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冬小麥
一號大棚里。
白草蹲在田邊, 盯著器皿左看看,右看看,還什么都看不出來。
中午時分剛剛澆過水, 這會土壤上偶爾還能見到水珠。
周采苓一進來就瞧見這一幕, “看出什么了?”
“什么都沒有!卑撞莶缓靡馑嫉芈冻鲂θ, 站起身來, “我就是想來看看, 是不是真的能加快生長。”
“需要發芽之后!
“明白了!卑撞菪χ鴮⒎旁诘厣系溺牭督o拿起來, “隔壁冬小麥該收割, 我先忙了!
“要幫忙嗎?”
“這多麻煩!
“多個人多份力, 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白草沒再拒絕,出了一號大棚,彎腰將棚便的小車給推走,周采苓看著有點眼熟。
“這車……”
“是之前撒藥的車,我把車斗卸掉裝上個新的, 打算一會運糧食輕松點。”
“獨輪不好停車吧。”
“卸下來!卑撞莓攬霰硌菀皇至嘬嚩, 周采苓這才發現,車和輪架之間有卡扣, 前后活動的。
二號棚兩邊已經疊到棚頂,方便人員從兩邊進出。
杜廣頭天晚上就來了, 為了不耽誤今天的工作, 順便蹭上兩頓飯。
他原本以為, 店鋪重新開張后, 讓助理秘書什么的來搶一份菜應該挺簡單,畢竟店小, 知道的人還沒那么多。
哪想到去晚一點都沒搶到, 幸好他認識老板本人!
“老板, 我這第一次上手,有人教嗎?我怕弄不好浪費糧食。”
“看!卑撞輰⒉弊由系拿頀煸陬^頂上,彎腰握住一把小麥,“不要抖,鐮刀斜角橫掃,之后分兩下打個結,把麥穗堆一起,到時候打起來方便。”
不止錢多,白草順便讓邵美玉幾個也學著,叮囑他們別掃到腿,鐮刀別忘臉的方向斜,最開始還有點手忙腳亂,慢慢地都逐漸上手。
謝佳容還打趣兩句,“這可比田地開荒容易多了!背速M腰,其他都好!
“話可別說太早,就看你一會還能不能笑出來!卑撞萁o她提個醒。
謝佳容覺得之前那種累到癱起的丟人事跡絕對不可能再出現第二次。
然而還沒等到麥田過半,她就已經有點扛不住,每每彎腰下沉,再站起來像是墜著秤砣一樣,疼得齜牙咧嘴。
悄悄看其他人都沒異樣,她只能強忍著繼續朝前,只是步伐越來越慢,原本同邵美玉齊平的進度逐漸落后幾個身位。
白草再次起身,毛巾抹掉臉上的汗水,回頭就瞧見落在最后的謝佳容,握著鐮刀靠近。
“小邵姐,你帶著佳容先把已經割好的用小車挨個往外運吧,還記得之前選的地嗎?”
是別墅門前的那塊地,專門貼了大塊的青石板磚,嚴絲合縫的特別平整,是個打麥的好地方。
兩人站起身,紛紛點頭,謝佳容悄悄扶著腰還當別人沒看見。
“大家都休息一下,這邊有涼茶。”
她說完將鐮刀放在邊上不會被踩到的地方,彎腰幫忙將小麥往外抱,麥穗沉底,防止半路掉落。
白草也趁機歇口氣,隨手拿麥稈編了只螞蚱,笑著跟最近的周指導員說:“之前我還在想,山里不能燒火,這些麥秸可怎么辦,現在都解決了。”
“這幾年問題同樣存在,以前這些東西在農村都是寶貝,燃燒的主料,隨著發展煤電取代它們后,這些東西都變成了農田垃圾!
白草也挺訝異的,她們那會確實如是,冬天缺點柴火都得要花工分換,拿錢買,誰能想到現在都成垃圾了。
“有好就有壞吧,總歸是好的一面更多一點!卑撞輼酚^地想。
“說的是!
白草歇過勁,沒順著自己之前的那條往前,握著鐮刀走到謝佳容那塊,順著前進,持平小邵姐那,跟著一起攬下。
因為出了木屋才能上車,邵美玉和謝佳容一趟也沒少耽誤,就這樣割著送著,半下午的時候總算是全部收割完成。
杜廣累的當場癱在地頭間,平躺下的腰竟然比彎著更疼,渾身都是汗,這會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白草走進時,踢了踢錢多,“把杜總來起來,這會的天泥土地涼,出完汗別受涼,車在外面等著,直接回別墅那邊洗漱完休息,晚飯讓人給你們送到房間去!
“行!卞X多爬起來,拉起杜總的一條胳膊,死命將人給拽起來,“杜總,咱們回去睡!
杜廣費勁站起來,臨走沖著白草伸了伸手,“老板,我的小麥!
“……給你留著,不動你的!
……
勞累一天后的夢最美。
杜廣夢到自己靠加持食療,重返二十歲當小靚仔的時候。
錢多則夢到菜店開了連鎖,他終于不是光桿司令。
邵美玉更簡單,當晚就拿著考取的國際管家證,笑得合不攏嘴。
白草清清爽爽的睡到第二天天亮,整個人倍精神,等早課結束后,直接湊到餐廳,和眾人一起吃了頓早飯,熱熱鬧鬧的。
杜廣為了聯絡感情,又不好一直說菜,就沒忍住將知道的一些八卦趣事說給大家聽。
“新能源的總裁可年輕,圈子里好多人最近都在想盡辦法拉關系,想給女兒搭線。”
“尹家轉行也沒脫離教育這塊,搞的幼兒教育不給孩子上課,反倒是給那些大人上課,說什么小孩子不知事,大人懂了才能更好教孩子!
“傅家那個在外面有情人,被自己兒子抓包揍了一頓,臉都丟盡了,反過頭來怨他老婆沒教育好兒子。”
“新秦氏珠寶帶走的主創設計團隊,被后來的倆合伙擠走了!闭f到這時,杜廣聲音亮了點,“聽說最近一直在找下家,礙于秦家的面子,沒人敢收。”
白草啃面包的動作頓了頓,對視上杜廣就看到他在擠眉弄眼。
“是嗎?”她給了點反應。
“這可是個好機會!倍艔V以為自己暗示的還不夠明顯。
白草明白了,態度卻沒改變,“秦氏珠寶現在有設計團隊!庇直阋嗽O計又盡心,吳婷最近偶爾跟她發消息都會抱怨,好多顧客進他們店里時,都要提上一嘴秦氏珠寶,說變設計風格后很獨特,戴出去不怕撞形。
畢竟花了那么大一筆錢,再買個和別人一樣的,嘔都嘔死。
杜廣覺得奇怪,“我聽說現在是外包,總還是要有個自己的設計團隊保險吧。”
“自己培養的一樣會被挖,那不如外包,時不時換一家還能促進設計師的危機感,畢竟顧客最后看的除了材質就是款式。”
“……”
杜廣想了想,突然有點無言以對,好像是有那么一點歪理。
白草吞下最后一口牛奶,“你們吃好!
她將碗盤端回廚房,就扭頭朝大門口去,春天太陽出來的早,照得車斗里的麥穗金黃發亮。
扯出一塊蛇皮布鋪在青石板上,白草拿著摟耙將小麥全部抓下來,掀開攤平后,甩著棍一下下砸在麥穗上,發出簌簌地聲音。
成熟的麥穗被太陽曬干,稍微施加一點外力就帶著麥殼脫落在蛇皮布上。
翻新,敲砸,翻新,敲砸。
如此同樣的步驟來來回回反復,直到彎腰抓一把麥秸,再看不到麥穗為止,偶爾還掛著的一點直接用手揪掉,麥秸堆在墻角邊,麥穗裝進麻袋里。
敲打的聲音傳到室內,原本打算要休息的錢多和杜廣還是沒能坐住。
靠著墻看白草越大越帶勁,手上也有點癢癢。
“要不然讓我來試試?”
白草挑眉,伸手遞出去,覺得這杜總也是逗,老是上趕著找活干。
杜廣打小生活在城里的孩子,還真沒見過這東西,頭兩下上手,頂端連接的另一部分晃晃悠悠的,他根本使不上勁。
“這東西真能打?”他開始質疑。
“得用巧勁,讓上頭用力!卑撞萸埔姸趴偦哪樱讨艣]讓自己笑出聲來。
“我還不信了,等我適應適應!倍艔V全神貫注地攥緊,還沒來得及揮,晃悠的木片就砸在腦門上,哐當一聲可響亮了。
白草趕忙伸手接過來,“腦子沒事吧!
杜廣暈乎乎的,好一會才搖頭,“沒……再讓我試試看。”
“不行!現在傷的是自己,我怕等會再給你打的就是我們,去去去,別耽誤我!
今天脫穗,明天還要去殼,后天曬上兩天太陽才能打面,今年這茬小麥產量不少,足足八百三十八斤,不知道要忙多少天。
再來說要幫慌的,白草一律全部趕去理麥秸,碰見有沒打掉的麥穗千萬要揪下來。
一天下來,白草看看手打了三分之一,這才意識到,她一個人的進度還是太慢。
隔天嘗試著再教一個人,最終發現最年輕的夏火上手也最快,兩個人進度一下子拉滿,半下午就將剩余麥穗從麥秸上脫下來。
叉子將麥秸壘成垛,留著后面備用。
來到陌生世界后,白草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農忙,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水都沒空喝一口,一連半個月過去,總算將小麥拉到私人打面的地方粉碎成面。
二十斤一袋,攏共出了三十四袋面,一百六十多斤的麥麩。
白草自己留了十袋面粉和麥麩,給了錢多兩袋,杜總兩袋,剩下的全部扛到店鋪里去,定價比著市場價高一點,直接定下八十元一袋,想殺殺盲買跟風的人。
面粉扛回家的第一頓,白草單純做了碗面條,揉面時加了點鹽醒面,搟出來的面條能更勁道,曬的紅薯葉字泡開一丟,拍兩頭大蒜,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熱湯混著面條下肚,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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