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肉要菜
二老如今回過神, 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還有什么不明白。
老夫人問,“合作是你故意吸引我們的誘餌。”
“總要讓爺爺奶奶看清局勢。”
新能源的CEO主動退出會議室,體貼地關上門。
秦晏挪動輪椅, 正式坐在兩人的對面, 等待二老開口。
他們二人相互看向對方, 都從眼底看到絕望, 秦晏突然崛起成為新能源科技的董事, 徹底絕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近半年內, 涌入北京城的各國人是越來越多, 打的都是一個主意, 一定要爭取到一臺光刻機。
只要沒有超過它的新機器出現,新能源就能一直屹立不倒。
“我得到消息,光刻機是新能源研發出來,你直接將專利權交給國家,不擔心嗎?”老夫人一點點地試探。
秦晏打定注意想震懾住二老, 從文件中拿出一個芯片。
“這是我打算同國家合作的第二個項目, 為聾啞人設計,只需要皮下手術植入, 費用是現在人工耳蝸的十分之一。”
老夫人皺起眉頭。
二哥家的大孫子,小時候高燒燒壞耳朵, 就是手術植入的人工耳蝸, 手術費二十多萬, 安裝的進口耳蝸三十萬, 他們這樣的人家或許覺得無所謂,可放在普通人家身上就是巨額。
十分之一, 老夫人不得不承認她自己都會心動。
她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率先坐下, “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車禍的兇手到底是誰。”
瞧見秦晏微微皺起的眉頭,坦然道,“不是為文韜開脫,當年文康臨時出門是我的意思,文韜只是替我找了借口。”
秦晏目光逼人,“因為當時父親打算帶我去見他的親生母親,是嗎?”
二老驚呼,“你知道!”
秦晏將資料推出去,“但凡存在都能查到。”
秦老爺子率先拿過資料,瞇著雙眼上下掃一遍,攥著頁腳的手慢慢收緊,最后嗤笑出聲。
“所以你以為你奶奶是我二婚娶的老婆?當我是二哥呢。”到處娶老婆。
他啪一下的將文件摔在桌上,“原本一直不清楚,背后到底是誰干的,這資料一出,倒讓我縮小了范圍。”
秦晏依舊面無表情。
老夫人也看到了內容,沉著臉說:“文康確實不是我生的,同樣也不是你爺爺的兒子。”
“領養?”
“是過繼。”
秦老爺子回憶起過去,“文康是大哥的兒子。”
……
秦老爺子又名秦衛東,兄弟中排行老四。
當時國內正亂,父母以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取字,意在保衛祖國四方平安。
秦衛北是老大,那會家里窮得揭不開鍋,為了活下去,十六歲的他偽造了介紹信被部隊下來的人選上,那兩年戰爭爆發多,制度混亂,都沒時間去仔細核對,有人就得頂上去。
秦衛北不要命的性子拼在最前頭,堆起來的戰功直接讓他成了最年輕的小將軍。
成也功,敗也功。
晉升再次審核的路上查出他偽造年齡,部上看好他想要將功抵罪的關頭,被人舉報他搞大當地姑娘的肚子,人只能被勸復員。
“大哥把姑娘帶回來,村里擺了一桌請老長輩來,算是過了明路,可惜那姑娘孩子一生下來,自己就跑了,我們當時都想,估計是接受不了大哥變成農民。”
“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秦晏反問。
秦老爺子搖搖頭,“文康十歲那年,一直和大哥通信的人成了造反派,趕上生產隊和隔壁換工的事干仗砸了腦袋,當場被紅小.將帶走,這一走就沒再回來。”
“那時候牽扯上造反派可不得了,爺爺除了大哥的名,怕事情牽連到文康,就改到他改到我名下,所以這調查的人說秦文康是在去看我前妻或者情人的路上出事,純屬一派胡言。”
秦老爺子氣的直拍桌子,老夫人聽著閑吵,按住他的手看向秦晏。
“那天你說礦洞倒塌,文韜攔了救援隊十天,實際是文康自殺,全部人都在找他。”
“泡了毒的藥材是過文韜的手,但煮的人是他親媽。”
“至于捐款被抓的財務,那是文康同母異父的弟弟。”
秦晏攥緊拳頭,“父親從來都不是會自殺的人。”
“你從小就聰明,以至于太自我,你知道文康離世前已經得了五年的抑郁癥嗎?你十五歲就被指為集團繼承人,當真以為是因為你聰明絕頂?再聰明十五歲也是個孩子,是文康撐不住,文韜不頂事,你又想嘗試才破例。”
秦晏坐在原地,忽然感覺背后涼嗖嗖的,直往他心窩里灌風。
秦老夫人看著這張臉,像是發泄一樣地繼續說:“文康臨死前都在為你著想,帶你去見他生母,是為了徹底斷干凈關系,避免你以后被她再拿捏,他無所謂,可不想讓你背著他的債。”
……
戰戰兢兢大半天,等白草填完最后一張試卷時,整個人才算活過來。
考完了,總算是可以放輕松。
離開教室時,正巧看到連霜觀察地形,最近她興致正好,要了權利打算親自規劃北京城那塊。
此刻瞧見她出來,遠遠地跳起來打招呼。
白草望著她,生疏地搖了搖手,想到和那個白草有關系的人。
事到如今,她一直沒得到簡白的消息。
想到秦晏最近的近況,她打算問問小邵姐,公安那邊有沒有結果,只是號碼還沒撥出去,手機就自動響起來。
是奶奶的電話。
“奶奶?”
“白草,秦晏不是個好人。”
“?”
白草將手機離耳朵遠一點,盯著屏幕確定備注是奶奶,才將手機重新放回耳邊,手機那端奶奶還在說。
“車禍是他自導自演,秦殊是威脅秦宏才的籌碼,木蘭為難你他心知肚明,包括為你造勢靈山,也成就他談生意的籌碼,這次下江南,你以為真的是游玩?還有你前男友失蹤,他根本沒報警。”
“???”
白草一臉懵,奶奶這都在說什么?
她還來不及仔細詢問,電話就直接被掛斷。
盯著黑下來的屏幕多看兩眼,白草捏著手機親自找到小邵姐。
“之前簡白在山里失蹤這事,我怎么一直沒見到來山里調查的警察?”
“警察調查范圍都在別墅這塊,太太經常在大棚地里,沒撞見。”邵美玉言行正常。
白草舉起手機,“是嗎?那我得打電話再問問警察同志。”
“等等!”
邵美玉握住太太的雙手,對視上清明的雙眸,愣了下。
“太太!”
“小邵姐騙我。”白草聲音低落,盯著邵美玉的目光暗淡許多。
邵美玉心上瞬間被戳了百八十把劍,“這件事情……”
白草將事情串聯在一起,“難道簡白不是失蹤,是被秦晏嘎了!”
“……沒有沒有。”這點邵美玉堅決保證,“我可以確定,簡白離開時性命無憂。”
白草這才松下一口氣,“活著就好,沒事了,我得去找周指導員看看改田進度。”
邵美玉借機追上來,“如今正在挖水渠,同時壓實四周確保不會出現排漏的現象。”
“好,知道了。”
“等正式混肥時,周指導員打算再同排隱蔽的地方建造個小型蓄水池,確保時時刻都有水可用。”
“恩恩。”
“北京城農用水田稀少,遞交給土地部門的申請已經通過,北京城水田指標多,有相應的鼓勵政策和補貼。”
“補貼多少?”
邵美玉見她總算是多了點情緒,心里頭稍微安穩一些,報上一個數,“這里包括土地補償費、安置補助費、附著物和青苗補償費。”
“別說了!”白草捂住胸口,“再說我會忍不住把剩下的幾千畝地全部給改成水田,你現在離我遠一點,讓我冷靜冷靜。”
一時之間,邵美玉竟分辨不出這話是不是一語雙關。
白草小跑著來到周指導員身邊,就瞧見工人們還在整修,圈畫出的土地已經修改近半,速度比白草想得快多了。
周采苓聽到動靜,回頭笑著招手,“快,我正好要找你,室外水田種植水八仙恐怕不行,北京城的空氣讓水質沒辦法保持干凈,外加上溫度原因,即便種植也沒辦法正常結果。”
“那是不能種了?”白草好遺憾,還以為明年能吃上自己親手種的蓮蓬呢。
“種能種,十七十八號棚給你改一下,人造兩片水池和泥沼,就是培養槽得改,你答應嗎?”
“答應!”峰回路轉的喜悅讓白草心情好不少,“那豈不是冬天也能種植。”
“對,泥沼和水池要求一定的深度,有大棚在冬天能保證溫度。”
“那就改!要我聯系大棚團隊嗎?”
周采苓擺手,“不用,我們的隊伍可什么都會,不過加活得提點要求。”
“加工資嗎?可以!”
大家的辛苦她看在眼里,這方面肯定不能省。
“不用,我們在農科院正經有開工資,不需要你再給,大家就是想讓我問問,今天的晚飯能不能用四季店里的蔬菜做,大家都想嘗嘗外面傳瘋了的靈菜。”
周采苓忍不住打趣,“你是不知道,何開奇回科研院所之后,在我耳邊念叨了食堂做飯不好吃,想讓我這次離開給他帶點菜。”
“他怎么不直接跟我說,我給他寄呀。”
“估計抹不開面,就是因為他宣傳的到尾,大家伙才想吃。”
“害,只要不是因為迷信就好。”白草笑著說:“我還以為這干的都是力氣活,多燉點肉大家更喜歡。”
“最近都挑菜,你要是不麻煩……”
“不麻煩,要說幸好周指導員把無土栽培帶來了,不然還真供不上大家吃。”
“那我可就跟大家宣傳好消息去了。”
“我去跟廚房說。”
白草第一時間去到廚房,在原基礎上多加了幾道菜。
她則拎著籃筐,打算去幫忙采摘,路過秦晏的書房時,瞧見窗口亮著燈。
“佳容,秦晏什么時候回來的?”
“先生回來有一會了。”
白草想到奶奶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將籃筐遞給謝佳容,“我去找秦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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