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白草覺得奇怪。

　　邵美玉簡單說道,  “不僅僅是永生，連帶永一他們也全部帶去檢查，國家相關部門現在已經介入先生的公司,  實驗全部終止,  生產的全部人工智能都要接受檢查,  銷售的也要全部追回,  先生已經先一步回公司,  司機沒進入學校,  在門口等著。”

　　白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二話不說朝外跑,  根本等不及總成績出來。

　　平日里接送她的司機遠遠的招手，白草走過馬路坐上車，“去新能源。”

　　司機沒動，轉過頭說：“老板，先生叮囑過新能源目前情勢緊張,  禁止外人出入,  全公司上下也都正在接受調查，我們現在過去也進不去。”

　　白草放下電話,  給秦晏打電話完全沒人接。

　　這會才有心情去看未接來電和消息，除去小邵姐的電話,  就是景珠的,  信息里有秦晏留的信息。

　　別擔心,  不會有事。

　　簡單的一排字讓她完全沒有放松的感覺,  怎么可能會不擔心。

　　她想了想，“去景家。”

　　低頭撥通景珠的電話,  對方幾乎是秒接通。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工智能怎么跟人扯上關系的,  到底是哪個缺德玩意舉報的這事。”

　　“我剛剛考完試,  只聽說人被封鎖帶去調查，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

　　“我不在家，你來……”景珠快速報上一個地址，白草轉達給司機，臨時掉頭。

　　半個小時后兩人相約在新能源對面的咖啡廳里。

　　景珠拿出手機，將最新發布的消息推到白草面前，“這是中午十二點準時發的，一開始還沒人理會，發送的人又換了一個驚悚的標題，買了推廣。”

　　白草盯著屏幕上的內容，是新能源剛剛離職的研究助手，舉報它非法進行人體試驗，人工智能就是基于人體研究出來。

　　只看兩行，這都什么跟什么。

　　“人工智能怎么和人體還扯上關系。”

　　“你繼續看。”

　　白草緊皺著眉頭繼續看下去，才發現這上面說的人工智能不是真的人工智能，而是新能源為了賺錢進行的非法勾當。

　　說科學實驗需要的投資很大，光刻機技術被貢獻給國家，拿不到大頭收入讓新能源的負責人動了歪心思，利用自己超前的思維研究出一項技術，提取人腦儲存記憶的海馬體，再加工后被機器利用，借用神似人體功能的人造大腦供養海馬體，實現存儲、提取。

　　白草看到這，腦子有點懵。

　　神似人體……

　　當初秦晏帶永生到她面前時，也說過，永生依靠營養液生存至今完好無損。

　　可永生是機械腦啊，如果不是，他用了誰的大腦。

　　景珠見她愣在那，才壓低聲音說：“網上說著項技術如果成功，未來人要死的時候把自己變成人工智能，擁有原本的記憶，那不是無敵的存在，變相等于長生不老。”

　　“偏偏人工智能不能生育，等到一定程度后，人就要瀕臨滅絕，或者人體被發展成工具，無論男女都變成生育的工具來提供大腦。”

　　“人工智能在某寫方面本身就比人的能力強，所以這消息一出現全部人都開始岌岌自危，全部都在要求抵制新能源，要求國家為人工智能立法。”

　　白草點點頭表示了解，她已經在評論區看到大罵的人。

　　上一次人工智能出現危險的事情他們還能理智的分析利弊，如今一水的辱罵，這事激起民怨了。

　　“秦晏那就沒跟你透過氣？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白草抬起頭，雙眼有點茫然，“人工智能絕對不是，可永生已經被帶走……”

　　景珠也見過永生，那極其像人的永生。

　　“這要是在他身上確實發現了人腦組織的一部分，永生必須被銷毀。”

　　砰。

　　白草手一抖，沒拿穩的手機直接跌落在桌面上面。

　　“可永生是研究院出品。”

　　“噓，這話可不敢亂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新能源出事，民眾還能寄希望于國家來平反控制。

　　可如果是國家授意，甚至還私下動手，把就要崩盤，不被信任的國家遲早會出出現大亂子。

　　白草雙手揉了揉太陽穴，“我明白，讓我冷靜下想想怎么辦。”

　　景珠也著急，她發現出事之后就聯系不上宋元，這會朝對面看去，原本的保安已經全部換成警察監管，嚴肅的控制出入。

　　倒也因為這個，周遭并沒有圍著的記者，都距離老遠的位置，就比如這所咖啡廳，靠著落地窗的位置坐滿了帶相機的記者和狗仔。

　　景珠瞧見有點慌，“不然我們先走，回去再想辦法。”

　　白草點點頭，拿起手機已經在搜手機，等上車后景珠正想問去哪，就見她又打通電話。

　　“何老師。”

　　白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曾經教過她的何老師。

　　研究院的人知道內情很可能更清楚一點。

　　何開奇也在等電話，秦晏的也好，白草的也行。

　　“是為了新聞上的事情，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是經過允許的，但是不能對外宣傳，當初立項的時候就簽署過保密協議，一旦因為誰出事，誰就要抗下這罪名……”

　　“我能問問，為什么會有這個項目的立項，明明不被允許的事情卻要做出來。”

　　“抱歉，這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永生已經被研究院回收，打算進行銷毀，一旦被損毀舉報人的最后證據也不存在，新能源全部人工智能都符合生產程序，只是委屈你們承擔一段時間網友的怒火。”

　　白草冷靜下來，“永生什么時候銷毀。”

　　“即可，送回研究院的第一時間，稍后會有同樣的載體成為永生送去相關部門檢查，檢查沒有問題后，會背送還回去。”

　　白草閉上眼，“我能再見見永生嗎？”

　　“不能，他的存在是個錯誤。”

　　“錯誤是你們造成的。”白草聲音冷下來，提出最后一個要求，“別告訴他真相。”

　　編造任何一個借口，中斷他的思想再進行銷毀。

　　“好。”

　　何開奇回答的很為難，望著火爐里燃燒跳躍的火苗，忍著告訴她已經晚了。

　　電話被掛斷，何開奇抹了把臉，看向身邊一比一的‘永生’，旁邊有助理跑過來，“安全局那來人要永生。”

　　“送過去。”

　　……

　　白草打起精神，坐直后問司機，“我記得你在秦家工作很久了。”

　　“對，有十來年了。”

　　“那知道周叔有什么家里人，或者重要的人？”

　　“他沒結婚，家里好像就一個妹妹遠嫁去南方好多年都不聯系了，要說最重要的這就不知道，有段日子沒聯系。”

　　司機知道周叔如何走的，這會也不敢跟他有聯系。

　　白草回想起母親，“去江氏。”

　　景珠聽到，“你打算去找叔叔阿姨求助嗎？可他們不是不知道秦晏的身份，會不會雪上加霜。”

　　“不會，我去不為這個。”

　　白草雷厲風行的闖進母親辦公室，推開門看到里面坐著的人睜大雙眼。

　　江木蘭因動靜皺起眉頭，“一點規矩都沒有。”

　　秘書很無奈，“抱歉，我沒能攔住。”

　　“你出去。”江木蘭站起來，“來找我有事？怎么沒提前打聲招呼。”

　　白草沒吭聲，冷冷盯著辦公桌前坐著的周叔，沒想到他現在敢出現。

　　“問你話呢。”

　　景珠扯了扯白草，對方趕緊回神露出微笑，“不是什么大事，過幾天就是我生日，想邀請母親來參加生日宴。”

　　“幾號？”

　　“二十三號。”

　　“知道了，還有事？”江木蘭將兩人領進來，關上辦公室的門。

　　“有啊，看時間差不多我等媽媽下班一起回去吃飯，爸說親自下廚。”

　　江木蘭愣住，兩人談判前白草還會親熱的叫媽，那之后就跟著秦晏學叫母親，尊重卻疏離。

　　今天突然喊這么親熱？

　　“他打算做什么？”

　　“都是大菜，冰糖肘子，粉蒸肉，蔥爆羊肉，炸丸子，還有好多我沒記住。”白草邊報菜單邊盯著周叔坐在椅子上轉過去的后腦勺，目光下移，敲擊的手停了，腳卻開始不自覺輕點，他在聽。

　　白草目光突然看向母親，想到司機說周叔至今未娶，他和母親好像從小一起長大。

　　她突然放肆起來，“媽，咱們還有好多話要說，周叔沒事讓他一個外人先走吧。”

　　江木蘭皺起眉頭，察覺到白草剛剛打量的目光，也知道一定出事了。

　　丈夫那人因為她口淡，從來不做這些大肉油膩的菜，一聽她剛剛報的那些菜名就知道是在胡謅，還冰糖肘子，看起來像個棒槌。

　　“老周。”江木蘭還是順從了兒媳婦，看向周叔，“沒其他事你也早點回去，馬上快要高峰期了。”

　　白草見周叔起身，低頭快速敲打出信息發送，再抬頭就見周叔笑意盈盈，“好，反正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

　　“對，哪天來家里讓我爸媽一起招待。”

　　周叔看過來，“希望你們還有時間。”

　　“周叔怎么知道沒時間？家里好好的，雖然公司忙但是招待客人的時間肯定能空出來。”

　　“行吧，那我走了，木蘭照顧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

　　江木蘭送走人，再回來就嚴肅的看著白草，“怎么回事？”

　　“母親，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白草將前因后果說一遍，江木蘭逐漸從震驚到麻木，“所以新能源是小晏成立，幕后人一直是他？”

　　怪不得，當初父母出山為秦氏努力一圈，最后見了新能源合作后答應了分家。

　　她沒問為什么瞞著，新能源出事的消息她有看到，想到之前在家里見到的永生。

　　“既然被帶走，想辦法找關系盡快銷毀，一切見過的人也要對好口供，既然要調查在山里住過的人都要叮囑。”

　　“嗯……”白草神色奇怪。

　　江木蘭心咯噔一聲，“難道是晚了，已經有人戳出去？”

　　“不是，永生已經被銷魂，至于那些顧客，不用我說他們主動來了消息保證。”

　　“？”

　　“不是直接說，都是話套話，卻表明沒見過永生出格表現，就是個普通的人工智能。”

　　當然，對方不是白幫忙。

　　這個要兩只鴨子，那個要五斤龍蝦，不然多給添兩斤蔬菜購買量……

　　江木蘭不信，“就這么解決了？”

　　“昂。”

　　她愛老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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