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少年耶!
姜舒綰眨了兩下眼睛,覺得他蠻養(yǎng)眼的。
裴宴之看起來有些許的文弱,渾身氣質(zhì)卻矜貴冷淡叫人不敢放肆。
他還沒長大,身上卻已經(jīng)有了第一權(quán)臣的影子。
他明知道相國寺不是意外,卻還在詐她。
“那我憑什么相信你?”
裴宴之總算說了真話,“馬夫已經(jīng)逃了,姜府的婆子就算查出來,就算她一口咬定是你妹妹所為,我又憑什么相信你?”
他語話依舊輕淡,只是眸光深沉,仿如深潭。
一瞬間,姜舒綰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不愧是未來權(quán)臣。
要是遇著其他人,可能直接慫了。
姜舒綰絲毫沒有回避裴宴之的目光,直接對上小權(quán)臣的眼睛,“信與不信,但憑世子!
她沒有解釋,也解釋不清。
就像裴宴之說的,就算婆子一口咬定是姜瑤陷害,又怎么證明婆子說的是真話?
畢竟嫁進(jìn)侯府的是她,她才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得利者。
婆子不管說什么,都有可能是因?yàn)樗扔诮婢U世子夫人的身份,往姜瑤身上潑臟水。
所以,再多的解釋都沒用。
而且,她也不在乎裴宴之信不信,她又不想和裴宴之當(dāng)正常夫妻。
她只要裴宴之今天晚上留下來就行了,如此她過了侯府第一關(guān)。
之后她有的是法子,憑自己的能力在侯府站穩(wěn)腳跟。
少年世子微瞇著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許久之后,屋里響起少年淡然的聲音:“安置吧!
話音一落,門外便有一群丫環(huán)婆子沖進(jìn)來鋪床疊被。
姜舒綰微微勾唇。
她知道,第一關(guān)過了。
要想在侯府立足不難,難的是今天晚上讓小權(quán)臣留下來。
畢竟,新婚夜新郎把新娘晾在新房不管,對新娘、新娘娘家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姜府、侯府本就門不當(dāng)戶不對,侯府高門大戶。
別說主人,下人都眼高于頂。
裴宴之前腳踏出房門,后腳別說溫氏,就是普通下人都敢在她臉上蹦迪。
姜瑤也知道這個道理,上一世裴宴之說要去書房的時候,姜瑤就死拉著他不放。
偏她又想不到法子留他,只一味攔著,讓裴宴之更加不喜。
最后裴宴之甩袖離開。
至此之后,姜瑤就在侯府抬不起頭來。
姜瑤回門那天,裴宴之倒是很給面子,帶她回娘家。
奈何姜瑤壓根不覺得自己錯了。
回門宴上,處處給裴宴之冷臉,兩人至此形同陌路。
姜瑤上輩子無寵,至死都是處子。
反倒是那個綠茶表妹當(dāng)了貴妾。
喜床上多了一床被子,原本就有一床。
現(xiàn)下兩床被子,一人一床,各睡各的。
挺好的。
我喜歡各睡各的。
姜舒綰輕眨了下眼睛。
裴宴之合衣睡了,她也換了寢衣掀開被子鉆進(jìn)去。
世家沒有和離女,姜家不是世家,他爹卻處處向世家看齊。
她若是和離,或者被休棄,姜父把她送去做姑子的概率很大,她不能賭。
她必須坐穩(wěn)正室之位。
姜舒綰掰著手指頭盤算。
職場生存第二技,找準(zhǔn)老板,抱好老板的大腿,以后的人生才能一帆風(fēng)順。
侯府壓在她頭上的有三個老板。
第一個是裴宴之。
裴宴之喜歡綠茶表妹,對她沒有情意,就沒有偏愛。
不過他知禮明儀,只要她不行差踏錯,做好一個世子夫人份內(nèi)的事,想必裴宴之不會為難她。
想著,姜舒綰偏頭又瞄了身邊的少年一眼。
人已經(jīng)睡了,呼吸平緩。
姜舒綰收回目光,暗自琢磨。
她覺得,她還是得把主要精力,放在最大的老板身上。
也就是侯府輩分最大的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出身詩香世家,為人極重規(guī)矩。
現(xiàn)如今侯府內(nèi)宅雖是溫氏說了算,可她還是溫氏的婆婆呢。
若說溫氏是她的頂頭上司,裴老夫人就是頂頭上司的上司。
若是得她認(rèn)可,她世子夫人的地位必定穩(wěn)如泰山,無人可以撼動。
而且,裴宴之還是裴老夫人教養(yǎng)長大的。
裴宴之對她極為尊重,搞定裴老太夫人就相當(dāng)搞定裴宴之。
至于第三個老板,婆母溫氏……
溫氏偏心小兒子,她是裴宴之的妻子,他們夫妻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溫氏只想這條船沉,溫氏是絕計不會喜歡她的。
想到這里,姜舒綰對接下來的日子,已經(jīng)有了打算。
討好大老板裴老夫人,穩(wěn)固地位。
做好份內(nèi)的事,不給二老板裴宴之惹事,招事,再次穩(wěn)固地位。
三老板……
沒有三老板……
盤算著,姜舒綰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天色微微亮,外面銀白一片,是新落的雪。
白雪皚皚,很是好看,就是冷的很。
裴宴之不知道什么時辰走的,被窩冰冷。
青杏一邊侍候姜舒綰起床,一邊靠在她耳邊小聲說,“世子卯時就起床去讀書了,現(xiàn)下正在書房,世子說等會陪您去和夫人請安!
“卯時?”
那不就是凌晨五點(diǎn)?
昨天晚上他們將近兩點(diǎn)才睡。
所以,小權(quán)臣只睡了三個小時?
這么卷嗎?
姜舒綰震驚了。
裴宴之太可怕,他不但是個天才,他還卷。
又聰明,又努力,怪不得連中三元,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了狀元郎。
天邊翻著魚肚白,估計就七點(diǎn)多的樣子。
姜舒綰很久沒這么早起,她整個都呆呆的,就跟沒思想的娃娃一樣,任由青杏牽著她去洗漱穿衣。
還得上妝。
闊怕。
大早上天沒亮起床上班已經(jīng)慘無人道了,還要化妝……
“小姐,您墊墊肚子。”
青杏知道她疲懶,昨晚也沒吃什么東西,早就準(zhǔn)備了一碗烏魚魚片粥,讓她不至于餓著肚子去給婆母請安。
姜舒綰默默給青杏點(diǎn)了個贊,她這廂埋頭喝粥。
另一邊,喜嬤嬤喜娘進(jìn)來收拾床鋪,查看鋪在床上的喜帕。
帕子雪白如舊,喜嬤嬤嘴角裂了一下,又硬生生壓下去了。
姜舒綰只當(dāng)沒看到,按例給了賞錢。
他們雖是溫氏的人,又不好好教她規(guī)矩,還在這里幸災(zāi)樂禍。
不過,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也不同她們計較了。
而且,等會自有人收拾她們,不用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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