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又薅到了
計暉做為專管皇家事的宗正寺少卿,此次登門名正言順。
時不虞身份上雖然只是未婚妻,可她一再經(jīng)歷暗殺,皇室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才顯得心虛。
就算皇帝想要遷怒計暉都找不到理由。
時不虞被丹娘扶著坐起來一些傾身行禮,不等她說什么,計暉就連連擺手道:“躺著吧,不是來折騰你的。”
有這話,時不虞告了聲罪便又躺了回去。
計暉看她臉上沒什么血色,暗暗嘆了口氣,問:“感覺如何?可要再請御醫(yī)過來瞧瞧?”
“金吾衛(wèi)請來的大夫有些本事,已經(jīng)好些了,不勞煩御醫(yī)。”
“那就好。”
兩人你來我往不輕不重的說了幾輪話,表面功夫做足,計暉回頭看了一眼。
齊心非常識趣:“前邊來客多,你師母怕是應(yīng)付不來,我先過去了。”
“勞煩先生。”
這里是時不虞的屋子,長輩進來也就進來了,計暉卻也沒讓自己帶著的人進來,只讓他們在外守著。
齊心一走,屋里就只剩門口守著的蘭花,床邊守著的丹娘和宜生,以及時不虞和計暉。
“昨晚,在你計劃之中?”
時不虞笑了笑:“您可以說我以身犯險。”
當游老說她以身犯險時,她會愿意解釋幾句,因為她知道游老是真的擔心她的身體扛不住。
可計暉只關(guān)心這是不是她的計劃,而非關(guān)心她的身體,她卻偏就要挑著話說自己以身犯險。
無論是計暉,還是永親王計鋒,他們或許因為種種原因?qū)λ龝嗫搭檭煞郑痛髽I(yè)起來,她這個人算不得什么。
這事上她很有自知之明,不過偶爾也不那么想順著對方來。
計暉聽她這么說心里有了底,皇上要殺她是真,被她利用起來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也是真。
說到底,在她和皇上的博弈中,是她技高一籌。
“離立儲大典只剩月余,計安能在那之前趕回來嗎?”
立儲大典定于八月二十二,而今日已經(jīng)七月十二,只剩四十天。
時不虞早將這事一算再算,甚至都做好了弄點什么事逼著立儲大典延后的準備,可現(xiàn)在……
“我無法給您準話。”時不虞實話實說:“如果他能盡快拿下新斧鎮(zhèn),那就一定趕得回來,可若是奪城并不順利,那一切都不好說。”
新斧鎮(zhèn)啊!
計暉苦笑,這一城在大佑手中的時候,丹巴國多少年都不曾攻破。
如今真落到了對方手里,他們再想奪回來,也是千難萬難。
這事,還真不是誰能說得準的。
只是:“如果他趕不回來,怎么辦?”
“那就讓立儲大典辦不成。”時不虞看向計暉:“皇室如果不想剛辦立儲大典就送皇帝大行,最好也想想法子讓這大典辦不成。有了太子,皇帝沒了也就沒了,太子登基就是新君。”
計暉揚眉:“威脅?”
“實話實說罷了。于我們雙方都不利的事,還是不要讓它發(fā)生的好,您說呢?”時不虞氣勢半點不輸:“還是說,您覺得皇室之中,還能有誰比計安更出眾?”
“……”
計暉氣笑不得,這話,是把他也罵得進去了?
偏他還否認不了,真要論成就,計家人擰到一起也比不得計安奪回國土這足以流芳百世的大功。
時不虞閉上眼睛緩了緩發(fā)暈的腦袋,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如剛才氣盛:“想來,無論是您還是永親王,一定都不希望京城血流成河。”
計暉沉默片刻:“我們是不想,可是不是真能做到不讓京城血流成河,未到塵埃落定那日,就算是你,也說不好。”
“我的一切謀算,都是以此為底色。我的老師,不想看到一個血流成河的京城。”
丹娘轉(zhuǎn)頭看向小十二,相識這么多年,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小十二這么認真的稱呼老先生‘老師’,可見這事對她有多重要。
計暉也已經(jīng)從叔父那里知道了她的老師是誰,這話,他信。
當年,就是國師他們將一個血流成河的大佑匡扶到正路上,要說最不想看到當年慘狀的人里,其中一定有國師。
“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你只管說。”
“有。”就等著這句的時不虞立刻接住這話:“我需要信得過的人手,為計安回京鋪路。”
計暉眼睛微瞇,莫名就有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你缺人?”
“缺。”時不虞坐起來一些,讓丹娘將放在不遠處架子上卷起來的宣紙拿過來在床上鋪開。
這是一幅輿圖,但又不全是,因為上邊只畫了按照地域位置貫穿數(shù)個州縣的一條路。
輿圖很大,從新斧鎮(zhèn)到京城,一路上途經(jīng)的地方哪里可以下手,哪里好設(shè)埋伏,都一一注明。
要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對這些地方了解到了怎樣的地步,計暉無法想象她費了多少心思才能做到這個程度。
京城的人常打趣說她一月難出一次門,現(xiàn)在他知道為什么了,她確實很忙,不得閑出門。
時不虞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給他時間看了看后道:“我算過了,這么遠的距離,就算他快馬加鞭的回來也得十二天。十二天,一天一回刺殺也有十二回,我得安排人手接應(yīng)他。”
計暉輕輕點頭,皇上如果想在路上動手,一定不是讓他班師回朝。有之前讓他一年內(nèi)奪回所有城池的皇令在,只需讓他回京城復命即可。
這樣的話,他就只能輕車簡行,跟隨回京的人手也有限,就算他有一些自己的人也遠遠不夠。
“我去和叔父說,盡量多給你些人手。”
時不虞當即把要求提得更細致了些:“要身手不錯還信得過的,不能讓皇室其他人察覺,而且要快,明天我就要。”
這可真是,計暉都記不起多少年不曾被小輩這么使喚過了,齊心還擔心他不幫著,真應(yīng)該讓他來看看,這是他說不幫就能不幫的嗎?
又薅到一幫人手的時不虞滿意了,放任精神萎靡,閉上眼睛無聲趕客。
計暉起身,示意蘭花上前來囑咐道:“好好給你們姑娘補補身體,缺什么藥材只管去找我。”
蘭花乖順應(yīng)是。
計暉回頭看了昏睡過去的駱氏一眼,單手背在身后出了屋,長長嘆的那一聲氣,連屋里的時不虞也聽了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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