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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造夢


喬幽在鷹揚的護送下回到將軍府時天已黑透,燕飛正急的要親自帶人出去找她,一出門就看見靈雨扶著她下了馬車,鷹揚恭敬的侯在一旁。

        “蓁蓁,去哪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喬幽一對上他關(guān)切的眼神,今日受到的委屈此刻都冒了上來,即便燕飛語帶責(zé)備也不惱,還覺得十分親切。

        “哥哥,”她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湊近悄悄說:“等會進去再和你說。”

        燕飛無奈,見人好好的回來了,此刻松了口氣,才注意到馬車旁身著黑色勁裝的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閣下是?”

        “小的名諱不值一提,我家主人是江復(fù)江大人。”

        “原來是江太傅。”燕飛邊說邊睨向站在身旁垂眸不語的喬幽,疑問的眼神讓一旁的靈雨心驚膽戰(zhàn)。

        人安全送到,鷹揚已完成了殿下的交代,于是向燕飛等人行禮后,遂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喬幽此時訕笑,“哥哥,天色真是不早了,你快早點休息吧。”說著蓮步輕移,腳底抹油。結(jié)果沒走幾步就被燕飛一把薅住后衣領(lǐng)。

        “這一天了都不急,還急在這一刻?”

        燕飛放開她,改為抓住她的手腕,牽著人往小院走去。

        入得房內(nèi),他熟門熟路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看她,只道:“說說吧。”

        喬幽舔了舔嘴唇,像個在家偷看色情電影怕被父母抓住的小孩,真假摻半的說與他聽,還省去了中間謝良臣輕薄她,以及和江復(fù)激情鼓掌的事情。

        燕飛越聽眉心擰的越緊,“然后呢?”

        “然后就被江大人送回來了。”

        他說不出什么不合邏輯的地方,就是直覺不太對勁。

        “江太傅為何救你?”

        “這個問題我事后也問了,他說”

        喬幽回憶起那句冰冷的話,難得的出現(xiàn)了一絲不在掌控范圍內(nèi)的情緒,轉(zhuǎn)瞬即逝。

        “他說他無意幫我。也許人家有什么不能讓我這種閑雜人等知道的計劃吧。”

        燕飛心中存疑,面上不顯,只心疼的說:“你今日肯定嚇壞了,不用想那么多了。”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克制的收回手。

        “哥哥,燕家可有什么政敵或仇家?”

        燕飛挑眉,有些驚訝:“怎么這么問?”

        喬幽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是燕飛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她,關(guān)心她,緊張她。雖然她不確定這其中有幾分承接了他對燕蓁原本的感情,可她不想讓眼前的少年重蹈覆轍,和上一世一樣經(jīng)歷燕家殘酷的結(jié)局。

        但她一直苦惱于如何開口提醒,若是直接插手調(diào)查,必然引起懷疑;可如果借口說自己夢見未來也太荒謬了。然而,今日江復(fù)的出現(xiàn)就變成了她最好的幌子。

        如果她的話沒有份量,當朝太傅的話總有吧。

        “回來之前,我偷偷聽到江大人與人議事,提到什么圣心難測燕家小心”

        燕飛詫異:“小心什么?”

        “后面就沒聽到了。所以我方才問哥哥,爹可在朝堂上與人結(jié)怨?”

        燕飛沉默。他前段時間與爹一起指揮渭南之戰(zhàn),就察覺到詭譎的朝堂局勢十分難測。江太傅看似是太子擁躉,從結(jié)果倒推細細分析,許多行為卻是經(jīng)過皇上授意。此人城府極深,他實在不愿蓁蓁與他有什么牽扯。于是語氣強硬起來:

        “朝堂本就是瞬息萬變的地方,且爹一向只關(guān)心軍事,不與他們拉幫結(jié)派,你就不要跟著擔心了。”

        燕飛的反應(yīng)讓喬幽有些失望,她心知這個時代女子若想做點什么事,只會被冠上不宜室宜家的名聲,可她還是堅持說出了心中所想。

        “大廈將傾不在一朝一夕,燕家手握兵權(quán)本就樹大招風(fēng),哥哥有沒有想過,不論爹站不站隊,或許都是錯呢?”

        燕飛瞳孔一縮,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深深的凝視著面前神色懇切的人,忽然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有些遠,那個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姑娘好像長大了。

        喬幽拉過他的手,認真的說:“哥哥,我們要早做打算。”

        于是兩兄妹難得正經(jīng)的聊了一會,燕飛將自己所見知無不言,喬幽也趁機給他洗腦要徹查燕家的把柄與錯漏。直到蠟燭垂淚,燕飛才起身,離開之前答應(yīng)會好好考慮她的話。

        接下來一連幾日相安無事,期間府上來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大夫來為她診脈,喬幽以為是燕飛的安排,沒有多問。

        一入小暑,風(fēng)中都帶著熱浪,房前屋后的蟋蟀叫聲讓人無端心頭更燥。將軍府就在這時猝不及防的迎來了一位貴客。

        燕將軍提著下擺疾步趕到前廳時,只見蕭垣已端坐太師椅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清風(fēng)抱臂立在他身后。

        “殿下恕罪!老臣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實在惶恐!”

        蕭垣笑意和煦,急忙攙起燕將軍,溫聲道:“是鈺城失禮,未曾告知就貿(mào)然前來,燕伯父不怪我吧?”

        燕將軍乍一聽這般親昵的稱謂,矍鑠的眼睛睜的老大,納悶兒的接話道:“不怪,不怪。”

        二人一番客套的寒暄后,燕將軍先忍不住了,問道:“殿下此番前來,可是有要事要與老臣商議?”

        蕭垣兀自一笑,一抬眼,淺淡的瞳孔透出幾分志在必得,說:“正是。”

        另一邊,在房中正抱著冰碗吃葡萄的喬幽打了個噴嚏。

        -

        “小姐,老爺差人來請,說是府上有貴客,讓您趕緊去前廳。”

        喬幽對這位貴客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此刻不慌不忙的吃完最后一顆葡萄,讓靈雨伺候著更了衣。

        “既是貴客,上個妝先。”

        靈雨心中納罕,自家小姐一向不施粉黛,看來這位貴客非比尋常。這么想著,手上更加麻利,不到片刻,就將一切打點妥當。

        只見喬幽薄粉敷面,豐容靚飾自是不在話下,一襲淡雅的刺繡裝花裙,端的是清麗脫俗,春半桃花,往日的病氣全蓋了下去。

        她施施然到了前廳,一入內(nèi)就見蕭垣與燕將軍正交頭接耳,不知交談些什么。

        蕭垣一見她,眸光頓時被點亮,未等她見禮就迫不及待的起身。

        喬幽正要行禮,一只手就托住了她的小臂,將她帶了起來。

        蕭垣見了她,只覺多日的陰霾瞬間散去,連免禮二字都被他說的十分繾綣曖昧。

        燕將軍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嘴唇連帶著胡子蠕動半晌,只道:“殿下此番可是專程為你而來。”看著喬幽的眼中難得帶了些欣賞。

        原來是蕭垣將三音街遇刺一事都與燕將軍說了。

        燕將軍與燕蓁并不親厚,二人也只是家宴聚在一起時才見上一面。此時見女兒出落得十分標致,一想到若她真得殿下青眼,也不知是福是禍,心中頓時有些復(fù)雜。

        蕭垣雙眸定定的看著喬幽,溫聲說:“若沒有蓁蓁出手相救,我今日必不能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這里。”又轉(zhuǎn)向燕將軍,奉承道:“不愧是將門之后,別看蓁蓁平日柔弱,關(guān)鍵時刻身上卻有燕將軍的影子呢。”

        老爺子被哄得哈哈大笑,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一起。喬幽淡淡陪笑。

        蕭垣自她進來目光就一直追著她。多日未見,他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同了。

        如果之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此時分明就是嬌艷欲滴的野玫瑰,誘人采擷。

        只是這朵玫瑰有刺,扎的他抓心撓肝,沒著沒落的。

        這幾日不但禮物補品一概退回,送去的書信也如石沉大海收下后就沒了下文。他終于忍不住,親自來了將軍府,逼她跟自己見面。

        三人一番談笑,氣氛正好,蕭垣提出想要參觀下將軍府。

        “既如此,不如由小女帶著殿下逛逛?”燕將軍縱橫沙場多年,人雖粗了點,可心是細的。此刻盡管心中不大情愿,還是順了他的意。

        臨走前背著手,不大放心的交代她:“可別怠慢了。”

        “女兒知道。”

        喬幽公事公辦的領(lǐng)著蕭垣于府內(nèi)漫步,除了必要的講解不與他多說一句話,禮數(shù)有加。二人之間無形的距離頓時被拉遠。

        “蓁蓁。”

        蕭垣停下腳步,眼含愁緒,不太確定的問她:“你在怪我嗎?”

        喬幽淡笑:“怎敢。”

        “那你為何不復(fù)我的書信?”

        “什么書信?”

        她確實沒見過書信,端午以后,她就沒有了蕭垣的消息。

        知道她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他眉間終于松了幾分。再回想那日燕飛的態(tài)度,之前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于是也不提書信被扣下之事,只假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書信中早已解釋多次的話又耐心的說了一遍。

        “那日行刺之人的目標是我,卻累你無辜卷入,都是我不好。”他走上前,低頭凝視著她,神色真誠。

        “但沒有第一時間救你,我卻都是為你好。”

        “當時情況危急,我又是私自出宮,身邊只有清風(fēng)一個。若我被俘,清風(fēng)只能束手就擒,事后你必然無法幸免。可若我假意不受制于他們,與之斡旋,再加上清風(fēng),尚有救下你的希望。”

        他執(zhí)起喬幽的手,溫柔的說:“害你受傷,害你擔驚受怕,都是我的錯。”

        這一刻,喬幽終于明白,為什么燕蓁生前被蠱的五迷三道,臨終還對蕭垣心有不甘。

        他是最出色的造夢家,三言兩語就能營造出令人沉醉其中的心動氛圍,讓人模糊掉事情本身的焦點。

        喬幽對這樣的解釋無動于衷,甚至覺得他十分可憐。

        他若是坦誠直言,那么撇開任務(wù)不談,喬幽對他還有尊重。

        ——不救她,是因為他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

        ——不救她,是他根據(jù)情況分析后得出的對局面最有利的答案。

        ——不救她,全因他的心忍得住,也放得下。

        可蕭垣沒有,他依舊選擇用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用情感來蒙蔽她。再加上天之驕子屈尊降貴的道歉,全天下怕是沒有哪個女人不心動了吧。

        一個在她命懸一線之際都在清醒的命令清風(fēng)留活口以便揪出背后主使的人

        這樣的蕭垣,在爾虞我詐的皇宮中長大,學(xué)的是帝王心術(shù),或許早就失去了坦誠的能力。

        喬幽為他習(xí)慣性的冷血與算計感到悲哀。

        蕭垣見她沒有自己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淺色瞳仁微縮,溫和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慌亂:“蓁蓁還在氣我?”

        喬幽從容一笑,慢慢抬眼,凝視到那雙眼睛的最深處。

        “殿下不救我也沒關(guān)系。”

        蕭垣沒了表情。

        “我只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讓殿下知道,蓁蓁無論何時都愿意救你。”

        本想為她帶上最好的面具,偏偏所有偽裝在這一刻散落一地。

        一時間,風(fēng)聲,蟬鳴,周遭的一切都離他遠去了。蕭垣眼中只剩下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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