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煊拿出最后一碗燕窩羹，“靈犀什么都不需要想，先把這碗燕窩喝了。”

楚靈犀向來對大哥的話言聽計從，立馬端起燕窩羹，一勺一勺地喝下去。

楚文煊眼眶通紅，語氣哽咽：“你嫂子快要生了，你就要有嫡親侄兒了。堂哥家剛又添了一個小丫頭，如今也算是兒女雙全了。楚氏一族，小輩的孩子如今已有七八個……

靈犀啊！下輩子莫要生于世家大族了。這里什么都身不由己，親事不由人，連活著都只能為了家族……”

“啪！”

楚靈犀打翻了燕窩羹，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口中不斷溢出鮮血。她艱難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平日里對她寵愛有加的大哥。

楚文煊把她抱在懷里，顫抖著手為她擦拭著血跡，“靈犀莫要怪大哥！大哥只愿你下輩子做一個平民百姓。不要再如此糊涂了……”

勤政殿

刑部尚書稟報道：“回皇上！罪犯楚靈犀已于昨夜在獄中自盡了！死前是楚世子親自為她送的行。”

裴奕辰點點頭，“楚靈犀謀害太子，罪不容誅！然此事楚國公府并不知情，既然她已伏法，此事暫罷！”

待刑部尚書退下后，他沉默良久，而后吩咐道：“李升，傳旨！楚文煊于戶部任職間，能力出眾，著升為戶部侍郎！另不許徐夢莞再踏入宮門一步！”

原本他還擔心楚國公府會用免死金牌救下楚靈犀。沒想到楚文煊是個懂事之人，知道為他排憂解難。畢竟當初他親口答應了先帝，要善待楚國公府的……

鳳儀宮

如意將楚靈犀于獄中自盡一事說于若南聽，“娘娘，皇上看在先帝與先太后的顏面，已將她的尸身還于楚國公府。聽說今日一早，楚世子命人將她草草安葬了……”

“知道了，下去吧！”若南低著頭給蕭明煦喂藥。

她柔聲哄著：“煦兒乖，就這一小口，甜甜的。嗯…煦兒真棒！”

她放下藥碗，從錦華手中抱過他，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錦華小聲問道：“小姐，您認為此事當真是楚靈犀一人所為嗎？”

“自然不是！她可沒這個腦子！此事絕對與徐夢莞脫不了干系……”

她的確是個聰明人，借刀殺人，一石二鳥，卻又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不過有時候要一個人的命，從來不需要什么理由……

裴奕辰默默地看著若南。她已有好幾日不曾與他好好說話了。她會恭敬地給他行禮，叫他皇上，自稱臣妾……

他甚至連寢殿都不敢進去，就怕她如此生疏冷漠的待他，只能夜夜獨自宿于偏殿榻上。

“煦兒今日的精神好多了，我剛回來抱他時，他還叫了一聲爹爹呢……”裴奕辰開口打破沉默。

若南放下筆，確認了一下藥方無誤，“是嗎？那恭喜陛下了！”而后起身欲往寢殿走去。

裴奕辰立馬上前把她擁入懷中，收緊手臂，好像要把她融入骨血。他把頭埋在她的玉頸間，悶聲說道：“錦兒，求你不要這般對我，我真的受不了，真的很難受……”

若南由著他擁抱，一動也不動，“那陛下想讓臣妾怎么做？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繼續與您恩愛如初嗎？”

裴奕辰聲音暗啞，“錦兒，楚靈犀已經伏法。我以性命保證再也不會讓煦兒受苦了……”

“下毒之人真的是楚靈犀嗎？你糊弄他人也就算了，怎么連自己也騙！”若南推開他，心中多日的委屈此刻全部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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