新熬出來的糖，嘗嘗看。”

　　邵美玉及時遞出細長的湯匙，秦晏挑眉，還是嘗了一口。

　　還帶有余溫的果糖入口軟軟的，有點過甜，只嘗這一口就放下湯匙。

　　“怎么樣？是不是很甜。”白草眉眼帶笑，在火邊熬到現在，小臉被烤得紅撲撲的，眼底滿是期待。

　　剛剛出鍋時小邵姐嘗了說好，要是秦晏也說好，她就把剩下的糖熬出來后賣掉。

　　小邵姐幫她定了價格，賣掉就能再買點其他種子和干草。

　　最近早晚觀察過，花盆里的薯種已經冒尖，倒是屋前的那一分田，早凍午解的溫差太大，她打算等移栽后，地里鋪層干草。

　　保鮮膜當然效果最好，可惜又窄又貴，只能換干草。

　　直到秦晏點頭，白草欣喜地扶著輪椅站起身，蹲太久細細密密針扎的感覺從腳心蔓延到小腿肚上，一不小心撲歪倒在他身上。

　　“小心。”

　　溫熱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白草心跳漏一拍，掌心按在他雙腿上撐著身體，隔著毛毯和衣服依舊能感覺到肌肉的結實彈性。

　　白草眨了眨眼，下意識地伸手捏了捏。

　　秦晏呼吸一滯，小腹瞬間崩緊，主動拉起她的手，扶她暫時坐在扶手上。

　　“很難受？”

　　白草搖搖頭，伸手又戳了戳他的腿，“你……”

　　秦晏伸手理了理毛毯，低頭確定自己沒什么出格的表現，就聽到傳來的疑問。

　　“你保養的好好，不像我隔壁半身不遂的老頭，腿都干了。”

　　有次夏天那家孩子把老頭搬到樹下曬太陽，舊衣裳下露出的小腿，皮包著骨頭干巴巴的。

　　“？”

　　旖麗的氣氛瞬間戳破，秦晏倒是認真看了她兩眼。

　　白草已經站起來，正在小幅度地跺腳。

　　身后站著的幾個人越看越不對勁，小小地咳了一下，打算主動服軟。

　　“先生，之前事情有些誤會……”

　　秦晏瞇起雙眼，對于他們出言打斷他思考而不爽。

　　“你們不提我都差點忘記。”

　　幾個人提起心。

　　“和你們交接的人已經在等著，結束后盡早離開。”

　　“！！！”

　　秦晏收回目光，看向已經平靜下來，正在跟小邵商量賣果糖的白草，出聲拉回她的注意力。

　　“回來前我見過奶奶，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白草立馬轉過頭，眼巴眼望地在他身邊找起來，“在哪？”

　　“這。”

　　秦晏身后的一口木箱子被人打開，露出里面一袋袋綠色包裝。

　　“種子！！！”

　　“嗯。”

　　白草百米加速奔到箱子前，她之前攤上看了嫌貴沒買的種子，這會都在箱子里。

　　白菜土豆胡蘿卜，豆角南瓜洋柿子！還有很多她都認不出圖的菜。

　　“奶奶真好！這么多真的全送給我？”白草還在往下扒拉。

　　秦晏扯了扯嘴角，眉眼浮現地笑意收斂不少。

　　“過兩天，我帶你去謝謝奶奶。”

　　“那我也要送奶奶一些東西，我現在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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