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愿道：“呃……這老太太怎么還不死心？”

瑾芝奶奶打了張有德一下，眼神里充滿了警告意味。

張有德道：“哎呦，我可冤枉，之前跟她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誰知道她這次來干什么呢。”

那門口站著的老掃把星，正是鞠丹丹。

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還敢不要臉來福利院。

也不怕丟人。

姚心語把車子停好，眾人一起下車。

鞠丹丹看著張有德，眼神里不再是傲慢，而是拘謹(jǐn)。

張有德不打算理會她，瑾芝奶奶挽著張有德的胳膊，兩人就從她面前走過去。

鞠丹丹喊住張有德：“有德，我有話跟你說。”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小心翼翼。

雙手交叉放在前面，有些手足無措的味道。

“不必，之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現(xiàn)在的張有德，已經(jīng)完全看清了鞠丹丹的嘴臉，他不會再相信鞠丹丹的鬼話了。

瑾芝奶奶與張有德走進(jìn)福利院。

鞠丹丹大聲喊道：“我這次來，沒有別的目的，只是來跟你告別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求你。”

張有德心里冷哼，呵，果然，是有目的的。

鞠丹丹眼里有鱷魚的眼淚。

淚光閃閃，

“我就要死了。”

“我孫子以后沒有人照顧，所以我想把他送到你這里來照顧。”

“你會幫我的吧？”

張有德轉(zhuǎn)身：“福利院有福利院的規(guī)矩。”

“我不會壞了規(guī)矩。”

鞠丹丹自嘲一笑：“我知道。”

“我真的快死了，我死后我的孫子就是孤兒了。”

“我希望你能幫忙照顧。”

“你是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男人。”

“一定會幫我的，對嘛？”

瑾芝奶奶道：“有德已經(jīng)退休了。”

“語什么事情，你找小陳說去。”

“有德，咱們走。”

瑾芝奶奶跟張有德進(jìn)去。

姚心語牽著顧愿的手，他們沒有進(jìn)去。

鞠丹丹失魂落魄轉(zhuǎn)身，看見顧愿與姚心語俏生生站在那里，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她不由得心生羨慕。

鞠丹丹苦笑道：“你們想不想聽一聽我的故事？”

“這或許對你們未來的生活有幫助。”

顧愿跟姚心語異口同聲道：“不想。”

鞠丹丹：“……”

兩人轉(zhuǎn)身就走，不想搭理這個掃把星。

她孫子小兒麻痹，她還沒死就找院長爺爺了，這是畜牲行為，可能是為了給院長爺爺心里添堵。

他們打算去附近找個小便利店，給孩子們買點零食。

現(xiàn)在福利院的孩子們沒有以前多了。

少了一半左右，只有七八個孩子。

而且通過這十年的建設(shè)，福利院的生活設(shè)施也已經(jīng)很好，里面的小孩不缺吃的不缺穿的。

鞠丹丹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跟在了兩人身后。

她自顧自說著自己要講放故事。

顧愿跟姚心語覺得她瘋了。

姚心語有些害怕。

“顧愿，我害怕，她不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吧？”

顧愿回過頭看了看鞠丹丹的身板，放心，她這樣的，我一個打十個。

姚心語道：“啊？你別打架，打架斗毆要拘留的，萬一以后孩子們要考公怎么辦？”

“孩子們？考公？”顧愿聞言，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著旁邊的姚心語，那一抹溫柔猶如山泉，甘甜凜冽。

“我是遵紀(jì)守法好公民，但是她先動手我就是自衛(wèi)反擊了。”

“心語姐，你喜歡小男孩還是小女孩？”

“都喜歡，兩個不行嗎？這樣也有個伴？”

姚心語內(nèi)心思考著。

“那你想要一個哥哥一個妹妹，還是一個姐姐一個弟弟？”

姚心語紅著臉道：“都可以，這是我能控制放嗎？”

后面的鞠丹丹自顧自講故事的聲音也很大，顧愿跟姚心語能夠聽見。

鞠丹丹說著：“我那個時候，跟有德是自由戀愛。”

“那時候他是軍人，我是一個會計。”

“我真的很愛他，我們也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是戰(zhàn)爭爆發(fā)后，他所在的部隊被調(diào)往前線作戰(zhàn)。”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我在后方，整天都為有德的安全擔(dān)心，我不希望他死在戰(zhàn)場上，希望他能夠活著回來。”

“時間越來越久，他的消息越來越少。”

“我一個人在廠里上下班，真的很累。”

“廠長的兒子一直對我窮追不舍。”

“很快，我犯錯了。”

“我知道我自己不干凈了，不可能再嫁給有德，他是一個人民英雄，而我已經(jīng)配不上他了。”

“所以看見他從前線寄回來的信件，我心如刀絞，每封信我都認(rèn)真的看過很多遍。”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他。”

“我的內(nèi)心很掙扎，只能選擇不回復(fù)。”

“很快，我懷了孩子。”

“不得已嫁給了制糖廠廠長的兒子。”

“我對不起有德，但是我一個女人真的沒有辦法，在那個時候，我……”

顧愿跟姚心語穿過馬路，鞠丹丹也跟了過去。

顧愿聽著著實可笑。

故事在她嘴里，又換了一個版本。

而且她所說的話，全部都是偏向她自己的。

鞠丹丹走在斑馬線上，繼續(xù)說起來。

她似乎，在找傾訴者。

“后來有德回來了。”

“他是英雄。”

“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嫁人，只能冷眼冷語對他，徹底斷絕他的念想。”

顧愿聽不下去了。

走到馬路對面，在一個半人高的紅外線提示燈旁邊站立。

“你說尼瑪呢？”

“這么說，你倒是為了院長爺爺好了？”

“勾巴害人東西。”

“滾遠(yuǎn)點，別來沾邊。”

姚心語道：“你還害院長爺爺苦了一輩子，輕描淡寫編個故事就行了？”

鞠丹丹臉皮很厚，“你們罵我什么我都接受。”

“我也遭到了報應(yīng)。”

“我聽說你已經(jīng)是順為資本的老板了？”

“能不能給我孫子捐點錢？我趁我現(xiàn)在沒死，幫我孫子看看病。”

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圖窮匕見了屬于是。

勾巴這才是她說大半天的真正目的。

顧愿冷聲道：“暴露出目的了？”

“你就是一個垃圾女人。”

鞠丹丹道：“我承認(rèn)我是垃圾。”

“捐點不？”

“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

撲通……

鞠丹丹就跪下了。

周圍人一看一個老太太跪下給一對小夫妻認(rèn)錯。

還以為是什么兒子兒媳不孝順的戲碼呢。

眾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這老太太是個腦子有病的，我們不認(rèn)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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