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小人精
教室門口。
比門把手高點的小男孩,身穿小紅襖,頭戴熒綠針織帽,睜大眼睛掃一遍室內(nèi),神情傲慢嬌氣,像是一個國王在巡視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土。
白草盯著小臉圓嘟嘟的孩子多看兩眼,衣帽整齊干凈,比村里鼻涕邋遢的那些猴孩子漂亮好多,不由的心生好感。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白草掛起溫柔的笑,主動交好。
秦殊目光斜睨,不耐煩地板起小臉。
又一個想故意討好他的女人。
呵!他才不會被表面欺騙。
邁步靠近,看到分開的兩張桌子,抬腳就踹一腳桌子。
他最近剛學的一招,覺得這樣最帥!
刺啦——
巨響尖銳刺耳,轟一聲和另一張撞在一起,才被攔住。
白草放開手,揉了揉被驚到的耳朵,“你在干嘛?”
“分地盤!”
“?”
秦殊對上那懵懂的目光,嗤笑一聲,踮起腳尖從講桌上摸起一只藍色粉筆,站在桌前落筆。
一條線將桌子分成不均勻的兩半,秦殊指著和隔壁桌靠一起的三分之二處。
“你,以后上課不準超過這條線!
白草低頭,看了看對方給她留下的三分之一,漂亮小臉升起的好印象支線下降。
當場還他一個白眼,伸手揪下他的綠帽子,擦掉粉筆印。
“喂,你竟然偷我帽子擦桌子!”
白草撣了撣灰,“小氣,還給你!彼苯訉⒚弊尤厮麘牙。
秦殊震驚地睜圓一雙眼睛,怒瞪道,“我要讓叔叔趕你走!”
“行呀!卑撞輵醒笱蟮仄鹕砝@過桌子,揪住他的后衣領(lǐng)一下拎起來,“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把你扔出去,我要上課了!
耽誤學習的都是垃圾同學。
白草帶著嫌棄,手上也沒收勁,抬手將人扔在門外,利索地關(guān)門上鎖,乖乖坐回位置。
“老師,到點上課了。”
……
門外。
秦殊坐在地上,屁股感覺被摔成了八遍,隱隱作疼。
烏溜溜的一雙眼瞬間起了霧,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手腳并用地踢在門上。
“壞女人,你出來!”
“我要去告訴爸爸,讓爸爸封殺你!”
砰砰砰。
門板被敲得哐哐作響,直到秦殊小手都敲疼了也沒等到里面的人開門,氣的撅起小嘴哭喊著去找叔叔。
教室里,臨時仔細的何開奇聽到外面人離開,忍不住擔心。
“你這樣做,真的沒事?”
“沒事,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親戚,秦晏都沒提前告訴我!
不像上次回娘家,或者去奶奶那,要見什么長輩家人,秦晏都會撿著重要的忌諱提醒她。
這孩子什么都沒說,肯定不重要。
不重要的秦殊見到秦晏的第一眼,豆大的淚滴就啪嗒啪嗒地掉下來,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
秦殊很清楚,只要他一掉眼淚,長輩就都會順他心。
一滴,兩滴。
秦殊悄悄舔了舔嘴巴,坐車來的路上他好像忘了喝水,哭兩下眼淚干了。
怎么叔叔還不來關(guān)心他?
哭不下去的秦殊只能主動湊到桌前,“叔叔,我要回家。”
聲音軟軟的,怯怯的。
秦殊心里小算盤可多了。
他來做客這樣無緣無故回家,叔叔肯定會覺得沒臉,心里對不起爸爸,到時候會極力挽留,他再順著意思留下,完成來時爸爸交給他的重任!
秦殊眨眨眼,見叔叔沒回應,以為剛剛說的話他沒聽清。
“叔叔……”
秦晏動了,抬眸看向趴在桌邊的小人,“別哭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
秦殊小手抓緊桌邊,“叔叔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回家?”
“小孩子想家很正常,郊外深山野林你肯定不習慣,來人!鼻仃坍敿磽P聲喚人。
“等等!”秦殊的小腳尖墊得更高,“叔叔,我現(xiàn)在回家,爸爸會打死我!
秦晏笑的溫柔,“放心,你是他親生的!
“……?”
“即便被打得缺胳膊斷腿,也會養(yǎng)你一輩子。”
秦殊驚了。
潛意識目光落在叔叔隱藏在桌下的雙腿,頭搖得像撥浪鼓。
秦晏瞧見了,“就像我這樣,沒辦法繼承公司,一輩子都只能活在深山里。”
“我不要!”
秦殊突然想到自己被送來的主要原因,是他燒了前桌同學的長辮子,順勢點燃了班級,前桌爸媽找上門說什么淺二度燒傷,爸爸知道很生氣,才故意將他丟過來,要完成任務才能繼續(xù)上學。
這事又不是他的錯,爸爸太小氣。
扁扁嘴,身邊站著的人要拉著他離開時,秦殊當場甩開,而后跑到桌后撲到叔叔懷里。
“叔叔,我……我不要回家了!
“你不習慣這里。”
“我習慣!”
“可是……”
“我會乖乖聽你話的!
秦晏遲遲沒給答復,秦殊瞧見不斷晃著胳膊撒嬌,好一會才聽到叔叔說:“不是我,是你嬸嬸,我最近身體不好,沒辦法帶你!
“那嬸嬸兇不兇?”
結(jié)婚那天他都沒見到新娘子。
“你乖乖聽話,嬸嬸會對你好的!
“哦!
秦殊沒鬧出結(jié)果,慢慢安靜下來,乖巧地陪在輪椅邊,還主動說要推,誰看見誰都窩心。
秦晏自然不會讓一個八歲小孩推他,只拉著手重新回到教室門前。
“叔叔,不是要去找嬸嬸?”
“恩,嬸嬸知道你要來住一段時間,怕你會不習慣,決定要陪你一起上課!
“啊……”
這什么奇怪嬸嬸。
秦殊別別扭扭的,等門打開看到室內(nèi)的兩人,小手立馬攥緊輪椅扶手。
等等,他嬸嬸……
白草還在詫異門被打開,直到瞧見秦晏手里拿的鑰匙,“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至于輪椅邊的小蘿卜頭,她直接忽略掉。
“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幾天!
“我不帶孩子!卑撞菝摽诙。
“叔叔,她嫌棄我。”秦殊難得這么理直氣壯地告狀。
白草用白眼刮他,捏著鼻子嫌棄道,“噫,告狀精。”
“叔叔!”
秦晏揉了揉秦殊一頭小卷毛,“嬸嬸在跟你開玩笑,乖,先去洗把臉!
讓人暫時把孩子帶離現(xiàn)場,他才繼續(xù)跟白草商量。
“日常起居小邵會照顧,把他交給你,是希望你能耗耗他的精力!
“耗精力?比如……”
“開荒松土,澆水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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