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沒事的。”

        李不凡安撫著焦慮的蘇婉晴。

        “可是這次是上面跟我們談合作，我們這樣坑他們，會不會以后被……”

        “這次的合作，算是我們救了喬石，如果真有那一天，喬石一定會幫我們的，別擔心了，你見我什么時候做沒底氣的事了？”

        蘇婉晴還是不明白，他們明明提出了那么苛刻的條件，怎么就是“救了”喬石？

        李不凡看蘇婉晴的迷糊樣，也知道三言兩語沒有辦法讓蘇婉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不凡直接把蘇婉晴帶到了錢總公司。

        錢總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剛離開的人又再次造訪他的公司。

        幾人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去了相對休閑的會客室。

        李不凡沒有讓蘇婉晴說話，自行和錢總交談起來。

        “錢總，抱歉又打擾你了。”

        “沒事沒事，李總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不用這么客氣。”

        “錢總，我這次來呢，是想問問你樂康對于合作方的要求，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這個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

        錢總大手一揮，喝下了助理送來的滿滿一杯茶水，才再次開口。

        “李總，你沒和樂康合作過，你是不知道，樂康對合作方有多么苛刻。

        他們要求我們必須按時把藥物銷售完，否則就要按剩余量賠付違約費。

        這沒什么，不過是一種激勵的手段，我們都能理解。

        最過分的是什么你知道嗎，他們要求高額扣點，利潤劃分最低能到四六分！”

        錢總想起公司剛起步，還沒做大的時候，樂康對他的剝削，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他早就想和樂康解約，可是樂康在合同中還附帶了除非是樂康主動解約，否則如果不續約，一年之內不能依托任何大公司進行藥品代理。

        散戶也就罷了，本就是小本生意，損失不大。

        可是他這么大一個公司，哪里等得起一年。

        要怪只能怪當初他識人不清，被樂康忽悠了去。

        李不凡起身，親自為錢總續上了一杯水。

        “錢總喝杯水，消消氣。”

        錢總不好意思的接過，再次一飲而盡。

        “讓李總見笑了，實在是那樂康欺人太甚，我想到就有些壓不住情緒了。”

        “沒事，我能理解，本就是我向錢總打聽，才讓錢總想起這些不愉快的經歷。”

        “李總現在應該也能理解為什么當初聽完萬嘉的條件，我會那么迫切的想要和萬嘉簽約了。”

        這話就是在向李不凡賣好了。

        李不凡接下，又簡單問了幾句，錢總都一一答了。

        聊完，李不凡看了一眼蘇婉晴，轉而和錢總說起了另一件事。

        “錢總，有件事我認為還是需要說一下的。”

        李不凡嚴肅起來，錢總也停下了說笑，正色看向他。

        “什么事？”

        “這次的怪病，樂康其實根本沒有特效藥。”

        錢總聽后，有些驚訝，但還算能接受。

        “其實，這事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不過我是從朋友那里了解到的，不知李總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錢總試探的問李不凡。

        “萬嘉已經和喬石再次達成了合作，剛剛我回去萬嘉，就是談合作去了。”

        “喬石喬部長？”

        李不凡點點頭。

        “他們不是和樂康在合作嗎？怎么突然又找上了萬嘉？”

        “喬石沒有說具體的原因，但應該是和樂康藥物出事脫不了關系，如果沒猜錯，他們的合作已經崩了，喬石也發現了樂康的不靠譜。”

        李不凡頓了頓，再次補充。

        “喬石太急于豐富自己的業績了，之前萬嘉的特效藥遲遲沒有拿出來，喬石就轉投了樂康的懷抱，結果沒想到樂康根本就是騙人的。

        不過也是因為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才有機會提出那么多苛刻的條件，而且逼得喬石必須接受。”

        李不凡簡單的給錢總說了合作的事以及合同的條款。

        錢總聽完，忍不住對李不凡豎起了大拇指。

        這招太狠了，完全是在宰人。

        不多時，李不凡就帶著沉默的蘇婉晴告辭離開。

        他們是自己開車來的，回去的路上車上依舊只有他們兩人。

        “不凡，你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錢總？我們不是合作和伙伴嗎？”

        “就算是合作伙伴也不代表就全是真心，就如同錢總告訴我們的也不是全部，他對我們同樣也有所保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只要知道我們希望知道的，和應該知道的東西，就可以了。”

        “那我們來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

        “讓錢總知道我們的誠意，讓他在對比萬嘉和樂康之后，更堅定的站在萬嘉這邊，以防萬一哪天被樂康策反，成了萬嘉的破綻。”

        蘇婉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所以其實錢總告訴我們關于樂康的事，也是在向我們表達錢家公司的誠意。”

        “對。”

        “所以為什么我們‘救了’喬石？”

        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李不凡將車在路邊停下，沒好氣的敲了敲蘇婉晴的腦袋。

        “你剛剛不會一直在發呆吧，有沒有好好聽我們的對話？”

        蘇婉晴捂著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喬石為什么一直這么努力的想要解決長州之患？”

        “難道不是上面給他的任務嗎？”

        “對，就是任務，那他這個任務完成的怎么樣？”

        “不好，不然也不用反過頭來求我們。”

        “是，就算那么多苛刻的條件他也要答應，是為了將功折罪，把這件事辦好，好豐富自己的業績。”

        “如果他沒辦好，就有可能被上面怪罪，連現在的位置都不保？”

        李不凡欣慰的點點頭，看著蘇婉晴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孺子可教”四個字。

        “對，而且這事辦好了，不僅喬石受益，他上頭的人同樣可以受益。”

        “原來是這樣的，早這么解釋不就完了，非得繞這么一大圈。”

        蘇婉晴這下算是把自己腦袋里雜亂的思緒捋齊了，忍不住抱怨李不凡非得搞得那么復雜。

        李不凡無奈的笑笑，重新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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