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刀咔嚓
秦文武正在調試摩托, 看著看著仿佛幻聽一樣。
“三叔!救命!”
順著聲音看去,衣決飄飄的兩個女孩本該漂亮秀氣,如今四肢齊動, 反倒像成了精的哈士奇穿上衣服。
他已經認出來兩人, 拿著扳手站起身, 憋見她們身后追來的人。
追在后面的人也瞧見了那頭紅發, 見他一個人, 頓時囂張地圍上去。
“家里的事, 路人不要管。”領頭人嫉妒囂張, 半張臉鮮血淋漓, 被扎的窟窿還十分搶眼。
白草當即呸出聲,“這才是我家里人,你算個屁。”她指著三叔,瞬間囂張起來。
秦文武側目,正看到她狐假虎威的囂張樣, 另一個則縮在摩托后面當鵪鶉蛋。
“怎么回事?”
“這群人可能看上了我的一百塊, 想搶劫!”
白草思前想后,只有可能是她在看皮影戲時拿出一百塊漏財, 才會被盯上的!
“……”
秦文武扳手敲在安全帽上,悶悶地一聲哐, 瞪了白草一眼, 決定問對面的人。
“她們犯了什么事?”
眼前這幾個看領口露出來的紋身, 就知道是混子。
“呦, 懂行的,那就好辦, 這倆得罪了上頭的爺, 花錢消災, 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我走一趟就行,當面把事情說開。”
“胡說八道,三叔你別聽他胡說,我和秦晏這一路上可老實了。”
白草怕他不信,“他們就是見錢眼開,不然就是看景珠長的漂亮,見色起意!”
景珠:不要提她!
白草沒感應到,“三叔你不知道,我們兩個弱女子對上他們四個多害怕,你看景珠給嚇的。”
景珠:快閉嘴吧!
白草還想繼續,“三叔……”
“你閉嘴。”
秦文武只覺得耳邊養了只蚊子,嘰嘰喳喳嗡嗡嗡地叫,可太吵了。
同時面前人也沉不住氣,“識相最好把人交出來。”
“人我要留。”
“那你得跟我們一起走一趟。”
秦文武勾唇,眉眼戾氣十足,拿著扳手將安全帽敲的梆梆作響。
很快,岸邊一排的二樓紛紛開窗。
“哥,你叫我們?”
白草仰頭,看著那五顏六色的腦袋,有點看不過來,見他們個個睡眼惺忪,光著膀子趕忙低下頭,非禮勿視。
領頭男人驚了,看到這排腦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秦文武挑眉,才不讓他們這么簡單就跑掉。
“回去通知一聲,晚上十二點,想要人來平環路。”
“……”
白草見人這么灰溜溜地跑掉,立馬放松下來,“三叔,為什么要去平環路?”
“把你賭出去。”
順便瞧瞧看,是無意得罪的人,還是從北京城追出來的人。
白草當真了,“三叔!”
她不要當籌碼!萬一輸了可怎么辦。
秦文武回頭,“不然我現在把你交給他們?”
“……”白草立刻變臉,“三叔加油!你肯定能贏。”
秦文武嗤笑一聲,掏出手機解鎖遞給她,“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把你接回去,出門辦點事連老婆都安置不好。”
“辦事?我們出來是給我過生日的。”白草低頭,邊輸入號碼邊糾正,“再說,臨時出事你怎么能怪到他身上去。”
“……”
秦文武冷著臉,仰頭問二樓的人,“剛剛那幾個人誰認識。”
黃腦袋的伸出手,“我知道,剛剛那人背后的爺指的是廖聰,廖家的小兒子,平環路那的比賽就是他出資舉辦起來的。”
“他舉辦?”秦文武嗤笑一聲,余光憋見白草已經打完電話,正乖乖遞過來手機,“三叔,秦晏說他一會就到。”
秦文武想了想,招手讓黃毛下來,“他留著跟你等秦晏,我還有事。”
他扭身騎上隔壁的摩托,腳一蹬就留下一屁股尾氣跑了。
“哎!”
白草站在原地和黃毛大眼瞪小眼,二樓那一排被叫醒的人,有的回去繼續睡,有的還好奇地趴在那往下看。
秦晏來的很快,目光隱晦地打量過她,從黃毛手中接走人。
或許是熟人來了,白草的膽子大起來,臨走前將悶在心里的問題問出來。
“你們是什么神秘組織嗎?”五顏六色的頭發就是一種規矩之類的。
“?”黃毛抓了抓頭發,“不覺得很好看。”
“……?”
秦晏及時將人拉回座位上,一行人回到酒店。
邵美玉等在酒店里,瞧見秦晏上來就將iPad遞給他,那上面是最新的資料。
“是高鐵上的窮人。”白草余光掃過,當即認出來。
景珠從車上下來,整個人已經恢復過來,再看廖聰滿臉厭煩,卻想起一件事情。
“如果是他的話,是不是前幾天去北京城買菜沒買到,才會想要報復你。”
“他去買過菜?”
白草想了想,拍下照片發給蘭秋:認識這個人嗎?
蘭秋的電話很快就發來,“他找上你了?前幾天來過店里想要花錢買菜,被當時在店里排隊結賬的顧客懟了,離開的時候放言要拿錢砸下四季。”
“多少錢!”
“?”
重點難道不應該是有人想要買店!
“他含糊其辭,也不是真想買,他離開之后我問過太太圈的人,海夫人今年剛娶進門的小兒媳婦是江南人,說廖聰曾經把自己玩進醫院,子嗣艱難。”
“……”
白草懂了,又是一個迷信的人。
她打電話的功夫,秦晏已經將廖聰的基本資料看完。
巧了,廖家是養殖起家,在靠水吃水的江南水鄉,硬是靠一手母豬的產后護理起家開了養殖場,專門給各地區輸送小豬崽。
后來做大,慢慢過渡到食品加工。
秦晏抬眸看向白草,她好像挺喜歡的,家里豬已經養上,不過挺秦殊告狀,好像不是很精通。
“晚上想不想去看比賽?讓三叔帶你去。”
“不想。”白草幽怨道,“當觀眾當然好,可我知道我去是當籌碼。”
“怎么能這么想。”秦晏笑容溫柔,“你要有自信,是去當爹的。”
……
午夜十二點。
城市大部分開始沉入夢想,某些角落卻才燃起生機。
白草和景珠肩并肩下車,看著陌生的環境,耳邊疊加著轟鳴,全副武裝的人們騎在摩托上,不甚規律地停在路邊。
“我們兩個好像異類。”
“是你非要拉我來的。”景珠并不陌生這場景,視線掃一圈,最終落在不遠處,“所以秦晏根本沒來,你要怎么當爹?”
“……他開玩笑的話你竟然也信!”
“你不信為什么來?”景珠白她一眼,默默縮回車里。
白草也想,只是還沒來得及,她眼前就圍起一圈車,最中間的人摘掉頭盔,“又見面了。”
“你身體好點了嗎?”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廖聰一愣,還沒來得及揣摩這話什么意思,就瞧見白草小嘴一張叭叭起來。
“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最好盡快去醫院檢查救治,現在治療不孕不育的醫院可多了,還有很多專門針對男性疾病的醫院,你可以多了解了解。”
“我沒……”
“不要相信小道消息,說什么吃靈菜就能有孩子。”
“你……”
“啊,我現在能悄悄問問,你一開始到底想拿多少錢砸下我的店?”她好奇了好久,覺得如果出價足夠她在北京城買一套房還有點富余,轉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誰要……等會。”廖聰意識到什么,“你是四季的老板?”
“你綁架我不是為了要我賣菜給你?”白草借機又教訓,“所以說謠言不可信,我親自種的菜我自己還不知道么,你這種情況只能去醫院,免得影響以后的生活。”
廖聰的臉綠了,隔著頭盔他都能感覺到四周看向他奇怪的眼神。
“我沒病!我好得很!”
“行行行。”男人好像對著方面都還挺看重的。
廖聰看她那敷衍樣,心頭火蹭蹭蹭地就往上升。
最開始知道她是四季店老板時,著實慌了好一陣,誰不知道四季的老板是秦氏集團的人。
等讓人仔細查過后,懸著的那顆心才算落下來,一個沒爹娘不親的殘廢老婆,完全沒什么可怕的。
回想起車上坐的那個人是殘廢,廖聰想到個好辦法從白草這找回剛剛丟的面子。
“你一直關心我行不行,是不是寂寞了。”廖聰邪笑出聲,“我沒記錯,你嫁的是個殘廢傷了一雙腿,床上還能行嗎?要是不行……”
白草笑容已經消失,伸手搶過廖聰的頭盔沖他臉上砸去。
砰的一聲巨響,廖聰直接從摩托上飛出兩米外才重重落在地上,緊接摩托也轟地摔倒在地上。
圍著的人慌了,趕緊下車去檢查,遠一點的人聽到動靜,也紛紛湊過來。
白草皺著鼻子,滿臉不爽。
“知道你有病,沒想到病得這么重,已經嚴重到連不能行走的男人都嫉妒,你得多萎。”
“還敢調戲你爹,下次再口嗨,當爹的直接一刀把你褲.襠.里藏的金針菇給咔嚓掉,讓你徹底當個龜孫。”
“呸!”
白草應聲將頭盔給砸出去,哐當當響起兩聲后,才滾到廖聰身旁,他被打的那張臉嘴,上唇腫起老高一塊。
周圍都是年輕人,被這么多人盯著一下就攢起火。
“教訓她!”
白草站得筆直,“這條道上一切靠速度說話,規矩是你們自己定的。”
“嗤,那就比!你輸了得當場拔光一嘴牙。”
“三叔上!”白草手一揮。
“?”
被點到名的秦文武一臉迷茫,他什么時候答應過。
景珠也被這氣氛激到,悄悄蹭到車門邊,戳了戳的肩膀,手指點下去才察覺到她渾身極度僵硬。
切,還以為不怕呢。
“秦晏不在,秦文武不一定會護你。”
“我們是一家人。”白草十分篤定。
“我不。”
秦文武坐在摩托上不動。
“?!!”
白草回頭瞪一眼景珠,“你,烏鴉嘴!”
“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可是人家的地盤,你有車嗎?熟悉路嗎?”
“……”
“比吧。”秦晏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草側目,察覺到廖聰那一伙人陰森的目光,趕忙將走到秦晏身邊。
“你不是說不來?”
“還是不放心你。”秦晏歪頭看了一眼三叔,最后視線挪到躺在地上的廖聰身上,“我和你們比。”
“不行!”白草脫口而出。
“摩托其實很簡單。”
“可是……”
“不信的話,我帶你一起體驗一下。”
眾人:“???”
這是拿命泡妞?
廖聰的人樂了,目光落在秦晏的雙腿上,擔心他反悔立馬答應下來。
“比!賽車自備。”
發動機的聲音響起,眾人看去就瞧見一輛配備完美的賽車停在輪椅旁。
秦晏道,“準備吧。”
白草沒了解過摩托,就刷小視頻時看到過幾次,見秦晏這么淡定,連小邵姐都會騎,那應該沒什么吧。
于是,她避開眾人將秦晏抱上摩托。
秦晏:三叔其實也可以。
白草坐在后座,同秦晏的腰綁在一起,聽著他的叮囑抱緊后前行,風刮過臉頰,疾馳的快感讓她忍不住歡呼。
哦吼!
原來鬼火少年這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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