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擁有的證據，使他不用像以往那般在法庭上用下三濫的手段。

        他靜靜的看著對方表演。

        只需要等控訴律師把指控都掛得高高的，到時候他拿出證據。

        王道的手段！

        呵，對方那種高處跌落的感覺必定不好受吧。

        張偉看了林峰一眼。

        示意他不用著急，一切都在掌握中。

        而作為知情人的林峰，也是一臉平靜的眨眨眼睛。

        控訴方律師一臉得意，對劉杰輝提起發問：

        “劉杰輝先生，根據我當事人的口供，你曾經指示他們濫用私刑，來達到破案的目的，你承不承認。”

        控訴方律師冰冷的話語，催促著他回答。

        劉杰輝一臉不慌，心里早已排練過無數次今天這種場面。

        他淡淡的道：“是的，我曾經多次要求他們盡快破案。”

        “但是，我沒有要求他們濫用私刑！更不會叫他們去殺人。”

        “最為一個上司，要求他的下屬盡快完成任務，我覺得非常合理。”

        說道此處，劉杰輝淡定的看了一眼被告席，悠悠道：

        “但是，下屬用什么方法完成他的任務，警隊是有嚴格的指引的。”

        “警員執行任務的時候該運用哪種武力。所以，幾名被告有沒有打死人。”

        “跟我要求他們盡快破案，兩者是沒有直接關系的。”

        話罷，劉杰輝誠懇的看著法官。

        這種時候，必須要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

        被告席上，阿秋一臉不可置信。

        任務當天，他還清楚的記得。

        上司劉杰輝告訴他們，無論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出何天陽，不然全隊人這輩子別想好過，甚至還會受到打壓。

        阿秋情緒失控，拍打著桌面凄厲道：“你是過會保我們的，你現在不認賬？”

        說完，精神像似被抽空，身體再無力支撐，緩緩跌落。

        連續的被指控，阿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他們余下的防線，只有曹達華。

        只要曹達華肯幫助他們，那么這一切還是未知數。

        林峰現在也很好奇，到底這個世界是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在等待著曹達華的選擇。

        控訴方律師勝券在握，乘勝追擊。

        他用誘惑的話語對曹達華道：“曹達華高級督察，在宣誓的情況下，我現在對你發出提問，請真實回答！”

        “根據六名被告口供指出，你在當日目擊整過過程。”

        “你是否親眼看見死者拘捕，失足墜地撞傷致死？”

        曹達華在遲疑著。

        他看到被告席中的同伴，都是渴望的眼神。

        他眼神不忍，對視一眼后瞬速把眼睛移開。

        他，不能違背心中的正義。

        曹達華強迫自己冷靜，嘗試著辯解：“首先我要強調，我們當晚，是接到上司的命令，去緝拿何偉樂，還有王琨這兩位疑犯。”

        “法官大人，證人回避問題。我只需要證人回答有沒有親眼目睹死者拒捕而死。”

        控訴方律師怎么可能讓曹達華轉移話題，當即向法官提出申訴。

        法官：“證人，請如實作答！”

        曹達華猶豫道：“當時我，還沒到達現場。”

        控訴方律師：“那你有沒有看到六名被告親手毆打死者何偉樂？”

        法庭上，壓抑的氣氛使眾人屏蔽呼吸，心臟噗通的狂跳！

        曹達華眼神慌亂，輕輕拍打著麥克風掩飾心中的不安，繼續辯解道：

        “何偉樂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要犯，我絕對相信，我們警方必須使用相當程度的武力去對付他。”

        控訴方律師忍不住笑了起來，快速打斷道：“相當程度的武力，什么是相當程度的啊？”

        “我們不能隨意的猜測，什么是相當程度的武力。”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沒有看見被告毆打何偉樂！”

        控訴方律師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的把曹達華推進深淵。

        頓首半刻，他繼續道：“不過張督察，我現在提醒你，你現在是在宣誓的情況下作供，你的一言一語代表著警隊的信譽。”

        “現在我問你，有，還是沒有！”

        曹達華沉默不語，時而張望被告席，時而凝視前方。

        一方面，是共事的兄弟，另一方面，代表著的可是心中的正義。

        在兄弟與正義間搖擺不定時，聽到法官催促：

        “證人，請回答！”

        曹達華艱難的吐出一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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