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震驚不已，起身顫顫巍巍地指著他，“原來如此！原來一切都是你早有預謀！虧的朕還信你真是為了定北侯府為了大周穩定而娶的司若南！！

你是不是自青州回來的那日家宴上，就開始琢磨著如何奪取弟妻！是不是她還是禹王妃時，你就與她牽扯不清！好一個清風霽月的太子殿下！你如何對得起禹王，你的親弟弟！”

裴奕辰挺直腰背，目光凌凌地看著憤怒中的皇帝，“父皇！兒臣與她相識在先，她本就該是兒臣的妻子！她與禹王和離前，從未理會過兒臣！且是禹王先負于她！兒臣與太子妃從未做過對不起禹王之事！”

皇上癱坐在龍椅上，冷笑連連，“你是在怨朕當初給司若南與禹王指婚？不管你在他們和離前有無做過什么，你敢說你沒有罔顧倫理覬覦弟妻！司若南也是好樣的！把朕的兩個兒子迷得團團轉！”

裴奕辰剛準備說話，皇上抬手制止，“如今她已是太子妃，又懷了你的孩子！朕不想再追究過去的事！但是你要記住，你始終于禹王有愧！還有良娣之事，就這么定了！你擇一良辰迎楚靈犀進東宮！”

裴奕辰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徑自起身，沉聲問道：“父皇應是早就查出我與太子妃之間的舊事了吧？如今這一出只是逼兒臣承認于禹王有愧，來日好善待他與安妃！順便把楚家女塞進東宮！兒臣說的對與否？”

皇帝臉色陰沉，怒斥道，“你如今是愈發有帝王的模樣了！竟敢質問起朕！朕是你的父皇，是天子，還不能給你賜位良娣嗎！”

裴奕辰拱手回道：“當然可以！只是三皇妹與西疆王的婚事在即，兒臣若是分心良娣之事，恐有所力不從心，從而委屈了她！且太子妃曾與西疆王有救命之恩，西疆王尊其為長姐，頗為尊重……”

皇帝臉色一僵，直視著他許久，“好啊！不愧是朕親自培養的太子！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既如此太子就安心籌備嘉善公主大婚事宜，務必不能委屈了她……朕乏了，退下吧！”

裴奕辰躬身退下，大步離去……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趙德海，你看太子如今是愈發的有氣勢了……他最后的話不就是在威脅朕，若是賜了良娣，惹了司若南不悅，景夕就無安生日子過了……”

趙德海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陛下，您前幾日就知道了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的舊事。今日由此提出，到底是…？”

皇帝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朕知道自個的身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如今朝政大權盡握在太子手中。安妃畢竟是朕疼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給朕生了三個孩子。如今安國公府沒了，他們母子四人又與東宮積怨頗多。朕不能不管啊……”

趙德海低聲說道：“若是陛下實在不放心，給安妃娘娘留道圣旨，也總能護住的。”

皇上搖搖頭，“新帝若是不想放過他們  ，就算有圣旨，也可被說成假的…”

他只想讓太子知道，他搶了禹王的妻子，有愧于他  。帝王的愧疚之心，足以保得他們母子余生安穩。

至于楚靈犀，太后時日無多，估計就這個月的事了……

或許是為了成全她的愛慕之情，亦或是為了楚國公府延續榮光……

天啟十七年，三月十五，西疆王與嘉善公主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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